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岐笑吟吟地用手指点了下沈卫的胸口：“我除了知天文地理古往今来天上地下之外，人间的事我也知道不少，我还会缝衣作绣，像是你身上这件丹霞羽衣。王重阳虽用了些法术加持，又是偷了那吕纯阳的金丝银线，拔了归元老祖养的仙鹤身上的毛制成，但还是不够看。你要跟玄君那样的神仙战斗，至少还需要改造一下……怎样？”
沈卫心动了，重阳七宝到得这时，用处已经不大，像是拓魂印，打在九祖或是玄君上，几乎没用。
丹霞羽衣也是一样，能挡得住地仙一击，也未必挡得住玄君一指。
“我的要求也不高，你还是童男子，把你的童元给我就行了。”
女岐笑着手要往下走，沈卫一把抓住她：“这就不必了，你要有心的话，帮我把丹霞羽衣改造，我算是欠了你一份人情……”
“你的人情很大吗？”
“大不大，你既知古往今来，你也心里有数吧？”
女岐笑着示意：“脱下来吧，我算是欠了你这小子的了。”
这么好说话？沈卫一怔，可马上就把外袍脱掉，将贴身的丹霞羽衣也给取下，双手奉到女岐的面前。
“这是羽衣，都是毛，你穿着也不大舒服吧？”
“是不舒服，可命更重要。”
“我帮你改了吧。”
说着，女岐把一根根的羽毛给拔下来，单手就在穿针走线，又叫进来一名红衣少女，让她去取来一盒血丝。
“这是何物？”
“那王重阳胆子虽大，也不过敢去偷吕纯阳和归元老头的东西，我这盒子里的血丝是从兜率宫里盗出来的。是老君拿来掸炉灰的毛掸子上的线。这线呢，也是他从先天法宝里找出来的。”
沈卫一惊：“先天法宝？”
“哼，在你们眼中呐，先天法宝很了不起，老君那，先天法宝多的是呢。天地未成之时，天地一片混暗，如那鸡蛋的内核。到处都是法宝，有好的，也有坏的。老君收集了不少残次品，这些没用的法宝有的拼拼凑凑，能复原，或是修复，拼合的，就拿去送做人情了。这终也不如那毫发无损的先天法宝来得好。还有些连复原都不成的法宝碎片啊，零件啊，就扔在了后面的库房的。兜率宫里看守厉害，平常大家也都怕了老君，也就没人过去。我呢，不怕那老家伙，我就去偷了一些出来。”
沈卫听得瞠目结舌，这女岐胆子太肥了吧？那可是兜率宫，那是太上老君住的地方。
那里就一个童子下凡，都能搅得人界不宁，那地方的守备，女岐也说了极其森严，她怎么进去的？
女岐咬着血丝，在那笑：“你都差点被我迷惑得神魂颠倒的，你还不知我怎么进去的吗？”
沈卫恍然大悟，那些守卫，特别是那些药童道童，哪受得了女岐一个媚眼，怕是从未见过如此标致的女人。
被她媚眼一抛，连亲爹都能卖了，何况只是让她走个后门。
那库房里，平常老君也不会去，那些残次的法宝都不知放了多少万年了，少一点又有什么干系？
“那你是不是被发现后才坠入地府的？”
“不是，”女岐生气道，“你这么八卦干什么？我不帮你修了……”
“好啦，姐姐别生气。”
沈卫挠着头，不敢再说话了。
可一声姐姐叫得女岐媚眼如丝，秋波一荡，才继续缝制羽衣。
羽毛扯掉后，又加了一些新的布料，也不敢问是从哪里来的，说不定也是出自老君的库房，瞧着青蓝相间，中间流光溢彩。
摸起来的话……
“不要乱碰！”
“知道了知道了！”
沈卫被针差点扎了下，大汗之下，不停擦额头。
摸起来冰凉清爽，材质也不同一般。
花了半小时，才将丹霞羽衣改造完成，女岐让他试试。
一穿上，就感觉浑身上下一通凉爽，好像贴着冰片一样。
“布是从太乙真人的法衣上取下来的，那老家伙求我帮他织一件新法衣，旧的就归我了。我就把法衣裁成了数块，放在身边备着。”
原来如此，沈卫倒想问她，坠下来的时候，怎么还把这些东西带着。
一想，真是蠢了，她的地位，一定有乾坤袋吧。
于是……
“姐姐能帮我缝个乾坤袋吗？”
“你还没乾坤袋吗？噢，是了，你并非正式天仙，仙榜上也没你的名字。”
沈卫大汗，听她的意思，天仙就能送一个乾坤袋吗？
“普通的乾坤袋也就能装一两百斤的东西，是为了天仙修行方便而配，所以天庭都会送一个。随着境界提升，也会供应不同的乾坤袋。倒不归我缝制，你知道是谁缝的吗？”
沈卫摇头，一脸茫然。
“织女啊！”
怎么会是织女？
“她一年到头就一天能跟牛郎相会，剩下的时间闲着呢，天庭就把这活儿交给她了。每年相会的时候，她走上鹊桥，就会提着一大堆的乾坤袋。”
沈卫心想玉帝还挺会安排差事的，自己女儿也不放过。
“乾坤袋虽不归我管，我却知怎么缝制，只是乾坤袋要用施法才有用。”
“施什么法？”
“置物术，都是由雷声普化天尊所施。”
雷尊吗？跟他还有仇咧。
“所以，我织出来后，也只是有其形，而无其用，你要来也无用。”
那就算了吧。
“你除了这些法宝的事，就不想问问别的？”
“嗯？”
“像是你身边的人的秘密，你不想知道？”
叶弑他们吗？有什么秘密好知道的。
“君子相交淡如水，我不想打听人家的私密，倒是姐姐，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去地府了吗？”
女岐看他没能领会她的意思，她指的是三更。
看沈卫这么着急走，她就一笑：“告诉你只是一句话的事，我连苍生鬼神之事都知道，你不想多欠我几个人情？”
“不想！”
女岐被气笑了：“好，那你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就是了，你要去地府，从我这望子崖后山走，走大约十里路，那里有一处土堡，有我的人在守着，你告诉她们，她们会带你回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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