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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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一旁的郑晓枫见我这么失态,忍不住询问道,“老大,你怎么了?”
电话挂断了,我楞楞的出声,并没有反应过来郑晓枫和我说话,我突然抬起头来,喃喃自语道,“我去找趟张家铭,回家。”
说完,我不等海爷和郑晓枫说话,直接朝着张家铭所在的宿舍走去。
我去找这小子的时候,他正在看电视剧,见我突然敲门,脸上也带着不解的神色,接着开口道,“表哥,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听见这小子的话,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楞楞的开口道,“家铭,我爸去世了,你和我回家一趟吧。”
在我说完这话的时候,张家铭这小子突然就站起来了,楞楞的说出话来,等我离开之后,这小子才跟上来。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等坐上租来的车,我和张家铭这小子也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赶去乡下了。
海爷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子,是人都有这一天,你别太难过的,有什么事,给师傅打电话。”
我楞楞的点头,似乎并没有听明白海爷说了什么,一旁的雪儿一双大眼睛朝着我看了过来,软声道,“冰河哥哥,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么?”
“别了,我去几天就回来了。”我说话的时候,想要扯出一个笑容,但是面部肌肉实在太过僵硬,最后只得作罢。
雪儿乖乖点头,应了一声,“哦。”
坐上车,我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张家铭这小子坐在我跟前,也不敢和我说话。
一路颠簸,一直到车子来到了车站,我们这才换成的高铁,因为我家是另一个省的,离这里还算有段距离。
路上张家铭这小子自信,从网上已经帮我定了票,等他将票塞到我手里的时候,我还没缓过神来,只是楞楞的说了一声谢谢,张家铭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哭,甚至一滴眼泪也没有流下来,上了列车之后,我什么也不敢想,只觉得全身都已经在痉挛了,我抱着自己的胳膊,似乎没了任何的意识。
我就这样愣神,一点没觉得时间快或者慢。
“表哥,咱们该下车了。”
旁边张家铭的声音想起的时候,我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我朝着他看过来,目光茫然,似乎没有听见他刚刚说了什么,见到我这个神情,张家铭的目光重新落在我的脸上,接着又说了一句,“表哥,咱们该下车了。”
我点点头,似乎已经说不出话了。
跟着张家铭下车,我根本就不知道往哪里走,似乎我的家乡对我来说反而是一个陌生的城市了。
我站在火车站门口,不再往前走一步,张家铭似乎见我的异样,过来拉我,“表哥,咱们该回去了。”
我已经记不得自己到底是怎么回的家了,似乎是下了高铁之后,张家铭又帮我打了车。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我家了,彻夜点灯,家里有我妈还有一个外系关系好的亲戚。
张家铭帮我敲开门,一瞬间,我竟然觉得自己迈不开腿,似乎里面藏着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一样,让我根本就不敢进去。
我心里打鼓,觉得怎么可能,而且这么突然。
“儿啊,你回来了,快进去看看,你爸早就说想你了,你回来看他,他肯定会高兴的。”
我听见我妈在哭在喊我,心里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断开了。
“爸!爸!”
我跌跌撞撞跑了进去,看到客厅里放着的那个盖着锦被的尸体,我直接就跪在了那里。
泪水和难过以及一种复杂的心情瞬间就在我心头炸开了,这回,没人拦我,似乎这时候的哭也不是那样不耻了。
我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突然听见跟前一个亲戚对我道,“冰河啊,你快看看你妈,她晕倒了!”
我这才止住了悲动的心情,转过脸去已经倒在地上被人扶起的母亲,她闭着眼睛,嘴角向下勾着,一双眼皮被泪水已经泡涨了,我赶紧去掐她的人中,“妈,你醒醒啊!”
害怕,这是我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心情了,这一刻,我害怕在突然之间失去双亲,也是这一刻,我才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不孝,我外出工作了这么久,每次他们让我回家,我都找理由拒绝,这时候却突然抑制不住心中的感情了。
我看到母亲的眼睛渐渐睁开,红红的,目光温柔的看着我,“儿啊,你让妈直接跟你爸爸去吧,反正,你也已经长大了,我也没什么好挂念的了。”
听见我妈的话,我赶紧摇头,几乎是吼着说出了话来,“妈,你如果这样,我怎么面对死去的父亲,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我妈她闭上眼睛,眼角缓缓流下了两道泪水。
“家铭,麻烦你带我妈进去休息,我给我爸守灵。”
我红着一双眼睛看向张家铭,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我这个模样,显然被吓了一跳赶紧点头拉着我母亲进了房间。
接着,我转过脸跪在地上,默默看着自己父亲被盖上锦被的身体,那高大雄伟的身躯已经变得瘦小,再也不是我记忆中的那样了。
摆在灵堂跟前的烛火扑闪起来,外面的风有些大,我起来去关窗户,等转过脸的时候,看到自己父亲盖在脸上的白布被风吹起来一块,我关上门和窗户,接着走过去想要帮他重新盖上。
接着我就发现了一个诡异的地方,我爹他的脸色发黑,整个脸看上去颜色都有些重,这绝对不是自然死亡的,想到这个可能性,我突然就站了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来不及多想,我直接走进自己母亲的房间,打算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似乎是我突然进来,我妈楞了楞,脸上还有没干的泪水。
“妈,我爸怎么死的?”
听见我问话,我妈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接着还是开口道,“你爸自己作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