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小月已经睡着了。关掉手机,去洗漱后我才轻轻去到她的旁边睡下。
我没有去惊动她,甚至还特别地与她的身体保持了一点距离。此时,我的心情非常复杂,更多的是愧疚。
小月翻了个身,她的胳膊搁在了我的胸部,迷迷糊糊问了我一声:“回来啦?”
“嗯。”我回答。
“没喝醉?”她是声音仍然含混不清。
“嗯。”我转过身去将她的身体拢了拢。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咦?什么气味?”她的声音忽然清晰了起来。
我很奇怪:“气味?什么气味?”
她随即打开灯,坐了起来,将鼻子对着空气“呼哧、呼哧”地四处去嗅。我也四处在闻。
“没有什么气味啊?”我说。她却依然在那里“呼哧、呼哧”的闻嗅着,随后就慢慢将头转到了我的身上。我心里顿时一惊:她究竟闻到了什么气味?
她的头在我的身上游走了一遍,“呼哧、呼哧”的像狗一样地不住地在我身上一阵乱嗅。
“干什么啊你?”我有些心虚。
“你身上怎么有香水的气味?虽然很淡,但是我仍然闻得出来!”她双眼紧紧盯着我。
我心里大惊,嘴里却在说道:“不会吧?是不是我刚才洗澡使用了香皂的缘故?”
“不是,这绝对不是香皂的气味!是香水,女人身上的香水的气味!你告诉我,今天你和岳洪波都去干了什么事情?”她双眼灼灼地在看着我。
“就喝酒、聊天,没干什么啊?”我急忙说,脑子中如电般在运转,“我想起来了,是纸巾吧?那种带有香水气味的纸巾!”
“睡吧,我没有闻到什么气味。哈哈!我就是看你老实不老实!”她重新躺了下去,用她的背对着我独自地去睡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背上全是冷汗。
第二天上午,唐小芙给我打来了电话,她对我说:“岳总让我送资料给你,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啊?”
我想了想,说:“这样吧,我们医院对面有家茶楼,一会儿我们在那里见面吧。”
“凌医生,你了解这台仪器的基本资料吗?”我们在茶楼见面后我问唐小芙。她点头道:“了解。最近几天我才将这个品牌的参数和性能详细地了解清楚了。”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们是把机器买来放到你们公司吗?”
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神怪怪的。她说:“凌医生,我发现你挺逗的。你想啊,谁会将这么昂贵的东西买来搁在那里呢,要是卖不出去的话岂不是亏大了?”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傻。
她继续地道:“我们都是先与厂家签订一份初步协议,当某个医院确定要购买这个产品的时候我们才向供货方缴纳定金并订货。”
我这下明白了,原来岳洪波仅仅是一个中间商而已。 他的药业公司不也是一个中间商吗?我忽然有些明白药价为什么那么高的原因了。
当着唐小芙的面我给黄主任打了一个电话,我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对她讲我有一个朋友想找她谈点事情。她马上就笑着答应了。
这件事情后来我也就没有再管。每天还是照常上班,闲暇时去到医院的图书馆看看书。
医院图书室的规模比较小,里面大多是一些专业方面的书籍和杂志,当然也有妇产科方面的期刊。
我发现,那些医学杂志里面的论文水平其实都不怎么样,我完全可以从中找到抄袭的痕迹。 我心里有些感慨:现代社会的生活节奏太快了,大家的心思好像都没有放在学术上面,人们都很浮躁。我自己也是如此。从毕业到现在,我每天无聊地上班,或者喝酒,还干了许多无耻的事情......
这天,我刚刚在医院的图书馆里面就遇见了那位曾经找我看过病的女学生,我记得她好像叫张晶晶。
她问我道:“老师,您在查资料啊?”
我有些诧异,不过想到自己毕竟是老师的身份,所以也就只是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而此时,我发现她的脸忽然变得绯红。我知道她肯定是忽然想起上次我给她看病的事情。我也有些尴尬,急忙就问了她一句:“你怎么也在这里?”
她回答说:“我最近转到附属医院来实习了。”
我问:“外科麻醉室?”
她点头说:“嗯。”
“那你前面在什么地方实习啊?”
“一家市级医院。老师你忙吧,我也去看看书。”随即她慌乱地离开了。我不禁苦笑,现在我终于感觉到自己这个职业的尴尬了。确实也是,干我们这一行的本来就不应该给认识的人看病。
我再也看不下去书了,正好这时候小月给我打来了电话,她告诉我说明天要和黄主任一起去外地开一个学术会议,让我现在陪着她去逛街买点东西。我正感到无聊,即刻就高兴地答应了。
她非得要去挤公共汽车,我知道她是为了节约。女人的思维有时候很奇怪,她们在买衣服、化妆品的时候很少去考虑价格问题,反而容易在乘车、买菜等问题上斤斤计较。
看着乘车的人那么多,我知道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每天都是在为生活而奔波,平日的生活中少有乐趣。忽然,我有了一个想法,于是在上车前我就对小月说道:“一会儿上车后我们做一个游戏。”
她问我道:“什么游戏?”
我朝她神秘地笑了笑,说:“到时候你配合我就是了。”
我们上车后当然就没有座位了,当我们还有一站就要下车的时候我对小月说:“我老婆今天出差去了。”
小月一怔,忽然醒悟了过来。她说:“我老公也出差了。”
周围的人都在向我们侧目。我说假装没有看见那些人诧异的目光,我又说道:“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好吗?”
小月很高兴的样子,说:“好啊。”
我故意压低了声音:“今天晚上你就别回去了吧,就在我家里住。”
我双眼的余光周围的人露出诧异、艳羡等表情。小月说:“嗯。”
她在回答的时候故意露出娇羞的样子,我伸出手去去将她揽在了自己的怀里。我发现周围好几个男人的目光可以杀人。
两个多小时后,小月买了一件灰色的风衣。她个子较高,皮肤很好,而且她还非常漂亮,这件风衣穿在她身上别有韵味。看着她,我顿时痴了,心里在不住责怪自己:她这么漂亮,你怎么还要背叛她呢?
“走,我们到楼上去看看你的衣服。”她过来挽住我的胳膊。我苦着脸说:“算了吧?我的肚子早都饿得在叫了。”
“你又不是猪。怎么老想到吃呢?”她瞪了我一眼,随即就笑。
“你这么适合穿西装怎么平时没看到你穿呢?”小月歪着头不住地打量我身上的这套衣服。
“这样的衣服太正式了。我喜欢夹克。”我说。
看着镜子里面风度翩翩的自己,我也发现自己挺适合穿西装的。
“就这套,麻烦你开票吧。”小月对售货员说。
“这下可以回去了吧?”我问她。
“不行!我还得给你买几套。”她说,“你看你平时穿的那些衣服,太差了!”
“有这套先穿着就可以了,我是男人,要那么多衣服干嘛?”我被她的话吓了一跳。
“今天你必须听我的。你放心,我出钱给你买。”她笑着说。
我哭笑不得:“我的钱和你的钱有区别吗?”
她不住在朝我眨眼睛,说:“当然有区别啦。我的钱可是我老公给的。”
我看见她身后的售货员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我奋力地忍住笑。
晚上睡觉前我问她:“出去多久?”
她说:“半个月吧。”
我有些失落同时又隐隐觉得高兴:“这么长时间?”
她说:“学术会议嘛,主要还是去旅游什么的。”
我不了解,但是我听说过好像所谓的学术会议就是这样的。
她抱住我,问道:“怎么?舍不得我?”
我点头。她柔声地对我说:“那我去请假就是。”
我急忙地道:“那怎么行?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她抚摸着我的脸,说:“少去喝酒,多在家里看书。我每天给你打电话。”
“别每天打电话,我听到你的声音会受不了的。”我摸着她的耳垂说。
她亲吻着我的脸,说:“那我今天晚上好好陪你,把你喂饱了再走。”
她销魂的声音让我荡漾不已......
第二天早上我没有去送小月,因为我要上班。
我像平常一样早早就到了产科病房,查完房后回到医生办公室。不多一会儿黄杏儿就来了,她问我道:“凌医生,你今天的医嘱开好了吗?”
我顿时感到一阵燥热,轻声地问她道:“上班了?”
她的脸一片通红,低声地应答着:“嗯。医嘱呢?”
我不敢再去看她的脸,即刻将医嘱本递给了她:“已经开好了,你拿去吧。”
她将医嘱本接了过去。在离开前她低声问我道:“凌医生,晚上你有空吗?我和我男朋友想请你吃顿饭。”
我大吃一惊:“男朋友?”
“是啊。他一直在追我,我昨天才答应了他的。”她回答,语气很平淡。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说道:“我就不去了。你们才开始恋爱,你们多交流吧。”
“.我......你不去就算了。”她说,犹豫了一瞬后才离开。我抬起头去看着她娇小的背影,心里忽然觉得酸酸的。
当天下午,岳洪波给我打来了电话:“海亮,曹小月走了吗?”
我回答道:“走了。今天早上走的。”
“那今天晚上我们聚一下吧。”他说。我想拒绝,因为今天黄杏儿的话让我没有了丝毫的意趣。
他说:“你一定要来啊,曹小月不在,你一个人多寂寞啊?”
我心想,这倒也是,“好吧,我们晚上见。”
电话刚刚挂断就接到了黄主任的电话:“小凌,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我暗自诧异:她不是和小月一起出差了吗?来不及去想,我急忙就跑到了她的办公室。
她一见到我就说:“你那朋友昨天来找过我了。”
“谢谢!”我有些心不在焉。她接着又说道:“你那朋友可真漂亮。”
我被她的话吓了一跳,急忙解释道:“她是我同学公司的,小月也认识的。”
“这样啊。呵呵!我可没有其它的意思。不过呢,你今后可要注意这方面的问题啊。对了,你那朋友的事情我已经答应了,同时我还给医院设备处提出了我的意见。”她“呵呵”笑着说。
我更加吃惊――她前面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了我和黄杏儿......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听她又在说道:“本来今天我要去参加一个学术会议的,和小月一起。结果医院忽然通知我去接待一个外校的妇产科专家,怎么样?今天和我一起去?”
我不能推辞:“您安排吧。”
“好吧。就这样定了。”她微笑着对我说。
我随即告辞了出来。
刚从黄主任办公室出来,我正准备立即给岳洪波打个电话。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拨号就看见一个护士急匆匆地跑过来对我说:“凌医生,你的床才来了一个新病人。急诊科说是宫外孕大出血,要马上手术。”
我大吃一惊,忙问道:“确诊了吗?病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初步诊断是宫外孕,要剖腹后探查后才可以确诊。病人已经进到手术室了,病人家属也已经签了手术同意书。”护士回答道。
我急匆匆地边往手术室跑。
宫外孕是指受精卵在子宫体腔以外着床发育的怀孕,又称为“异位妊娠”。宫外孕是妇科一种危险的急腹症。大部分的宫外孕是发生在输卵管里面,它引起的输卵管破裂造成的大出血随时都会危及病人的生命。只有通过及时的诊断并手术才可以消除这种危险。
快速地消毒洗手,戴上塑胶手套,穿上消毒服后我随即走到手术台前。
“血配好了吗?”我问。因为她极有可能已经发生了大出血,输血便成为了手术过程中的一种必需。
“配好了。”护士回答。
“麻醉呢?”我边去按压那个准备动刀的地方边问。
“已经好了。”麻醉师回答。
“开始吧。”我说。
划开皮肤表层及皮下结缔组织,分离腹部肌肉,打开腹膜。这个过程我进行得极快。果然有出血,而且出血很厉害。
“快输血。”我吩咐护士。
我使用吸引器将病人腹腔里面的血抽出来以后找到了她的输卵管。寻找,我仔细地去寻找那个破裂的地方。找到了!我用止血钳夹住那个地方,再次去将病人腹腔内剩余的积血吸引干净。
下面的工作就是去修补那处破裂的地方。我做得很仔细,修补那个地方花费了我很多时间。
松开止血钳......嗯,修补得很好,那个地方没有了出血的迹象。
最后是缝合。我一层、一层地由里向外缝合,一共缝合了七层,直到最后缝合好皮肤。手术完成后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在场的人都充满敬意地看着我,我感觉自己好累。昨天晚上与小月做的次数太多了,我的体力消耗极大。
忽然想起与岳洪波约好的事情,急忙拿出手机,发现上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其中最多的是岳洪波的,还有就是黄主任、唐小芙等人的,还有一个居然是傅余生的。
我首先得给黄主任回电话。可是她没有接听,估计她是将手机放到包里了,这是女同志的通病。
“你终于想起了给我回电话了。你这个家伙太过分了啊,我打那么多电话你居然都不接!”刚把岳洪波的电话拨通就听到他不住地数落我,他那边有些嘈杂。
“手术呢,宫外孕,刚刚下手术台。”我说。他说道:“快来!我们等着你呢。”
“唐小芙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我想到了手机上的那个未接电话。
他在那边“哈哈”大笑:“我看你是不是重色轻友呢。还好,你很不错,还知道先给我回电话。”
“傅余生呢?他是不是也在?”我又问。
“没有。怎么啦?”他很奇怪。我急忙说没什么。坐上出租车后我给傅余生打了个电话。
“哥们,干什么呢?怎么不接我电话啊?”他那边也很嘈杂。我急忙向他解释:“有个急诊手术,手机放在外面。对不起啊。”
“那天你见到的那对双胞胎你还记得吧?她们总是要两个人一起,我完全没有办法搞定她们。我是想让你来帮个忙,我们哥俩一人一个不正好吗?”傅余生在电话里面悄声地对我说。
我心里一动,随即却问道:“你不可以找其他人帮你吗?干嘛找我呢?”
“我在这个地方没其他朋友啊。我可是看在我们一个寝室的份上才把这种好事想到你的。”他笑着回答道。
“我同学还等着我喝酒呢。下次吧。”我只好对他实话实说。
“你们在什么地方?我也过来好不好?我一个男人拖着一对双胞胎,太累了!”我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我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岳洪波给我讲过的话,于是便将我们吃饭的地方告诉了他。
随即又给岳洪波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傅余生也要来,让他千万不要把那设备的事情说漏了。 他连声说“好”。
我到达酒楼的时候傅余生也紧接着到了,他身后果然是那一对漂亮的双胞胎。
“她们这么听话?”我悄悄问傅余生。
“她们听说你们在,高兴得很呢。我那边的菜才吃了一点点就跑了。”他轻声地告诉我。我奇怪地转头去看了她们一眼,她们看着我在笑。
“罚酒、罚酒!”我们一进包房,岳洪波就大声地嚷。
“行、行!”我连声答应。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包房里面除了唐小芙以外还有曾可和简梅。我心里就想:这家伙也太厉害了吧?
傅余生进去后岳洪波非常地客气:“欢迎、欢迎!”
菜早就上齐了。我饿得心慌,随即就不管不顾地伸手就去夹菜。
“饿了吧?”岳洪波问我道,“你快吃点东西,我先敬傅医生一杯。”
我的筷子上下翻飞、不住地将各种食物往嘴里送。等我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岳洪波举起了酒杯:“来,为了庆祝海亮同志的自由,我们干杯!”
“怎么?凌大哥离婚啦?”云霓好奇地问。我哭笑不得:“我还没结婚呢,怎么说离婚的事情?”
双胞胎睁着她们的大眼睛奇怪地看着我。傅余生也觉得奇怪:“怎么回事情?你和曹医生......”
“她出差去了。”我苦笑着说。
“太好了!”傅余生随即端起杯子来:“我敬你,祝贺你闺房寂寞!”
大家轰然大笑。接下来所有人的目标都对准了我,我不一会儿就喝下了无数杯的酒。我忽然想起明天还得上班,于是急忙对岳洪波说道:“算了,不喝了、不喝了!今天喝醉了就麻烦了,我这人喝醉了后第二天起不来床。最近要生产的孕妇太多了,万一明天做剖腹产手术出了问题就惨了。”
“这倒也是。”岳洪波点头说。
“不行,我们还得喝点。”傅余生却兴趣正浓。我估计这家伙今天是想把双胞胎灌醉。看来他深谙“女人不醉、男人没有机会”的道理。
“要不这样,你们继续喝酒,我先回去。”我想只好这样。
“那怎么可以?我们一起来的,走也要一起走才可以啊?”傅余生道。我看着他,不住地笑,随即便站了起来,和大家抱拳作揖之后快速离开。
回到出租屋后,先去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可是不知道是怎么的就是睡不着。辗转反侧许久之后只好干脆打开了灯。
我忽然想起了黄杏儿:她,此时她会不会正和她男朋友在一起?我忽然有了一种冲动,竟然克制不住自己。
电话拨通了。“凌医生。”是黄杏儿的声音。我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电话里面传来了她焦急的声音:“是你吗?”
“没什么,我按错了。”我关掉了电话,不住叹息。
电话响了,是黄杏儿打过来的,她问我道:“听说曹医生出差了。是吗?”
“嗯。”我回答。
“现在就你一个人吗?”电话里面的声音对我极具诱惑力,我竭力地克制自己。我忽然想起白天黄主任对我说过的那几句话。
“嗯。我已经睡了。我明天还得上班。对不起啊,电话摁错了。”说完后就急忙将电话压了。
手机又响了,我的内心在呻吟。看了床头柜上的电话几眼却没有伸手去拿。可是它一直在叫,叫得我的头开始胀痛。
我实在不能忍受电话响声的折磨,只好去拿起电话来接听:“凌大哥,是我!”
是唐小芙的声音。
“什么事啊?”我极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平和。
“我想找你谈点事情。可以吗?”电话的那边请求道。
半夜找我谈事情?不会吧?我依然竭力地在克制着自己,我说:“多少时间了啊?”
“还早呢。还不到十一点。”她回答。
我很是惊讶,居然还不到十一点?十一点也不行!我必须得马上睡觉,万一明天有手术呢?我说:“明天吧。我已经睡觉了。”
“呵呵!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方便。打搅了。”对方的话有些怪怪的。
她一定是觉得我现在的身边正躺着一位异性。她一定是这样认为的。我急忙地道:“你说什么呢。就我一个人。”
“呵呵!不打搅你了。凌大哥,祝你幸福!”电话里面传来了笑声。幸福?我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说的是性福!
“别这样说,真的就我一个人。你不相信的话就来吧。”我觉得自己很冤枉。
“我就在你住的地方的外面呢。嘻嘻!”她笑着说,随即我就听到了敲门声。
她是怎么知道我的住处的?我很奇怪。但是随即我便释然了,作为一名出色的医药代表,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应该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急忙穿上衣服去开门。
她像居委会大妈似地在屋内四处看了看。“真的是一个人呢。呵呵!”
我哭笑不得。“干嘛呢?捉奸啊?”
“我在外面看见你屋里面的灯一会儿关一会儿开的,我还以为......嘻嘻!”她用手掩嘴而笑。
我有些不悦:“你在监视我?”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呢?”她急忙说,“我确实是有一个重要的事情想找你商量。所以在我们吃完饭过后我就直接来找你了。到了你这里后我才觉得你好像不是一个人在屋里面。可是我又不能完全确定,所以才忍不住地给你打了个电话。”
原来是这样。我问她道:“什么事情?这么急?”
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用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我说:“我找到了一个赚钱的途径,但是必须有你参加才行。”
“哦?你快说说!”我顿时来了兴趣。
“从这次设备的事情我才发现凌大哥在你们科室说话是很有份量的,于是我就萌发了与你合作做生意的想法。”她继续说道。
我立即摇头:“这件事情我可能帮不了你。我这人天生就不懂做生意的事情。”
“凌大哥,你其实并不知道你的能力。就拿这次的这个事情来说吧,那么大的一笔业务,你却没有费什么劲就拿下来了。换成其他人的话是完全不可想象的。”她继续在劝我。
我还是摇头。我自己明白是怎么回事情。这其实就是一种交换。
最近我一直很痛苦。孩子已经死了,他的生命已经消逝,我没有办法让他复活。我最近时常这样安慰自己。这是卑鄙还是现实?
其实我内心的那种痛苦没有人知道。我想喝酒,想时常地将自己喝醉。可是我却又害怕喝醉,因为我明白麻醉自己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这件事情与我无关,那个孩子的死与我无关。我时常这样在告诉自己,以此去推卸自己的责任。
“凌大哥,你怎么啦?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我说的什么地方不对啊?”她勾起了我的痛苦之处却又忽然地将我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我叹息着说道:“没什么。”
她却依然在看着我,很犹豫的样子。我看了她一眼后说道:“有什么你就说吧。我听着呢。”
“凌大哥,你知道药品,特别是抗菌素的利润有多高吗?”她忽然问我。
“很高啊。具体的我不清楚。大概30%到50%的利润吧?”我回答。不过我确实不清楚。
她摇头。“凌大哥,看来你确实不知道这里面的行情。我告诉你吧,200%到300%!这就是目前市场上新型抗菌素的利润!”
我大吃一惊:“不会吧?”
“我给你举一个例子。前些年医院不是喜欢用头孢曲松钠吗?就是菌必治,本来最开始只是泌尿科用于性病的治疗的,但是后来这个药品却普及到了医院的各个科室。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她兴奋地对我说道。
“为什么?效果好呗。”我回答。
她摇头:“效果好只是一个方面而已。效果好的药品多了去了。可是现在医院为什么不怎么用这个药了呢?呵呵!我告诉你吧,当时菌必治在医药公司的进价只有5块多钱,我指的是那种剂型为一克的针剂。可是用在病人身上的价格却是120元!后来这个药品的价格作了调整,先是降到了50多元,然后一路降到了现在的10多元。这就是现在这个药品使用得少的最根本的原因!”
她的话让我极其震惊。
“还有氧氟沙新也是如此。”她继续地说道,“凌大哥,你想想,如果我们手上有一个这样的品种的话,我们不是很快就可以发财了吗?”
我顿时心动,这种诱惑让我无法拒绝。我问道:“可是这样的品种到什么地方去找呢?况且我们又没有自己的公司。”
“这个事情由我来考虑。你只负责将药品进入到医院就可以了,还有各个科室的工作也要麻烦你协调,帮助我把量做上去。”她激动地站起来说。
我仍然有些不解:“就做我们医院就够了?其它医院不考虑?”
“就我们两个人,还去做其他的医院干什么?你可要知道,你们医院一年的量就不得了了啊。”她回答说,“而且我们都是兼职啊。”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们公司现在不是在我们公司已经进了两个抗菌素品种了吗?这样会对这两个品种造成冲击的。”
“不会的。”她摇头说,“医院的抗菌素那么多,君威药业的这两个品种也不可能全部占完,而且医院不是有规定吗,任何一个药品都不能占据太大的份额。所以,完全不会影响到岳总公司的业务。”
我疑惑地问:“有这样的规定吗?”
她忽然笑了:“凌大哥,看来你可是真的不大关心这方面的事情啊。”
我只好笑了笑。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她随即又问我。我想了一会儿,说:“行!你把品种选好了告诉我。”
这么好的事情我不去试一下的话会后悔一辈子的。我心里想道。
“太好了。”她高兴得跳了起来,随即跑过来猛然地将我抱住,一个吻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嘴唇上面!
刚才已经消逝的情欲在这一刻顿时被她撩拨了起来。我极其自然地用自己的舌去撬开了她的贝齿,一瞬间便与她里面的如蛇一般灵动的柔软之物缠绕在了一起。我的激情在喷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美丽的旋律在我的脑海里面响起,我们的舌相互缠绕着,从客厅到卧室,我们很快地就纠缠到了我和小月多次欢好过的那张床上。
早上醒来后我发现唐小芙已经离开。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如同是一个春梦一般地让我回味无穷。
从衣柜里面取出小月给我买的那套西装穿上,看着镜子里面精神抖擞的自己,我的心里顿时有了一种愧意。
说实在话,我现在连自己都有些看不清楚我自己了。如果说我与赵倩是一种偶然的错误的话,那么我和黄杏儿,还有唐小芙就绝对是故意在犯错误了。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人还是动物呢?
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我还必须得去面对它。我希望自己今后的生活过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