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五)席恩
行走在君临城的临河道,席恩警惕地扫视左右,确定没有谁注意后,抬头仰望高耸入云的红堡。
经过了一番周折,他终于打听到,被攸伦抓回来的女人,就关在眼前这座红堡的深处。
简单地扫视一番,看清守卫情况之后,他立刻低下了脑袋,然后和其他的码头工人一样,匆匆地离开。回到临时居所,没过多久,参与此次救援行动的铁民纷纷赶了回来。
“有什么收获吗?”席恩直截了当地询问。
“红堡的西边,也就是连通诸神之门的主路,守卫很多,几乎没有潜入的可能。”
“北边就是黑水湾,虽然没什么守卫,但是城墙太高,不可能进得去。”
铁民们开始简单的汇报,但从他们的口中得到的消息,汇聚起来就只有一句话,红堡不可潜入。
“看来只有走临河道进去了。”席恩说。他没有责备他们办事不力的意思,毕竟现在是在君临城,一不小心就会全军覆没。
“那边的守卫很松懈吗?”
“我想这边的守卫应该是只多不少,毕竟烂泥门紧邻黑水河,那里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那该怎么进去。”
“烂泥门外就是君临城的鱼市,每天会有很多的商贩推着新鲜的鱼进入红堡。”
“那又该怎么出来?”
“让商贩等着我们,救了雅拉之后一起出来。”
“但是人数不对。”
“这还不简单,杀掉一个商贩就可以了。”另外一个铁民毫不在意地提出这个血淋淋的解决办法。
“不,不能杀,”席恩立刻否定,“商贩与守卫很熟,少了一个容易暴露。而且我们是救人,不是杀人。”
“那该怎么办?”
“让雅拉躺在车上,我们把她载出来。”
“这也是一个办法,但是席恩,你如何保证那些商贩会配合我们行动。”
“他们起早贪黑的不就是为了钱,多给他们一点钱就可以了。”
铁民们面面相觑,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钱?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那你们说怎么办?”
“这个好办,你不用管了,只需安排好行程,选好需要哪些商贩配合我们就行。”
之后的几天,席恩蹲守于烂泥门,而在确定好商贩的人选之后,他终于明白铁民口中的“好办”代表着什么,他们竟然把他们的家人全都绑了回来。
看到那些人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恐惧,席恩的内心有些不舒服,他的确是海盗世家,葛雷乔伊没错,但他从小是在临冬城长大,骨子里或多或少地沾染了史塔克家族的正直。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瞥开了目光,不再直视。他也知道,只有用性命作为要挟,那些商贩才会愿意冒着失去生命的风险,帮助他。
而在那些商贩的帮助下,他果然顺利进入了红堡。对于他们这些生面孔,守卫也没有刁难,只是说了句:“又换工人了?”商贩们含糊几句就应付了过去。
在铁民们以狂暴的口吻威胁商贩等候之后,救援行动正式展开。根据得到的消息,一路小心翼翼地躲避守卫,终于找到了幽暗的牢房。
但在廊道里,与一个送饭的女佣遭遇。赶在她扯破喉咙尖叫之前,席恩冲了上去,捂住她的嘴巴。“想要活命就闭嘴。”
女佣惊恐地呆住了,席恩又重复说了一遍,她才连忙点头。
“攸伦带回来的女犯人,关押在哪里?”女佣连忙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牢房。
席恩立刻扣着她,走到牢房门前。“把门打开。”女佣连忙掏出钥匙,打开牢房的铁门。
席恩满怀期待地推着女佣,挤了进去,但刚刚迈过门扉,就闻到了一股腐烂的恶臭。他连忙焦急地张望。
只见牢房左右两边的墙壁上,分别锁着一个女人,其中一个已经死去,身体正在腐烂,不过从她的脸庞可以确定,她不是雅拉。另外一个女人还活着,但却目光呆滞,颓然地坐在地上。她也不是雅拉,但席恩认识她,她是多恩的艾拉莉亚。她是和雅拉一起,被攸伦抓走的。
“还有呢,还有一个人呢?”席恩提高了音量。铁民们涌了进来,把牢房的门合上。
或许是在一个密闭的空间,被一群不怀好意的大汉恶狠狠地盯着,女佣的脸上立刻流露出无与伦比的惊恐。
“没,没有了,只有她们两个。”她带着哭腔回到。
看得出来,她没有撒谎,但是艾拉莉亚和她的女儿都在这里,雅拉又会去了哪里。席恩的目光重新放在艾拉莉亚身上。而这个女人,始终都目光呆滞地坐着,就连铁民涌入这样的动静,她都没有抬过一次眉毛。
“把她放了,我们带她出去。”
“救她做什么,看她的样子明显已经疯了。”
“只有她知道雅拉在哪里。”铁民们没有动手,席恩自己走了上去,解除艾拉莉亚的锁链。
走出牢房,席恩对女佣说:“你要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知道吗?”
女佣连连点头。
席恩挥挥手,说:“你走吧。”
女佣如蒙大赦地转身。就在这时,一名铁民欺身到她后方,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一手按住她的身体,猛然扭动,拧断了她的脖子。
“你在做什么?”席恩有些气愤。
“做什么,我这是在救你的性命,小子。”铁民扛起女佣的尸体,将她丢进牢房,然后锁上铁门。“怎么,你以为我们是骑士吗,醒醒吧,我们是海盗,不杀她,等会儿就是她带着兰尼斯特大军来杀我们了。”
席恩心有不满,但没有再说什么,找到等候的商贩,走出红堡。经过守卫的时候,不等他们询问,商贩们就对着席恩几人破口大骂,说他们笨手笨脚地,打翻了一车鱼,害得耽搁了那么长的时间。
于是,守卫们什么都没有说,一行人顺利地离开红堡。
回到临时落脚的居所,席恩将艾拉莉亚放在床上,正在思考着该怎么唤醒她的时候,她的眼中突然来了神采。“席恩葛雷乔伊,没有种的男人,我还以为你已经臣服于兰尼斯特了。”
“你没有疯?”席恩有些诧异。这个女人一直都在装疯,她担心自己臣服了兰尼斯特,所以在牢房里也没有表现出正常。
“仇恨使我无时无刻都保持着清醒。”艾拉莉亚咬牙切齿地说,“但在瑟曦的手里,我必须得疯。”
“雅拉呢,雅拉在哪里?”席恩并不在意她的仇恨,现在,他只在意他的姐姐,那个比他还要强悍的女人。
“哼,你终于想起她了吗?”艾拉莉亚毫不留情地讽刺,“她被攸伦扣留在船上,你敢去拯救她吗?”
席恩没有愤怒,他冷静地注视着艾拉莉亚,说:“这一次,我会为她献上我的所有,就算是死,我也一定要把她救出来。”
艾拉莉亚有所动容,她不再说什么,直接站起身来,然后麻利地脱掉她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要做什么?”席恩只觉得脑中一热,但又想到了什么,那股热流迅速地冷却了下去。
艾拉莉亚依旧我行我素地脱着衣服,脱光之后,她顺手拿起床边的粗布麻衣,穿在了身上。
“我要回多恩,我要复仇。”穿好衣服之后,她逼近到席恩面前,“希望你能把雅拉拯救出来。”
然后,她径直推门走了出去。
席恩跟着她的脚步走到外边,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阵阵大象的鸣叫。君临城怎么会有大象,循声望去,恍惚看到了一片金黄。
回过头来,艾拉莉亚已混入人流消失不见。
席恩没有再找她,而是怀着疑惑,前去探查了一番。原来是攸伦从布拉佛斯载着雇佣军回到了君临。
而他载回来的,据说是黄金军团,厄斯索斯大陆最强大的雇佣军。拥有庞然大物一般的战象,数量庞大的战马,还有战斗力极强,忠诚度极高的战士。
或许是吧,至少从眼睛看到的景象当中,席恩能够感受到他们的强大,但现在他没有心思去思考他们的到来会对维斯特洛大陆带来怎样的冲击,他只知道,攸伦的舰队回来了,雅拉就在他的舰队上,而且现在,攸伦正带着黄金军团耀武扬威地觐见他的女王。
于是,席恩立刻带着铁民,偷偷地摸上攸伦的舰队。然而好不容易才找到关押雅拉的船只,攸伦就回到了舰队,并带领着舰队再次出海。
席恩只好蛰伏于舰队之上,耐心地等待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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