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卫瞪大了眼，眼珠子快落地上了。
沈学凌？没弄错了吧？我沈家不知第几代的祖宗？
曾救过某位皇帝之命，被称为再造沈家的沈学凌？
他可是方士啊……真正的破邪先生的祖师爷。
这，这怎么长成这副鬼德性的？
“哼，沈学凌，你长相丑短就不说了，你也算是读书人，成日介的就在那喝花酒，玩女人，还吃白食，你就不知道害臊吗？”
这说话的是位领头要过来除害的百姓，还算说得不过份。
那青楼来的就没什么好话。
“姓沈的，别以为你是读书人，咱们楼里的姑娘就能让你白摸白睡。最多看你在咱们青河镇上有点头脸，给你打个折，但钱，你也得要给！你说吧，这事怎么办！”
沈卫憨笑不答，这事没法回啊，根本就不是他干的。
“哼，你们还跟他讲个狗屁道理，他侮辱了老板娘，让我快刀张东子切了他，扔到店里做人肉叉烧包！”
张东子双刀舞得寒光闪闪，眼瞧着就要扑上来。
沈卫急忙双手一抬：“且慢，各位，听我一言。”
“说！有话快说，不然等会儿就晚了。”
“就是！”
“我看他也没什么屁话可说，不如将他杀了！”
沈卫心想老子要不是法宝尽失，先杀了你再说。
“大家听我说，我做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沈卫边说边想，这要如何说服这些人。
“有原因？笑话，你有何原因？”
沈卫朝那青楼那些人一指：“你们将青楼开在青河镇上，是否生意很差？姐儿们都找不到客人？也就路过的一些客商能上门来？”
那青楼的龟公一愣：“你如何知晓？”
“这便是了！”沈卫一脸痛惜，“你们想想吧，那些姑娘若无客人，楼中也无收入，这些也就罢了，可那姑娘在楼里闲得久了，赚不到赎身钱，这姑娘们岂不要乱？”
沈学凌这位祖先，虽说相貌在沈家的家书上没有描述，可说他口才便给，救下那位皇帝后，还得后宫之宠。
这话当时看着怪异，现在好像就明白了。
说不定沈学凌还跑到后宫，去做了些那位皇帝都没做的事。
“赎身钱？哼，进得百香楼，哪有赎身的机会。再说了，你又没给钱，谈什么赎身钱。”
有位百姓喊道：“一次都没给过？”
“来了二三十次，一次都没……”
众人哗然，百香楼那地方，可是青河镇上的一绝啊，楼里的姑娘哪位不是如花似玉的，更难得的是没有城里的那姑娘矫情，给够钱就能睡。
还都明码标价，跟那酒肆一样，写在墙上。
只是想要睡这百香楼里的姑娘，这一般老百姓，一年的钱都不够的。
可这沈学凌不也就是个穷书生吗？怎么还能赊账二三十次了？
“我们为什么不能赊账，他就能？”
“就是，你们百香楼瞧不起人是不是？”
“二三十次，那他不把楼里的姑娘都睡过了？”
人人都一脸艳羡的盯着沈卫，沈卫苦笑两声，那龟公就喊：“睡过个屁，他就盯着那香荷在睡。”
百香楼里的姑娘都以香字开头。
“香荷？那不是你们的花魁吗？”
“我草他大爷，香荷被他睡过了？”
好几人都是既羡慕又痛心的模样。搞得沈卫一脸尴尬，这明明不是他睡的啊。
“你让这姓沈的赊账是何意思？”
那龟公冷着脸说：“他是读书人，要是哪天高中了，那岂非一步登天，又岂是你们这些老百姓能比的？”
这一句话就说得那些人哑口无言。
他们多半都是李员外家的庄户，李员外再有钱，也是个没身份的，打读书人，到县衙里都不占理。就算沈学凌连个生员都不是，那也是读书人。
这才叫来这些庄户帮他出气，士农工商，谁挨着读书人近，一眼就看出来了吧。
可到底还排在读书人后头啊，而且人家龟公那话说的，你们这些人就一辈子在地里耕田，沈学凌那是有机会作官的。
“沈学凌，说归这么说，可你都睡了香荷二三十次了，我们百香楼也不能任由你赊账吧？多少你得给点表示？”
沈卫头疼，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再不给点，不打起来才怪。
脑子转了好几圈，才找到个借口：“知道为什么睡香荷吗？”
“嗬，你还有理，你说！”
“那是因为香荷有病！”
“你才有病！”那龟公怒了，这楼里的姑娘最怕什么？不怕别的，就怕有病，这一有病了，啥也干不成，客人也别接了。
有庄户就在那说：“难怪了，香荷有病，沈书生这是为了不让别人去找香荷，才一直找香荷？”
“你脑子有病吧？他是那么好的人？没听李员外说的吗？李小姐晚上哭得唏哩哗啦的，说他下了床就不认人了。还说他一直在说什么疯话！”
沈卫急忙问道：“什么疯话？”
“说是李小姐被鬼上了身，沾染了阴气，阳阴失了平衡，魂魄早已离体……”
一下全都安静下来了，跟着轰然大笑。
“你在说什么屁话，鬼上身？李小姐一直都在闺房之中，哪里上的身？”
“就是，这小子爬到李小姐这待嫁之身的闺房之中，那天晚上，李员外都听到那异常的声音，那还有假的？”
“就是鬼上身，他如何不与李员外讲，反而自己私闯闺房？我看是帮李小姐治鬼上身是假，是他自己就那鬼，想要上李小姐的身吧？”
这些百姓嘴里说着不三不四的话，笑得前仰后合的，还在挤眉弄眼。
沈卫倒是镇静下来了，既然是自家祖先，这破邪先生的本事是有的。
就算他喜欢胡来，也绝不会半夜跑到人家待嫁之身的闺房中去。
定然是有原因，那这鬼上身多半就是真的了，那香荷也可能是有些毛病，就不知是什么症状。
“你们少来废话，我不管那李员外女儿的事，我家老板娘怎么说？”
沈卫从张东子的脸上掠过，看着那老板娘。
她脸上却无上身之相，好像也没什么秀色可沾，那是……
“你腰上的玉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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