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伍子胥的鞭子落下来时,他假意放慢了脚步,让他鞭子不偏不倚地落到了他的后背上,就在这一瞬间,范蠡运起“鬼谷神功”护体。
“啊......”范蠡故作呻吟地大叫一声。
范蠡倒在地上,一口鲜血从口里喷出来。他用手抹了抹血,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伍先生网开一面,放过我们吧。”
伍子胥停顿下来,扬了扬眉,侧身道:“你应该道歉的是两位公子!”
范蠡立马又对两位公子讨饶道:“恳请二位公子大人有大量,不予我们这等低等的楚民计较了吧!”
那公子山方才还皱褶的眉毛舒展开来,满脸的志得意满。他插着腰,走到范蠡身边,一边踢他,一边骂:“呵呵,刚才不是还挺得劲儿的吗?现在知道怂了?我让你逞能,我让你逞能!”
这时,伍子胥出手拦住公子山道:“公子山,公子波还留着血呢,得赶紧找地方医治。你这气也出了,不如就这样算了,赶紧带公子波去寻医问药才是。”
那公子山上一只手托在下巴上,蹙眉想了想,觉得伍子胥说的似乎也有道理。
这次,是他们两一次惹的事,要是公子波失血过多死了,回去之后,父王那边恐怕他也没法交代。
就当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吧。
他冷冷哼了一声,道:“我们走!”
几名吴国的士兵将公子波搀扶上马车,伍子胥上马扬鞭而去。
他走出一段之后,突然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范蠡一眼。那种眼神,似乎在说:小子,能屈能伸,果然年少有为!
范蠡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
这时小智跑过来拥抱他,用稚嫩的童音对他说道:“爹爹,为什么要让那些恶人啊?”
没等范蠡开口,蓝画云摸了摸小智后脑勺说:“爹爹这是大智慧。那帮人手里都拿着兵器,都不是好惹的,爹爹这么做啊,是为了保护大家的安全。”
范蠡张大大嘴道:“小智,你看看!”
小智不解地仔细看了看范蠡的嘴巴,发现自己的爹爹嘴唇破了一个小洞,刚开始并没有看出什么名堂,后来又摸了摸后脑勺,急忙笑道:“哈哈哈,原来爹爹是自己咬破自己的嘴唇,其实爹爹根本没有受伤呀!”。
范蠡笑道:“小智果然聪明,不愧名为小智,哈哈哈!”
小智眨巴着眼睛,望着范蠡道:“爹爹好厉害,爹爹是我心中的大英雄!”
这时,新郎走过来道:“范先生,刚才多亏有你,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假如先生不嫌弃的话,就去寒舍喝杯喜酒吧。”
范蠡摆了摆手说:“不了,回家还有事呢。祝你和你的新娘白首同心,早生贵子。”
和新郎简单告了个别,范蠡摸着小智的头,侧身对蓝画云说:“走吧,我们先回去吧。”
蓝画云点了点头,走在他的身侧。
一路上,她时不时抬眼看他,每每总会被他那棱角分明的侧颜吸引。她的内心一次又一次胡乱地跳动,就仿佛呼吸都要停止了一般。
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眼前的这名男子,虽然年纪比自己小,但心智、人格、才华、相貌都是自己可遇而不可求的,或许这将会成为她这一生都挥之不去的羁绊。
回到蓝画云乡下的竹林小院之后,范蠡被他们母子挽留了下来,范蠡他推托不了便差人到家中告知父母,晚些时日再回家。
于是范蠡的每天都过得很充实,早上教小智学习、功法,下午就自己练功或则读书。
蓝画云很照顾他,每天都会想着方子弄各种对他胃口的菜款待他。
慢慢地,他习惯了朝阳喷薄的林间晨曦,也习惯了夜间清脆的蛙鸣。时间就如同他手中的沙,沿着指缝,缓缓地流淌去了。
不知不觉,半多月过去,他的身材圆润了一圈,身上的衣服也厚实了一圈。
还有七日,便是初三的齐国之约了。
范蠡收拾好行囊,万般不舍地与蓝画云母子辞别。
小智拉着他的衣角落哭泣道:“爹爹,我舍不得你走,你留下来陪小智继续练武好不好?”
范蠡半蹲下身子,右手在小智的小脸蛋上捏了捏,道:“爹爹又不是不回来了,你跟娘亲在家中等着爹爹,爹爹办完正事就回来找你好不好?”
旁侧站着的蓝画云双目通红,盈盈泛着泪花,几度想要说什么,但都是欲言又止。
范蠡站起身,对蓝画云说道:“照顾好小智!”
然后,他做了个告别的手势,转身离去。
走出一段,突然背后传来蓝画云的呜咽颤抖的声音:“我们等你回来!”
范蠡顿了顿,没有回头。他催动避雷奇步,先是回家几日与爹娘过了完年,大年初一便又告别爹娘,径直向着齐国而去。
楚国距齐国一千五百余里,骑乘汗血宝马,快马加鞭,三日可达。但范蠡使用避雷奇步,短短一日,便抵达了齐国的都城临淄(zī)。
时值晌午,天高云淡,云朵如同洁白的棉花漂浮在碧蓝的大海上一般。
宽阔而清澈的临淄河绕城而过,灰色的城墙,高高耸立直入云间。远处四四方方的瞭望台上,烟雾袅绕,好一幅恢弘气派的城市面貌!
范蠡心中忽想起一首诗:袅袅一炊烟,隐隐莽林间。抬首有朱瓴,俯首城市间。
范蠡在临淄城里选了个比较雅致的客栈,住了两夜,养好了精气神,初三一大早便赶去了孙府。
孙府就位于大临淄城的西南一隅的小临淄城内。那里除了齐王宫,基本都是些达官显贵的住所,因此不论是建筑还是街道,都显得比其它地方都壮阔一些。
在范蠡之前,孙府里已经聚集了许多慕名而来的人。连同孙府本来招募的门客,合计约有百来号人之多。
人群之中,他一眼看见了穿着一身白衣的邓析,拿着黑扇的乐不烦,以及不久前偶遇的那两位抢亲的胖公子。
范蠡心道:“咦!?这次的比试不是有限制年纪为年方三十以内吗?这黑鬼早已妻妾成群,怎也跑来凑热闹了?莫非他是谎报年纪?哎,脸皮真是厚啊!”
那脖子间挂着根指头粗金链子的公子波,原本正嘻嘻哈哈地跟一名女门客聊着什么。
他一眼看见范蠡也来了,就一眼一晃地走了过来。
他的右手上夹着木块绑着布带子,左手指着范蠡,对周围的众人说道:“这个鳖孙儿也来了喂,简直把孙府当成是叫花子避难所了是不?这鳖孙啊,前些日子在街上被我们两兄弟揍得那叫一个满地找牙啊!”
矮胖子公子山也附和道:“你还敢来,还想再挨一顿鞭子是不是!?”
他们这一番吆喝,原本想要让低调的范蠡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其中就包括黑扇赌霸乐不烦,以及道貌岸然的邓析。
他们二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望着范蠡,巴不得他和两位公子打起来才好。
众人也都把目光投射到范蠡身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场上的气氛一时间有点剑拔弩张。
不料,范蠡却走到二位吴国公子面前,行了一个礼笑道:“哈哈哈,吴国的二位公子好久不见,咱们真是冤家路窄啊!你们方才说的不错,我的确输给了你们吴国大夫伍子胥,那伍前辈的霹雳神鞭实在威猛难挡,在下真心刚败下风。不过,你们二位我也确实出手稍微重了一些,害得你们身受重伤,久治不愈,我真是感到万分抱歉,还望赎罪呀。”
“你......”二位高矮胖子听到范蠡的这番话,都咬牙切齿地欲言又止。但范蠡反而笑得更是开怀。
众人们也都开怀大笑起来,因为他们都知道伍子胥是何等厉害的角色,范蠡看起来年纪轻轻,输给伍子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而二位公子以二抵一,却输成这怂样且还敢这般挑衅实在可笑之极。
这时,突然听到孙府大管家的声音传来:“大家安静,今日我们的《孙子兵法》争夺赛马上开启......”
“砰砰啪啪!”一阵敲锣打鼓之后,场面安静下来,在站的众人找到自己较为满意的位置站定。
范蠡抬眸见的孙府大管家手中持着几卷颜色发黄的竹简,看上去分量十足。
想必,那便是《孙子兵法》了吧,他心里的弦暗暗地绷紧了。
在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之后,大管家又道:“你们或许猜到了,我手里的这三卷竹册便是《孙子兵法》的一部分,今日通过我们三轮比赛的人就有资格争夺全卷。我们共设定了三轮比试,分别为棋技、兵法以及武艺。前两轮由我监考,最后一轮你们将面见我们孙府的家主,也就是目前兵书的所有人孙驰。”
“喔!”一时间,台下的众人沸腾了。
人堆里,大家讨论得正热烈。
“公子,我看这次比赛的赢家非你和公子山莫属。”
“是啊,不是什么歪瓜劣枣都有资格争兵书的。”
……
公子波的两个狗腿子,一人在给他捶胳膊捏背,另外一人点头哈腰地说着奉承话。
而公子波和公子山将脖子扬得老高,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不远处的邓析一只手绕着头发,眼神飘逸,似乎正在思索该怎么才能淘汰着满屋子的对手。
唯有那乐不凡,歪着嘴,一只手握着扇子,反复地敲打他自己的另外一只手,似乎跃跃欲试。
“做好准备的,请跟我来棋室。”大管家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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