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五还保留最后的敬畏,没有和吴惠同桌落座。吴惠并不知道纳五与张澜有婚约在身,只是觉着有些怪。女人在对一个陌生的男人笑,怎么会让她相熟的男人在一旁瞧?
吴惠啃掉手里的鸡腿,满手的油腻去抓酒壶。张澜快一步,抢先拿到手给吴惠斟酒。
“看你猴急样儿,也不擦擦手,生怕吃不到嘴里吗?”
吴惠的心跳了一下,是那种很不安分的跳跃。心说:“娘的,这话什么意思?用不用再多加一句,你属狗的?干吃不够?”
吴惠的模样是呆呆的看着张澜。张澜掩口娇笑混着娇嗔:“看什么看?不吃你的酒了?”
“吃吃。”吴惠喝掉,又把酒杯伸过去等张澜倒酒。张澜倒是把酒壶抱在怀里,说:“你来这里是要见谁?”
“你爹。”
“什么话!”
“你的爹爹。”
“哼!你找我爹什么事?”
“求亲。”
张澜瘪瘪嘴,别提多委屈的模样,眼角就差挂着泪珠了。只是这情绪变化太快,吴惠有点跟不上节奏。
“为什么难过?”
“我难过是因为,你太坏了,说话戏耍人家。”
“不是不是,主要是你变化太大。从假爷们一下子变成真娘们,我一时接受不了。”
张澜笑了。“你接受不了,你就要提亲吗?”
“提亲也不提你啊。你们老张家没闺女了吗?”
这一回张澜真的有些生气,不过声音还是甜甜的。“当然有啊,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啊?”
“当然好。不过我得先问一句。不同的闺女,聘礼一样吗?”
“你能拿出什么样的聘礼?升阳宗是破落户,我们张家的闺女眼界可是有名的高。”
“升阳宗也没什么好东西,无非就是灵石多一点。”吴惠突然把嘴巴凑到张澜的耳朵旁,悄悄话的说:“张家的姑娘有好有坏,升阳山下的灵矿有大有小。”
“果真?”
“今儿入洞房,明儿就能见着。”吴惠去勾张澜的下巴颏,被张澜打开。
纳五起身怒目,真正的怒目,怒火把眼珠烧成红炭一样。纳五在用眼睛杀死吴惠。
吴惠坐回去,掰下一只鸡腿丢给纳五,说:“吃,不吃就出去。”
“吴惠!你……”
“纳五,吃还是不吃?”是张澜问,纳五瘪瘪嘴,别提多委屈的模样,眼角就差挂着泪珠了。吴惠想笑时灵光一闪,重又去看纳五的脸。张澜看到了,心头发紧,真的后悔让纳五跟进来。
“你看什么看?”纳五狠来来的说:“不就是吃个鸡腿吗?我吃!你看着我吃!”纳五三口两口吞下,嘴巴里面塞得满满的,呜呜咽咽的还在说着话。
吴惠突然问道:“纳常还活着?”
“你死八百遍我七哥也死不了!”
张澜一屁、股坐实,挺得直直的腰杆子瘫上一瘫,心里头暗叫一个苦。吴惠回头看去张澜,手里还拿着酒杯,伸过去。
“倒酒吧。你放心,就算有情敌我也不会放弃,张家的闺女多好啊。”
张澜狠狠瞪一眼纳五和吴惠说:“张家也不会做出一女许二夫的事。”
“什么!澜儿你要做什么?难道你真的不在乎我的真心吗?”纳五吐掉鸡肉,跑到张澜跟前,指着吴惠大声喊道:“他能给你的,我也能!还能更多。我能给你的,他不能!一点也不能!”
“别吹牛,你能给他什么?说来听听。”
张澜也喊:“纳五你给我出去!”纳五听自己的澜儿吼自己,更不干了。叫嚣和吴惠兑命,还提到了家里的老子。
“纳五,你要还想着以后见到我,你现在就出去。”
“我现在出去,以后就能见到你?”
坚强的忍耐,张澜努力的点头。纳五又问:“那你以后可不能再见他!”张澜瞬时就要爆发,门却开了。三人一同看去,是张奉。
张奉说:“吴宗主,门主有请。”
擦抹嘴,吴惠说:“饭菜真是香,没这俩活宝我还真想吃下去。”
“吴宗主说笑了,您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张奉深深看一眼张澜,和吴惠说道:“门主在闭关。消息才刚送进去,门主即刻出关见您。”
“唉,你说我一天到晚唉声叹气的要多少回?”吴惠起身,一个踉跄跌在身旁张澜的身上。张澜伸手去推,看到了手掌下溢出的血迹,停住了手。一边的纳五拿出一片绿叶就要祭起,吴惠瞧见了,更加断定了纳五的身份。心头又出现一万头草、泥马,呼喊着张鼎的名字在吴惠的心尖上来回践踏。
天下有四大家族,分别是清溪谷魁家、风沙城黄家、泰和庄董家,虚剑山庄纳家。其中泰和庄董家的实力根本不及四大家族的名头。董家能与其他三家齐名的原因是与寒灯山的关系密切。在千年前,董家可是出过一任五灵宗宗主。虽然千年的时间里董家败落了,但是寒灯山依然看重泰和庄,视董家为自己人。
现在看来,泰林剑门早已经与虚剑山庄建立了联系。那是不是说,道德风堂也是如此?早早的投靠到了西风寨?
张奉拦住纳五,张澜搀扶着吴惠出了房间。
“你的伤不要紧吗?”张澜看过自己的手,那上面全是吴惠的血。吴惠溅笑着问张澜:“不吃两口?新鲜的很。”
“你就不能说句正经话?”
“什么是正经话?吃了我的血,我们就是你血中有我的血,你肉中有我的‘肉’。”吴惠特意在最后一个肉字上加了重音,还挑挑眉毛。张澜虽说是待字闺中,这么明显的挑逗她哪里不懂?可是张澜没有发脾气,对一个昏死过去的人,如何发得了脾气?
再说近距离看这吴惠,模样还算是清秀,挺好看的一个人。只不过就是疤痕多了点。
张澜见到父亲,将和吴惠的对话全部复述一遍。原来是张鼎让女儿去试探吴惠的来意。
在查过过吴惠的伤情后,张鼎眉头紧蹙。
现在情况基本可以确认,灵矿二字不停的在算计中、出现。加入还是旁观?要不要通知虚剑山庄?通知了,虚剑山庄会拿走多少?自己会不会得不偿失?张鼎陷入左右为难。张澜不忍心爹爹过多劳累,劝张鼎去休息,自己来等吴惠醒来。
张鼎说:“他是神灵官,在光明府的眼皮子底下都有人对他下手,竟然还没有惊动光明府。澜儿你说说,泰林剑门这样的小门小户还能掺和进去吗?”
“爹爹,现在什么情况都不明朗,不能急着下判断。这吴惠不是还没醒来吗?等他醒了,就能知道详细的情况,到那时再做决定不迟。”
“可是事情太大了。”张鼎心有余悸的说:“当我远远看见那位地灵境修者被吴惠割掉脑袋,才发现我们真的是安逸得太久。澜儿啊,安逸是前进的绊脚石,还是最温柔,最致命的。”
张鼎一直在暗中留意吴惠,一些事情,他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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