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憋屈得厉害。
原本。
自己应该踩着陆争上位,抱得美人归,风光无限。
可不知怎么,居然演变成了现在这种境遇。
不但没能踩着陆争上位,甚至,在入门仪式上,反而成为了陆争风光的背景板。
眼下,他们父子二人还要净身出户,就连夏悠悠都可能抛弃自己。
一切的美好,刹那间化为粉碎。
惨!惨!惨!
“恒哥,我……”
夏悠悠轻咬樱唇,低下头去。
她现在很为难,和陆恒的感情,倒也不假。
相比陆争那种盛气凌人的天才光环,愿意放低姿态,油嘴滑舌的陆恒,显然要更讨少女欢心。
可惜。
为了家族兴衰,为了以后能在剑凌宗能有更好的发展,她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见得夏悠悠一脸为难,陆恒更显焦躁,胸口似有一团暴戾之气在横冲直撞,让他憋屈无比。
“悠悠,你不能这么自私。”
闻言,夏悠悠娇颜一变,不由微微蹙眉。
自私?
呵呵,若不是你们父子太无能,陆争岂能翻身?
居然还有脸说我自私?
夏悠悠神色不喜,陆恒这话分明有推卸责任之嫌,这让她产生了一股不小的抵触心理。
原本她内心还有一丝愧疚,现在,陆恒的表现反而让她轻松了。
“陆恒,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无赖,别让你在我心里最后一点好感都破灭,别让我瞧不起你。”
夏悠悠漠然道。
陆恒一怔,瞪大眼睛。
“什么意思?夏悠悠,你这话什么意思?说好的真爱呢?”
陆恒急了,一把冲上前去,抓住少女的皓腕。
或是情绪太激动,他手掌用力很大,迅速的在那雪白皓腕上,留下了五道血痕。
“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
陆恒的粗鲁之举,顿时让夏悠悠产生了本能的防卫之心。
啪——
夏悠悠反手就是一耳光,狠狠抽在了陆恒脸上。
霎时,大殿死寂。
陆恒仿佛被定格住了一般,僵在原地,脸上迅速肿起一大片。
众人也都有些震惊,没想到前一刻还眉目传情的二人,一个照面间,就反目对立了。
而陆争,则是继续品着香茶,完全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在大家惊讶的同时,更多的还是对陆争手段的叹服。
“三言两语,就让他们反目成仇,太可怕了,陆争年纪不大,可这手段,却令人难以望其项背。”
不少陆家长老都暗暗感慨。
“大长老,赌约这件事,是你们知情不告,你不仁,我不义,没什么好说的。”
夏正阳显然也被陆恒的蛮横举止所激怒。
被陆争摆了一道,已经够窝火了。
现在,你大长老父子净身出户,还想拖自己下水不成?
“好,好!夏正阳,陆争,算你们狠。恒儿,我们走……”
大长老咬着牙,气得浑身发抖。
他自知,再多呆下去也只有自取其辱,只得带着陆恒愤然离去。
见状,大殿内传来了少许唏嘘。
半日前,大长老还高高在上,呼风唤雨。
半日后,却灰溜溜的离开了陆家。
“大长老都走,二长老,你不还赶紧去找个地方投宿么?入冬了,天冷,露宿街头可就不好了。”
陆争吹着热腾腾的茶水,玩味的扫了一眼二长老。
赌契上,也有二长老的名字。
“家主大人,我……罪人知错了,罪人该死,罪人都是受了大长老的蛊惑啊……”
二长老连忙跪地求饶,丑态百出。
相比之下,大长老至少还有一个入选了剑凌宗的儿子。
可二长老孑然一身,又没有武力,如果被扫地出门,不难想象其后半生的日子该多么惨淡。
“你想留在陆家?”陆争问。
“只要能留下,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愿将功赎罪。”
二长老一脸悔意,言辞郑重。
“那好,我要是没记错,马棚的老王病逝,你去顶替他的位置吧。”
什么?
让我去养马?
二长老嘴角微微一抽,眼底泛红。
“当然,二长老若是不愿,我也不勉强……”
“多谢家主大人开恩,我这就去马棚。”
二长老干笑一声,连忙消失在了大殿中。
大长老被连夜踢出家门,二长老贬为马奴,陆争这手段,还真是令不少人心悸。
大长老和二长老,背地里没少坑害陆争,死不足惜,陆争没弄死他们,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你们呢?考虑得怎么样?”
片刻后,陆争目光锁定夏正阳父女。
“悠悠当然愿意嫁入陆王府,能嫁给陆少主,那是小女之福。哈哈……”
夏正阳哈哈一笑,连忙表态。
“嫁给我?夏王爷说笑了。”
闻言,夏正阳父女纷纷失色,不明其意的看着对方。
“没错,我是答应过你,悠悠可以嫁入我陆王府,但并没有说是嫁给我。”陆恒耸肩一笑。
“这……”
夏正阳懵了。
“陆争,你到底什么意思?莫非我夏悠悠配不上你?”
夏悠悠恼羞成怒。
“我现在一心武道,对儿女私情没兴趣。况且,我陆王府还有些适龄才俊,你也可随意挑选不是?”
“看样子,陆少主是早有人选?”
夏正阳一脸严肃,似乎有种不祥之兆。
陆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手招来了老管家徐福。
“福伯,我记得你有一幼子,年方十六,是也不是?”陆争问道。
闻言,老管家呆若木鸡。
在场之人,无一不是惊掉下巴。
莫非,陆争是要让夏悠悠嫁给老管家的儿子?
一个是夏家郡主。
一个是陆家小奴。
“这……这简直是羞辱!”
夏正阳终于安奈不住,怒火爆发。
“爹,我总算是明白了,这小子分明就是存心报复,什么合作,什么联姻都是骗人的。他根本不会给我们活路。”
“陆争,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
夏悠悠狠狠瞪了陆争一眼,夺门而去。
“陆家的手段,夏某领教了,咱们来日方长,哼!”
多留无益,夏正阳带着满腔怒火,也离开了。
看着夏悠悠离去的背影,陆争缓缓起身,脸色沉静。
“夏悠悠,你有一点说得没错,我们早已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你这无情无义的女人,不配与我并肩。”
……
夜深,夏王府。
“夏王爷,你连夜把我们父子招来,到底什么意思?”
大长老一脸阴郁,陆恒半边脸也还没有完全消肿。
在陆家时,彼此就已经闹翻,可夏正阳却连夜将自己招入府邸之中,究竟意欲何为?
“此前在陆家,有些话得罪了,夏某也是被逼无奈,还望大长老和陆恒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夏正阳端起酒杯,连饮三杯,权当赔罪。
见状。
大长老心头一惊,但很快就明悟了过来。
“看来,陆争不但把我们父子耍了,夏王爷也没讨到好吧?”
“哼!说起这个就来气,这小畜生竟连本王都敢耍。”
啪嚓!
翡翠酒杯,被夏正阳摔得粉碎。
而后,夏正阳又大吐苦水,将后续发生的事尽数倾吐,惹得大长老父子也是哭笑不得。
“这小畜生把我们都耍了,难道你们能忍这口气?更重要的是,我们的合作计划,难道就这么胎死腹中了?”
夏正阳不甘道。
“那么,夏王爷有何高见?”
大长老眉尖一挑,似乎在试探对方。
“大长老,你手上难道就没有陆家什么把柄?或者小秘密之类的?”
夏正阳眯着眸子,阴冷道。
大长老敢这么硬气的离开陆家,要说没有后手,夏正阳也是有所怀疑的。
那二长老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反例。
但凡二长老手上有些底牌,也不会留在陆家,忍辱负重,甘当马奴了。
“把柄?我不懂夏王爷你这话的意思。”
大长老愕然。
夏正阳沉吟少许,随后,他目光落在陆恒身上,点头一笑。
“陆恒公子,此前给你《落星剑诀》的剑招部分,想必你已经修炼娴熟,这里是心法部分。”
夏正阳从袖子里取出一卷秘籍,放在了陆恒手上。
“心法部分?有此心法,到剑凌宗后,我必将陆争打成死狗。”
陆恒惊喜交加,他连忙翻看起来,沉迷其中。
“大长老,这是一块一品长老令,代表着我夏王府一品长老的身份。”
紧接着,夏正阳又将一块金色令牌交给对方。
若要人开口,先抛敲门砖,这个道理他夏正阳岂会不知?
不拿出足够的诚意,谁会把自己保命的底牌随便亮出来?
大长老手握金令,展眉一笑。
刚刚从被陆家赶出来,立马又成为夏王府的座上宾,这让大长老心情好转不少。
“夏王爷真是诚意十足啊!既是如此,在下自然也会坦诚相待。我手中,的确有个足以击垮陆家的秘密……”
“当真?”夏正阳大喜。
大长老左右扫了一眼,似乎怕被人窥视。
“事情是这样的……”
他靠近夏正阳耳边,低声私语。
“原来如此!有此底牌在手,的确可以痛击陆家。”
夏正阳倒吸了一口凉气,很是震惊的样子。
“不过,既然你有这等底牌,为何以前没有施展?”
他又疑惑道。
“此前,我并没打算动用这张底牌,那是因为,我本来有机会执掌陆家,根本不需走到这一步。”
“而现在,自然也就没有必要为陆家保守这个秘密了。只要夏王爷全力支持在下,陆王府一定会彻底消失……”
大长老眯着眸子,一脸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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