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所谓的‘柳主事’最终还是屈服了。
在张横‘不听话就打’的威胁下,柳主事颤颤巍巍地替苍家把所有药材打上应有的标志,再不敢有任何言语。
至于那元明大师,则被张横直接痛打一顿,赶出固原城。
把药神谷这帮家伙一收拾,总算是再没烦心事,让人安宁了许多。
明月节,到了。
这可是阖家团圆的好日子,苍家这一大家子要举行‘明月宴会’,增进相互之间的交流,敲定许多事宜。诸多利益之间的交换,也将不见血地上演。
往年,‘明月宴会’都是由大长老苍鸿远、或者二长老苍海主持。
不过,今年两人纷纷闭关,该由谁主持便成了个问号。
三长老苍林曾来请示过苍云,希望后者能够主持‘明月宴会’,却被苍云直接拒绝。
原因倒也简单,何温姑父新死,尚且要守孝七天。
对此,三长老倒也没说什么。
实际上,就算是不守孝,苍云也不太可能主持这场欢宴。
毕竟,孔家那位大少,还在求凰山脉等着他呢。
明月节当天,苍云一大早便独自动身,慢悠悠往求凰山脉而行。
以他的速度,大概中午就能到约定地点。
“会猎求凰……”
苍云眼中显出一丝有趣之意。
“先礼后兵吗?孔家总算是来了个会办事的人啊”
行走在街道上抬眼望去,固原城张灯结彩,红粉一片,处处洋溢着平日里难得的欢愉。
便是向来嗜钱如命的商贩,也纷纷收拾货物,买上糕点熟食、珍玩果脯,带着辛苦钱喜气洋洋归家去,享受难得的假期。
总之,一派和谐。
‘人间的柴火气息啊。’苍云嘴角勾出一丝微笑,双手抱再脑袋后面,观赏着周围景色,身影缓缓远去。
……
惊蛰楼。
秦阳面色淡然,双眸紧闭,看不出表情。
身旁,有几童子正托着贵重冕服、玉带、尊冠、朝天之虎靴,安静侍立,等待其换衣。
“王爷……”
童子中,有一名似乎地位要高出一些,轻轻呼唤一声。
若是苍家人在,一定会惊讶地发现,此人不就是之前的什么‘王特使’?
可秦阳却像是没听到一般,仍旧是养神之姿。
“王爷……该动身了。”那童子又呼唤一声。
此时,秦阳才微微顿开双眸,显出平淡的眸子。
“这么快啊。”
他低叹一声,看了眼自己布满皱纹、沟壑丛生的老手,又抬头朝求凰山脉的方向望了一眼——
尽管视线被墙壁、屏风遮挡,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十五年啊,逝者如斯夫。”
秦阳微微摇首,似是在怀念这些年的岁月。
而后,他昂然起身,徐徐将双臂伸展,“也罢,再怎么说,我名义上是还是雄武的王爷,该办的事,还是要办。”
而后,他缓缓舒张双臂。
几名小童会意,赶忙迎上前去,细细服饰秦阳穿上郑重的衣物。
“王爷,一会可要我等备好马车,陪您去?”
“你们?”
秦阳微微抬起眼皮,“你们就在这里安心看家吧,那人出手,想必是有什么稀罕东西。”
言罢,秦阳又轻合双眸,以几乎听不见的声调轻喃:
“能诱惑他出手的东西,老夫倒也好奇呢。”
……
求凰山脉不远处,原本‘招贤纳士’之地。
因为明月节的缘故,此刻这里的人群也大为减少,平日里此处可是人来人往、贩卖呼喊,一片繁华景象,如今可显得冷清多了。
“孔少,这里便是求凰山脉自发形成的交易买卖之地,不光可以售卖猎物,更可以寻求队伍,一同进入山脉冒险。”
张须年仍旧是一身青色衣袍,做管家打扮,不过此时却恭敬侍立在一位身长七尺、容貌俊朗的贵公子身后。
这名公子一袭白衣,显出贵不可言的气质。便是在杀气漫天的猎者中间,也得极为出尘。
他两道眉毛宛若剑锋,凌厉无比;可手中偏偏拿着玉笛,又夹杂上一丝温润之意。
但不管如何,许多原本在他旁边的人会不自觉避让开来,为其让出一点距离。
不少人,都在偷偷打量着他,暗道求凰山脉何时来了这样一个如同画中走出来的贵公子。
“这地方日后可以好生规划。”贵公子忽然言道。
“额……”张须年显然没想到自己公子会这样讲,他先是一怔,而后笑道:
“嗯,日后此处可以统一规划,交由专人管理。买卖货物须缴纳税款,而寻求队伍也必须经由我孔家分配。”
张须年嘴中言语,兴致勃勃地看了眼此处,将胸中所想一一道来,公子慧眼如炬,一句话,便发现大大财源。
“孔少,这方案好是好,就怕惹得众人不满意。”张须年又想起什么,轻叹一声,道。
“须年啊,你终究还是看的浅了。”
贵公子淡然一笑,明明只有二十四五年纪,却能以长者口吻批评已然中年的管事,后者竟无一丝不妥之意,诚心诚意地请教道:
“以公子之见,该如何消弭商贩的不满?”
贵公子的回答,令张须年大吃一惊。
“消弭商贩的不满?只要加入我孔家麾下,便受孔家庇护,闹事者便由我孔家出面责罚,至于税款?”
贵公子哈哈一笑,眉眼间怡然自得:“须年啊,你当我真是看中了那点这小小地方的税款?便是抽一成,才有几个钱?”
“我要的,是人才!商贩的税款,不收也无所谓!”
他回头看了眼张须年,含笑道:“有了人、便有了无穷无尽的资源,有了更多资源,便能把孔家更上一层楼!”
“能来求凰山脉打猎的,尽是胆大心细、渴求成功之人,那好,我孔家便给他这个机会,只要那人愿意为孔家效力!”
张须年怔怔地听着,眼中涌现出的,尽是佩服。
这就是孔家大少,真正的大族继承人。
不说实力,这份眼界便不是自己能比的上!
“好了、好了。”
孔伏见到张须年发呆的模样,将玉笛悬在腰间,出言道:“好了,你回去吧,接下来的事情,我自己去办就好。”
“什么?”
张须年大惊,“孔少,您要自己赴会?”
“有何不可?”孔伏反问一句,“难道你认为,那连灵根都没有的苍云,可以斩了我?”
张须年沉默一阵,终于听从孔伏命令,施礼后便匆匆返回。
“更何况。”孔伏的笑容此刻洋溢在脸上。
“谁说,我是一个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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