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身暴露,“段鸿远”心知不妙,当即是夺路而逃,对那阴煞珠更是再无任何念想。
然而,刚掠上半空,便闻一道刺耳的破风声,猛地自身后响彻,“段鸿远”心头顿时一凛,全身寒毛更是在这一刻全数乍起,出乎本能的运起了体内所有元力,回身双臂交叠胸膛之上,奋力一挡!
砰!
一道黑色流光随之狠狠的击落在了他双臂的交叉点,凌厉剑气合着黑色雷光登时如同潮水般倾泻开来,“段鸿远”的护体元罡顷刻间裂纹满布,悉数破碎!
噗嗤!
磅礴剑劲入体,“段鸿远”脸色当即一白,口涌朱红,被一剑击退了十数丈,双臂手骨更是劈啪作响,似要粉碎了一般。
那口沐浴着黑色雷光的长剑则是在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回到了许云飞的手中。
许云飞御剑气凌空而至,轻抚着手中惊雷,笑问道:“既已来了,又何必急着走呢?难得我还特意准备了一锅上好的蛇羹呢!”
“怎么可能?炼元境竟能御空飞行?!”
看着眼前悬空而立的许云飞,“段鸿远”整个人都是傻了,再听得许云飞这话,整张脸更是给气成了猪肝色。
那锅上好的蛇羹,很显然便是以他的肉身熬制,但他很不明白,眼前这小子是如何识破的自己,更找到了自己的肉身所在。
许云飞也似看出了他的疑惑,轻笑道:“若我说我是一位丹王,你还觉得疑惑吗?本来这船上的确是没有人的魂识能够强大到可以搜寻得出江岸上你肉身的藏匿之处,但很可惜,你的运气很不好,就如同你那位大哥一样,现在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老老实实的从他魂海灵台之上离开,我可以留你一命。”
闻言,“段鸿远”却是笑了起来:“说了这么多,我还以为你真不在意他两的死活,但现在嘛,你若乖乖的将阴煞珠交出来,我或许可以考虑留他两一……”
哧!
话音未落,一剑寒芒便是贯穿了他的肩头,对面,许云飞缓缓收回剑指,以一种看傻子的神情看着他,道:“我发现,你脑子是真的有问题,这等局面,还敢跟我谈条件?你可真不是一般的嫌命长啊!”
“你你你……我可警告你,你要敢乱来,他两可……啊!”
又是一剑寒芒破空而至,洞穿了他另一肩头,许云飞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是吗?”
吟!
语落间,剑鸣震空,凌厉剑气纵横交错,化为一道道阵纹,在虚空当中蔓延开来,赫然是那玄阶三品淬魂阵!
“段鸿远”见状,却是不屑的冷哼道:“区区一道玄阶三品淬魂阵,能奈我何?”
“哦?是吗?”
许云飞嘴角亦是微扬起了一抹蔑然的弧度,剑指一挥,剑气如风暴席卷而开将两人所立方圆十丈笼罩,一座蕴含了不下百道玄阶三品的淬魂阵,顷刻间成型!
“段鸿远”整个人彻底傻了,此刻更是想哭的心情都有了!
尽管他并不将这玄阶三品淬魂阵放在眼里,但此刻可是足足一百来道啊,这已经不是在淬魂了,而是在炼魂!
这莫说是他了,就算是换做他那大哥阴煞冥邪在此,在失去了肉身躯壳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吃得消。
然后便见他毫不犹豫的丢掉了自己最后仅有的那一丝硬气,朝着许云飞跪了下去,求饶道:“大人,我错了,您大人大量饶我一条狗命吧!”
“出来!”
“好的大人,小的这就出来!”
“段鸿远”大喜,连忙离开了这具肉身躯壳。
一缕碧绿魂光随之从段鸿远的眉心处钻了出来,化为一条尺许长的蟒蛇模样。
这便是那同阴煞冥邪与玄鲷王为祸沧江的三妖当中的老二,不过此刻它仅有这么一道妖灵魂魄留存,与阴煞冥邪同族,皆是食阴蟒,只不过它没有蜕变完全,目前仅是六蜕,但也是位列七阶大妖之境。
而这也是它会不惜冒险以妖灵夺识之法,控制段鸿远与彭泽宇两人前来夺取那阴煞珠的原因所在。
只要得了这阴煞珠,它便能迎来第七次蜕变,成为继它大哥之后的第二尾阴煞冥邪。
只不过可惜的是,兄弟两人很不幸的遇上了许云飞。
食阴蟒的妖灵魂魄脱出,段鸿远随即失去了意识,整个人从半空当中急坠而下。
许云飞也是言而有信的散去了这百余道淬魂阵,御剑上前将段鸿远接住。
食阴蟒见状,则是忙不迭的远遁而去。
咻!
但就在这时,一道炙目炎芒却是携带着狂暴的元力,撕裂了长空,直指那准备逃遁的食阴蟒而去!
“小子,你言而无信!”
食阴蟒怒声喝骂,周身魂力呼啸,豁尽全力的逃走,但此刻仅剩一道妖灵魂魄之体的它,又何以能快过这一满含杀意的狂暴一指呢?
没有丝毫悬念,炙目指芒一掠而过,将它整个击碎在了半空,化为零零散散的魂灵消散,再不存一丝一毫!
“我可是说到做到了,但有人不放过你,可赖不着我。”许云飞耸了耸肩,扛着昏死过去的段鸿远回返了轩宇星艎。
而那道指芒,则是船头上一位脸色苍白的倩影所发,正是那自昏迷当中苏醒过来的沈月婷。
“多谢公子相助!”
船头上,沈月婷抱拳恭声致谢,倒是没有提及那阴煞珠。
“举手之劳罢了,再者说,这条船上的人,也多亏了姑娘你,方才能无恙,谢就不必了。”许云飞将段鸿远放在甲板上,摆了摆手,便回了船楼。
张高懿随即赶了过来为段鸿远查看伤势,沈月婷见两位好友平安脱险,也是松了一口气,但目光却是紧锁在那缓步行入船楼之中的白衣背影之上,喃喃道:“真不敢相信,他仅是一介炼元境的修为。”
阴煞冥邪棘手程度,她很清楚,想要斩杀,可并不容易,然而这等至毒妖邪,竟是死在了这么一个炼元境的小子手中,尽管这阴煞冥邪已是被她所重创,但那等伤势,她很清楚,绝对不是一介了炼元境修为的能够抗衡,更遑论是斩杀了。
出于好奇与不解,沈月婷看向了那迎面走来的袁安义,问道:“袁管事可知晓这位公子是何来历?”
袁安义似乎猜到了沈月婷会这般问,笑着走了过来,道:“此乃天旸国秋阳郡王的三公子——许云飞许三少,据我估计,目前天旸国内年轻一辈,当无人可与之比肩,应是当之无愧的天旸同辈第一人!”
“哦?愿闻其详!”沈月婷更是来了兴趣。
“阳河郡的武侯齐天恒,沈小姐应该知道吧?”
沈月婷点了点头,回道:“知道一点,据说当年一人一骑解了阳河郡之危,杀光了祁阳城内的北莽妖族,乃一位豪雄,而今修为就算未入册王境也该在步宇圆满之境了。”
“没错,但就在不久前这武侯齐天恒,败了!”
这时,袁安义深吸了一口气,负手眺望着江面,语带颤音的说道:“败在了这位许三少手中,被其于百里之外的阳河畔,一式击败在了祁阳城的穹武生死台之上!”
说到此处,袁安义不止是声音透着些许颤抖,甚至连胸中那早已冷却的一腔热血,都似火热了几分。
沈月婷亦是不禁睁大了美眸,感到了不可置信,更无法理解一介炼元境的修为,何以能在百里之外,一式击败已立足于步宇境的武侯齐天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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