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我爱你
赵露儿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手脚被绑,悬在半空中,往下一看,差一点没有吐出来。
在她身下面,是一个池子,池子里面有一群正用凶猛目光盯着她的鳄鱼。
在鳄鱼的眼里,赵露儿就是它们的美餐,一个个张着血盆大口,身体不停的往上跳,想要捕捉赵露儿这块大肥肉。
赵露儿最讨厌的东西就是鳄鱼了,看到鳄鱼那丑陋的身体就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一下子看那么多鳄鱼,密集恐惧症差点让她再次晕了过去。
“你终于醒了!”一道阴冷的声音传来。
赵露儿顺着声音看去,看到两排黑色西装的男人中间,一个坐在轮椅上,白发苍苍的老人,用一双凌厉的目光看着她。
看他满头的银发,应该有八十多岁了。
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么大年龄的人?
赵露儿一脸迷茫的看着面前的老人,“老爷爷,我自认为和你无怨无仇,你把我绑到这里,还拿一群鳄鱼吓我,这玩笑是不是开得太大了?”
“哼!你看我像是和你开玩笑的样子吗?你信不信我一声令下,你就掉进去被它们分食?”陆彭章声音凌厉的冷声道。
看着陆彭章充满杀气的目光,赵露儿当然知道他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否则,也不会费那么大劲把自己抓来了。
“老爷爷,以我和你之间年龄的差距,我想我应该没有机会得罪老爷爷吧?俗话说的好,这冤有头,债有主,老爷爷若是想报仇,也应该找那个得罪你的人是不是?再不济,你也得让我死得明白是不是?”赵露儿笑得一脸无辜的道。
“普通女人面对这样的场景,早就被吓哭得尿裤子了,你还能笑出来,你这小丫头胆量倒是非常的过人。”陆彭章冷声道。
“老爷爷,我也害怕啊,我也想尿裤子啊,可是我被你老弄的昏迷了最少也有两天吧,这几天不吃不喝的,想尿也尿不出来啊,要不,你老行行好,给我点吃的,我再尿裤子给你看?”赵露儿没有下限的装傻。
站在陆彭章两边的黑衣人听到赵露儿的话,一个个都忍不住憋着笑,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被绑架还能如此淡定的女人。
“不愧是军人出身,胆识就是和普通女人不一样,不过你耍的这点花招对我没用,你能不能活,就要看一会来救你的人有没有那个能耐!”陆彭章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是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将那个人生吞活剥的模样。
看着陆彭章的表情,再分辨他说话的口音,赵露儿知道他是康城人。
如果不出她所料,他说的来救她的人应该是冷帆。
就在她思考间,一个黑衣人走过来。
“陆老,他来了!”
“是他一个人吗?”
“据兄弟们探查,是他一个人。”
“让他进来!”
赵露儿的目光追随那个报告的黑衣人而去,过了一会,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灯光下。
冷帆看向被绑在半空中的赵露儿,清冷的眸中瞬间被关心紧张取代。
赵露儿看着冷帆那张满是疲倦和风尘的俊脸,知道这两天他一定不眠不休的将整个A市翻了一遍的在寻找她,所以才会这么疲惫。
想到自己的任性出走,会给冷帆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赵露儿心里满是后悔。
那天她走进电梯后,一个穿着清洁工制服的妇女也走了进来,当时她就发现那个女人是男人假扮的,连忙和他在电梯里博斗,电梯一路往顶楼升。
最后,她的武功根本就不是男人的对手,再加上他使用喷雾,使她四肢无力,无法反抗,只能任由他们把她带到顶楼的直升机,在直升机飞上天空的时候,她看到冷帆带着康康跑出酒店。
只是她无能为力,意识在一点点消失,然后便晕了过去,再醒来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当看到赵露儿身下的池子里满是蠢蠢欲动的鳄鱼之时,冷帆的眸光一冷,这些是国外的一种极其凶猛的鳄鱼,有着又长又尖的牙齿,赵露儿若是掉进去,分秒之间便会被分食。
“对不起,我让你受苦了。”冷帆看着赵露儿,充满愧疚的道。
听着冷帆的话,赵露儿的眼泪瞬间决堤,“不是你的错,都怪我太过任性。”
冷帆看向坐在轮椅的陆彭章,声音冰冷的道,“陆彭章,放了她,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无辜的人。”
“冷特首,她怎么是无辜的人,她可是你最爱的女人,是你那个私生子的母亲,怎么是无辜的人?如果不是她,我还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抓到你冷特首的把柄,把冷特首请来喝茶呢!”陆彭章一脸阴沉的道。
“陆彭章,你孙子陆赫然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与她无关,你放了她,如果她有生命危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冷帆目光里迸射出猎鹰一般危险的目光,身上散发出冰冷之气。
“冷特首,你这是威胁吗?你觉得我会怕吗?我有两个孙子,一个孙子是个傻子,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赫然身上,可是你害死了我最得意的孙子,你把我所有的希望都粉碎,害得我陆彭章家破人亡,这几年来,我忍辱负重,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就是为了这一天,亲手为我的孙子报仇,你觉得我还会怕你的威胁吗?”陆彭章苍老的目光中满是嗜血的看着冷帆,“今天我就让你尝尝那种亲眼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在你面前慢慢被毒蛇咬死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陆彭章的话刚说完,悬在半空中的赵露儿身体缓缓往下降。
随着赵露儿的身体往下落,池子里的鳄鱼拼命的往上跳,试图咬住赵露儿的身体。
眼看着一条鳄鱼往上扑的时候,距离赵露儿的脚只有五公分的距离,冷帆一脸紧张的乞求道:“陆老,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赵露儿?只要你放了她,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
陆彭章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对嘛,冷特首,你早态度好一点,我也不会让你心爱的女人喂鳄鱼了,冷特首,求人就该有一个求人的样子,你觉得你这样求人有诚意吗?”
冷帆看着陆彭章那张近乎疯狂的脸,‘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在地上。
“这样你老满意了吗?”冷帆道。
陆彭章冷笑道:“你错了,你不是让我满意,而是让我的孙子赫然满意才行,你害得他冤死,他的灵魂每天晚上都来找我,说他死得好惨,不愿意去投胎,你在他灵像前磕一百个头,让他化解怨气,安心去投胎,只要你磕一百下,我就放了你心爱的女人。”
此刻的陆彭章,在灯光的照耀下,瘦得皮包骨的脸上可怕的吓人,就是一个失去心智的变态。
黑衣人拿出陆赫然的灵像摆在陆彭章面前,并且在冷帆面前放了一下尖利的图钉。陆彭章冷声道:“磕吧!”
看着冷帆弯身要磕头,赵露儿心疼的大声道:“冷帆,你快起来,你不要磕头,在图钉上磕一百下,你必死无疑,就算你不死,他也不会放过我们,不管你做什么,他的目的是让我们死,与其被他羞辱,我宁愿你杀出一条血路,离开这里,我求求你,不要管我,快逃出去,康康需要你的照顾,你不能出事。”
冷帆转身目光深情的看着赵露儿,“露儿,今生能够遇到你,我觉得此生无憾,如果可以用我的命换你的命,我愿意这么做,露儿,在临死之前,我想问你一句话,你有爱过我吗?哪怕是一点点的爱,或者是一瞬间的爱?”
看着冷帆期待的目光,赵露儿心痛不已,生死离别之际,她不再懦弱,不想再逃避,不想再去想那个该死的‘血咒’。
“大叔,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可恶,你明明知道我爱你,却非要逼着我说出来,如果我不爱你,我怎么会生下你的孩子?如果我不爱你,我就不会因为顾及我妈妈的遗言,怕伤害到你,而远走异国他乡,你知不知道一个连英语都不懂的人在国外生存有多么困难?我以为自己离你远远的,就可以让你平安的生活,却没有想到还是成为你的拖累,大叔,对不起!” 赵露儿一边说一边哭,想着自己一个人在国外这些年的艰难日子,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下。
早知道逃了六年,还是改变不了结局,她就不逃了,至少,她们还有六年的时间可以厮守。
康康也不用被人嘲笑是没有父亲的私生子,也不会缺失五年的父爱陪伴。
听着赵露儿的话,冷帆眼眶泛红,他知道赵露儿爱他,但真正听到赵露儿承认,还是让他感动到想哭。
冷帆目光温柔而又满足的看着赵露儿,嘴角是心满意足的笑容,“露儿,我爱你,我真的很爱很爱你,这六年来,我从来没有一分一秒停止过想你,今天听到你的回答,我真的很幸福,很开心,拥有你的爱,我此生无憾!”说完看向陆彭章,原本深情的目光取而代之的是嗜血的冰冷,“陆彭章,如果我磕了一百下,你没有放露儿,就算我到了地狱,也会拉着陆赫然的灵魂,让他永远只能做一个孤魂野鬼,永世不能投胎。”
“好,只要你磕完一百下,我就放了她,毕竟害死我孙子的人是你不是她,我没必要让她下去陪你。”陆彭章目光冰冷的道,那些图钉被他下了毒药,就算磕一百下没有要他的命,冷帆也会被毒死。
“冷帆,不要磕,你知不知道我宁愿死,也不愿看到你为了这么做!”赵露儿撕心裂肺的大喊,身体拼命的摇晃,希望可以将手上的绳子摇开,她宁愿掉进鳄鱼池,被鳄鱼分食,也不想让冷帆对着一个死人磕头,不想让他受屈辱。
冷帆最后一次深深的看着赵露儿,目光里充满了爱恋,“露儿,答应我,好好活着,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抚养他长大成人。”说完转身低头朝面前的图钉磕去。
就在冷帆的头即将落在图钉上的时候,‘碰…’的一声,沉重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
一个小小的身影跑进来。
“爸爸,妈妈!”康康说着跑到冷帆面前。
冷帆目光震惊的握着康康的双肩,“你怎么在这里?”
“叔叔,还有我,我们来救你了!”穿着一身黑色皮衣的陆轩儒,戴着一个黑色墨镜,双手环胸,酷帅十足的站在冷帆十几米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陆彭章看着没有其他人进来,惊奇的问:“陆轩儒,你这个小兔崽子,你怎么会找到这里?只有你自己吗?”
看着陆轩儒,陆彭章心里充满了恨意,如果不是因为陆轩儒的母亲夏暖,他的孙子也不会死,如果他孙子还活着,他也有曾孙了。
“你可是我三太爷爷,要找你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对付太爷爷只要我一个人就够了。”面对陆彭章的面目狰狞,陆轩儒毫不畏惧的道。
“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你来的正好,如果不是因为你那个亲妈,我孙子也不会死,今天就让你一起给赫然陪葬。”陆彭章说着对身边的黑衣人道:“把这个小兔崽子给我抓起来丢进鳄鱼池里喂鳄鱼。”
黑衣人听到陆彭章的话朝陆轩儒走去。
“啊,我好怕啊,三太爷爷,念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你放过我吧!”陆轩儒一脸害怕的往后退。 陆彭章一脸得意的道:“陆霸天,你害得我没有曾孙,我也要让你没有曾孙。”
接着,看到让陆彭章震惊的一面。
十几个黑衣人走到陆轩儒面前,没有抓陆轩儒,而是恭敬的叫了一声陆轩儒‘少爷’,然后分成两排站在陆轩儒身后。
“你,你们是什么意思?你们可是我花高价雇来的人,你们不想要钱的是不是?”坐在轮椅上的陆彭章震惊的道。
“三爷爷,年纪这么大,你该消停一下了!”
冷帆顺着声音看到陆奕寒,陆暖和抱着凡凡的龙修月走过来。
陆彭章充满敌意的看着陆奕寒,“陆奕寒,没想到是你把我身边的人都收买了,既然你对我的举动一清二楚,为什么在我绑架赵露儿的时候没有出手阻止?”
陆奕寒淡淡一笑,“三爷爷,没有你的这出戏,又怎么能让他们这对想爱又不敢爱的小情侣知道他们在彼此的心理有多么重要呢?”
“所以说你利用我,只是为了让我陪你演一出有情人和好的戏?”陆彭章愤怒的问。
陆奕寒笑道:“三爷爷,你放心,你是促成他们两个的大功臣,我会替你求情,让你少坐两年牢的。”
冷帆一脸迷茫的看着陆奕寒,“奕寒,这是怎么回事?你的意思是说你早就知道露儿被陆彭章绑架的?那你为什么不早说?还让我担心着急的找了两天?”
陆奕寒刚想要解释,被放下来的赵露儿一脸气冲冲的走到冷帆面前。
“啪……”的一巴掌,重重的打在冷帆脸上。
冷帆被打得目光不敢置信的看着赵露儿。
赵露儿脸色苍白,眼里含着泪花,“冷帆,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多么老实的人,没想到你居然骗我,而且还演得那么逼真,我真是太傻太小看你了。”
想着之前那么的担心和害怕,都是冷帆和陆奕寒安排好的一出戏,赵露儿心里又气愤又伤心。
她是那么的怕失去他,怕他受伤,甚至想要牺牲自己,被鳄鱼分食来保住他的命,到最后,却告诉她,刚才所有的担心和害怕,只是他们安排的一出戏,让她觉得自己所有的担心和举动是那么的可笑和讽刺。
赵露儿含泪的目光,让冷帆心疼不已,“露儿,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情,我真的不知道这是奕寒掌握之中的事情,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联合他一起骗你,我也从来没有骗过你,我对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虽然冷帆的神情很真诚,但赵露儿还是觉得冷帆不知道这件事情不太可能,生气的道:“都说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破嘴,我才不相信你和陆奕寒关系那么好,会不知情,冷帆,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正直,真诚的人,不是那种滑油腔滑调的人,却没有想到你也是那种耍嘴上功夫的人,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说着转身就要走。
冷帆一手拉住赵露儿的手,一手指天,“露儿,我现在就发誓,如果我说的话,有半分虚假,就遭天……”
冷帆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赵露儿捂住嘴巴,“大叔,你是一个三十七岁的老男人,不是七岁的小孩子,你说话怎么能够这么不过脑子?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康康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说完这句话,赵露儿不管不顾的扑进冷帆的怀里。
她虽然生气,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冷帆出事。
感受到赵露儿的身体在颤抖,冷帆知道赵露儿有多么在乎自己,心里涌起一抹幸福和感动,将赵露儿紧紧的抱住,来回应她的爱。
远处坐在轮椅上的陆彭章,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精心设计了这一切,到最后却只是为别人做嫁衣,心里非常的愤愤不平,轻轻的握住自己轮椅的手柄,眼里露出一抹浓浓的杀气。
陆奕寒在为自己好友终于收获爱情高兴的同时,忍不住看向身后的陆暖,却在回头的一瞬间,看到陆彭章按自己的轮椅,一个飞镖射了过来。
“冷帆,小心!”陆奕寒说着伸手去推冷帆,冷帆连忙抱着赵露儿在地上滚了几下,陆奕寒的手臂却因为去推冷帆被飞镖射中。
陆彭章被黑衣人控制住,陆彭章见没有射中冷帆,受伤的人是陆奕寒,兴奋的笑了起来。
“陆奕寒,让你把老子当猴耍,这下你得到报应了吧?中了我防身中的毒镖,你非死不可。”
陆暖听到陆彭章的话,连忙走到陆奕寒身边,看到他的嘴唇变成了乌青色,连忙将陆奕寒的袖子撕掉,拿手帕将陆奕寒受伤上方的位置紧紧的系住,防止毒素蔓延。
“你忍着点,我要把飞镖拔下来。”陆暖一脸严肃的道。
陆奕寒轻轻的点头,在陆暖拔刀的时候看向赵露儿,“赵露儿,你相信冷帆,这件事情冷帆真的不知情,都是我一个人自作主张……”
“我知道了,我相信你,你受伤了,你不要再说话了!”赵露儿看着陆奕寒苍白的脸色,乌青的嘴唇,害怕的道。
“不,我要说,我怕我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我和冷帆是多年的兄弟,这几年来,看着他为了你痛不欲生,我真的很心疼他,这次你们相聚,看到他想靠近你,又怕吓到你的痛苦模样,我就想到了这个办法,这些年来,我一直让人暗中监视陆彭章,知道他一直想要找冷帆报仇,你是冷帆最大的软肋,他一定不会错过,便利用他让你们经历一场生死离别,我知道只有这样,你才愿意承认你爱冷帆的心…心意。”说着吐了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好了,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和冷帆好,你不要再说了,你保留一点体力吧。”赵露儿紧张的道。
陆奕寒回头,看到陆暖正在给他吸毒血,连忙将陆暖推开。
“傻瓜,你给我吸毒血,你也会中毒的。”陆奕寒有些生气的吼道。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陆奕寒那一声‘傻瓜’,让陆暖平静的心里瞬间激起千层浪,仿佛对于她来说,傻瓜不是骂人,而是一种爱的称呼。
看着陆奕寒的眼睛,陆暖的心强装镇定的道,“我是医生,救人是我的职责,并且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救你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中毒的。”说着不顾陆奕寒的反应,抓住陆奕寒的手臂继续吸毒血。
陆奕寒想要推开陆暖,只是身上的力气却越来越小,扬起的手臂也慢慢的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