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一向很自负,不管对方多少人马他都是单人一剑与之相对,要的就是那个范儿。正像白宣推测的那样,前几批刺客本事都不咋地,有些甚至连丛台的围墙都进不了就被守在外面的那些被赵立雇来的剑客游侠杀了,能够进入丛台的还算有些本事,但是在徐安面前连一剑都接不下。这让徐安从心里看不起这些不入流的刺客,所以在徐安和白宣碰面之后,徐安就直接上了丛台,他藏身在风雨楼顶上躺在屋檐上数星星。
徐这样做是有目的的,因为他发现丛台上多了个小孩。这孩子踏实、能吃苦关键是够聪明。赵政教给那孩子的招式那孩子只看一遍就能学会,最重要的是这孩子还能自己加以改变,让这些招式更加适合于他自己。徐安一下子就看上了这个孩子,打算收起为徒。既然想收徒那就要让那孩子看到徐安的本事,要让他主动拜师,徐安打算把那些刺客放到丛台上来,当着赵政和那孩子的面一一斩杀。徐安相信那孩子一定会拜自己为师的。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还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本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徐安怎么也没想到,今天晚上来的是三个杀星。
这哥仨号称楚地三枭,哥仨是三胞胎,由于是天生的侏儒所以生下来就被父母抛弃,但是却被一位奇人所救将哥仨养大并将自己一身的功夫传授给哥仨。哥仨成年之后打遍楚地无敌手,因为功夫诡异,出手狠辣因此被人称为楚地三枭。
老大血枭擅使一把厚背长刀和一面鬼面铜盾,刀法凌厉攻守兼备。
老二夜枭用的是一杆可以伸缩的长枪,此枪的枪尖犹如一把短剑锋利无比,而且可以和枪杆自由结合。分离时,一手短剑一手长棍可以左右开弓,结合时可以当做长枪使用。此枪的枪杆暗带机簧,作战时只要一按枪杆就会突然伸长三寸,达到出其不意杀死对手的目的。
老三鬼枭用的是一把奇形战斧,此斧斧刃似半轮满月,锋利异常。斧头另一端带着钩镰利刃,可以勾住敌人兵器铠甲或者手脚,尖端装有半尺长的尖刺可扎可挑,战斧的手柄处带着月牙形的利刃既可以防护手部又可以当做武器使用。
楚地三枭悄无声息的把拦路的那些剑客游侠杀了之后藏了起来,随后哥仨轻松地进入了丛台。一路上几乎没遇到什么盘问,当哥仨靠近丛台的时候被一个起夜的赵军士卒发现了。没等那个迷迷糊糊的赵军士卒明白过来就被血枭一刀摘了脑袋,这一刀快如闪电,这一刀锋利无匹,那赵军士卒的人头还没落地就被夜枭接住顺手塞进草丛中。鬼枭把那无头尸身顺势一带尸身顺着高耸的丛台墙壁缓缓出溜到地上。这一连串的动作是在眨眼之间完成的,半点声音都没发出。
血枭冲俩弟弟一摆头,哥仨兵分三路悄悄摸进了守卫丛台的赵军士卒的帐篷里。没用多久几座帐篷里人头滚滚尸横遍地,血腥味一阵浓过一阵。
在三枭确定帐篷内再没有一个活人之后,哥仨顺着台阶上了丛台。别看哥仨动作矫健轻灵,犹如黑夜中的抓捕老鼠的狸猫一般眨眼之间就窜上的丛台第二层。守在台阶口的赵军士卒只觉眼前一花喉咙间一疼,然后就啥也不知道了。
哥仨清除了二层的守卫之后,蹑手蹑脚的上了丛台顶部。老大血枭一摆头,老二夜枭右手一挥丛台上靠近台阶口的几根火把同时熄灭。
“火把灭了,快去点上。”
正在值班的赵甲吩咐手下重新点燃火把,赵甲和他的手下平时太安逸了,即便是这几天每天都有刺客来也基本上没有冲到丛台上的,这让赵甲等人根本就没想到为啥几根火把会同时熄灭。三个赵军士卒过去点火把,这就好像肉包子打狗一般一去不回。
赵甲等了半天也没见火把点亮,气得赵甲骂骂咧咧的走向台阶口。刚走了几步,心细的赵甲忽然发现黑暗处有一道反光,而且也闻到了血腥气。赵甲连忙伸手拔剑就在此时他的腿弯不知被什么撞了一下,赵甲哎呀一声歪倒在地。
呼!
一柄长刀夹风带电从赵甲头上闪过,赵甲的头盔被劈的飞了出去,系住头盔的丝绦被硬生生的扯断在赵甲的脖子上留下几道血痕。
“有刺客,救命呀!”
赵甲惊叫一声滚出老远,当他他起头的时候接着明灭的火光看到了三个浑身是血,身子矮小脑袋奇大的怪物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赵甲被吓得体如筛糠,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赵甲看着这仨怪人身上滴滴答答流到地上的血就知道,自己那帮兄弟全完了。
赵甲现在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他颤抖着把长剑横在自己面前,一边屁股着地向后挪一边声嘶力竭的喊着:“来人呐,救命呀!”
血枭瞥了一眼赵甲随后抬头盯住了风雨楼的顶部。
血枭:“老三,去屋里杀了那对母子。老二,把这个叫得很烦人的家伙弄死!”
鬼枭转身直奔木屋而去,夜枭咔的一声把长枪合体嘿嘿嘿的笑着一步步靠近赵甲。赵甲吓得不断后退当他的后背靠在丛台的栏杆上之后,赵甲绝望的举起剑对准了夜枭。
“别过来,你别过来!”
任凭赵甲的声音再大也没法惊动围墙外的赵军,因为丛台距离围墙至少还有五里以上的距离,赵军根本听不见赵甲的喊声。更糟糕的是丛台下的守军都被杀光了没人去报讯。
夜枭的长枪举了起来对准赵甲猛地扎了下去,赵甲一边惊叫不止一边闭上了双眼拼命挥动长剑。
嗖嗖,风雨楼上飞出两道黑影,一道直奔夜枭面门,一道直奔鬼枭后脑。奔跑中的鬼枭手中战斧猛地向后一甩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那道黑影撞在战斧碎片四散,原来是一块屋瓦。
夜枭把头一篇撤回长枪迅速挡在眼前,也是当的一声,屋瓦被挡住摔落在地。
唰,夜枭一扬手几道寒光直奔风雨楼而去。呼的一声一道人影冲天而起,而就在这时血枭动了。他左手持鬼面铜盾右手挥舞厚背长刀紧走几步脚踹栏杆纵身而起,犹如一支离铉之箭射向黑影儿。
夜枭随手甩出几枚暗器之后转头对鬼枭喊到:“老三,快去杀了那对母子!”
正举着战斧戒备的鬼枭闻言立即转身怒吼一声撞向木屋。轰的一声,鬼枭连人带斧撞进了屋中,木屋的围墙上出下了一个大洞。
夜枭回头正要一枪结果了赵甲,却发现这厮已经爬到了栏杆上。夜枭狞笑一声一枪刺出,赵甲惨叫一声犹如断线的风筝从栏杆上栽了下去。
三十多米的高度,摔下去不死也得残,夜枭懒得多看,转身疾走几步纵身跃起上了风雨楼。而此时,徐安已经和血枭教授七八个回合了。
实话实说,徐安还是第一次面临这么大的压力,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对手。血枭和白宣不一样,血枭出手就是杀招招招狠毒绝不留情,此时侠客的风范啥的全都不好使,唯有展开对攻才能保住性命。
论武功,血枭并没有绝对的优势算是和徐安势均力敌,但是加上夜枭就不一样了。这哥俩配合默契,近处血枭主攻,远处夜枭封堵徐安退路,还抽不冷子暗算徐安一下。徐安既要应对血枭,又要防着背后的夜枭,能招式不乱已经算是他本领高强了。
最关键的是徐安还得没法安心对战,因为鬼枭已经冲进木屋内了。徐安知道,赵政母子和那个孩子怕是凶多吉少了。赵政母子的生死徐安并不关心,他在乎的是白宣还有那个他看上的孩子。可是一时半会徐安没法突破血枭和夜枭的阻截,徐安急出了一身汗。
轰的一声巨响,夜枭的身体从那个黑洞中倒飞出来重重的摔在地上。激战中的血枭和夜枭同时叫了一声:“老三!”
唰,鬼枭的身体刚一着地就像皮球一般弹了起来,这厮挥舞着战斧死死盯着木屋,嘴里喊道:“大哥二哥我没事,轻敌了,屋里有埋伏!大哥二哥缠住屋顶上那厮,小弟把屋里的几人全砍了!”
血枭:“老三小心,老二,跟哥哥一起把这家伙宰了!”
血枭和夜枭猛攻徐安,这让徐安更加难以脱身。不过,徐安看见从木屋里冲出一个手使双刺的黑衣人和鬼枭打了起来,同时还看见赵姬拽着俩孩子从木屋里出来,跑向台阶口。
鬼枭一见爆喝一声手中战斧抡圆了砸向挡在面前的黑衣人。当当当,一连串的巨响连带火星四射,那手使双刺的黑衣人被沉重的战斧砸的连连后退。黑衣人用的是双刺,这武器本就是以轻灵快速见长,遇见战斧这样的重兵器基本上没啥便宜可占。
鬼枭借此机会纵身跃起连人带斧兜头劈下,黑衣人手举双刺抵挡。只听轰的一声,黑衣人被震的倒飞出去撞在栏杆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赵政慌忙跑过去扶住黑衣人双肩焦急地问道:“怎么样,你怎么样!”
黑衣人已经昏了过去,根本没法回答。赵政怒吼一声唰的抽出长剑冲向鬼枭。赵姬惊叫一声:“政儿不要,快回来!”
怎奈赵政已经红了眼睛,举着长剑不顾一切的冲向鬼枭。鬼枭哈哈一笑说:“娃娃,你若能伤了我今天就饶你们不死。”
鬼枭嘴上说着身子却没停,就在赵政冲到他身边的时候,鬼枭刷的闪身躲过,随后狠狠一脚踹在赵政的背上。赵政惨叫一声飞了出去,当他落地之后手中长剑早已脱手飞出不知去向。不仅如此赵政还觉得浑身跟散了架一般难受,随后赵政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哇的一声喷了出去。
见到儿子的惨状,赵姬惊叫一声昏倒在地,鬼枭冷笑一声说到:“晕了更好,免得你看见某家的样貌,先摘了你的脑袋再说!”
鬼枭拎着战斧大步走向赵姬,赵政奋力爬向鬼枭边爬边喊:“不要害我娘亲,我要杀了你!”
鬼枭冷冷一笑说:“娃娃别急,下一个就是你!”
正说话间,鬼枭忽然发出一声惨叫,原来是赵高趁鬼枭不注意从背后发起了攻击。一把短刀狠狠插进了鬼枭的右腿,鬼枭气的抬腿一脚把赵高蹬了出去。
赵高惨叫着飞上半空,然后掉到了丛台之下。这一幕让徐安又惊又怒,他大吼一声不顾身后夜枭的长枪刺来挥剑直奔血枭而去。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着实骇人,血枭在夜宵的惊叫声中用鬼面铜盾护住上身,长刀化作一团刀轮挡住狂风般刺来的长剑,不过血枭还是后退了几步让开了道路。徐安猛刺几剑纵身跃下风雨楼直奔鬼枭而去。而此时鬼枭已经来到赵姬身边,他舔了舔嘴唇将手中战斧高高举起。
地上的赵政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巨大战斧,禁不住哭喊到:“娘亲,娘亲快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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