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峥思索着,刚刚的言语,赵群,绝不是,无的放矢之人。蓦然间,脑海中闪现出一幅画面。赵群手中一直拿捏着的,那抹黑白。
“那就是,爷爷,所希望的吗,或者说,渴求的。”李峥喃喃自语。却止不住的苦笑,浮现了嘴角。
众生,作棋,自己,这个他唯一的孙子也做了子。早就该想到的。从入了省城,就应该想到的。都过了两年才想到。自己真不愧是棋子啊。只继承了他的武力,却未继承他的智慧与谋略。合该做了棋子。
入局虽有些晚,但若是自己操略得当,想来能胜他个半子!
不觉间来到了会芳阁。
青松,玉桂,广寒树影。
红枫,黄槐,满园金菊。
小桥,轩亭,曲径布蒿。
依山,傍水,鸟语虫萤。
前面赵渺见了李峥,莲步轻摇,急忙跑过来,李峥见了,忙收拾心情,向赵渺而去,两人各抱心事,所聊皆属趣事,却只不过强自欢笑,莫让他(她)恼。
终是要有一人去打破这沉闷的氛围的。赵渺对李峥甜甜一笑:“近日,渺得了白袍将军的一番遗泽,不知李世兄有无观赏的兴趣。”
李峥笑回道:“白袍将军,陈庆之陈子云,敢不从命!”
赵渺听了打趣道:“这般的不合你的心意,想来是我白费力气了。”
李峥连忙摆手,以示别无他意。
看着李峥这般姿态,赵渺忍不住笑了两声。就命花碧,彩云,霁月,香萧,玉蜡,真珠,绿波,纳玉,舒云,璎珞几人前去抬那物什。自己带着墨烟,茗玉,琴心并四五个小丫头往着那枕霞阁去了。
只留下李峥一人在原地伫着,好不尴尬。
赵渺却回过头来,像李峥说道:“呆子,还不过来,在那里站着干什么?”
李峥忙随着过去了,途上遇到了绮纹在训斥一个小丫头“平时你如何得宠,可敢欺我,我是老爷那边的人,再怎么也比你高贵。”
赵渺冷冷一笑,命墨烟传命郭胜家的将绮纹今月的月奉免了,再打十个板子,墨烟忙去传命,赵渺又让他回来,告诉他,若郭胜家的回老爷,只管说自己说的便是,这奴才嚣张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凭着有几分姿色,竟敢拿大,给他上眼药了,若不惩治,还了得。
后来,赵群听了绮纹诉苦,哭笑不得,只得随他去了。
至了枕霞阁,早有荷墨,惠香并两个小丫头在那里侍候着,桌上有几个攒盒,见赵渺来了才将各样菜品,一一放定,一样风腌果子狸,一碟八个蟹黄包子,一碟四个菊花松襄卷,一碗白玉藕粉膏,一碟胭脂鹅脯,并两碗红玉香稻米粥,一碗莲子玉米粥,一碗杏仁茶,并一壶老君眉及诸样小菜。
两人对坐吃了饭,赵渺将剩下的鸡蛋羹以及几样小菜,分给了墨烟,茗玉,琴心自去吃。又将那碗藕粉,命小丫头送给赵嬷嬷去,饮了一口老君眉,清了清口,方去梳洗。
不时花碧几人将一个箱子齐力抬了出来,忙自站定,待得赵渺听见声响,回头后,才回道:“姑娘,东西已抬了出来。”
赵渺见这几个香汗淋漓,气喘吁吁,笑道:“可怜见的,一口热茶没吃上,巴巴的来了这儿,听候使唤,你们几个带着小丫头去吧,有墨烟三个服侍我就够了,慢些吃,没人催你们的。”
听了这话,几人忙谢恩退去,墨烟听了动静,忙匆匆上来,见了这副模样,自是笑道:“姑娘,敢情我们三个人抵的十个人使得呢,怨不得,那样多的月例,真是没想到,都出在这儿了。”
赵渺也是笑道:“瞧你这牙尖嘴利的猴儿,光你一个人就赶得上八个人了,瞧你油光满面的,我梳洗的东西还未散去,你叫小丫头来帮你吧。也没什么外人。”
听了这话,墨烟忙向外出了去,找那梳洗的去了,所幸水尚温着,便倒了些沤子,自己洗了,忙来侍奉赵渺,未几,琴心,茗玉见墨烟久久未归,忙上来服侍,又让赵渺命墨烟将他们带去梳洗了。
见四下无人,赵渺向李峥问道:“可知我这箱子里装的什么东西,给你个提示,名师大将莫自牢!”
李峥顺口就来:“千军万马避白袍,这就是白袍将军陈庆之的遗泽,你让我猜是什么,我真是猜不到!”
赵渺笑道:“何止是遗泽,其上还有神异!前儿,爹爹从库房里找来给我,我又不用那些臭男人用过的东西,便想着了你,去看看,可合得你的心意。”
李峥自是掀开了箱盖儿,是一节玉带,并一把羽扇,仍似崭新的。方知,刚刚赵渺未骗他,正要给自己穿戴上,不料胸前红光一闪,将那玉带羽扇,尽是震飞。
正不知何故,见赵渺本着个脸色,少不得心下不安,见他这般模样,赵渺不禁失礼,笑了出来:“我本想你未有神异,不然,也不敢在这儿,送你这两物了!快说,你身上哪来的造化机缘,又是何年代的!”
李峥笑道:“若不是你说,我早将这些都要忘了。”
赵渺羞红了脸,低头道:“可愿将这些诉诸于我。”
李峥自无不可,将鹿楼见闻,具告知赵渺。
赵渺闻得他添油加醋的一番话,笑骂道:“你小时不解此中缘由也就罢了,怎的,今这样大了,还看不出?这是红尘幻象,俱系迷阵,幻灭无定,真假非空,无有相生,止庋其中。你家老爷子,给你谋得这番机缘,无奈你顽石无灵,只得将你丢入这红尘界中,再打磨一番而已。”
李峥笑道:“感情你是我的劫。”
赵渺气得要打他,李峥自是讨饶不得,只得任其,在身上拧了几下,捶了几番,只待那三人来了方罢,仍只是不理他。李峥厚着脸皮又在讨饶,赵渺不好当着丫头面前给他没脸,只得暂且原谅了他,心中却另有一番计较。
忽有人传得话来,说赵群命李峥,不必回营中了,中秋在赵府过就得了。
李峥思索着自己与赵府原系世交,营中又无甚可以相聚的事,再者,借此也可与赵渺显得亲近些,绝得那些纨绔子弟的念想,虽然有些不便,却仍是利大于弊,况且自己在赵群手下谋事,这番给他没脸,今后的日子可就犹未可知了,只得从了赵群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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