空荡荡的房间中,谭歌看着面前泪流满面的方余,心中沉甸甸的,他不知道方余为何会说出“御兽楼没了”这种话。
但是方余内心中的无奈他却仿佛能亲身感受到,不过虽然如此,但该要搞明白的还是要弄清楚。
方余刚才说的话意思是如果御兽楼的弟子知道牧野上人遇险的事情,那么“御兽楼就会没了”可这二者之间的有什么关系,谭歌却是没有搞明白,二者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么?
“大师兄,为什么师兄弟们知道牧野老师的事情,御兽楼就会……没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谭歌在一旁问道。
方余将脸上的泪水缓缓抹掉,他沉声道:“御兽楼自设立以来,在宗门中一直不被重视,我们的修炼资源,不如其他阁楼的弟子,楼下的弟子的数量也不让其他阁楼,被人欺凌是常事!”
听到这些,谭歌默然,方余说的都是实情,他自入御兽楼以来,所见所闻,的确是这样,不过谭歌心中却一直有个疑问。
只听他缓缓道:“大师兄,御兽楼为何会没落至此?我听说天衍门的第一代掌教就是以御兽闻名。
在历代的御兽楼楼主也不乏精彩艳绝之辈,甚至还有过二鼎铸造师,为何御兽楼会……”
后面的话谭歌不说方余也明白,只听他缓缓道:“天衍门第一代掌教是御兽师不假,在御兽方面也颇有造诣。
可是他在创立天衍门之后的第二年便已陨落,天衍门当时虽然创立了,但仍不断的受到外敌的入侵,当时带领弟子御敌之人却不是第一代掌教。
所以他对天衍门的发展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当然,他的功绩是没有人能抹杀掉的,介于此,他所创立的御兽楼才勉强残喘至如今!”
方余顿了顿,走到脸盆前洗把脸之后,才继续道:“你说的那位御兽楼楼主,二鼎铸造师其实正是老师的老师,也就是我们的师祖!”
“什么,那位二鼎铸造师居然是牧野老师的老师!”听到方余的话,谭歌大吃一惊,没曾想那位二鼎铸造师居然和牧野上人有如此渊源。
方余微微一叹,道:“是啊,师祖在位的时候,我和王岳都没有见过他,老师接受御兽楼的也不过是在他二十五岁的时候,师祖虽然铸造天赋过人,但在成为二鼎铸造师一年之后,在铸造密宝的时候,不幸遭到真气反噬,最后身陨!”
“真气反噬?”谭歌惊讶的说道,一代铸造师居然就这么陨落了,这也太可惜了吧!
见到谭歌脸上惋惜的表情,方余道:“是啊,陨落了,师祖陨落之后,老师作为当时御兽楼的大弟子,也就被师兄弟们推选为御兽楼的新楼主。”
故事听到这里,谭歌还是什么都不懂,大师兄饶了这么大一圈,结果他什么都不懂,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
方余却是没有看到谭歌脸上的不解,继续道:“老师当时刚刚登上御兽楼楼主之位,可谓是意气风发,为天衍门最为年轻的一代楼主。
可是啊,别看老师现在沉稳的很,可那个时候的老师可不像现在这般,嗯,怎么形容呢,说是春风得意也不为过。”
谭歌没想到大师兄居然这般评价牧野上人,当下将心中的疑惑抛开,笑着道:“当然了,年少权重,春风得意马蹄疾,如此年纪便已经成为御兽楼的楼主,当然得意了。”
方余仿佛没有听到谭歌的话,只听他幽幽一叹,道:“可年轻终究有年轻的弊处,年轻人冲动热血,老师当然也不例外,当时本该稳定御兽楼的局面,但老师却喜欢上了聆音楼的秦瑶师叔……”
“没想到牧野老师还有这样的过往,呵呵,这种事情也可以理解,年轻嘛!”谭歌像是想起了什么嘿嘿一笑,心中暗道:那秦瑶师叔年轻时一定长相极美,要不然当时的牧野老师也不会喜欢她。
“是啊,年轻人的行为可以理解,但理解是一方面的事情,其中的弊端却是致命。”方余缓缓的说道
“致命?”谭歌不解的问道。
两人的年纪都不大,一口一个年轻人说着牧野上人,却丝毫没有觉得别扭,如果牧野上人在场,不知该做何感想。
“是啊,致命的打击,要知道当时的秦瑶师叔可是极为美貌……”说道这里,方余瞥了谭歌一眼,道:“就和现在的白依人差不多。”
差不多就差不多呗,你看我干啥?
谭歌对着方余翻了个白眼,而后问道:“争风吃醋?”
方余刚才说牧野上人喜欢秦瑶,这其中有着致命的打击,无外乎两种,求爱失败,便是争风吃醋。
前者嘛,牧野上人现在虽然老了,但是观其样貌,年少时也是个风流倜傥的俊朗之人,而且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一楼楼主,品行还不错,要不然也当不上御兽楼的楼主。
这样长得俊朗,位高权重,品行上佳之人会求爱失败么?比起这个,谭歌还是比较倾向于后者。
争风吃醋这可是少年人最爱做的事情,被看谭歌年纪小,但他遇到的每个女子可都给他树敌无数,他这也是被无数的“情敌”的拳脚揍出来的经验!
方余意外的看了谭歌一眼,没想到谭歌看事情还挺透彻,他缓缓道:“是啊,当时的秦瑶师叔风采夺人,多少弟子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老师也不例外。
如你所说,位高权重的少年怎么可能博不得佳人一笑,老师差点就抱得美人归了?”
差点就抱得美人归了?那就是没有抱到呗,要不然现在谭歌和李守也不会饱受相思之苦了。
谭歌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的听着方余的讲述,这可是天衍门老一辈的秘史,除了大师兄这样从小到大都在天衍门的弟子,他不可能在其他的地方听到。
“小师弟现在聆音楼和御兽楼之间的恩怨你清楚了吧?”方余突然不继续说下去了,转而问谭歌。
“呃……清楚了。”谭歌不知道方余为何不讲了,突然对自己说这番话。
“那就好,接下来就是我们御兽楼和倚风楼之间的恩怨,呵呵,女人啊!”方余说到倚风楼三个字的时候,谭歌明显的听到他咬紧牙关的声音,显然方余对于倚风楼也极其没有好感。
怎么又说到倚风楼了,刚才的爱情故事还没有讲完呢!谭歌此时已经完全陷入到牧野上人年少时的轶事,其他的事情早就被抛诸脑外了。
“倚风楼的百里师叔,其实和老师是同门师兄弟!”方余的第一句话就把谭歌雷的外焦里嫩,他的嘴角猛地抽动一下,剧情还可不可以再狗血一点!
“呵呵,很难相信吧,倚风楼的楼主正是百里师叔,如果他和老师是同门师兄弟一个老师门下的,这说明什么?
呵呵,百里师叔本是倚风楼弟子,他的父亲正是倚风楼楼主,他之所以投到师祖门下,无非就是觊觎师祖的铸造师。
可是师祖都不曾把铸造师交给老师,又怎么会教给他呢?在师祖身陨之后,他不服老师担任御兽楼楼主一位,就又返回了倚风楼,最后成为了倚风楼楼主。”
方余虽然一口一个百里师叔叫着,但语气却十分鄙夷,由此可见,他是有多厌恶百里君!
谭歌皱着眉头,冷冷道:“欺师叛祖之辈,当灭之!”
谭歌不像方余那般含蓄,有话他就直接说了出来,像百里君的行为,的确为人所不齿。
武道修炼的传承,最忌讳的就是这种转而他投的叛徒,百里君是倚风楼楼主的儿子投入御兽楼门下也就罢了,可是之后因为争夺楼主只为不敌再次的转投却让人很是恼火。
这是对自己老师极为不尊重的行为,其实说起来,谭歌也和百里君有相似之处,百里君有两位教导的老师,他谭歌又何尝不是。
虽然牧野上人从来没有教过他什么,但他终究是行过拜师之礼的弟子,是牧野上人的关门弟子,同时他又和铸老学习铸造术,可谓是一人从二师了。
但谭歌自认绝对不会像百里君那样,见老师身陨又连忙转投他人,倒也不能说是转投吧,毕竟那人是他的父亲。
“呵呵,这样的人又能怎样,他做的这些事情如果仔细较真起来,也没什么大错,可他不该与老师为敌,处处为难老师啊!”方余叹了口气道。
“处处为难牧野老师?莫非是……”谭歌心中像是想到了某些事情,口中惊愕的说道。
见谭歌懂了,方余点点头,道:“就是那样,他故意在老师和秦瑶师叔中间掺和,同时追求秦瑶老师,他口口声声说喜欢秦瑶师叔。
但谁都知道,百里师叔是在报复,报复老师夺走了他御兽楼楼主的位置,呵呵,这样理直气壮的掺和旁人的感情,我还是第一次见。”
谭歌皱着眉头,道:“既然秦瑶师叔知道百里君的目的,可是到最后……”
“到最后秦瑶师叔还是没有和老师在一起,而且还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仇敌,对么?”方余转头看着窗外不知何时开始且越下越大的白雪,缓缓的说道……
喜欢封天行请大家收藏:(321553.xyz)封天行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