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南城,城主府。
万人宗此时正端坐在房间中,在这件房间中,四周都被淡黄的烛光所笼罩着,万人宗的身侧并排站着十个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的全身都被包裹在夜行衣中,仅仅露出一双黑色的眼睛,这十个黑衣人的气息并不是十分的足,有着一种让人胆寒的死气萦绕在他们的身上。
万人宗用大拇指按捺着自己的太阳穴,紧皱的眉头缓缓的展开,口中淡淡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尹负的声音从万人宗的身后传来,同时他伸出自己的双手,轻柔的按摩着万人宗的太阳穴。
“嗯,既然顺利的话,那就按着这套计划继续行事,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务必要成功!”万人宗淡淡的说道。
“是,义父!”尹负坚定的说道。
说完,尹负从万人宗的身后走了出来,对着黑衣人一招手,十个黑衣人便跟随在其后出了房间。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万人宗枯坐在暗室之中,手臂一挥,一道劲风将烛火熄灭,整个房间顿时暗了下来。
“事成之后……”黑暗中传来低声的呢喃。
诏南城,城北客栈。
胖嘟嘟的江老板在给客栈中的这些“大爷们”倒水,他现在浑身都在颤抖着,心中是害怕的要命。
之前他还在担心自己的客栈会不会因为两大宗门的战斗而被毁,现在他不这么想了,他想如果自己能活着回去这就已经是够幸运的了。
原因无他,只因客栈中的氛围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两大宗门的年轻弟子在互相的较着劲,你来我往的眼神厮杀从来都没有停下。
而两位长老虽然不至于像年轻弟子那般仇视对方,但是他们更甚,言语中的讽刺,挖苦,嘲讽一一都表述出来,让人听得是胆战心惊。
“这些大宗门的人争吵起来可真是气势十足,还是离这群疯子远点的好!”江老板暗暗的说着。
谭歌在下面看着大长老将韩执事狠狠的压制着,心中顿时是畅快无比,前一段时间太一宗的这群人仅仅凭着一个匠长老就敢肆无忌惮的欺负他们天衍门的弟子。
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太一宗的人被天衍门压的抬不起头,看到太一宗那群弟子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谭歌就觉得一阵好笑。
“大长老怎么会变得这么强势?”身旁突然传来了方余的呢喃,谭歌回头不解的看着他。
赵安也在方余的身旁站着,听到他的呢喃,方余小声道:“大长老的身份比这个韩执事的高,修为自然也在他之上。
但仅仅是凭这个还不够,毕竟两大宗门的事情不可能凭着谁地位高谁就说的算,还记的我之前说的那个么?”
“三师兄你之前说什么了?”谭歌不解的问道。
“你这个臭小子,我昨天刚说的你就忘记了!我昨天说大长老之所以这么快决定就找太一宗的人来解决栈道的事情,是不是转换的太快了?
这其中肯定有万人宗的背后支持!现在再看看大长老这么强势的态度,你们还觉得那只是我的猜测么?”赵安小声的说道。
“这么说来三师兄的猜测的确有道理。”谭歌点了点头。
而后目光投向场上的两位长老,此时韩执事已经快被幻匀大长老强势给逼疯了,他沉声道:“大长老,你说你要包庇那名凶手,不知此言可属实?”
“呵呵,等他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自然会帮他,有些人想找他麻烦还得先过我幻匀这关,不知我的这个回答韩执事可满意?”
“好……好一个天衍门,看来那个凶手果真是天衍门的人,这件事我会如实的禀报给大长老和宗主他们的!”听到幻匀的回答,韩执事差点鼻子都气歪了,口中狠狠的说道。
“韩执事,老夫还是告诉你一声比较好,刚才那些只不过是你自己臆想的而已,老夫敬重他救我天衍门弟子,但是老夫及时说过他是我天衍门的人,还请韩执事慎言!”幻匀冷冷的说道。
“好,好,既然他不是你天衍门的弟子,但是现在我想借你天衍门弟子一用,那天你们天衍门弟子白依人和那个凶手一同跌下山崖,而后便消失不见。
这件事是你们天衍门弟子亲眼所见和亲口所说,我想大长老应该没有什么异议吧?时隔半年之后,她再次回来,我们太一宗想请她回去协助调查,这点我想应该没有问题吧!”韩执事缓缓的说道。
幻匀手中拿着茶杯,目光缓缓的看向天衍门弟子这边,而后定格在白依人的身上。
看到幻匀的眼神,谭歌心中一沉,不知道大长老会作何决断,会不会将白依人交给太一宗带回!
白依人只是淡淡的坐在那里,犹如深谷的一朵静静绽放的幽兰,客栈中无论是天衍门还是太一宗的年轻弟子,总会有几个目光躲闪的偷瞥着她。
“韩执事的这个请求并不过分……但是,天衍门不能答应!”放下手中的茶杯,幻匀缓缓的说道。
“为什么!白依人随着那个凶手跌下山崖,她现在已经回来,肯定知道那个凶手如今在那里。
我们只不过是请她协助调查而言,为何大长老连这个请求都不答应?”韩执事十分不解的问道。
“既然你们太一宗弟子殒命之事与我天衍门无关,那我们为何要帮助你们?韩执事可别忘记了,天衍门和太一宗可是有世仇的,天衍门弟子凭什么协助你们?”幻匀冷冷的说道。
“你……”被幻匀这么一说,韩执事立刻哑口无言,幻匀说的很对,天衍门和太一宗之间的仇怨都能写出一个话本演绎出来,天衍门的确没有任何的义务或者责任帮太一宗。
“说一句不好听的,你们太一宗的人既然伏击了天衍门弟子,我们不找你们讨个说法就罢了,你们既然还找我们麻烦,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幻匀看着脸上阴晴不定的韩执事,口中丝毫的不留情。
谭歌在一旁听得是热血沸腾,大长老实在是太强势了,将韩执事逼得是一点退路都没有,无论韩执事说出什么样的条件他都一一拒绝。
如今大长老拒绝白依人跟着太一宗的人回去协助的调查的事情,谭歌的一颗悬着的心也瞬间落地。
目光投向白依人那里,白依人依然是一副与世隔绝的样子,仿佛房间中的争执和暗流涌动她都没有放在眼里。
人淡如菊,这是谭歌给白依人的评价,这样的女子仿佛就是造物主的恩赐,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去靠近,采摘!
“事已至此,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既然幻匀大长老不配和我们,我也无话可说,今天大长老所说的话我会如实禀报给宗主的!”韩执事寒着脸,冷冷的说道。
“尽管禀报好了,韩执事你们的宗主可管不到老夫,哈哈哈!”幻匀哈哈大笑着,这是他进客栈以来,慵懒的幻匀第一次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你……”看着幻匀如此的猖狂,韩执事黑着脸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今天的谈判几乎是满盘皆输。
韩执事坐在那里表情阴晴不定,但是却没有输了谈判的懊恼。
“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韩执事这次从太一宗到诏南城应该不是专门为了‘栈道事件’而来吧?”收敛了笑声,幻匀看着韩执事,缓缓的说道。
听到幻匀的话,韩执事一惊,但想了想之后,韩执事口中若无其事的问道:“大长老为何这样问?宗门弟子惨死在此我为何不是来调查此事的?”
韩执事的确是来调查宗门弟子死在这里的事情,但却不是因为栈道事件死的那七个人,而是另有他人,这是他这次下山的主要目的。
“没什么,只是猜测而已。”幻匀意味深长的看了韩执事一眼,口中随意的说道。
幻匀越是如此,韩执事就越觉得事情的不对劲,莫非幻匀知道了什么?难道杀死仇机的凶手是天衍门的人?
不对,如果是天衍门的人那幻匀现在为何会主动提起这件事,难道是在试探我?韩执事在心中不停的猜测着。
这次下山的事情表面上他是来和天衍门谈判“栈道事件”,但其真正的目的是来调查仇机的死因。
临走的时候长老们还特别的交待过他,关于仇机被杀一事一定要全面的封锁,再暗地里调查那个杀死仇机的凶手。
如果调查到凶手是谁,长老们也嘱咐他不要轻举妄动,将那人的具体的信息全部都记录下来然后上交宗门。
韩执事虽然对这个任务感到奇怪,但是宗门既然交待下来了他也只能尽全力的调查,如今被幻匀这么一问,他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任务是不是暴露了?
而就在韩执事思索着事情,幻匀喝着茶水的时候,客栈外突然穿来了一声大吼:“大长老,韩执事,万某需要你们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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