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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铭反应极快,转身就去开了曲子晋的蓝色保时捷追,然还是慢了一步,等车冲到马路边时,肖凌乘坐的车早已溜了个没影。
“该死的,居然让她给跑了。”陆铭低咒一声,悻悻的将车开了回来。
见去而复返的陆铭一身的火气,柳絮疑惑,“怎么了这是?气成这样?”话落,好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招呼一旁曲子晋过来看。
“子晋,你过来瞧瞧,表哥脸上这淤青,是被人揍的么?”敢在陆铭脸上动土,武力值必须得强大不说,关键还得有那个胆量。
老婆之命曲子晋哪敢不从,当即放下手头上的浇水壶走了过来,视线略略扫过陆铭,顿时笑出了声。
“才多大一会儿脸上就挂了彩?”视线微谢,瞥到陆铭右手袖口蹭到的一丁点口红,目光顿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带着嘲笑的味道,“被女人揍的?”
“屁话。”陆铭立即否认,“我一堂堂爷们,怎么可能被女人揍?”说着还不忘拉上曲子晋垫背,“当谁都跟你似的,出了名的怕老婆。”陆铭大男子主义极重,打死他都不会承认,刚被女人给揍了,而且他还是处于弱方。
清亮的眸染了笑意,曲子晋笑着淡淡问道,“是?”
“当然。”怕再待下去被曲子晋的火眼金睛看出异样,陆铭告辞,“好了没事我走了。”走了没几步忽的想起什么,“对了,你这别墅周围的戒备是不是该加强了?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靠近。”
曲子晋唇畔笑意凝了下又恢复如常,深眸眨也不眨定定凝着陆铭的背影,在他即将消失在拐角处时幽幽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让陆铭听见。
“下回狡辩前,别忘了把袖口上的口红擦干净。”
话落,毫无意外的看到,一向行事稳重的陆铭,不知被石头绊了还是怎么着,身子狠狠踉跄了一下。
人彻底消失后,柳絮戳了戳曲子晋的腰,“你刚故意的吧?”
“看到他失态,你不开心?”曲子晋垂眉反问。
柳絮嫣然笑开,“哪有你这样捉弄人的。”忽的想起陆铭临走前交代的话,柳絮敛了笑,“他的意思是,有可疑人物在暗中监视我们?”
“也许吧。”曲子晋淡淡道,见柳絮还要问,曲子晋用吻堵住柳絮的唇,“处理可疑人物这种事情就交给老公来做好了。你呢,就安安心心养胎,什么都别想,早点把小家伙生出来。”
“早点?”柳絮失笑,一眼看穿曲子晋心底打的什么主意,“我看你是想早点满足兽欲吧?”
曲子晋浅浅的啄着柳絮的唇角,“知我者,莫过于老婆大人也。”
“少来这一套。”见曲子晋甜言蜜语信手拈来,柳絮砸了他一拳,却没用多大力。
“怎么了这是?”见肖凌灰头土脸的回来,与她同住的室友向娟吃了一惊,关切的问道。
“遇到一个见人就咬的疯子。”肖凌将文件夹往床上一丢懒洋洋答道,话落揉了揉跟陆铭对上疼痛不已的手。
那人力气可真够大的。
“谁啊,这么厉害,连你这个一人打趴三个劫匪的英雄都打不过?”见肖凌揉手,向娟边查看她的伤边问。
“不知道。”肖凌摇了摇头,“以前没见过,不过看他那身手,敏捷快狠准,应该是进过部队的。”
“军人?”向娟一听两眼顿时冒光,“凌子,你现在年龄也不小了,也是部队的,跟他正好凑成一对。”
肖凌没好气的白了向娟一眼,“你脑子有病吧?我一直以来喜欢的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
向娟不气馁,继续劝说,“人家都结婚了,老婆都大腹便便要生了,你还惦记着人家,再不抽身你就等着孤独终老吧。”
“再说了军人有什么不好的呀?你们可以申请进一个部队,夫唱妇随,也不用像其他军人和普通女孩子结婚那样长期分居两地,多好呀。”
“还有,最最最关键的一点,不是都说军婚是不能轻易离的,你要是和他成了,一辈子也有了保障。”劝肖凌结婚,向娟是不遗余力,说的头头是道。
一番嘚吧下来,向娟发现她说的肖凌压根就没听进去,见肖凌专注的盯着手中文件看,于是劈手夺过肖凌手中捏着的文件,胡乱扫了眼,发现厚厚一沓白纸记录的,都是怎样帮助曲子晋获得胜诉,顿时恨铁不成钢。
“人堂堂秦晋集团总裁,要钱有钱要权有权,会请不来一个赢诉讼的金牌律师?退一万步说,就算请不到也不会落到用你这种半吊子出家的人准备的材料吧?”
“凌子,醒醒吧,你跟他之间,是没有可能的。”向娟苦口婆心的劝道。
肖凌看着那一沓厚厚的材料,缓缓的笑了,“娟子,你说的我都知道,而我做这些,是我心甘情愿,与谁都没有关系。”
即便这些材料到最后没派上用场,她也不觉得可惜,她享受的,是付出的那个过程,而不是结果,就如喜欢一个人。
不是每一段单恋都能修成正果,更多的,是过程中付出的点滴,即便没有结果,日后回想起来时,亦不觉得可惜,不觉得留有遗憾。
“还说别人是疯子,我看你彻头彻尾才是一个疯子。”再一次劝说失败,向娟无力倒回床上。
她这辈子怎么就这么可怜,摊上这个么脑袋一根筋不知变通的室友。
默默的喜欢着一个人,默默的为他做着一切,却从不将所作所为告诉他,无声无息不计回报的付出,爱到肖凌这个份上,她相当的无语。
甚至有好几次,肖凌为了获得有利于曲子晋的消息,只身一人跟坏人周旋,差点没命回来,饶是如此,仍旧默默的守着那个人。
深深叹了口气,向娟坐了起来,认真的看着肖凌,“凌子,下个月我就要结婚了,到时也许就会从这里搬出去。”
说到后面,语速放的很慢,有些不放心,“你一个人……”
“你搬吧,我一个人住没问题的。”从部队退役后,她和向娟就一直住在这屋子里,相依相伴。
然天下终究没有不散的宴席,她再舍不得向娟也别无选择,向娟为了陪她已经延期了好几次婚礼,再耽搁下怕是男方那边真要闹了。
“你呀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白瞎了女强人的性格,要是在感情上能有你工作中一半强势,也不至于……”说到最后,向娟忽然说不下去。
曲子晋是有夫之妇,如果肖凌主动,就成了破坏别人家庭的三儿,可不主动吧,委屈的又是她自己。
“搬个家还这么啰嗦,我倒是盼着你赶紧走,这样我耳朵也能清净不少。”肖凌知道向娟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可感情这回事,冷暖自知,旁人永远无法体会。或许,别人看到她的付出会觉得不值,可身为当事人的自己,却并不觉得。
“哟,这会儿嫌弃我了,当初是谁抱着我裤腿求我留下来的?”向娟开着玩笑。
夜色很深,万物俱寂,深蓝的天际万里无云,一望无垠,没有月光,遥远天边缀着几颗洗漱的星子。
曲家老宅外,一抹人影在门前徘徊了很久,却没有勇气踏入大门。
双手绞在一起,孙母纠结的看向屋内窗户透出来的橘色灯光,半晌重重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终究,她还是拉不下那张脸,去为孙婕柔求情。
曲震和秦映芝老早就知道门外徘徊的人是谁,只是孙母不进来,他们就装作不知道。孙母的来意不用猜他们都清楚,可正因为清楚,才不知该如何处理。
孙家个个都坏透了顶,却唯独孙母不坏,要是她真开口,他们是断然无法拒绝的,可另外一头,又是亲生骨肉。
因而,他们才装作没看到孙母。
透过窗户,看到那一缕黑影逐渐消失,秦映芝靠在曲震肩头幽幽道,“说实话,有的时候我挺佩服她的,经历了这么大的家庭变故,还能守住初心,不怨天尤人,努力支撑。倘若换了我,能做到她一般就不错了。”
曲震亦叹息,“是啊,人是好,只可惜嫁错了人。”
到了后半夜,天突然阴了下来,黑沉沉的云压了下来,空气格外沉闷,压的人透不过气来。
在见不得人的黑暗中,却有无数人影在移动,像是在搬运着什么重要的货物。
其中一袋货物被撕开一个口子,露出里面白色的粉末,为首的男人指尖拈了一点放在鼻端嗅了嗅,继而露出张狂的笑声。
“这批货成色不错,能卖个好价钱。”
下面立即有人开始拍马屁,“是啊是啊,这次的货一卖掉,就能抵消上两回的损失了。”
话落,换来一记响亮的耳光。
“抵消个屁?上两批货是极品,就算再来十车这次的货也填补不了。”为首的男人,暗夜中面目狰狞。
因念及货物的重要性,他们行动时借助了分头正盛的徐熠尘势力打掩护。结果不料,恰逢特警联合西京警方清扫徐熠尘的暗桩时,居然将他们也一锅端了,害他们白白损失了数亿的真金白银。
据说,这次特警和警方的人齐齐出动,是受了曲子晋的指挥,那么这笔账,理所当然应该算在曲子晋头上。
想到这里,为首的男人,碧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