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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豪眼巴巴的看着我,特别希望我此时能够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谢默涵想要的,只是一纸房契而已。
但我们想要的,却是两条生命。
那一纸房契我已经给了徐梅,这会儿还在徐梅那里,我起身便朝外走,陈豪和赫亦铭都跟了过来。
“我去拿房契,你们等我。”
我说完,赫亦铭已经上了主驾驶的位置,车子一路疾驰到夜总会的时候,徐梅休息室的大门却是紧闭着。
我那时候完全是着急啊,不停的拍打着房门,我想,徐梅一定会支持我的决定。
但是那扇门隔了好一会儿才打开,开门的人不是徐梅,倒是大卫。
大卫裸露着上身,围着一条浴巾出来,空气里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
我们三个人,都是气势汹汹的走了进去,徐梅正歪在床上回味着刚才的激情片段,却是被我硬生生的闯入,她惊慌之余,一把抓起杯子裹住自己的身体。
“哎呀,恋恋,你们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啊――”
可是,我们这会儿哪里还有说的心情。
“夜总会的房契呢?梅姐,现在我需要用。”
我当时就开了口,大卫原本一脸的难为情,这会儿也是一脸诧异。
倒是徐梅够冷静,刚才我们进来这个架势,她已经敏感的察觉出了事儿。
她顺势裹着被子下床,赫亦铭一把拉住陈豪,“好了,我们先在外面等一会儿,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两个男人刚出去,徐梅立刻就问我,“恋恋,是不是出事了?”
我将谢默涵绑架悠悠和嘟嘟的事情说出来,徐梅立刻破口大骂,“艹,这个龟孙子,还以为他这次有点长进了,我看他还不如他那个死爹呢!”
徐梅骂骂咧咧个不停,赶紧使唤大卫,“你快回去拿房契去,我就压在床底下的箱子里。”
大卫的衣服已经穿戴整齐了。
二话不说就出去了。
我便不愿意折腾,谢默涵既然是想要这个东西,他一定会要到手才是的。
我回了一个短信给他,告诉他我会给房契。
他又叮嘱,只能让我一个人过去。
等待的时光,着实是漫长,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似乎习惯了这样的等待。
大卫很快取来了房契,而谢默涵的电话也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
“到江南路来,我看到你了会跟你说的。”
他的声音十分的冷静,我只能点头答应。
只是到了地点,我下车之前,陈豪突然很认真的跟我说谢谢。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小心。”赫亦铭补充了一句。
我便下了车,走了没几步,接到谢默涵的电话,他在那头操纵着,我上了一栋楼,一直乘坐电梯到了顶楼。
见到他的时候,我有些诧异。
他一下子形销骨立了很多,整个人看上去精神都不够好。
他靠在栏杆的位置,就那么斜睨着眼睛看着我。
“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人呢?悠悠和嘟嘟现在在哪里?”
我冷着一张脸,所有残存在心底的对这个男人的那点好感,已经全部荡然无存了。
他可以做到如此多的卑鄙事情,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
谢默涵靠在那里,眼眸一直盯着我,“恋恋,我跟你说过,只要把夜总会还给我就行。是你逼着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他竟然用了逼。
我其实不愿意跟他争吵,因为,我们之间没有争吵的价值。
我掏出那张房契丢在地上,我说,“既然你这么想要,那我现在就给你。”
我转身准备离开,谢默涵却一直那么看着我,他迅速的抓起那张房契,一幅像是抓住了命一般。
“悠悠和嘟嘟在哪里?希望你现在告诉我。”
我站在楼道口,没有回头望他。
谢默涵却是说了一个地址,我那时候哪里顾得了那么多,蹬着鞋子就往下跑。
赫亦铭和陈豪就在下面等着我,“走,快去救悠悠。”
其实,那时候我也在猜想,谢默涵会不会骗我。
可是,当我看到,他盯着那张契约时的样子时,我便知道,他不择手段,只不过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有时候执念升起,便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
但,我们又不得不面对这样的可怕,只是,有的人能够控制,有的人选择了放纵。
找到悠悠和嘟嘟的时候,嘟嘟正躺在悠悠的身边睡着了,悠悠的嘴上贴着胶布,手脚都捆绑着。好在,她没有受伤,只是受到了惊吓。
我们见到她的时候,她眼角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直在不停的滑落,那双眼睛没有看向任何人,只是盯着身边的嘟嘟。
那个小东西,这会儿睡的正香。
只是当那个绳子解开,悠悠一却把推开陈豪的怀抱,她猛地朝嘟嘟扑过去,将那个小东西搂入怀里,不停的亲吻着嘟嘟的小脑袋。
但是孩子没有醒来。
悠悠紧紧的搂着嘟嘟,死命的哭喊着,陈豪是医生,他蹙着眉头想要从情绪失控的悠悠怀里抢过孩子,可是悠悠怎么都不肯撒手。
我揽住悠悠的肩膀,想要让她冷静下来,我说,“悠悠,别怕,嘟嘟不会有事的,陈豪是医生,他可以救嘟嘟的。”
我劝说了很久,悠悠一直那样失魂落魄的哭泣,到了后来,她才稍微的放松下来。
陈豪接过嘟嘟便抱着要走,悠悠开了口,“那个王八蛋他给嘟嘟喝了东西。”
听闻谢默涵做了这等缺德事,我们又是一路狂奔至医院。
路上,悠悠还是在哭个不停,好在嘟嘟并无大碍,只是安眠药的作用。
陈豪和悠悠忙着嘟嘟的事情,赫亦铭却是一把将我拉到一边,“恋恋,谢默涵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蹙着眉头很是不解。
找到了悠悠和嘟嘟,其实我这会儿心理上已经放松了许多。
我摇了摇头,“也许,他只是想要拿回谢德全曾经的东西吧。”
我淡淡一说,可我那时候没有注意到,我这么说的时候,赫亦铭的眉头却蹙的深深的。世界上,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果真是我自己想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