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书房。
烛光摇曳着身姿照亮四周,赵群捧着一本红楼梦,在桌台上看着。
这,辛苦那么多年了,怎么也得有个东西,那那么多时间罢。
一缕微风从远方拂过。
赵群合上了书籍,看着近处的黑暗,略带着轻微的笑意说道:“文旼那里怎么样了!顾家那小子可仍是自恃聪明?”
“正如家主所言!”黑暗处,传来男子的声音,沙哑中又透着一股子的磁性。
‘如此,顾柏笙却是可以为吾所用。’赵群心中下了决定,然而却又有着些许的迟疑。
‘却也有可能,是那小兔崽子看穿了我的试探,故意给我下了套。’
然而既然下了这个决定,无论是对是错,那就继续做下去吧。这小兔崽子再怎么也不可能,坑他的赵伯父吧。自己这个没有血脉联系的伯父,他又怎么会,有这个心思来坑杀自己!
微风将淡淡的檀香传来,赵群的眼中透露着一缕苦涩,随即恢复如初。
自己仍然点这种香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警醒自己的吗!
摇了摇头,将刚才的念头驱逐出了脑海,向黑暗中的人问道:“不知南方是如何了!”
有了这些老家伙在后面添油加醋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黑暗处的人将南方的战报一一禀告。
“看来,这次军心可用。”微微抿了一口,早已凉却的茶水。
“暗地里将这些东西都散发出去吧。”再收拾一番民心,或许我真的可以做到那件事。
赵群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绮纹奉上一碗药汤。
“老爷,是时候吃药了。”
赵群背对着绮纹,眉头微不可擦的蹙了一下。转开身来,面色温和地将药汤喝下,一滴不剩。
绮纹看着赵群面不改色,心中微微叹息。
若夫人在,老爷又如何,会是这般模样。
赵群忍不住咳嗽了一下。
“赵风,回头告诉一下文师爷,江南面的情况都公之于众,免得人心惶惶。”让一些人心里也发了慌。
窗外传来了声音:“是。”
赵群的手指有规律地扣动着桌子。
江南那边民情激愤,不是自己想掩盖就掩盖得了的。东南那边虽说吃了大亏,然而对自己有着些许的用处,顺便还能坑那些乡坤一把。等自己安好了内,这些外夷,不过是些许土鸡瓦狗罢了。在此之前舍弃一些利益,也不为不可。剩下的百姓又将有百年时间,可以休养生息。
百年之后?
那就要看阿渺的后人争不争气了。
再怎么说也留下了两百年的国运。
只要符合自己的意志,万年不变之王朝也可以谋划一番。
这世间的虚幻,是如此的微不可察吗!
追求永恒的真实,不去在意那些破碎的幻灭。
顾家,就是不知你到底是否真的出了一个麒麟儿。
太阳缓缓的升起,复又速速的落下。
江南各处起义的事情,已被省城内的居民知晓了。
各家的家主对这件事愤怒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别人命都不要了,自己能拿什么去阻止他呢?
再说,祸不及家人。
自己,还没有那个胆量去挑战这千百年传下来的规则。如今已成了定则的规则。
心中暗暗斥责着文人的虚伪,让自己不能尽情地施展手段。又对这些文人,有着些许的感激和佩服,就只这一件事,不知牵住了,多少人的爪牙。
一面斥责着自己的贪婪,一面又不禁心生遐想,这次,当真是可惜了的。
女子!
然而,十几年前的事,却不能再重复了。
这件事实在是再可惜不过。
一个斩断了女人关的英雄。
暗暗斥责着将当年那件事做的太绝的人,不给自己留下一丝一毫的机会。对于这种情况,却又无计可施。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家族中不会再有那般拖后腿的事了。
有些人想着当年的事,放心不下。将自己的妻子妇幼招了回来,狠狠地,诉说着长幼尊卑之道。因此禁止着嫡庶不分,长幼无类。
而内宅里的妇人对十多年前的,那一位奇女子抱着深深的幻想。恨不得,身取而代之。
如今的话,外面的东西已经里面的各种爪牙都给禁锢了,打断了。便是再怎么样的聪巧机变,巧妇却难为无米之炊啊。
“讨寇令:
今有陈玄、萧战、吴吳等于陇山中聚集贼寇,滋扰民众,强纳良财,不思华服乐章,屡行不轨之事。
今都省赵姓群者,蒙百姓信可,添为一方保民之士,问此与民共忧。
滋有罪者可自首从民,万不可再生不仁之心,若有违者,大军惶惶,雷霆之怒,鼠辈安敢苟安,万不可存侥幸之心。
另首恶不可饶,不可轻,无从可恕。
保定安民之责,虽晚,亦当履之。”
一纸消息激荡了,这本就不怎样平静的省城。
茶楼中人们沸沸扬扬地谈论着这个消息。
“听说了吗,咱们省城的大帅,也要讨贼了。”茶客甲如此向着茶客乙说着。
“本来以为他是个好的,没成想终究露出了狐狸尾巴。”茶客乙如此回应着。
“这个赵大帅也算不错了,跟别人比起来,他可晚了好些年。”茶客丁见这两人如此说话,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唉,也不知什么时候,这保境安民成了这番模样。”茶客乙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茶客甲看见了向着自己走来的掌柜的,连忙上前来打了个招呼。
“掌柜的好啊。”
“莫谈国事。”
“我们也没说什么大帅的坏事!”茶客甲畏畏缩缩地回了一句。
“别给我惹事好吧,我这开个茶馆,搞个生什也不容易。”茶馆掌柜的有些无奈。
“这…”
“嗯,实在不行,我也不能做你这个生意了。”茶馆掌柜的将茶客甲的话给顶了回去,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向着斜后方。
那地方有两个穿灰衣布褂的。
茶客甲还想说些什么,但让茶客丁给制止了。
“掌柜的规矩我懂,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那两个穿着灰衣布褂的人,发现了这边的动静,走了过来。
“几位?说什么呢?怎么见了我们兄弟俩就不敢说了。”有些恶狠狠的话,从这两个人嘴里吐露出来。
掌柜的向这两人怀里塞了些纸币。
“二位爷,您俩的茶水免了,这些钱,买个酒吃。这个兄弟不懂事,您大人大量放了他。他也感激您的。”
其中一个人将怀里的纸币又塞回给了掌柜,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咱们现在怎么说也是国民共治了,哪里有什么贿赂可以言的。”
掌柜的,听了这句话,心想挨骂,手上却拿了两枚银元,硬生生的塞进了他的手里。
两人见是这个态势,就只得冷哼一声,转身出了茶馆。
“掌柜的,谢谢你了。”茶客甲对这公案有些无奈,却也只得领了掌柜的好意。
将各项赔偿事务一一了节,就出了茶馆,自回家去。
两个穿灰衣布褂人的话,仍在耳边回响着。
“这个年代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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