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
失败！
还是失败！
四十人，耗费时间，整整十年，竟无一人得到世界本源碎片的承认。
这一日，当最后一个尝试着耗尽了三个月的时间从大殿内走出，人群陷入了沉默，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失败了？
竟然就这样失败了？
四十个人，没有一个人成功……
这结果让众人实在是难以接受。
直到昊天圣主神色沉重的从大殿走出，众人精神一凛，不忍去看他的表情和眼底的失望。
“对不起，昊天大人，我们……让你失望了。”
他们不知道这些年昊天圣主到底付出了多少心血，无法想象其中蕴藏的努力，可就在今天，这一切都白费了。
没人成功，准备再多有什么用？
自责。
痛苦。
每个人都无比内疚。
直到，昊天圣主的叹息声传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想要得到世界本源碎片的承认，实在是太难了，你们不必自责，我们早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早有准备？
众人闻言苦笑。
他们哪能听不出来，昊天圣主这是在安慰他们。
更重要的是，失败就是失败，通过这条道路，他们无法获得成为神灵或者半神的契机。既然这样，他们又如何能对抗秋白？
人人面色凝重，心思沉重。
昊天圣主看到众人脸上的阴沉和无奈，感受到人群中骤然落下的气势，眼底精芒一闪，道：
“这就绝望了？”
“还早的很。”
“我知道你们想为万圣界奉献出属于自己的一份力量，但要记得，得到世界本源碎片的承认，成为神灵，并不是唯一阻止秋白的方法，我们还有另外一条路。”
另外一条路！
众人闻言精神一震，忍不住齐齐抬起头看向昊天圣主，只见后者眼底杀意凛然，立刻明白了昊天圣主话语里的意思。
“杀！”
“杀出一尊神灵出来！”
昊天圣主斩钉截铁，声音掷地有声。
“去圣主境位面战场吧，这十年，虽然你们没有得到世界本源碎片的认可，但是在它的帮助下，也是进步惊人。你们潜力巨大，比我们这些老家伙还要大的多，正处在实力增长的黄金期。”
说着，昊天圣主看向第一个进入大殿尝试炼化世界本源碎片的戒元，眼底精芒一闪，道：
“戒元，你现在应该快掌握一条完整大道了吧？”
戒元闻言精神一凛，惊讶看向昊天圣主。
这也能看得出来？
戒元等人再次意识到昊天圣主的强大。连一个圣主是否快要掌握一条完整大道了他都能看得出来，可见武道造诣之深。
“是。”
戒元并无隐瞒，直接点头承认。
其实不止是他，在这十年的时间里，杨广等人也有了十足的进步。昊天圣主并没有骗他们，在大殿内的法阵内修行，哪怕无法得到万圣界世界本源碎片的认可，他们也能更深刻的感受大道本源的力量，修炼起来一日千里。
现在的戒元他们，几乎每个人都达到了圣主境后期，最差的也有圣主境中期巅峰了，进步惊人。
“很好！”
昊天圣主道：
“这样你们起码在圣主境位面战场拥有了自保的能力。”
“去吧，在战斗中爆发你们的潜力，早日成为顶尖圣主。或许，我万圣界千万年不出的神灵，将会在你们之中诞生，支撑起我万圣界存活的希望。”
昊天圣主说着，一挥手——
轰！
虚空碎裂，一道空间门户出现在戒元等人面前，可闻其中血煞之力蒸腾，让人忍不住热血沸腾，欲要杀戮一场。
戒元等人深吸一口气，再也没说什么，鱼贯而入。
杀！
杀出一尊神灵出来！
昊天圣主站在一旁看着戒元等人进入圣主境位面战场的背影，许久没有说话，静默许久，突然开口：
“金牙，你觉得他们中有人能成功么？”
金牙圣主精神一震，内心沉吟，许久才作出回答：
“或许吧。”
“或许，有一线希望。”
昊天圣主闻言眼底一亮，看不出悲喜，只见斗志汹涌，叹息道：
“对啊，我们争的，不正是这一线希望么？”
一线希望！
若是戒元等人在这里听到昊天圣主这句话，心思肯定会更加的沉重。他们从来都没有从昊天圣主的口中听到如此不确定的声音。
很显然，对于万圣界的将来和命运，他也很迷茫，无法看好。
只能一拼！
拼了或许还有希望，但是若不拼的话……那真的是半点希望都没有了。
尽人事，知天命。
昊天圣主只能这么做，这也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他不是无敌的，也不是铁人，虽然力量强大，但是他肩头承载的毕竟是整个万圣界的生死存亡！
更何况——
这次出现的对手，秋白，要比他强大的多！
半神。
他无力企及。
所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戒元等人的身上，希望可以爆发奇迹。
昊天圣主又在原地站了许久，突然如想到了什么，再次看向金牙圣主：
“这十年，秋白有什么动作？”
金牙圣主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有些不懂的地方，道：
“很奇怪。”
“最近十年，他都没有再出手。据我们的探子来报，这些年来看到秋白出现在很多地方，他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和我们估计的差不多，他并没有立刻爆发大战，似乎重生不久，力量还没有达到巅峰，正在恢复。”
“上次见到他是一个月前，他的肉身似乎已经复苏到顶尖圣主层次了。”
顶尖圣主层次！
昊天圣主闻言眼底精芒一闪，面色严肃。
他知道，秋白是肉身重生，灵魂层次依然是前世的巅峰状态，没有半点损伤，他的恢复程度，只需要看肉身层次就可以了。
顶尖圣主层次，距离半神层次已经不远了。
但秋白需要多久才能把肉身提升到巅峰，昊天圣主也判断不出来。再说了，哪怕判断出来了，他也阻止不了。
所以，昊天圣主最为在意的还是金牙圣主所透露出的另外一个问题——
秋白，在找什么？
昊天圣主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放弃了。
“盯紧他。”
“派圣主盯着他。”
“旁人盯他，他顺手杀了，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但是他不敢杀圣主！”
金牙圣主闻言大惊。
这么狠？
这样做风险还是很大的。
可是，当看到昊天圣主眼底的狠辣和凝重，金牙圣主只是点头，并没有说出任何反对的话语。
金牙圣主知道这样做的风险是极大的，可他也不得不承认，昊天圣主的这办法是最好的。
“是。”
听到金牙圣主的应声，昊天圣主也缓缓点头，忍不住抬起手，按了一下鼻翼。
这十年，一直在维持大殿内的那法阵的运转，他的付出也是极大的，甚至用身心俱疲四个字来形容都一点都不过分。
可是，他还是无法休息。
“去做吧。”
“我也要去圣主境位面战场，去照顾那群小子了。他们可是我们的希望，不能让他们轻易死在里面。”
金牙圣主闻言精神一凛，深深看了一眼昊天圣主，眼底充满担忧，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撕裂空间离开了。
他想劝昊天圣主休息一下，但是他也知道，后者肯定不会这么做的，说了也没用，索性不说了。
只是他没有看到，在他离开后，昊天圣主朝他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欣慰和暖意。
他和金牙圣主两人结识多年，实在是太熟悉了，只要对方一个动作和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思，岂能看不出后者刚才想要做什么？
只是，他不能休息。
呼！
空间破碎，血雾弥漫，昊天圣主一步跨入，消失不见。眨眼间，这方独立的空间再也没有一个人了，似乎被人遗忘了。
一年……
两年……
五年……
转眼间，五年时间匆匆过去。
这五年来，戒元等人一直在圣主境位面战场厮杀不断，从未返回万圣界一次。而这五年的奋力搏杀，也让他们每个人都有了质的进步——
顶尖尊者！
戒元等人每个人都掌握了属于自己的完整大道，跻身进入了顶尖尊者的层次！
他们开始为寻求世界本源的认可，成为神人而努力了。
而就在这时——
万圣界。
一座普普通通的城池。
枯叶城。
枯叶城只是一座小城而已，并且身处万圣界比较中央的位置，因此在边界虽然噬神族和生灵一族的大战不断，可枯叶城一直很安静，除了偶尔有边境的战事传到此地，没有受到什么纷扰。
这一日，一个面目清秀的青年一身酒气的从一座酒楼里走了出来，醉醺醺，摇头晃脑走出枯叶城。
但在走出枯叶城的一瞬间，他整个人瞬间恢复清爽利落，身上哪里还有半点酒气，眼底精芒闪烁，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枯叶城，勾起嘴角：
“呵呵，人族的社会，还真的有趣。”
“只可惜，这不是我最喜欢的世界。完美的世界，必定是充满毁灭和杀戮的。”
说话间，青年容貌变化，若是昊天圣主等人再次定然会骇然大惊。
秋白！
金牙圣主已经许久没有找到的秋白，竟然来到了万圣界的內腑深处！
他当然不是来体验生活的。
感叹之后，秋白似乎在感应什么，站在原地待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望向某一方的虚空，眼底精芒一闪：
“找到了！”
“从一进入这个世界，我就感知到有股似乎可能威胁到我的力量，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还隐藏的真好！”
“看来，你就是他们准备的后手吧？”
秋白冷冷一笑，旋即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整个人已经消失在原地，如穿越虚空，直朝隐藏在万圣界空间某处掠去。
而若是昊天圣主、金牙圣主等人在这里，能辨认出秋白的奔走轨迹和方向的话，定然会再度大惊失色。
因为他掠向的方向，赫然是——
赤焰洞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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