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你们今日也休想活着离开!”
死关在前,许麟亦不再做任何保留,身后雷光乍起,本已伤痕累累的灵魄天翼雷狮再现,体内更有猩红血气爆升!
嘭!嘭!嘭!
许麟那已经干涸的丹田之中,随之再度涌现出了一阵阵极其强横的灵力波动,受其影响,周遭虚空顿时泛起了层层气浪涟漪。
轰!
那等殷红血气也是愈加的浓郁了,紧紧包覆在许麟身上,最后更是化作血色虹光直冲天际。
庞然之势,竟是将上方的云层整个撕碎,而后殷红血气内敛,化作一道道妖异的血纹,以许麟眉心处的灵纹为原点,向着全身散布而去,妖异而杀气凛然!
一股几乎与邹冧持平的强横气息也是倏然间自许麟体内涌现了出来,原本开脉境圆满的修为,竟是直接暴提至了炼元圆满之境!
此情此景,赫然是那血罗禁法!
“殛雷刀!”
断刀轻扬,许麟神色一片冷然,身后伤痕累累的灵魄天翼雷狮,随即汇入断刀之内,妖异血纹随之遍布刀身,更是自断口处衍生出一截由血色雷光凝铸而成的刀刃。
血罗禁法是一种与敌人同归于尽的赴死秘法,其中最为极端的方式,便是献祭己身灵魄,在换取越阶战力的同时,还能让对方的灵魄包裹肉身真灵一同湮灭。
不过,此等方式所造成的后果,却是施术者绝无存活的可能。
而另外一种方式,便是许麟所施展的这等献祭灵魄换取短时间内的修为暴涨,也是他目前仅会的一种方式。
对比前者而言,此等方式所造成的后果,虽然要轻上一些,但施术者的存活率,却也极低,就算侥幸不死活了下来,也将成为活死人一般的存在。
“林叔可真是居心叵测啊,竟然将初祖秘术传给了嫡系子弟,而且还许家嫡系二少,看来就算没有朱家与方天胜一事,他也必会反出许家,真是死的活该呐!”见许麟施展出许家初祖秘术,许渊却是轻嘲一笑,并没有多少诧异,似乎早已料中。
“闭嘴,你,没有那等资格诋毁林叔!”许麟雷刀怒扬,血色雷光炙目,惊虹刀芒疾掠而出,直斩许渊而去!
刀光过处,虚空动荡,地起扬尘,杀意尽展!
许渊虽是淡然自若,却也不敢硬接,侧身横移避过。
轰!
一道足有两尺深的狰狞刀痕,随之出现在了许渊身后的地面之上,霸烈刀劲席卷过处,更是飞沙走石,摧林倒树。
眨眼间,便是荡平了许渊身后的小树林。
“不得不说,你们许家还真是多怪物啊!”看着这一刀的威力,邹冧不由感慨道,这一刀,让他想起了当初在穹武生死台上那意气风发的许云飞。
“所以,邹寨主可得谨慎一些,莫要再栽跟头了。”许渊轻笑了一声,主动拉开了与许麟的距离,脱离出了战圈。
此刻,在血罗禁法加持下的许麟,便是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他可没有那么嫌命长。
“呵,许大少爷这是在嘲讽邹某吗?”邹冧不以为意,目露嗤然的看着许麟,挥袖一握:“那邹某便稍稍认真一下了,流炎—现刃!”
流炎现刃,火光炙目,邹冧身后的器灵魄随之跃然于掌,横锋一扬便是暴冲而出,一刀携风雷之势,对着许麟劈头斩下!
刀风袭面,炎威赫赫,却见许麟不闪不避,腰身一沉,手中殛雷刀自下而上,悍然挥出,血色雷光大作。
砰!
两刀相接,炎光、雷芒轰然一会,各自溃散,无匹刀劲裂地三尺,而后便闻邹冧手中流炎刀身传出一声脆响,数道裂纹随之攀上了流炎刀身,被许麟一刀击退。
“许家初祖,当真了得,此等秘术,放眼整个云天境内,怕也是顶尖之列了。”邹冧暗自惊叹,尽管已见了许东林施展过一次,但而今亲身体会之后,方才真正的清楚此等秘术的可怕。
一刀得势,许麟箭步疾追,殛雷刀锋行险势,劈肩、斩喉、刺心、锁眉,逼得邹冧刀刀受限,式式被动,只能一退再退。
尽管已占得上风,但许麟脸上神情却并不见一丝轻松,因为血罗禁法的时间也在一点点的消退。
“他在拖时间,不能久耗下去。”感受到体内那正一点点明显的乏力感,许麟目光不由一沉,也是看出了邹冧的打算,随即灵力再提,锋刃一回,格开邹冧斩来的一刀,纵身一跃,双手持刀,刀身之上血色雷光流转,怒斩而下:“断月!”
轰隆隆!
刀气纵横间,怒雷狂啸,一道血色雷弧,轰然劈落,直指邹冧!
“时间终于是快到了吗。”
见许麟此等搏命之招,邹冧心头也是了然,体内元力不再做任何保留,尽付手中流炎,旋锋一挡!
轰然一声巨响,宛若平地惊雷般激荡而开,邹冧立身之地,登时塌陷下去数尺,触目惊心的裂纹更是在周围地面之上蔓延开去丈许,磅礴刀劲与灵力以及元力肆虐而开,惊起滚滚烟尘。
咔嚓嚓——
倏然,烟尘之中,又闻阵阵清脆的咔嚓声传出,接着便见一抹赤色流光,猛地自烟尘中心飞出,钉在了许渊身后的一块巨石之上。
那是——流炎刀的一截刀身!
砰!
紧接着,一道人影便是紧随其后倒飞了出来,夹带着些许护体元罡的碎片。
是邹冧!
“还是低估了他。”
邹冧翻身落地,止住退势,却是猛地咳了几口血,身上血色雷弧缭绕,遍布多道狰狞刀痕,鲜血淋漓,好不狼狈。
尤其胸膛上的那一刀,最为严重,至右肩蔓延至左腹,几乎是要将他一刀切开。
“千风流影!”
然而,还不待他松口气,前方暴起的烟尘,便是猛然炸开,一道同样萦绕着血色雷弧的人影,携滚滚刀气再度冲了过来。
霎时,千风化刃,如惊涛,似狂浪,携摧山裂海之势,朝着邹冧吞没而来!
见状,邹冧面色亦是骤然凝沉,双掌拍地,滚滚元力灌注下方地层,激起道道土墙应招!
砰砰砰!
但却无用,数道土墙,仅在瞬间,便是在那凌厉而霸道不绝的刀气之下,分崩离析。
毙命一刀,去势不减的朝着邹冧,迎头斩下!
“结束了!”
就在此时,一指寒芒却是突入战局,没入了许麟胸膛正中央的膻中穴内。
噗!
许麟刀势随之一滞,体内灵力骤然溃散,一口猩红当即喷涌而出。
凝眸间,更见一掌炎光,重重的拍在了胸膛之上。
砰!
受此一击,许麟登时倒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那满目疮痍的地面之上,视线愈渐模糊了起来,最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当中,昏死了过去。
手中的殛雷刀也轰然溃散,余下刀身更应承受不住这等反扑的刀劲而咔嚓一声,整个碎掉。
同一时间,血罗禁法的时限也到了。
许麟,败!
“邹寨主,你这可算是欠了我一条命。”许渊缓缓收指,轻笑着来到了邹冧的身前。
“邹某现在不禁在想,刚刚是否就应该冷眼旁观,让你这弟弟杀了你。”邹冧冷哼一声,自地上爬起,不再理会许渊,对远处的几人吩咐道:“范炳呈,你带人将那边那几具尸体处理干净,然后将他带回寨内,好生看管。”
此前因为许云飞的缘故,邹冧已无法在枫城立足,如今武脉复原后,为求生计,已是落草为寇。
恰逢此次诛圣樱之祸,令得天鹰寨与黑狼寨损失惨重,他得以趁虚而入,现在已是统合了两寨,成了炎阳山脉周边一带最大的恶匪头子。
“是,寨主!”
范炳呈随即带人将那四具离凡峰与鸿远峰弟子的尸体搬走销毁,对于邹冧这位新主,是毕恭毕敬,不敢有半分怠慢。
“接下来,许大少爷可是需要邹某帮你添些伤痕,方才好回去有个交代啊?”这时,邹冧才又将目光放回到了许渊身上,笑问道。
“不必了,本少自己来。”许渊连忙后退了几步。
“诶,许大少客气了。”
邹冧却是淡笑着,取出了一把刀,快步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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