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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子涛坐到马车里,郭芳芳和他头一次共处一室,感觉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化解。还是郭芳芳先找到了话题,那就是关于绣法。一提到绣法,章子涛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比如小时候怎么开始学习的,怎么反抗的,他爹怎么棍棒教育的,后来他怎么找到兴趣的,再到后来他怎么继承家庭传承然后开发创新的。再后来是怎么被夕四公子看上又绣的猫蝶图。在绣猫蝶图的时候又有什么新的挑战与探索。从绣花针的选择到彩线的运用,方方面面。
郭芳芳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很是羡慕,对当下的情景她又非常享受。在郭家那么多年,好像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自由过,在那个宅子里这么多年,仿佛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这么多话。这么多不需要算计的话,这么多不是训斥,只是朋友之间平等的聊天。
不过说到朋友,郭芳芳开始自卑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的身子不干净了,谁还愿意和她交朋友呢?这个章子涛会不会因为她的遭遇而嫌弃她,不和她做朋友了呢?郭芳芳想着想着就害怕起来。
章子涛没有看到郭芳芳的异样,他还沉浸在他的话题当中。十多年来,他的世界里只有家族的传承。他希望把这个家族的传承发扬光大。这么多年他每天面对的除了爹娘就是针线。后来遇到召瑾瑜才有了可以聊天的朋友。可是召瑾瑜和他聊天,并没有羡慕崇拜他的眼神。能在一个崇拜的眼神下演说是一件多么享受的事情?章子涛为了继续享受,他就一直不停地说,说到后来嗓子都有些变调了还没觉察出来。
“公子,喝口水吧。”章子涛没发现,可是郭芳芳却发现了已经说的口干舌燥的他了。
章子涛脸一红,他还没被一个这样的小姑娘叫过公子呢。“别这么客气,叫我子涛就好。”
郭芳芳脸也一红,他还没有这样亲密地叫过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子呢。
两人都脸红着,又陷入了尴尬。好在有个声音传了进来,打破了这个尴尬:“你们赶紧出来,饿不饿?咱们吃烤野鸡吧?”
正好是夕四,王牧之和召瑾瑜回来了。他们在回来的路上顺便打了几只野鸡,改善一下伙食。
做饭这些事情男人基本不行,郭芳芳主动请缨给大家做饭。
在郭府里,郭芳芳本就是一个庶女,而且长相没有郭媛媛好看,自然什么事情都被别人压着一头。她平日里总是被打发到厨房帮忙做饭,有时候被罚不让吃饭,她就自己偷跑到厨房给自己弄吃的。所以乡间野外这些做饭之类的活难不倒她。被夕四公子随意点拨了一下,郭芳芳这顿饭做的就更香了。
“这个味道真好闻,是什么啊?”王牧之累了半天,回来早就饥肠辘辘,有这么香的味道传过来,他早就坐不住了。
郭芳芳回答:“这是夕四公子教我做的叫花鸡。”
王牧之牛头问:“四儿,什么是叫花鸡啊?”
罗溪躺在草地上,叼着狗尾巴草,“顾名思义啊,叫花子吃的鸡。”
王牧之一脸的茫然。
罗溪解释:“平时你们做鸡怎么做?”
王牧之乐了:“这还用说,当然是用锅做啊。”
罗溪说:“对啊,你有锅,可是叫花子没有啊,所以这个鸡不是用锅做的。”
王牧之好奇:“不是用锅做的?那是怎么做的?”
郭芳芳解释:“这个是把鸡内脏都收拾干净了,然后用泥把鸡包好,在地上挖一个洞,把鸡埋进去。在上面生火煮稀饭。等稀饭煮好了,下面的鸡肉也就好了。吃的时候敲开外面被烤硬的泥,里面的鸡肉就可以吃了。”
王牧之觉得这个做鸡肉的方法匪夷所思,但是这个鸡肉确实太好吃了。掰了一个鸡腿啃了起来。“嗯,太香了。你做了几只啊?一只肯定不够吃。”
召瑾瑜赶紧护好了自己的那只鸡:“别看我,我这里这只还不够自己吃呢。”
郭芳芳把自己的那两只鸡腿分给了章子涛一只:“给你一只,我吃不完。”
章子涛没说话,王牧之不干了:“我也不够吃。”
罗溪赶紧把王牧之推到一边:“你一边去,你都吃一只半了,还不够。”
这顿饭大家吃的其乐融融,王牧之也头一次发现没有身份高低贵贱,大家一起吃东西是这样的开心。
吃过了东西大家继续前行。
有了中午一起吃饭的经历,下午大家在一起少了许多陌生,多了许多融洽。王牧之开朗的Xing格,召瑾瑜的插科打诨,夕四的见多识广,让整个的路程变得短了许多。
“牧之,附近可有村庄?晚上我们在哪里借宿啊?”
王牧之对这条路非常熟悉,道:“前面就有村子了,我们可以在那里借宿一宿。最近听说这里不太平,总是闹土匪。不过没关系,我们这边这么多人,再说土匪也要给我们王家一点面子。所以不用担心,安全不是问题。”
罗溪挑了挑眉毛:我现在担心的是土匪的安全问题了。有姐在,他们还能安生吗?
天黑前,他们到达了村子,村子里萧条的很,这样的境况让王牧之都吓一跳。
“怎么会这样?我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罗溪心里猜了个大概,估计是被土匪扫荡过了。“先找个地方休息在做计算。”
王牧之一队人找到了王大伯家,“这是王大伯,我们每次经过这里都会在他家住宿。”
罗溪问:“他也是你们王家人吧?是王家派来这里的?”
王牧之点点头:“恩。一会问问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王牧之脸上呈现出了从来没有过的严肃。
王牧之所说的王大伯家是一个处很大的院子,前后两排房子。前排房子给侍卫以及一些下人们住,后排的房子给老爷少爷等主子住。罗溪他们自然被安排到了后面一排的房子。
人来的很多,王大伯忙前忙后,王大婶也没闲着,烧水,做饭,这么多人,吃的肯定不少。可是,可是。王大婶也无奈了。
看着王大婶几次对王牧之欲言又止,罗溪忍不住问:“王大婶,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王大伯本不想说,但是看着有人问出来,他一下把手里的水壶放到地上,重重地叹了口气。“唉,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王牧之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以往这个王大伯乐观的很,他能唉声叹气,一定出大事了。
“王大伯,你就说吧,这几个都不是怕事的人。”
王大伯摇了摇头,才说:“猛虎山上有一伙强盗,他们就是以打家劫舍为生。周围两条路几乎每天都有被他们抢劫的人。十方城里十大家族嫡系的车队还好,若是遇到小门小户小商贩,那就必定会被劫。就算货物不想被劫,也要留下买路钱。”
王牧之道:“这件事情我们知道啊,但是以往他们对村子还好,怎么现在他们都开始抢劫村子了吗?”
王大伯道:“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猛虎山的人都不往西岭山那条道走了,专门来抢东岭山的人,本来要走东岭山的人都绕道走去西岭山了。那猛虎山的土匪好像不敢抢他们,就来骚扰我们。整个村子已经被他们洗劫三次了。我院子里存的这些米面都被他们抢劫一空。若不是和老主子家有关系,我这条老命恐怕都没了。”
王牧之一拍桌子:“他们简直欺人太甚!看我回去不告诉爷爷,让爷爷派人来收拾他们。”
王大伯摆了摆手:“没用的,十大家族,哪个没派过人?最后不还是回去了?”
罗溪问:“他们这土匪就这么厉害吗?有多少人啊?”
王大伯道:“人数可不少,每次下山就有百十号人,他们寨子里肯定还有。每次家族的人过来,咱们的人肯定多,可是不了解那猛虎山的地形,所以每次去都吃了不少亏。加上山下的人一多,他们就躲在山里不出来。山上有的地方有瘴气,咱们的人过不去。所以每次只是把他们赶上山,过不多久,怎么家族的侍卫回去了,他们就再下山来抢劫。”
罗溪问:“王大伯,那西岭山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那帮土匪都不过去了呢?”
王大伯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们东岭山和西岭山虽然在猛虎山的两侧,可是交通并不便利,以往都是通过过往的客商得到一些消息。如今客商都从西岭山那边走了,咱们这边的消息就更加闭塞了。今天若不是你们来,我们又是好些天没有新的消息了。”
罗溪问:“王大伯,这些土匪来抢劫你们村子好几次了吧?”
“可不是好几次了!”
“有什么规律吗?比如多长时间来一次?”
提到这个王大婶气的直作牙花子“那些个混蛋,每次我们刚刚存下些山货他们就来抢。抢了之后我们为了吃饭只好又去山里找山货,刚找了些够吃个几天,他们就又过来抢。七八天就来一次。”
“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的?”
王大婶愣了一下:“距离上次来有五六天了吧?估计这两天又要来了。唉。”
罗溪看了一眼王牧之:“牧之,咱们等两天走吧,我倒是会会这帮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