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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自生自灭
福宁宫中,皇后身着凤服,头戴凤冠,玉葱般的手,握着凤座侧边,她居高临下,凝视着胡一幕,道:“胡太医,本宫今日宣你来,是想关心一下纤雪姑娘的病情!”她顿了顿,道:“她今日可有好转?”
胡一幕心下暗道:只怕你是想知道她好久死吧!他拱手道:“有娘娘的关心,纤雪姑娘的病也该大好!”
皇后心中有些害怕,她可不希望刘纤雪的天花能好,再回去媚惑君心。胡一幕看到皇后的脸色渐冷,他又道:“奈何天花是绝症,除非大罗神仙,方能救治。”
皇后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下,她露出一副惋惜的神情,道:“本宫本想她和皇上情投意合,等她的病好了,请皇上给她一个名分,谁知、、、、、、哎!真是红颜薄命呀!”皇后轻轻叹息后,又道:“胡太医,以你的医术,也能当国手之称了,你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去治好她的病呀!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本宫,本宫会尽力办到!”
“皇后仁慈,是宫中娘娘的福气,是皇上的福气,亦是天下百姓的福气。”胡一幕不愧为官场老手,这种恭维的违心之言,说得面不红气不喘。
“胡太医言重了,这都是本宫该做的。胡太医,你一定要好好的医治纤雪姑娘,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皇上一定会伤心的!”皇后有一瞬间的恍惚,她爱皇上,不愿皇上伤心,但是她做不到把自己的男人拱手让人,她咬唇,平静下了后,说道:“以后每天过来给本宫汇报她的病情。”
“是!娘娘!”胡一幕恭敬道。
皇后手抚着额头,道:“你且退下吧!”
“是,娘娘!”胡一幕推出福宁宫,叹息的摇着头,心下道:天家之妻妾,与平常家的没什么差别,勾心斗角,谁都不想谁好过,谁都盼着对方早死。
茹姿站在一侧,为皇后捏肩道:“娘娘,你何必忧心呢,反正她患上天花,想活都活不了了,娘娘应该开心才是!”
皇后冷声笑道:“本宫为她忧什么心,现在本宫不必出手,她都活不长了,由她自生自灭去。”她起身取下头上那只玉钗,凝视了很久,唇微张,像似什么东西压住她的心上,喘不过起来。她道:“本宫只是怕皇上伤心而已!”
茹姿知道那是皇上在新婚后送给皇后的,这么多年,她一直戴着鬓间,无一日列外。她眉头微皱,想了想,道:“娘娘,你想太多了,一个贱婢,皇上不会伤心太久的。”
“茹姿呀!你是本宫的陪嫁丫头,从本宫嫁给皇上到现在,你可见过皇上对谁这样上过心吗?”
茹姿默然,她还真的没有见过,包括对她的皇后主子都没有这样上心过。
皇后静静的看着透过窗而入的一缕阳光,道:“就算她没患这绝症,本宫也不会容她,即便皇上会伤心。如今老天都不让她活,可见本宫没错。”她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看者都会不禁打个寒战。
“娘娘说的甚是,连老天都不给她活路,足以证明她确实是个不能留在世上的祸害。”茹姿按着皇后的思路,觉得确实是这么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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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宫。
德妃命人前往叩门。“咚咚咚”几声后,殿内响起了应声:“不知道是哪位贵人前来探望!”
德妃觉得这声音,虚弱中,还带着几许力气,心下安心不少,她道:“纤雪姑娘,是本宫!”
夏青透过门缝隙,看了德妃的装扮,觉得有像刘纤雪口中描述的德妃,她道:“娘娘前来看望,纤雪无尽感激,本该出门拜见,但是纤雪身患天花,会传染,所以不能出门相迎,拜见娘娘,还请德妃娘娘恕罪!”
“你也是为了本宫好,本宫岂有怪罪之理!”德妃顿了顿,有些气愤的说道:“本宫早就该来看你了,只是皇后说本宫与你接触甚密,有可能被你传染了,于是将我圈在宫里两日,要不是太医再三保证本宫没被传染,皇上又在场的话,不知道还要将我圈多久!”
夏青道:“皇上爱护娘娘的很,怎么舍得让皇后将你圈禁太久,娘娘身体无事就好,纤雪生怕连累其他人呢!”
“你倒是心好,自己都这样了还想着别人。你放心吧,目前还没有人被传染呢!”德妃微微一笑,又道:“要说皇上舍不得,皇上最舍不得是你,原本我以为皇上是图着新鲜,但经此事,才知道皇上有多在意你。纤雪姑娘,你不要太过于灰心,没有到最后一刻,一定不要放弃呀!”
“有娘娘照拂,纤雪不会放弃的。”夏青听出德妃确有关心之意,心下充满了感激。
德妃俏笑道:“本宫照拂得了什么呀!这都是皇上的功劳,纤雪姑娘,严尚宫托人找本宫给你带一句话。”
夏青装出欣喜的问道:“小姨她说什么了?”
“严尚宫说,她现在被圈禁,不能来看你,要你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养病,她一切安好,勿念!”
夏青听到德妃的话,圈禁严尚宫,想来又是皇后的意思!她故作哽咽之声道:“小姨她没事就好!烦请娘娘转告,纤雪病情稳定,让她勿要挂记。”
德妃点点头,道:“我会帮你转达的,你好好养着,本宫改日再来看你。”
“恭送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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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走后不久,赵匡胤就来了,他在门外、窗外徘徊的甚久,眼睛不停的往里看,但是他只能看到关着的门,闭着的窗,除此便是阻隔着彼此的红墙。
赵匡胤强压住想念,他道:“纤雪,朕来看你了,你还好吗?”
夏青在里面皱着眉头,天知道她有多不希望听到这声音呀!她道:“劳皇上挂心,奴婢很好!”
赵匡胤道:“胡太医告诉朕,你的病情很稳,只要这样稳下去,一定会研究出方子,治好你的病,所以你要安心养病,不要想太多!”
“是,皇上!奴婢一定会坚持的。”面对这样的仇人,夏青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想对他说太多。
“那就好,你好好养着,一定要听胡太医的话。”
“是!”
赵匡胤闻着里面人儿的冷淡,也没有心思多呆,不过片刻,便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