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众多的水手正忙碌着操控风帆,尝试让海船前行。满脸络腮胡子的胡克船长不停的大声吆喝,让水手不要偷懒。站在桅杆顶部的领航员也时不时的喊出声,一边骂着水手都是一群笨蛋,一般指挥着调整海船航向。整个海船,就这样一点点的离开海姆亚角的港口,驶进无边无际的风暴海。
李察对于周边的吵杂声自动屏蔽,从怀中掏出一个做工精致的黄铜怀表看了一眼,眼睛微眯。
现在拿在李察手上的怀表,是之前十四天、花费足足1万银伊托才制造出了的——之前的十四天,珠宝店老板纽曼用尽全力,召集了数位顶尖工匠大师,总算是把李察所要求的高精度零件一个个打造起来。
当一个个零件最后有机的拼装到一块,一块高精度的怀表就诞生了。
一般来说,现代地球上流行的普通价位(三千元左右)的机械表,精确度在每日12秒左右,比较高端(几万元)的机械表,精确度在每日6秒。
李察现在手中的这颗怀表,勉强处于两者之间,精确度为每日正负8秒。
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投入这么多的金钱制造一块高精度的表,李察倒不是拿来看时间的,那也太奢侈了。
实际上,钟表对李察的用途只有一个——最简单也是最根本的——了解世界、研究世界、解析世界。
要想做到第一步——了解世界,首先得知道当前世界具体是个什么样子。换句话说,至少要知道,当前世界有几块大陆,各自在什么方位。再简单点的话,首先得知道自身在这个星球的什么位置。
从科学的角度出发,“一块大陆便是一个是世界”、“天圆地方”的世界理论,李察是嗤之以鼻的。按照物理学定律,无论一个世界多么怪异,至少得是一颗星球或者类球体,才能长久存在。
而在一个球形世界的表面,进行定位,最简单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要知道经度和纬度。
经纬度是地理学定义:纬度为地球上任意某点、随地球自转而形成的轨迹,每条纬线为圆形且两两水平。其中从赤道,到南北极可分为90度,即北纬多少度、南纬多少度。纬度为地球表面连接南北两极的半圆弧,从穿过伦敦的本初子午线出发,向东向西各可延伸180度,即东经多少度、西经多少度。
在一颗星球上,只要知道了类似地球的经度和纬度,就能得知当前在星球上的位置。
其中纬度好解决,用航海六分仪测出太阳、星辰与地平线夹角,就能通过计算得出具体结果。
但解决掉纬度后,经度却是一个很大的拦路虎。
因为对比纬度,经度是一个完全人为制定的概念。纬度的话,赤道只能是0度,南北极只能是90度,这是无法改变的。但经度的360度,却不一样。既可以把穿过伦敦的本初子午线作为起点,也可以把穿过北京的经线作为起点。起点不同,划分的经度就不同,你永远无法知道你的准确经度。
不过方法毕竟是人想的。当初经度问题曾经在地球大航海时代,困扰航海家几十年,最终被荷兰的数学界伽玛攻克。
伽玛提出一个变通的方法:地球24小时自转一周,一周的经度是360度,所以,每个小时就相当于经度的15度。这样一来,只要知道两地的时间差值,就能知道两地之间的的经度差。举个例子,如果知道一个地方的正午12点正好是伦敦的上午10点,那么就说明这个地方在伦敦东边30度的地方。
通过这个方向,哪怕不知道准确的经度,但却可以定义一个你自己的经度起点,并算出和起点差多少度。
这一个方法的关键是,必须有一块精准的钟表。如果钟表不准确,一天就能误差半个小时,那么估算出来的数值会偏差7、8个经度,而按照地球上的换算,一经度差不多就等于111千米,也就是222里地,简直是天差地别。
实际上,在地球历史上,伽玛提出解决方法后,真正实施起来却是几十年后,都是因为钟表的精度的制约——直到几十年后,才有符合要求的钟表发明出来。
而钟表之所以在大航海时期发展迅速,都是由于当时人民对精度的狂热需求。当初为了解决钟表的难题,英国直接“丧心病狂的”设立了“经度奖”。这个奖项规定:凡是有办法在地球赤道上,将经度精确到到0.5度以内的人,奖励2万英镑。而当时的2万英镑是个什么概念?换算的话,差不多相当于现代地球上人民币上亿元。
上亿元,一个表。
这就是科技上,最细微一个进步的价值。
李察自然不需要花费一亿去买一个表,作为一个异世界的人,最大的优势就是科技超前带来的知识优势。因此,在了解历史上的种种辛秘后,李察直接选择最简单的那条路走,直接制作出了符合需要的表。
而通过这块表,也将开始从海姆亚角定位起点,然后一点点的绘画出当前整个世界的框架。
位置东经0度,北纬42度,出发!
……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日子,平淡而无聊。
毕竟,在大海上,除了海水就是海水。海船虽然能帮助一个人到达很远的地方,但相应的也让人困在尺许的狭窄船舱中无法自由活动。
因此,船的航程中很是沉闷。
小女仆露西一开始倒不觉得这样,她毕竟是第一次坐船航海,在短时间内克服了晕船的不适后,立刻活跃起来。不是用面包屑去喂海鸥,就是去看水手如何操控风帆,又或者看犯错的人被胡克船长罚去洗甲板。
但这样一连十多日后,小女仆露西也有点厌了,精神都有点蔫。不再有兴趣去喂海鸥,只是把面包屑揉的极细极细丢到水里,又或者躺在船舱中瞪大眼睛看着船舱顶,猛地转身对李察问道:“少爷,还有多久我们才能上岸啊?”
“很久,慢慢等着吧。”李察看着墙上贴满的纸片缓缓回答。
对于李察来说,倒是并没有小女仆这样无聊,或者说闲。虽然在船上没有办法做复杂的实验,但是这并不能阻止李察开始了一个很难、很庞大的研究——当前世界的物质组成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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