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去哪了?药都帮她熬好人却跑不见了。”小阳抱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身边的小球,整个县衙上上下下都找遍了,就是没有看到沈薏葇,正纳闷着呢,就听到柯琛瑾的房间里传来一阵骚动。
“快!快找大夫……”
“怎么回事啊?”小阳一边嘀咕着,一边朝房间靠近,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尖叫又像是哀呼,特别奇怪。
这时,从屋子里面蹿出一个陌生的男子,他扛着一把刀,急急忙忙地往外面跑。小阳十分好奇,探着头往里面看,发现正在尖叫的人居然是嚣张跋扈的上官绿蝶。这下他整个上身都往里面探去,清楚地看到上官绿蝶双手不停地在身上抓着,又长又尖的指甲把脸蛋、脖颈和手臂都抓出细长的血痕,脸上好看的五官都快要扭到一起,面目甚是狰狞。
小阳看到她这个样子,捂着嘴“咯咯”笑了出来,连怀里的小球都像是感受到他的愉悦心情,咧着嘴“嗷呜”叫了一声。
他仔细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笑得更加开心。这几日每逢去厨房找沈薏葇的时候,只要她在给上官绿蝶烧洗澡水,他就能看到她偷偷往水里倒了一些白色药粉。小阳起先还好奇地问过她是什么东西,但是沈薏葇一笑置之,并没有回答他。想来那药粉的功效终于发作了,竟是让上官绿蝶浑身发痒。
厉害啊!小阳盯了几天发现上官绿蝶没有反应,他还以为沈薏葇没下狠手呢!今日一看,沈薏葇的这一招绝对够狠。他就知道姐姐不会白白让人欺负了去。
兀自笑得忘我的人突然被人敲了一下额头,还没反应过来已整个身子被人拎着往外走。
他大吃一惊,回头一看居然是经常嫌弃自己笨手笨脚却又非常享受自己服侍他的贺云。
“干什么?放开我!”小阳翻了翻白眼,大声喊道。
贺云无奈地捂住他的嘴巴,拉着他继续远离柯琛瑾的房间。小阳忘了小球还在他的手中,张开双手扑腾着抓打贺云的手,见他不为所动,竟张开嘴巴,狠狠地咬住了贺云粗糙的手掌心。
被抛弃的小球哀怨地睁大红眼睛,看着走远的两人,认命的“哼唧”一声,钻进旁边的草丛玩泥巴去了。
“你想死么?小笨驴!”贺云放开他,挥了挥手掌,带着怒火的眼睛瞪着他。这家伙上辈子是狗么?怎么动不动就咬人。
“我聪明着呢,哼!”小阳不屑一哼,回头还想跑过去看热闹。
“教主现在心情烦躁着,正好少了一个出气筒,你就去吧!”贺云气急,也不再拦着他,这小家伙还是直接吓唬来得实际。
果然一听这话,他马上止住脚步,不敢再往前走,睁着无辜的双眼回头看着贺云。
贺云扶额哀叹,已经不止一次在心里暗骂自家教主给他找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徒弟,这一点也不符合他贺云收徒弟的标准好么!他才十几岁,额头上的皱纹比他这个二十来岁的还要多,脸颊皱巴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小老头呢!
越是这么想着他越是看小阳不顺眼,心里堵着一口气,说道:“还愣着干嘛?不想学武功了?”
“想!”小阳想都不想脱口而出,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期盼地瞄了他一眼。
“那去大堂里蹲马步,快!”贺云得逞一笑,威胁地说,“我没说停不许停,敢偷懒我定重罚。”
小阳努努嘴,认命地朝本来用来升堂断案的大堂走去,脚步拖拉,整个人蔫蔫的,无精打采。
贺云摇摇头,苦笑一声,往庞宁所在的房间移步……
“就是因为这本账簿,太子一党对我赶尽杀绝,甚至花重金买通闻凤楼的杀手。”冯泉想起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眉宇间都是浓浓化不开的阴郁。他叹一口气,抬眸看了沈薏葇一眼,继续说,“那天我受了重伤,中了毒,本以为难逃一死,幸好姑娘半路施救,妙手回春,此刻我才能站在这儿将太子的罪行之证交给你们。”
“你为何背叛太子?”柯焕戎最关心的不是沈薏葇救过他,而是他背叛太子的理由。要知道,太子建府之后,冯泉一直是他的左膀右臂,为太子暗地里做了多少肮脏的交易,这样的人他柯焕戎不敢轻易相信。
“这么多年,我跟在他旁边虽然做了很多让人痛恨的事,但都不是什么真正会害了百姓的大事。自从三年前上官绿蝶来到太子府,开始蛊惑太子,他变得更加荒唐。她在太子府两年,我迫于无奈,做了太多违心之事。去年他们提出要在临丹县建造神庙的时候,我极力反对无效,提出离开太子府,未想到他们以我家中老母的性命相威胁,我为了保全老母偷偷带着账本出逃,未料还是斗不过太子,母亲惨遭毒手,我亦是差点丧命。”
柯焕戎一边翻看着账簿,一边听着他说,眉眼中没有半点波澜,像是在听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如此说来,太子与你之间是杀母之仇。”
“是。”简单明了又中气十足的一个字,积蓄了冯泉深不见底的仇恨。
沈薏葇抿了抿嘴,实在不懂为什么太子要做这么多坏事。
“可是这本账簿上记载的时间和财物数量不对。”柯焕戎抬起头,目光深沉地看着他,说,“这儿是每月初十收到物资和钱财,动工时间是去年九月,而这账本里计划动工的日子,是去年十月十五,物资送到时间是每月十五。”
“也就是说,太子计划建造神庙的时候,已经有人提前开始动工?”冯泉一脸问号,这账本绝对不会出错,若是与实际不符,那只有两个可能,其一是他还没有离开的决心的时候,太子已经不信任他,故意给他假的数据,其二便是有人在太子之前抢先修建了神庙,然后引诱太子参上一脚,造成这神庙是太子建造的假象。
若是前者,只是他冯泉一人的可悲,若是后者,就难办了。他们从一开始就查清楚是太子主力修建,若太子只是一颗棋子,这真正的幕后之人,断然是毫无线索,他们在这儿查探的种种踪迹,全然无用,更甚的是,他们不知道幕后那人的目的,亦不知是敌是友。
“我冯泉以性命为担保,定然查出这数据的原因,只求四皇子一事。”说着,冯泉一脸坚定地单膝下跪,不卑不亢地抬起头,对柯焕戎说道,“求四皇子灭了闻凤楼,将泷风交予我亲手处置。”
“泷风?这可有趣了。”柯焕戎还没答应,筱颜就抢着说,“泷风可是我们教主要的人,你怕是亲手解决不了咯,不过相信我们教主不介意帮你多折磨他一会儿。”
冯泉不解地看向筱颜,显然是在等着她的解释。“泷风曾扮成孩童,给我们夫人下蛊,我们教主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回想那段时间柯琛瑾对她的细心照料,沈薏葇的心里暖洋洋的,目光柔和了些许。
“阿青统领。”这时,一个暗卫神情焦急地现身,看了看在场的人,欲言又止。
“说吧。”阿青得到柯焕戎的许可,颔了颔首。
“临丹县出现瘟疫,教主带着人隔离那些染了病的人。还有……”那暗卫顿了一下,瞟了沈薏葇一眼,说道,“上官绿蝶不知染了何种顽疾,浑身发痒难耐,教主让乔池从外面请了大夫给她瞧病,但还是治不好。”
“哈哈。是药发作了。”沈薏葇听到前面的话还在担心柯琛瑾,后面的话语却让她开怀大笑。她从未有过恶作剧,但这次是真的想给上官绿蝶一个教训,没想到看到成果的时候,可以这么开心。
众人也是一阵诧异,又惊又喜地看着她。
“我……我只是下了一点让她皮肤发痒的药粉,四个时辰之后就会没事。”她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她,还以为他们是在责怪她,不知所措地低下头解释。
“干得漂亮。”筱颜最先察觉她的情绪,乐呵呵地说,“我看还下得轻了,应该让她半身瘫痪出不了门害不了人。”
“行了。你先起来吧。”柯焕戎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冯泉,说道,“等你将这账本查清再说。”
冯泉想了想,终究还是点点头,站了起来,接过柯焕戎手里的账本,回头看了沈薏葇一眼,问道:“姑娘,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但于我有恩之人,我必当铭记一辈子,若你不堪上官绿蝶的欺凌想离开,我拼了命也会带你走。”
“不必了,我们夫人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筱颜就怕他真的把沈薏葇给“诱惑”走了,赶紧挡在她的面前。
冯泉耸耸肩,表示不在意,收好了账本,便无二话地离开。他现在孤身一人不怕太子和闻凤楼的追杀,他想要的为母报仇,但依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太过薄弱,他能想到的就是投靠太子的政敌四皇子柯焕戎,竟没想到还能由这本账本引出这神庙背后的阴谋。既然他想要他们帮自己报仇,拿出一点有用的东西是必须的,这一次怕又是九死一生,但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有能如何呢?
“我们也走吧,我要去治瘟疫。”沈薏葇目光坚定,拉着筱颜,就想往外面跑。
“夫人,你必须跟我们离开。”筱颜咬咬牙,没再惯着她,抬头不容置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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