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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重生

重生之神医傻妻 杏仁冰糖 6550 2021-03-29 04:42

  寒风肃然,毫不留情地灌入一间残破的茅草屋,屋里衣衫褴褛的男子颤抖着身子,孱弱无力的手紧紧环住怀里一具冰冷的尸体,披散的头发浸染上些许粘稠的液体,发出一阵阵血腥的恶臭。

  男子的四周站着一群手持刀剑的黑衣人,为首的一男一女面带得意的神色,轻蔑地看着地上落魄不堪的男子,嘴角扬起嗜血的笑容。

  “柯琛瑾,没想到你会沦落到这般田地吧?”女子玉手环胸,明亮的眸子轻轻一眨,盈盈水波荡漾开来,甚是迷人。

  男子听到这一声讥笑,终于缓缓抬起头,剑眉隐着怒气,阴冷的目光扫过绝色的女子,又攀上一旁面容刚毅的黑衣男子,原本俊美的脸庞却苍白得犹如死人一般,毫无血色。他冷然一笑,咬牙切齿地说:“我柯琛瑾何处对不住你们?”

  “你狂傲自大,这天底下真心对你的,怕是只有你怀里那个傻子。”女子挑挑眉,嗤笑几声,依偎在黑衣男子胸前,又道,“我与乔池忍辱负重,等的就是今日。”

  “你们……”一口怒气直至喉口,柯琛瑾青筋暴跳,欲要提起内力,却意识到自己早已被挑断手筋脚筋,浑身无力,只换来一股热流从喉咙奔涌而出。

  他红着眼睛,仿佛一只垂死挣扎的困兽,死死盯着眼前的两人,抱住怀中尸体的手却越环越紧。

  “东西已拿到,不能再留着他,后患无穷。”乔池的嘴角勾起,露出嗜血的笑容,扬起手中的映月刀,干脆利落地砍向柯琛瑾的头。

  他看着锋利的刀尖,释然一笑,脑海中闪过短暂一生的种种片段……

  他,柯琛瑾,虽出身尊贵,却从小跟随师父闯荡江湖,练就一身本事。二八年华,便扬名天下,创建沧焰教,不出两年,此教独大江湖。可他素来狂傲,做事不留余地,当日在江陵遇见所谓的江陵第一美女沈薏茹,一见倾心,便威逼利诱,迫使江陵首富沈家不得不答应这门婚事。

  哪知成亲当日,他掀开盖头,看到的却是沈薏茹的傻子姐姐,沈薏葇。他虽有怒气,却因为哥哥与沈家相交甚密,没为难沈家,把气都撒在沈薏葇身上。娶妻三年,他对她不闻不问,任由侍妾下人欺辱她,让她过着畜生都不如的生活,可她就是一个傻子,只会逆来顺受,完全不知反抗。

  成婚一年后,他遇见了上官绿蝶,彼时她还是醉玲珑的花魁,他为她一掷千金,宠她信她,将她带回家中。两年后的今日,她竟勾结自己的心腹手下,背叛沧焰教,废了他的功力,联合其他江湖教派,屠杀沧焰教众。

  而此时,树倒猢狲散,以往称兄道弟之众,不见一人,倒是被他冷落三年的傻妻,将他背回这个破茅屋,没日没夜地照顾他,痴痴地对他笑。就在刚才,乔池一行人破门而入,欲要结果他性命之时,她竟毫不犹豫地挡在他面前,生生替他挨了一刀,死在他的怀中。还真是傻呀!最该恨他的人就是她啊!

  现下砍向自己的那把映月刀,还是他亲手送给乔池的呢,然而,他到死,都不知道他们这是为何?看来自己突然和哥哥发生误会,与好兄弟易凡轩不和,都是他们从中搞鬼,或许这不是简简单单的背叛,而是一个藏得更深的阴谋,定有幕后之人操手,他到底是大意了,才会中计。

  只是将死之人,无需再烦这些了吧?

  葇儿,今生欠你的,来世若能再遇,我定将十倍奉还,等我……

  “唔……”柯琛瑾动了动眉头,张开沉重的眼皮,下意识地移动身子想要坐起来,可迎接他的是一阵仿佛身体被拆了的酸痛感。

  “教主,你醒了!”一个低沉的男声传入耳际,惊得他顾不得疼痛,立马弹坐起来。

  “瑾,你可吓死人家了。”柯琛瑾还未缓过来,又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不觉浑身布满鸡皮疙瘩,疑惑地注视着跪坐在床边的上官绿蝶,嘴角微微抽搐。

  他不是已经死了么?这又是怎么回事?

  “连神医,劳烦您替教主把把脉。”乔池带着一个银发白须的老者进入房间,无视跪在床边的众人,满脸焦急地作揖拱手。

  连神医撇撇嘴,瞪了柯琛瑾一眼,不满地把药箱砸在桌子上,不好气地说:“死不了!”

  “是是是,您说得对,还请您再看看……”

  “啰嗦。”连神医看都不看乔池一眼,吹胡子瞪眼睛地瞪着还处于蒙楞状态的人,不满地说,“手!”

  柯琛瑾这才缓过神,一边把手伸给连神医,一边环视四周,发现他正处于未出事之前自己的房间里,眼前的阵势十分熟悉,若他没记错,就是一年前他从哥哥那儿回来,路上遭人暗算,肩膀中了一箭,被救回来后的场景。

  时间居然回到一年前,他这是重生了!

  以前在古书上看过重生一说,原本以为是无稽之言,怎料这等好事会发生在他的身上。为何会重生在一年前?上一世死之前,乔池提到东西已经拿到,究竟是什么东西?太多的疑问充斥在大脑,他细细想来,也是从这次遇刺开始,他便怀疑哥哥想要除掉他,而哥哥不知怎么的,也与他疏远了许多,与上一世的种种联想起来,不难想到他们在哥哥那边也动了手脚。

  思及此,他僵硬的身子动了动,嘴角拉开一抹冷然的笑意,抬眸扫一眼面前的人,目光定在上官绿蝶的身上,淡淡地说:“蝶儿累了吧,先回去休息。”

  柯琛瑾见她瞬间变白的脸色,心中暗笑:若不是留着你还有用,向来有仇必报的我早就将你碎尸万段。

  “留下神医,你们也都下去。”他冷冽的目光一瞥,自带寒冷的气息,连乔池都不敢逗留,带着一行人纷纷走出屋子。上官绿蝶见况,只得迈着细碎莲步,依依不舍地跟着出去。

  “连师伯。”柯琛瑾见四下无人,方才起身,恭恭敬敬地对连神医行了一个大礼。连神医是师父的至交,又是母亲的师兄,他俩人逝世之后,他便一直留在柯琛瑾身边照顾他,喊他一声师伯是正常不过的。不过他素来自傲,小时候还会撒娇,长大后除非有事求人,否则是不太愿意搭理这个糟老头子的。

  连神医见他如此,显然是遇到什么难事,当下收起脾气,敛目而站。

  “琛瑾有一事相求。”上一世,他苛责沈薏葇,偌大的沧焰教只有连神医一人为她说话,后来他实在是看不下柯琛瑾的所作所为,索性收拾东西云游四方去了。他走后不久,沧焰教就出了事,想来幕后之人还是对他颇有忌讳,“琛瑾修书一封,请您帮忙带去给哥哥。”

  “我老胳膊老腿的,你还好意思让我跑腿,啊!你不是有心腹手下么,让他们去!”连神医一听,火气蹭的就上去了。他支开手下,就是为了让他送信,他才不干呢!

  柯琛瑾叹一口气,知道这老顽童要是犟起来谁也拿他没办法,但他心中所想之事又不能与他讲明。于是,他只能使出小时候百试百灵的招数,装出一副委屈脸,眨巴眨巴眼睛说道:“连师伯,我母亲就您一个师兄,他的孩子有难您都不帮,您以后如何去九泉之下见她啊……”

  “打住——”连神医见他晃着还有伤的肩膀,不要命地撒娇,一下子就受不了,“你这还受着伤呢,我不得留下来看着你……”

  “这点小伤没问题,我保证按时吃药、换药,绝对不练武。行么?”见他松口,柯琛瑾立马拿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哼,要是让外头的人看到你这模样,你威严何在?”连神医很久没见他这个样子,心底里倒是暗暗窃喜。

  “外面的人哪能和您比。”他赔笑道,“我这还不是绝对信任您么。”

  “不对。”连神医抚摸着银须,似乎想到了什么,盯着柯琛瑾上下打量了一遍,“你不会故意支开我,想干什么坏事吧?”

  柯琛瑾摇摇头,想来以前的劣迹斑斑已经让连神医对他失望透了,索性不解释,拿起桌上的笔,在铺开的宣纸上挥洒笔墨,不多会便把信拿给连神医看。只见他紧敛着眉,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而后严肃地看了柯琛瑾一眼,拎起药箱,朝门口走去,还一边嘱咐:“记得要按时喝药换药,不许练武,我让轩儿看着你。”

  “听您的!”柯琛瑾目送他离开,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而后又想到什么,冷淡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柔情。他扯过一旁的披风,随手一扬,披住受伤的肩膀,急匆匆地往外走。

  他本打算亲自动身前去与哥哥会谈,把误会解释清楚,但一想到沧焰教这一大堆烂事,就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

  修养了两日,他才做好面对沈薏葇的心里准备。夜色漆黑,天边的月牙时隐时现,他踏着黑暗,走向沈薏葇可能会出现的地方,而思绪早已飘回上一世。

  那时,他意气风发,在江湖中声望正高,几乎是事事顺心。而一时的风头带来狂傲的魔障,遮住他的双眼。

  当他掀开盖头,见到的却不是那张自己看上的绝色面容时,心里的怒火如同一个喷发的火山,一发不可收拾地蔓延出浓浓的岩浆,全都熔铸在那个代替沈薏茹嫁过来的人身上。

  那时的沈薏葇就像一只惊魂未定的小鹿,眼睛睁得大大的,带着惊恐,红润的小嘴微微张开,局促地坐在床沿,茫然无措地看着他,接受到他隐着怒火的目光时,她又快速地低下头。

  “你是谁?”他阴冷着脸,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把低着的头抬起来。

  “我……我是……沈薏葇……”她吞吞吐吐,声音细如蚊声。

  “沈家竟敢拿一个傻子糊弄我!”他知道沈家有二女,小女儿聪敏伶俐,容颜绝世,而大女儿却是痴傻之人,深藏闺中,无人见过。沈家胆子倒是挺大的,竟然偷梁换柱,把一个傻子塞给他!“沈薏茹呢?”

  沈薏葇见他脸色越发阴沉,害怕地打了一个冷颤,喏喏地说:“妹妹不见了。”

  “啪”!清脆的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打在她的小脸上,她的头往旁边一歪,脸颊迅速浮肿,嘴角流出鲜红的血丝。

  “她在哪?”他挑挑眉,掐住她的脖子,逼得她小脸涨得通红,又一次冷声问道。

  她黑亮的眸子里噙满泪水,摇着头,纤细的小手扒拉着他紧掐着她的手掌,想要拉开透一下气,却全然无济于事。

  在她以为自己就要断气的时候,他终于邪笑着松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蜷缩在床上咳嗽的模样,冷冷地讽刺道:“是你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故意代替她嫁过来的吧?”

  她猛地摇摇头,感受到他怀疑的目光,又垂拉着脑袋,带着抽泣声说:“不是的,我……我不知道。”她从未想过代替妹妹,妹妹那么漂亮那么聪明,自己什么都不懂,怎么可能代替得了她?

  “哼,连话都不会说!”他鄙夷地瞥了她一眼,心想着既然她敢代替沈薏茹上花轿,就要有在炼狱里生活的觉悟。

  如此想着,他倾身而上,如同一只发怒的猛兽,一把将她身上的红色嫁衣撕碎,见她挣扎着往床脚缩去,他又是冷哼一声,将她拎了起来,用力丢在大床中间,一手按住乱动不听话的人,一手脱了自己的衣服。

  当他脱下衣裳的时候,方才还害怕得颤抖的女子却像是被定住了身子一般,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胳膊上一颗显眼的痣,片刻之后她才缓了过来,抬起头,小脸雀跃着希望,惊诧地说:“是你……”

  “我怎么了?”他习惯性地挑眉,眯着眼睛看她,说出的话语带着一丝威胁,“既然沈薏茹敢逃,你就做好为沈家赎罪的准备吧!”

  她一愣,眼里的微光瞬间黯淡下去,眼角安静地流出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他不是那个人,那个人对她那么温柔,怎么可能会变得这么凶呢?

  那一夜,他将她翻来覆去,折磨了整整一夜。因为不想听到她痛苦的呜咽声,柯琛瑾索性拿起桌子上的布巾,塞住她的嘴巴,越是看到她眼里流露出哀求的目光,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他越是得寸进尺,动作毫不留情,堪称粗暴。

  隔天清晨,柯琛瑾依然精力旺盛,他看沈薏葇已被折磨得昏昏沉沉,小脸惨白如纸,心情莫名一阵烦躁,想也不想就一脚将她踹下床,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沈薏葇忍住浑身疼痛,颤抖着手捡起地上被撕碎的衣服,咬着牙强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勉强穿上已被撕裂的嫁衣,巍颤颤地问了一声:“我……我要去哪?”

  柯琛瑾满脸黑线,冷厉如冰的眼神如同两把刀子,生生在她心上划开深深浅浅的伤口。她惊恐地退后两步,再也不敢呆下去,忍着剧痛,小跑着逃出房间。

  清晨的阳光格外的刺眼,她站在柯琛瑾的门口,抱着自己的手臂,瑟瑟发抖。

  她从小被父亲丢在后院自生自灭,这是她十九年来第一次离开沈家,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昨晚折磨她的男子又是谁,他和妹妹是什么关系?

  她知道这些疑问不像以往一样,她只要在后院静静地等着妹妹偷偷溜进来就能帮她解惑,这里没有妹妹,没有任何对她好的人!此时此刻,她走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那些人看到她都交头接耳,投给她或同情或嘲讽的眼神,就是没有一个人告诉她,她该去哪里,她要怎么办?

  “你就是教主不要的女人吧?”一个刻薄的女声从身后响起,沈薏葇反应了很久,才迟钝地知道对方是在和她说话,缓缓转身,双目无神地看着来人。

  来人就是沧焰教的管事嬷嬷,约莫四十来岁,眼角的皱纹很深,细长的小眼睛微微挑起,不屑地看着她。见沈薏葇久久未曾反应,嬷嬷从粗布衣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鞭子,狠狠的一鞭抽在她痛得麻木的手臂上,嗤笑一声说:“以为嫁过来就是主子么?教主不要你,你不过连下人都不如。从今天开始,你跟我去后院干活。”

  她点点头,乖顺地跟在嬷嬷身后,虽然不知道以后的日子如何,但现在总算不用如同一个孤魂野鬼一般,不知飘向何处,不是么?

  到了后院,嬷嬷安排了很多粗重的活儿给她干,刚开始她总是因为力气太小做得不好,吃了不少鞭子,身上几乎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还时常耽误了干活,导致没饭吃。饿肚子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以前在沈家也是饱一顿饿一顿,她已经习惯了,受点罚也没关系,她能忍受得了。但她最害怕的就是那天把他折磨得半死的男子,她不愿意再见到他,即使他手臂上的痣与那人一模一样。

  但是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你越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那晚,她挑完最后一桶水,看着浑身脏兮兮的自己,突然想到后山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正逢天气炎热,她便拿了一套干净的粗布衣裳,乐呵呵地往后山跑去。

  夜晚的河边凉风习习,带着微醺的醉意,吹得皮肤十分舒服。沈薏葇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才小心翼翼地脱了衣裳,雪白的身体上遍布紫红的鞭伤,长长短短,有些甚至破了皮,甚是狰狞。而她仿佛感受不到疼痛,踩着小脚丫踏入清凉的河水里,看着溅起的晶莹剔透的水花,她“咯咯”笑了起来。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她,却没发现不远处一双冷眸盯着她看了许久。两个月不见,她倒是活得很滋润,自己四处寻找沈薏茹的下落未果,她一个冒牌货凭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如此想着,柯琛瑾挑起眉,大步流星朝她走了过去。

  沈薏葇光溜溜地站在河水里,听到身后的声响,回头一看,见到面容愤怒的男子时,她顿时石化了一般,愣着不知道该做什么。

  “谁允许你在这儿沐浴的?”冷若冰霜的话语如同一个晴天霹雳,震得她连连后退。显然,她已经被他吓得忘了自己还在河里,一脚踩空,“噗通”一声,她瘦小的身子倒了下去,伸出小手扑凌着水面,嘴里猛地灌进几大口水。

  “该死!”柯琛瑾低咒一声,皱着眉头,脚尖一点,飞跃到河面,毫不费力地把人拎了出来,一脸嫌弃地把她丢在河边,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水呛得难受的人。

  沈薏葇猛咳了几声,伸出手顺着自己的胸口,直到吐出几口水,才不至于那么难受。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穿,赶紧扯过一旁的衣裳,遮住自己,抬起头,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我只是不想让你死得那么快,我还没玩够呢。”看着她身上紫紫红红的伤痕,他内心的暴戾又被挑起,邪魅一笑,一字一顿地说,“今晚侍寝!”

  她不知道侍寝是什么,直到被嬷嬷强行刷洗干净,穿了新的衣裳送进男子的房间里,再次被他换着花样蹂躏的时候,她才明白了这两个字对她来说有多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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