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孙膑回教室后，路章峰单独询问关小羽，道：“你成绩下滑的这么厉害，是不是生活上遇到困扰了？有什么事和老师说说，别憋在心里。”
听到这句话后，关小羽微怔，旋即心底一暖。
对方或许脾气不太好，但却是个不错的老师，能询问一下自己这种吊车尾的学生状况，在当前的教育体制下，已经是难能可贵的行为了。
他歉意的一笑，道：“您多虑了，我生活一切都很好，谢谢您的挂怀。”
路章峰叹了口气，道：“我留意过，你呀，和那些胡闹的学生不一样，不打架也不抽烟喝酒看小说，按理来讲，也该是乖学生的，怎么成绩老是上不去呢？”
不怪他纠结，学生学生，主要还是看成绩的，成绩不好，其他方面再优秀，老师也会觉得不顺眼。
关小羽默然。
在这种事情上，他真没什么好辩解的，他天分不在读书上，多说空话也是枉然。
路章峰将手里的烟摁灭了，淡淡的道：“你弟的成绩很好，说实话，他这次考的分数连我都感到意外，如果能一直保持下去的话，国内最好大学必有他一席之地，甚至还可以保送出国留学。这种好苗子，放到哪里都是罕见的，你是他哥，整日和他朝夕相处，不求能立个榜样，但也不该拖他的后腿吧。”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他现在离不开你，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想提醒你一句，人才难得，不能因为一些羁绊而浪费了他的才华。
若是他日后考出国去，以你的成绩，能跟随在他身边吗？你若不能，以他的冲动性子，必然会放弃前途选择在国内陪你，如此，岂不是既耽误了你，也耽误了他？
好好想想吧。”
关小羽缓缓点头。
……
座位的事情，终究是落定下来。
孙膑坚持自己的主意，没人能勉强他，他照旧和关小羽坐在后排。
路章峰说不动他，只能将那个垃圾桶转到马更爱那里，稍微顾及一下班级的颜面。
马更爱对此没什么反应。
孙膑和关小羽却有些过意不去，下课后去向马更爱致歉，道：“连累你了。”
“没事。”马更爱不以为的挥了挥手，他和陈英杰两个人常年垫底，已经习惯了这种待遇，守着垃圾桶上课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倒是孙膑能来致歉这种事令他感到颇为意外，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哎呀呀，全校第一能给咱说句软话，咱值了。”马更爱乐呵呵的，转而对其他人说道：“看到没有，小天，小赐，这哥俩就是我兄弟了，以后谁也别为难他们，不然就是跟我过不去！”
“不用你说，”陈英杰过来插话，道：“后三排好不容易出了个争光露脸的人，都当宝贝供着呢。”
其余的坏小子们闻言，哈哈大笑。
一番话倒把孙膑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腼腆的躲在了关小羽身后。
关小羽嘴角一勾。
郭凯和陈英杰是一对铁哥们，基本上陈英杰去哪他就跟到哪，此时也凑过来，道：“赐儿，又什么难处跟郭哥说，哥给……”
话还没说完，关小羽目光就悄无声息的看了过来。
郭凯声音不知不觉间就小了下去，讪讪的对孙膑说道：“还是算了吧，你哥比我可厉害多了，有他在，用不着我碍手碍脚的。”
孙膑眉眼弯弯，笑得像小狐狸一样。
正说笑间，一阵骚动传来，那些学习不好的学生都纷纷向外退开，将过道露出。
吴梦洁牵着刘海萍的手，她们两个手里各自拿着一张试卷，看也不看两旁的学生，径直走过来，来到孙膑身边驻足。
孙膑眉头一皱，“这是来干嘛？”
“请教问题。”
吴梦婕将手中的试卷放在桌子上，抻平了，指着其中的一道错题，道：“能给我讲讲吗？这道题你是怎么解析的？”
此言一出，顿时起到了“妖邪避退”的效果，像马更爱陈英杰等厌恶学习的学生，听到这话后立刻躲得远远的，其余学生也呼啦一下子散开，如鸟兽散。
顷刻之间，刚才围在这里的人，就只剩下关小羽和孙膑了。
两个人汗了一下。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净街王”？
人都走了，位置也空闲下来，吴梦婕找了个就近的位置坐下，歪着头盯住孙膑，道：“这道题闻博也做错了，她不好意思来，我替她来的，我们都想问问你的解题思路。”
听到是探讨学习问题，关小羽眉头挑了挑，这种事情他没有发言权，于是朝孙膑递个眼色，示意其自己解决。
他转身离开。
孙膑没有理会吴梦婕的纠缠，追了出去。
关小羽一怔，奇道：“人家女同学还找你问题呢，你咋跑出来了，把人家晾在那里，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
孙膑撇撇嘴，不以为意的道：“这种孔雀女我见多了，一个个傲的不行，总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似的，即便是被别人压过，也会觉得是对方作弊，而不是自己不行，眼高于顶，说的就是她们这种人。”
“哈哈，”
难得见到孙膑这样极有攻击性的评论别人，关小羽不由得莞尔一笑，笑过后，道：“即便是你说的这样，但她们是女孩子嘛，对女孩子要格外容忍一些的。”
“切。”
孙膑一脸不爽的表情，道：“管她呢。”
关小羽摇头轻叹。
教室里，吴梦婕和刘海萍愣了一下，渐渐的回过味来，吴梦婕一张粉脸生煞，带着几分薄怒的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居然敢甩我脸色，不就是考了个第一嘛，拽什么拽！”
刘海萍理了理自己的刘海，道：“算了，人家不搭理咱们，咱们也甭理会他，不是一路人。”
她拿着自己的试卷就要往回走。
“不行！”
吴梦婕却有些不罢休，她道：“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可值得嘚瑟的，翻他课桌，把他试卷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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