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卫喝了口蜂蜜水,低头一看,身体上哪有什么抓痕,肌肤跟羊脂白玉一般,光洁通亮,比那婴儿还要洁白。
他虽是倒下去,可没全晕,还是迷迷糊糊的记得一些事。
“多谢二位了。”
“道浓休要谢我,多亏了太一才是。”
太一也不谦虚,微微点头:“你这元神受损的事,也只有我能帮你,但帮你也只帮到让你元神稳固,想要补齐,还要给你配一副药,等你喝上三日后才能痊愈。”
沈卫自己知自己事,身体还发虚,干脆就在这里先静养三日。
“听你说你遇到了玉阑尘?”
“是,我在客栈外寻吃的,他主动上前搭讪,将你之事说与我听。”
沈卫皱眉不语,玉阑尘是皆侯的人,皆侯也见过了,莫不是他来金陵与皆侯会合?
“你在想什么?这玉阑尘不是你表哥吗?”
“便是表哥,也隔了几层,我在想的是他和皆侯是否约好在金陵会合?”
“镇仙侯?他来这里做什么?”
“林操告诉你的没错,恶鬼障已形成恶鬼界,多亏皆侯才能破掉,这事我欠他一个人情。”
沈卫按着膝盖说:“八苦师兄,不若你去一趟金陵,帮我送信给三更,让她转告二位者侯,这皆侯入金陵的事,他们二位定有兴趣。”
“好。”
太一也说:“我先给你配药,也要入城一趟,好将药抓齐了,再回这里帮你煎熬。”
“谢过太一兄了!”
沈卫走出房间,曲姐儿正在跟那对农人在说话。想是已认定是父母了。看他出来,曲姐儿就几步走上前,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起来吧,这事跟你无关,也不要将林操的话放在心上。”
“全靠大人我才寻得亲生父母,怎能不谢?”
曲姐儿又磕了三个响头才起来,曲波夫妇又上前跪谢。
“你既寻得这二人,还要回移花宫吗?”
“我还要去一趟,和常管事把事说清了,再把身子赎了……要是大人有意,我可在大人身边服侍。”
沈卫知她是想报恩,看她那俏丽妩媚的模样,心微微一动,跟着摇头:“还是不用了,我有三更已足够。”
“那,好吧。”
曲姐儿扶着父母出了院了。
沈卫又坐了会儿,看步老九在睡着,就让宁涛叫人去找轩辕九筹。
萧完人回萧家庄后,轩辕九筹和侯天惊也回了各自庄子里。特别是侯天惊,现在躲着军师,也不敢出庄。
就剩下轩辕九筹一人了,要去蜀城,也要靠他。
等到夕阳西下之际,轩辕九筹才赶到,而在他之前,杨露真倒先来了。
“步老九会享受,这白天不起床,晚上出来帮人算命,倒落得个清静。”
“清静?你是没见晚上此处排队等算命有多少人吧?”
杨露真嗤笑一声:“那也总好过白日里吧?有几人肯晚上来的?”
“自然没白日里多,”沈卫瞧她脸颊上还有唇印,“你在移花宫又留情了?”
“那萍姐知情识趣,我总不能打人耳光,视而不见吧?”
杨露真就好这口,沈卫还真拿她没办法,看她满不在乎的样子,就问她过来做什么?
“你总要有人看着,我在移花宫待着也没事干,不如过来守着你。”
“你转性了?”
“转性也不会看上你,你还是早点收了三更妹妹吧,省得她每天为你提心吊胆的。”
沈卫笑笑,就看太一提着大包小包的药进来,让宁涛把炉子生了。
“每包都配好了,三碗水煎成一碗,每天饭前一包,一共九包,服完你这元神就无事了。再有三包,给你壮壮身子。”
“壮什么?”
“壮身子。”
太一把毛驴牵到一旁,他骑驴比宁涛骑马还快,但这驴也就他能使唤,别人连拉都拉不动。
药壶接好水放上去,太一就拿来张椅子躺下了,吃着花生说:“八苦也快回来了,你可以问问他蜀城的事。”
“正有此意。”
八苦在西南走动,圆光术出现的景象,他说不定见过。
等天黑下来,八苦才赶回步家庄,手里还提着几斤牛肉。
“这年月官家也不管宰牛的事了,你这身子骨,吃些牛肉补补,再来个牛大骨汤,一准好得快。”
宁涛就说:“要牛肉庄子上有。”
“我这亲眼见那些人在杀牛,刚杀好的。”
八苦把肉给宁涛,就坐下说:“那二位者侯说已知皆侯入城的事,说马上就会跟他见面。”
“我那表哥呢?”
“没见他踪迹,问移花宫里的人也没见过他。”
沈卫猜想玉阑尘可能跟在皆侯身边吧,就问起锁龙井的事。
“你说是个饼铺,再说说具体是啥样的。”
沈卫形容了一番,八苦一拍腿道:“我这还真见过,这不是别的地方,是在文殊院。”
文殊院原不叫文殊院,相传隋朝时,隋文帝之子蜀王杨秀的宠妃,为当时的“圣尼”信相所建,故称信相寺。
五代时一度改名妙圆塔院。宋代仍称信相寺。
据《蜀城县志》记载,明朝末年,信相寺毁于兵火。建筑俱焚,唯有10尊铁铸护戒神像和两株千年古杉,历劫尚存。
清朝康熙二十年,慈笃禅师来到荒芜的古寺,在两杉之间结茅为寇,苦行修持,数年之间行著四方,声名远扬。康熙三十六年至康熙四十五年,官绅军民捐资重修寺庙,嘉庆、道光年间,文殊院方丈本圆法师又采办了八十二根石柱,改建、扩建了主要殿堂,形成了现今的规模。
如今在蜀城,文殊院是禅宗最大的道场。跟玄门的青羊宫相比,也只是略逊而已。
禅宗更大的道场在峨眉山,那是四大菩萨道场之一,供奉的是普贤菩萨。
“文殊院吗?你确定?”
沈卫没到过蜀城,这拿不准。
“百分百确定,这饼铺就在文殊院的斜对面,我跟那院中监寺渡法和尚是知交好友,你若要去,便带我一同前往即可。”
沈卫微微点头:“便是要走,也要养好这身子才能去。”
“这是自然。”
……
陈凤喜靠在靖姑的腿上,嘴里嚼着牛肉干。
阴兵旗毁了不打紧,他那包袱里东西多的是,不过招惹到了黑衣明王,他倒是有点头痛。
“炸了一柄旗子,能逃脱就不错了,你还想还手?”
靖姑对他嗤之以鼻,刚他说想要给黑衣明王一个不痛快,至少要让他知道,陈凤喜不是好惹的。
“明王是挺强悍,我也不是软瓜蛋,他想要夺我的印模子,这可是我生财的家伙什,不让他知道我的厉害,他要阴魂不散,我这还做不做事了?”
靖姑将他推开:“你做什么事?不就在等消息吗?”
“那也是做事。”
陈凤喜看天黑得连一点光都没有,在这地方烧纸钱,很快就能把人引过来。
“喏,先喂你个饱。”
摆出一对香烛点上,靖姑这才不吭声了。
陈凤喜将包袱放下,翻出一对刀币,这刀币可是春秋时的东西,到后来秦皇一统,都改成了铜钱。
之后再无刀币出现,所以这凡是刀币,只要不是伪造的假货,这钱都有历史,何况这对刀币还是从地府带上来的。
“弟子陈凤喜,求地藏王菩萨给条活路,借我一千阴兵。”
靖姑骇然转头:“你在干什么?”
“借阴兵!”
“你疯了?”
陈凤喜不理她,将那刀币一掰成两半,一脸凶狠地咬破手指,在地上画了个大大的佛字。
“阴兵是能随便借的?”
“现在阴阳界限已快消失,借阴兵也花不了多少冥钞,何况这地藏王菩萨被十殿阎罗压抑久了,正要找人处理这人间的事……”
“疯子,疯子!”
靖姑指着他破口大骂,就差拿起香烛就砸过去了。
过不得多时,就听到一声幽叹:“一千没有,一百阴兵借你使用。”
也就一眨眼的工夫,眼前出现了一百阴兵,暗甲灰盔,都在那低头垂目,面如锅底。
“这是那明王的模样,你们去找他。”
陈凤喜手一抖,拿出一张画纸,扔在他们面前烧掉。
这一百阴兵突地抬头,快速的化成一阵青烟去了。
“哼,一千还行,一百?你以为那明王是吃素的?”
“我也不是吃素的,我给这些阴兵发了一批阴器,有这些阴间法器在手,那黑衣明王也要吃个大亏。”
“杀不杀得了他?”
“看运气吧。”
靖姑气极反笑:“杀不了,你还折腾个什么?等他发火后找上门来吗?”
“你是仙鬼,死之间是神仙,你还怕那明王?”
靖姑一噎,哼道:“那八大明王,都是半佛之躯,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他们修成了半佛之躯?”
“倒不是修成的,是由那些恐惧他们的人,所带来的一些法力。”
“不明。”
靖姑叹道:“成神成仙也好,成佛成菩萨也好。要的是人的信仰和愿力。也要自我修行。恐惧也是一种愿力,恐惧越多,愿力越强,这股愿力和执念集中在他们身上,这些明王,就成了近神近佛之人。叫他半佛也好,半神也好,都行。”
陈凤喜懒洋洋地说:“管他神还是佛,此次都要让他知道我陈凤喜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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