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陛下，萨克拉门托男爵也在此地吗？”亚瑟拉问道。其实无论陈致远怎么回答抑或是不回答，她也都感知到了男爵的存在。

　　“呀，小萨，是你的熟人吗？”

　　“亚瑟，你这老狗还活着。”萨克拉门托男爵直接在天上发出隆隆的雷声，“我还以为你在剑栏被西弗勒斯杀了。”

　　“他确实杀了‘’亚瑟，但他不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我活着。”

　　“噢，确实，亚瑟可不会娘炮兮兮地用女声说话，亚瑟拉。”

　　“等等，什么亚瑟、亚瑟拉的，怎么还有什么西弗勒斯？是不是还有哈利·波特？”陈致远又傻了。

　　“传说中的亚瑟王，其实既是男性，也是女性。”萨克拉门托男爵解释，“男性是亚瑟，而女性就是这位古银元素，亚瑟拉。”

　　“这......”陈致远感觉自己又来到了知识盲区。“那亚瑟王其实是双重人格？”

　　“双重人格......”萨克拉门托重复一遍，“有点类似吧，但是又不是。具体解释......对了，陛下您有没有看过一本书，叫《末世之黑暗召唤......》”

　　“师”字儿还没出口，陈致远就一阵恶寒从脚底板沿着尾椎骨直达天灵盖。他又想起了被这本书强有力的神奇设定和作者的脑黑洞支配的恐惧。

　　想当初，他只是一个刚刚接触网文的青葱少年，不幸的是在看完《刀郎大陆》和《马破苍穹》之后，懵懂无知的他按照盗版小说软件的推荐，点开了这本书。

　　读完之后，才发现这书作者对于读者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是完全管杀不管埋的。当时三观彻底毁了，再也不能看见状态栏了。

　　“亚瑟和亚瑟拉，不仅是两个人格，甚至是两个人，样貌身形都是不一样的。亚瑟拉是女人，亚瑟是男人。只是两个人在世界中的存在是互斥的，当一个人存在，另外一个人就不存在。”

　　“就像浩克？”

　　“浩克是谁？”

　　“我们那天打的那个绿色不明生物。”

　　“噢，那个啊。”萨克拉门托想起来了，“差不多。很接近。但是如果那个小胖子科学家死掉了，那个绿色的玩意也活不了。”

　　“所以在剑栏作战失利被杀死的是亚瑟，”陈致远觉得自己明白了，“而因为亚瑟死了，所以亚瑟拉活了下来......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陛下。”亚瑟拉接话，“后面的事，男爵未必清楚，还是我来说吧。”

　　“好。”

　　古一坐在椅子上，不太用心的样子。这些她早就知道了。

　　“您刚才说的，其实有一点不对的地方。”亚瑟拉开始讲述，“在剑栏被杀死的确实是亚瑟，但作战失利的是我。”

　　“？”

　　“我虽是女儿身，但喜欢以男装示人。从小我存在的时候，就把大部分时间用来练习武艺和研习军事理论，所以在战场上的领军者亚瑟，其实是我，亚瑟拉。”

　　“还有这种操作？感情宁就是花·亚瑟拉·亚瑟·木兰？”

　　“只是亚瑟拉明显是女人的名字，所以我自称亚瑟。而亚瑟虽然是男子，却自小身体柔软，声音清丽，擅长歌舞，喜欢作女子服装。”

　　“？？”

　　亚瑟是个女装大佬？

　　“女性总有生理期，在剑栏时我因为身体不适，战斗失利。不过敌人也被我杀的损失惨重，我原本以为晚上敌人应该忙着收尸，维修器械什么的，不会发动攻击，就让亚瑟穿我的衣服帮我顶个缸，我消失一段时间去休息。没想到敌人派出了刺客摸进我的营帐。亚瑟不会武艺，被刺杀了。”

　　“这么一说，亚瑟还挺惨的。”陈致远评论。

　　“是呀，我当时只是想休息一会儿。”

　　“可是，”陈致远提出自己的第二个疑问，“你为什么会变成元素？”

　　“亚瑟和我的身体不一样，但是确实是同一具身体。他被杀死，我的身体也死亡了。本来我当时就该死去，但是那把剑，随我征战，我年轻的时候从石头里拔出来的剑，是元素生命。”

　　“那是希瑟尔子爵。”萨克拉门托插话，“我上一代的老朋友。听说有抑郁症。”

　　“是的，那就是希瑟尔子爵大人。”亚瑟拉证实，“他当时确实陷入了一种......厌世的状态。”

　　“古银不像水那样容易蒸发，他大概是活腻歪了，准备老寿星上吊。”

　　“注意你的言辞，萨克拉门托男爵，我好歹也是子爵。”

　　“我还是陛下的御前带刀侍卫呢。”

　　陈致远前不久一无聊，随口给萨克拉门托男爵封了个御前带刀侍卫，好像宋时的御猫展昭。

　　“元素自杀不是很困难的事，被一直插在一块石头又有时很无聊的事，希瑟尔子爵不愿意继续生活，原本可以直接自我解散。但他是莱曼王册封的子爵，有责任守护自己的封地，因此不能随便自杀。这时，我正好试着去拔剑。”

　　“所以你之所以能把剑拔出来，并不是因为什么你是‘注定的王者’，事实上任何人在那个时候都能拔出来？”

　　“也不是任何人，但是也和这个差不太多了。”亚瑟拉承认。“希瑟尔子爵的力量很强大，我拿着石中剑几乎战无不胜。我的身体死掉的时候，正是希瑟尔子爵期待的那一刻。我得到了传承，和这个古银的身体，而希瑟尔子爵得以解脱。”

　　“那么......那个什么西弗勒斯是谁？”

　　“是敌人的将领，战斗时能化身为一个巨大的岩石巨人。当时还没有火药，全军只有石中剑才能对他的身体造成有效的伤害。”亚瑟拉解释，“得到了希瑟尔子爵的传承之后我才知道，西弗勒斯应该也是元素力量的传承者，不过应该并不十分强大。”

　　“是个男爵，不过他的封地还没我的三分之一大，人口不足我的四分之一，也就比那些落魄骑士要好一点。”萨克拉门托男爵又插嘴，他特别喜欢这么做。“要不是石灰岩元素不导电，我轻轻松松就能把他打趴一百次。”

　　“这个故事......”陈致远在肚子里整理了好一会儿才接受，“有点玄幻。”他看向一旁看戏的古一，古一此时正看着正在看着古一看戏的陈致远，而后者正在看着古一看着正在看古一看戏的陈致远。

　　古一早已经知道这个故事了，毕竟她也懂得元素语，而且和亚瑟拉相处了数百年。她露出斯文顿的微笑说：

　　“禁止套娃。”

　　“我没有。”

　　“好吧。”古一对陈致远的否认表示不置可否，从客观条件上阻断了下一次套娃的诞生。“事实上，贪婪之金也是元素生命。”

　　“是哦。”亚瑟拉证明，“小金，出来见陛下啦。”

　　空气沉默了几秒。

　　“参、参见陛下，臣鎏金元素。”

　　一个小小弱弱的女孩子的声音微微地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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