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兆坤离去,许渊尽管也有伤在身,但面对此刻云霄剑离手,且同样身受重伤的许云飞,却是并不见畏惧。
因为此前泉谷内的异变,他已从殷兆坤那里知晓,更进一步的确认了那圣剑之灵确实是不在许云飞之体,且受创不轻,即便现在回到了许云飞之体,在失去了本体云霄剑的情况下,也给予不了许云飞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更不要说,此刻他手里还握有许麟这一张底牌。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许渊却也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让灵魄吞炎蟒将许麟缠了起来,道:“三弟不要怪大哥心狠,要怪就怪你们不该再回许家,现在将你身上的阵旗与阵盘全数交出吧,不然麟弟的命,可就危矣了。”
“我知道你对我们母子成见很大,但毕竟同为许家人,三弟在此奉劝大哥一句,现在回头,尚还不晚。”许云飞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将数支阵旗与六方阵盘取了出来,扔到了许渊的脚下。
这些阵旗与阵盘品阶不是很高,都只是些黄阶四五品阵旗、阵盘,是与当初给朱浩等人一同执行任务时的阵旗所一起炼制的。
许渊心念一动,吞炎蟒口中顿见炎光翻涌,喷出数道烈焰将这些阵旗与阵盘焚毁,对于许云飞的劝告,更是轻笑道:“回头?从离开许府大门的那一刻起,我便没想过回头,只要你死了,许家便是我的掌中之物,母亲便能脱离后山水牢,所以……”
“三弟,你,必须得死!”
寒声一语,杀意满盈,吞炎蟒随之暴掠而出,直取许云飞头颅,口中炎光炙盛,炎威赫赫!
“唉,何必呢……”
然而,面对许渊杀招,许云飞却是摇头轻叹,眼一凛,顿见金色剑压破体而出,以摧枯拉朽之势,震散了扑面而来的吞炎蟒。
嘭!
仅一个照面,许渊的灵魄吞炎蟒便是被许云飞的剑压给整个震散,回归了许渊的体内,受创不轻。
灵魄重创,许渊脸色顿时一白,心头更是涌起无尽骇然,脸上亦是惊容满布,不可置信的道:“你你你……不可能,这不可能,尚未觉醒灵纹的你,怎会拥有此等修为?!”
“很意外是吗?没想到是吗?”许云飞目光如剑,嘴角微扬,冷意携杀意,悄然弥漫而开:“你没想到的,多了!”
吟!
迈步一踏,剑气纵横,化流岚席卷而出!
云浪覆身,许渊顿感寒锋逼临,千道剑影更是如临眼前,有心想躲,却是避无可避,仅是瞬息光景,便已身中百剑,如遭凌迟!
但很快许渊便发现,此等凌厉攻势,却是虚有其表,因为身上的剑痕,每一道都很浅,并未能伤及筋骨。
“你也不过是强弩之末而已,何以能杀我?”许渊心头骇然尽去,强抑体内伤势,挥袖一掌,聚纳灵力,凌空一拍,周遭由剑气所化云浪登时散去,再度露出了许云飞的身影。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许渊面色骤凝,因为身旁的许麟,此刻却已被许云飞带离了。
“现在,我便能送你上路了。”救下许麟,许云飞再无顾忌,体内剩余灵力不再保留,挥袖一指,剑气凌空,剑劫初式,荡尘而出!
吟!
霎时,三千剑气如垂天之瀑,轰杀而下!
“你不是三弟!”
倾天剑瀑临顶,许渊却是视而不见,只紧紧的盯着许云飞。
不俗的阵术造诣,超绝的丹术修为,更通晓铸术,此刻在云霄剑离手的情况下,还拥有此等不凡的剑道修为,这绝对不可能是他那个连灵纹都尚未能觉醒的废物三弟!
“你又何以见得是我大哥呢?”许云飞冷望着他,目露讥讽。
轰!
然而,就在许渊命危之际,却见一口炎刀横空切入,强势挡招!
“邹冧!”
见状,许云飞心头也是微沉,不再与许渊纠缠,背起许麟转身便走。
此刻在金针封穴强抑伤势的情况之下,剑劫所能发挥的威能有限,对上同样有伤在身且灵魄受创的许渊,还能应付,但再加上一个邹冧,便很难招架了。
“不用管我,必须将他留在这里!”许渊取出丹药服下,脸上却是一片阴沉,原本他以为已经很高估许云飞了,但而今看来,却是他自己太过想当然了。
对方隐藏的,远比他所想的要深。
尽管对许渊此等语气以及态度很是不爽,但邹冧也明白,此刻他与许渊皆是在为殷兆坤做事,当以任务为主,当即便是追了上去。
而许云飞尽管事先以金针封穴之法强抑了体内伤势,但接连两次动武,终究还是引动了体内伤势,背着许麟刚走出炎阳山,便感内息一滞,速度骤降。
不一会,便是被邹冧给追上了。
“许三少,咱们又见面了,当日穹武生死台上那一剑,可真是令邹某记忆尤深呐!”阒静山道之上,邹冧手提炎刀,截住了许云飞,一缕戏谑微扬嘴角。
“是啊,邹供奉的狗命之硬,也真是令本少汗颜啊!”纵然已到了气空力尽的地步,许云飞也并不示弱,嗤然轻笑。
不过,邹冧的心性倒是比以往沉稳了许多,面对许云飞的言语激怒,却是并不在意,冷然提刀逼临:“你还是留些气力在黄泉道上与那些厉鬼们耍嘴皮子吧!”
砰砰砰——
劈头一刀,炎芒炙盛,滚滚元力震的虚空动荡,端是骇人!
面对这一刀,此刻气空力尽的许云飞,想要化险为夷,便只能强催体内陷入沉眠当中的云霄剑鞘了。
“罢了,云霄剑已送入炎阳山脉深处,那天道劫雷之伤能否化解,便看老伙计自己的造化了,云霄剑鞘的存在,纵然暴露,也无影响了。”无奈之下,许云飞只能是选择祭出体内的云霄剑鞘了。
轰!
但就在他动手之际,身后阒暗夜色之中,却是猛然冲出一道黑色巨影,一路曳尘裂地,卷带着滚滚烟尘将他吞没,带离此地,烟尘之中更见一条形式尾巴的黑影,狠狠的抽在了邹冧那蓄力斩下的炎刀之上。
仅是一个照面而已,便将邹冧连人带刀给抽飞了出去数丈,力道之大,竟是将刀上邹冧积蓄的元力都给拍散了。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待邹冧缓过气的时候,那道巨影,却已消失不见了,只在地上留下一道很深的半圆形凹痕,并且散落着些许青色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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