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桑榆把花放下,和叶东隅站在一起,他聚精会神的凝视着墓碑上的照片,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气氛浓重,没人说话,乔桑榆的眼睛都不敢瞟了一下。
叶东阳把那本日记从大衣拿了出来,打火机点燃,一页一页的烧掉,乔桑榆再看了叶东隅一眼,他还是没有说话。
十多分钟就在沉默中度过了,当火焰烧完最后一页,叶东城说道,“走吧,爸他们也该来了。”
叶东隅为了和他们分道扬镳,把时间提前了一些,往年来的时间都很固定,他们也都记得。
叶东隅把手插进口袋,叶东阳站起来,带着他们下山。
“这里是宁静的地方,世间最平静的地方。”上车以后,叶东隅勾唇说道,“还是离得远一些吧!”
车内没有人说话,乔桑榆又明白,这话不是跟她说的,说得让她迷迷糊糊,十分的神秘。
叶东城启动了车子,离开的路上,和叶老他们的车相向而行。
乔桑榆看着这三兄弟又不敢说话,回到叶家的时候,楚楚在客厅里躺着,叶东阳没走,而是跟着进了客厅。
上次吵架以后,很久没有见到叶东阳,楚楚看到他,平静的脸上没有了平时的偏激之色。
叶东阳压根就不想再见这个女人,之前对她的容忍,都是因为她是温暖,现在他可以离婚,也可以不离婚,多了一个楚楚,对他的生活也没有影响。
反正这辈子,和谁结婚都是一样的吧。
楚楚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平静的问了一声,“你们回来了。”
“多躺着,少走动。”乔桑榆说道,按照习俗,她卧床一个月,会对身体好。
“我躺着也累,什么都做不了,闲得发慌!”
叶东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道,“四嫂气色好多了,阿姨把你照顾得不错嘛。”
他这不过是客套的话,最想说的其实是,今天脾气好多了。
“还好。”这时候的她显得有些客气胆怯,和之前的张牙舞爪,完全是天差地别。
“好了,就该离婚了。”叶东隅凉凉的提醒她,说得楚楚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叶东阳看着他们不说话,乔桑榆给了叶东隅一个白眼。
楚楚说道,“之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我情绪不好,所以才会有那样的反应,我失去孩子很痛苦,我道歉,可不可以不离婚!”
不离婚?叶东阳的全身都划过一丝寒意,说实在话,他会有这种反应,是担心这个女人和刘海音串通起来,和他玩什么花样。
叶东阳在公司没有稳定,这个节骨眼上,不想出什么状况。
“理由呢?”他平静的问道。
“我生不了孩子了,离了婚,谁会娶我这样的女人,你在外面玩你的,我都不会管,将来你要是想要孩子,找个代孕,我来养他。”
这个要求听起来真的很没人性,叶东阳笑了,“这是谁给你的建议?”
“刘海音。”楚楚直言。
“她真的是为你着想,你也真的听话。”叶东阳的黑眸如墨,带着闪闪耀人的讽刺。
“对不起,我对你的反感很大,从大学时候就开始了,所以,你给我一点时间。”
“谁要你来适应我,你这种女人,我随手就是一把,你没什么特别,而且姿色也就一般。”她不过比那些在市场混过的女人,多了一份清纯。
“我不想离婚,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
“睡过都要负责吗?负责可以,但是,你必须说,当时的避孕药,到底是吃了没有?”
这可是叶东阳绞尽脑汁都没弄明白的问题,他要这个女人亲口说。
“我吃了,后来桑榆给我抠出来了。”楚楚的眼神,从他们进屋里,就没有看过乔桑榆一眼。
三兄弟的目光都盯在了乔桑榆的身上,盯进她的内心里,她完全是处于懵逼状态的,她就像是乱入了这个世界一样,只能叫出两个字,“楚楚…”
“桑榆,对不起,我不想离婚,我就要说实话,我不能再帮你瞒下去了。”
乔桑榆根本就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污蔑自己,理由呢?目的呢?她摇了摇头,失望的看着不敢正眼瞧她的楚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但是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是不会承认的,我没有帮你把避孕药抠出来。”
他们的眼光,对于乔桑榆来说,是一种煎熬,那种怀疑的透视力,连叶东隅都不例外。
他为什么也不相信她呢。
“桑榆,你不能过河拆桥,变成什么都是我的错,你不能陷我于不仁不义,我已经够可怜了。”楚楚的双眼开始泛光了,是乔桑榆想不到的戏码。
楚楚,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楚楚来污蔑了她。
“我没有,真的没有。”乔桑榆说这些话的时候,无助的看着叶东隅,真的很无助,因为没人能相信她。
叶东隅给她的回应是什么,眼眸垂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开口为她说一句话,没有给她一个能让她有安全感的眼神。
“桑榆,你可以害四哥,好像有点小人。”叶东阳不急不躁的看着她,眼里却有那么一丝厌恶。
“四哥,我没有。”
“那你就是说,这个女人在说谎了,你们可知道,骗我的下场吗?”他的目光和口气,都让人不寒而栗。
乔桑榆比谁都清楚叶东阳是什么样的人,谁敢给他穿小鞋,他一定会让那个人连鞋子都穿不了!
她是叶东隅的老婆,她承认了,她也不会死得太惨,可是为什么她要承认,楚楚就仗着她们的感情深厚,所以给她来了这么一场肆无忌惮的污蔑和伤害吗?
她给什么自己都要接受吗?乔桑榆苦笑,不是的,有些东西,自己是没有义务去接住。
何况是颗炸弹。
“我知道你们都怀疑,我也解释过了,解释太多了,也改变不了你们心里的想法,我先上楼了,想怎么解决问题,你们叫我一声。”乔桑榆不闹,也懒得说了,她让楚楚一个人说,唱这场独角戏。
眼睛淡淡的扫过叶东隅,患难见人心,叶东隅的心,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