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何牧微微色变之时，这边，四季神王也惊骇地看向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小友，你的神魂……”
何牧缓缓点头，没有说话。
四季神王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四季神王的经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他毕竟是神王，见多识广，在神界也有不少圣主，不知道比万圣界多了多少倍，尝试走这条路的人肯定有。
他们失败了，足以证明四季神王经验的正确。
既然如此，问题当然就出现在自己身上了。
“我的神魂……”
何牧念念有词。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神魂中藏有秘密。
幻神帝曾发现过，那是他第一次知晓，虽然不理解。当从许佐的口中听闻噬神族圣子的消息后，何牧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就是那位噬神族的圣子。
但显然，自己不是。
因为自己和秋白没有任何关系。
四季神王曾说过，自己神魂内蕴藏一种神奇的力量，相当庞大，就连他本人全盛时期都无法企及的力量。
“是那力量让我可以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何牧神色凝重。
平时的时候，他也不会想到这一点，只有在自己展现出与其他人不同的地方时，何牧才会想起来。
任谁的神魂不对劲都会心情不好。
何牧也是如此。
但好在，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了，回神相当快，当四季神王的脸上还蛮是惊讶的时候，何牧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
“没事，这样挺好的。”
“起码，我多了一份选择。”
四季神王闻言，稍微沉吟，缓缓点头，眼底精芒闪烁：
“不错。”
“据我所知，从来没有人走通过这条道路，既然你适合它，说不准真的会有惊喜发生。”
四季神王也不继续劝阻了。
因为他之前的顾虑就是何牧会因此而浪费时间，既然火灵核的存在并没有影响何牧对于其他大道的参悟，他当然乐得看到这一幕。
“嗯。”
何牧缓缓点头，当重新抬起头，眼底已经一片平静。
或许是改造他神魂的那个人这样做，就是想让他踏上这条路。
刚才的一瞬间，何牧想到过这种可能，但是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圈套？
哪怕明知道是圈套，何牧能拒绝么？
不能。
何牧完全无法忍受戒元等人在外面与噬神族搏杀，而自己却在这水晶棺内无所事事，百年之后，哪怕戒元等人任何人因此而死，何牧都无法原谅自己。
所以，他只有一个选择——
参悟！
第二条完整大道！
这一次，何牧选择的是金属性大道，它是所有金系大道的基础，并且也在五行之中。
是的。
何牧不止是在考虑当前，还在为以后苏醒了考虑。
他现在是神魂凝体状态，无需担心力量的掌控。但是一旦他重新掌握身体的控制权的时候，定然会影响到包罗万象小天地。
身怀五行，最怕的是什么？
是五行无法均衡！
一旦平衡被打破，造成的威胁是巨大的。
就在刚才何牧就已经决定，自己至少要参悟掌握五条完整大道，饱含五行！至于为何第二条选择金属性大道，自然是因为在五行之中，它是最为锐利，最为擅长攻伐的一条大道，对于他打破自身的桎梏有极大的帮助，起码比其他属性的要大。
何牧就在极道琉璃塔第一层盘膝坐地，沉入修炼，体表金芒闪过。
一如这三十年来的每一天一样。
修炼。
参悟。
请教。
日子枯燥并且扎实。
俗话说的好，修炼无岁月，山中无甲子。不知不觉，戒元等人已经来了十四次，又是十四年过去了。
这一日——
轰！
金光炸裂，锐利无双，锋锐的气息直冲虚空，代表着，何牧再次掌握了第二条完整大道。
是的。
只用了十四年，是何牧掌握第一条火属性大道时间的一半还不到！
经验很重要，何牧在掌握第一条火属性大道的时候积累了许多经验，终于发挥出了应有的效果。
重入虚空，再见世界本源长河，奇妙的沉醉感从心底腾起，比第一次还要强烈多，但是这一次，何牧有所提防，并且沉醉，也不再看世界本源长河的奇妙，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的神魂本源上。
这一次，并没有新的灵核凝化。
呼！
金光璀璨，朝着灵魂本源深处那枚火属性灵核凝聚。
大道相融！
大道相融的过程竟然是和参悟出第二条完整大道的同时发生的！
何牧惊讶，这倒是他从未想到过的。
何牧本以为，这个过程中，自己会遇到极大的阻碍，毕竟四季神王曾说过，融合大道，并不容易，甚至比掌握一条完整大道都要困难的多。
更何况，自己还是第一次尝试这种事，当然谨慎。
何牧心神忐忑的关注着神魂本源内的变化，而正当他心思凝重，表情严肃，随时准备调动力量调整任何随时发生的异状之时，突然——
嗡！
一股强大的气息骤然从晶核内爆发而出，奇妙而神异，诱惑十足，哪怕何牧早有心理准备，这一刻也险些沉醉。
何牧瞬间惊醒，讶然看到，自己神魂本源内原本呈现赤红色的晶核竟然化成了碧绿色！
是的。
就是碧绿。
如火红与金光融合的那种颜色。
“融合……完成了？”
何牧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呆呆地看向一旁同样震惊无比的四季神王，四季神王也睁大了眼睛，看着何牧敞开的识海内发生的一切，久久无法平静。
这……
太让人意外了！
打脸来的太突然。
这过程太快了，太顺利了，和他之前的经验完全不一样啊！
“难道说，改造何牧小友神魂本源的那个人，真的想让他走向这条道路，所以特地准备好了？”
四季神王心神一震，想到了何牧心里所想，而后精神一凛，有些激动道：
“快，试一试！”
一想到一条从未有人走出的道路竟然就这样被何牧走出来了，四季神王哪里还能耐得住心底的激动，连忙催促。
何牧精神一凛这才醒来，目光严肃，透过极道琉璃塔之外看到了封禁在外的五行镇狱规则之力形成的屏障，深吸一口气，一拳挥出！
“轰！”
一拳挥出，何牧的神色瞬间就变了。
好强！
何牧感觉到，自己这一拳爆发出的战力，足足是十四年前自己第一次掌握火属性大道时的十倍之多！
是的。
一点都没错，至少十倍！
“这就是融合大道之力的威力？”
何牧还未来得及因此而震惊，极道琉璃塔之外——
轰隆隆！
五彩屏障如被雷霆劈中，狂乱震荡，甚至发出咯吱震响，虽然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可何牧的双眸早已是精芒四溅，兴奋难耐。
“好强！”
成功撼动！
要知道，之前他可是对眼前的五行镇狱屏障无计可施，哪怕在这十四年中他也尝试过，却根本无法撼动丝毫，但这次——
“再来一条！”
“只要我再参悟掌控一条完整大道，三者融合爆发的战力，定然可以打破桎梏！”
何牧兴奋难耐。
被困在自己的体内接近五十年，他终于看到出去的曙光了！
“最多十年！”
何牧给自己立下目标，眼底精芒闪烁。
一旁，四季神王对何牧这一拳的爆发也是惊讶不已，听到何牧给自己定下的目标，也点头不已。
“变异大道之力果然强横！”
“若是同系大道相融，对战力的提升差不多是五倍左右，你这几乎都达到十倍了。”
“的确，只要再掌握一条完整大道，三者融合，你应该就可以破禁而出了。”
得到四季神王的认可，何牧还是相当开心的，眼底精芒闪烁，充满期待。
“戒元、杨广……兄弟们！”
“靖儿！”
“等着，我快出去了！”
心中斗志十足，何牧再也没有丁点的拖延，立刻盘膝坐地，开始了第三条完整大道的参悟，心里充满期待。
期待出去。
更期待自己的蜕变！
只是何牧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期待自己的蜕变的同时，在万圣界的另外一个距万圣山不知道多少万里的地方，有一个人，已经完成了属于他的蜕变。
血魔崖。
血雾弥漫蒸腾，比数十年前更加浓郁了。
“嘭嘭嘭！”
血雾震荡，似乎有一颗硕大的心脏正在其中跳动不止，震荡周围的虚空，越来越快，直到后来甚至连成了一片，然后——
轰！
虚空，炸裂！
一时间，在血魔崖这独立的空间内，似乎出现了一个缺口，无尽的血雾瞬间凝聚，汹涌澎湃，只是区区一刻钟的功夫，整个血魔崖所在空间的所有血雾竟然全部烟消云散，凝成了——
一个人！
秋白！
是的，就是他，秋白！
容貌完全一样，但是若是昊天圣主等人在这里的话定然会发现，他和之前的气息截然不同，不再虚无缥缈，像是突然有了根基一样。
事实也是如此。
他最大的变化是——
他有了肉身！
掳掠三百多万童男童女的任务早在十数年前就完成了，在这么多生灵的献祭之下，他终于完成了重生，踏出了霸占整个万圣界最为坚实的一步！
“哈哈哈哈哈哈！”
秋白张狂的声音传响整个空间，久久不能停息，终于停下，眼底血光闪过，似乎穿破空间屏障，看到了外面发生的一切，万圣界内的所有战争。
噬神族和生灵一脉的战争越发残酷了，每天都在大战！
“呵呵，反击还挺强烈。”
“不过，既然老夫终于重获自由，也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秋白眼底精芒连闪，杀意蒸腾，不断四顾，似乎在寻找目标，要用一场杀戮向世人宣告自己的回归，也宣告万圣界生灵一脉末日的降临，终于，他寻找了很久，杀机重重的眼眸终于锁定在了其中一人身上，邪魅一笑：
“就是你吧。”
呼！
下一刻，空间破碎，血魔崖不复存在，秋白身形一闪而逝，朝他选定的战场而去。而若是何牧在此，看到他锁定的那人，定然会骇然心惊，怒火焚燃。
因为那不是别人，正是——
何荣熊！
何荣熊，被秋白盯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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