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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上清宫,那些个贵妃娘娘各怀鬼胎,恭维讨好着彼此,连同顾西卿也见样学样,看不出彼此的真诚。
顾西凉悄然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这也许就是什么虚情假意,也许就是什么带着虚伪的面具做着伪善的事。
顾西凉越发的不喜欢这里的生活,每一个人都根本没有一颗良善的心,只是阴谋算计着彼此。
大殿上,悠扬的旋律,依旧弹奏着,阳春白雪的欢愉,始终没有消失,她们彼此之间觥筹交错,根本看不出来彼此之间的罅隙,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蓦地,但见皇后给顾西卿递了个眼色,瞬间她心领神会,示意乐师停了下来。
“今日良辰美景,花好月圆之夜,行酒令也略显的苍白。”
顾西卿说着,扫视着大殿里的众人,眼里若有所指。
顾西凉嘴角不经意间划过一丝促狭,目不转睛的盯着顾西卿的方向,这个女人,心思倒是多的很,公然挑衅黎贵妃,燕初宠幸的女人,是否真的合适。
都说是老虎屁股摸不得,这顾西卿偏偏还就如此大胆,一意孤行,也让顾西凉来了兴趣,倒想看看顾西卿耍什么本事。
“卿儿,你说说看,有什么好主意。”
皇后一脸威严的望着殿前的顾西卿,她的举动,皇后怎么又不知道,只要能让黎贵妃出丑,她就心满意足了。
“回母后,卿儿自认才疏学浅,也想要抛砖引玉,一曲霓裳舞,请诸位露真本事。”
说罢,顾西卿便除去身上的外套,一抹牡丹绣的红色金边抹胸长百褶裙赫然出现在大家的跟前。
“嚯……”
伴随着一声惊诧,顾西凉寻声望去,大殿的上空,赫然的出现一条纱练。
但见顾西卿一手挽起了纱练,一手数米有余的绸子,顺着顾西卿的手舞动着自己的风采。
顾西凉不自觉的张开了嘴巴,这丫头果真是深藏不露,这灵动的步伐,怕是也只有顾西卿才能演绎的活灵活现吧。
“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
皇后轻声细语的说道,旋即便转身望着一旁悠然自得的黎贵妃,轻声说道,“妹妹,姐姐常听,妹妹舞艺卓绝,今日中秋佳节,妹妹可否愿意代表我们这些个长辈们登台,驳了那丫头的傲气。”
皇后似笑非笑的望着面前的黎贵妃,面目平缓,看不出丝毫挑衅的意味,但言谈之间,却是对黎贵妃的取笑和嘲弄。
说起这黎贵妃,原本乃是歌姬,才情跟顾西卿不相伯仲,舞艺自然不必说了,尤其是一曲惊鸿舞,更是闻名遐迩。
这也便是燕初,对她心心念念的最关键的原因。
只不过,这惊鸿舞,也只有燕初见过,她们这些个后宫的女眷,根本就没有人,有幸看到。
所以在皇后的心里,一直都是耿耿于怀的。
如今,这顾西卿深得皇后的心思,竟然公然挑衅,这顾西卿也算是大胆的厉害。
“妹妹……”
皇后轻声的唤着一旁悠然咂酒的黎贵妃,这一次她一定要让黎贵妃为自己表演一番,不然她心里难以忍受。
平日里,燕初疼爱燕云宇,原本一直以为,太子的不二人选,是燕云宇无疑了。
她对燕初的偏袒始终耿耿于怀,如今燕云莫成了继承大统的唯一人选,这让皇后当然心生愉悦。
借着这个机会,皇后也想着提醒身边的人,让她们知道,在这个后宫里,该是谁说了算。
“啪嗒……”
黎贵妃手中的酒杯,不自觉的放在了桌子上。皇后话里有话的提醒,让她顿时义愤填膺。
原本燕初承诺过自己,会让燕云宇成为太子,该死的燕离,若不是有他暗中使坏,燕云宇也不会只是一个王爷,偏偏在这里受这个女人的气。
自己是歌姬不假,不过年轻时候,如今也生养了孩子,身体也没有之前那般灵活。
这皇后显然是咄咄逼人,想看自己出丑。
“明月。”
黎贵妃勃然的放下手里的酒杯。
若然不是中秋佳节,她才不会出现在这里,跟着皇后娘娘一起过这个节日,浑身上下都是不舒服。
“奴婢在。”
明月悄然的说道。
“扶着本宫。”
黎贵妃说完,从桌上拿起了汗巾,擦了一下嘴,而后悠然的吩咐道。
这皇后满脸的得意,以为是这黎贵妃准备登台献艺,也是直勾勾的注视着黎贵妃。
然而,让皇后出乎意料的事,这黎贵妃竟然让明月搀扶着转身走了出去。
“妹妹……”
面对黎贵妃的目无尊长,皇后心中愠怒,这个黎贵妃平日里恃宠而骄也就算了,如今竟然公然的挑衅自己,让自己在这些小辈面前,颜面尽失,这样皇后自然颜面无光。
“怎么突然转身,拂袖而去。”
皇后不怒自威,双手紧扶在凤座上。
“今日高兴,吃酒多了,不胜酒力,又年事已高,可比不了年轻人,顽皮可以飞上飞下。”
黎贵妃哪里会是省油的灯,皇后一说完之后,心里便知道她这是借题发挥,找自己的麻烦的。
心里自然不舒服,燕初如今还不会让自己成为一个讨好恭维他人的主,这黎贵妃怎么可能让皇后给威慑的了。
“唔……”
“年事已高?”
皇后手上的青筋不自觉的暴露了出来,这黎贵妃竟然敢暗指自己年老色衰。
本来在这深宫大院里,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这样说了年岁。如今让这个黎贵妃话里有话的刺激着,皇后怎么肯放过黎贵妃。
“大胆。”
果然,皇后愠怒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威严的望着准备离开的黎贵妃。
“平日里,妹妹如何,哀家从来不管。”
皇后悠然的说道。
“今日佳节,不过是想与大家伙同乐,偏偏就有人扫了雅兴。”
眼前的皇后坚持己见,一定要让黎贵妃殿前献舞,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
这黎贵妃哪里肯就范,懒得理皇后的示威。
乐师连同在座的,此刻都变得鸦雀无声,不知该何去何从。
“惊鸿舞……”
皇后一意孤行,毫不犹豫的命令着乐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