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之夜,天津依旧是烟花欢庆,一派喜庆盈祥。
只是,宁浪属下的麒麟卫探子,却不断进入总督府。
当夜总督府举办了一场盛宴,请来了天津城内各国的商贾,还有晋商以及山东商人们,大家一起饮酒作乐,席间还请了一些花魁行首来为大家助兴。
酒席进行到一半,石连贵握着刀柄走近宁浪,在他的耳边道:“大人,有些情况……”
宁浪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起身朝众人抱拳道:“各位,少陪!”
大家正在兴头上,并没有在意宁浪的离场。
宁浪走后,姜华也找了个借口离开,然后三人在书房之中,看着一张密报沉吟着。
宁浪问道:“石连贵,这消息可靠吗?”
石连贵点头道:“属下派出去的人,从来没有失手过!而且这通州年前的时候储龙卫就进驻过,只怕他们暗中留下一些士兵混在其中,别人也不易发觉!”
姜华建议道:“大人,看来太子和曹征云打算对你动手了,既然此事已经有了征兆,那么说明他们已经获得了皇帝的许可,要召你入京!”
石连贵道:“大人,你万不可入京!”
“嗯!”姜华点头道:“太子一党摆明是要大人的性命,我等岂可自投罗网?”
宁浪摇头道:“可惜的是,君命难为!石连贵,你再派人去打探一下,这储龙卫的统领乃是何人。”
“是!”石连贵抱拳离去。
姜华急忙道:“大人,莫非你决意进京?”
“你说呢?”宁浪笑了,很是神秘。
姜华答道:“属下猜不准大人的意思,但目前的形势来看,大人你若是不进京别人也无可奈何,再者大人你还有以退为进这一着妙棋可以使用!”
“棋是妙棋,但就这样用了,不甘心呀!”宁浪坐下来,手指敲着桌面,说道:“你说,若是我趁此机会,出去太子的储龙卫,怎么样?”
姜华眼睛一亮,答道:“大人,若是除去了储龙卫,则太子一党便没有兵权,不过是朝中一个个夸夸其谈的士大夫罢了!但是,储龙卫只怕难以尽数除去,虽然是太子要对付大人,可没有取得皇上的诏令,他们自然不敢明目张胆地打出旗号来,估计前来伏击我等的也只是一小股力量。”
“是呀!”宁浪摇摇头,觉得自己有些想当然了,但还是说道:“我们还是不要直接拒绝进京,这样的话难免让世人更起疑心,这京城可以去,但是不能进。你说若是本督在进京的途中遇到袭击,受了重伤再由属下做主送回天津,朝中还有和话可说?”
“妙,若是这样自然更妙!”
姜华也赞同宁浪的意见,只是他有些担心:“不过如此一来,大人你的安危……”
“无须担心!”宁浪很有自信,说道:“虽然进京不能带士兵,但本督的亲卫还是可以带着的,我只带八百亲卫,让涂青牛以及华三千手下的那批江湖义士冒充,别人也看不出来。这些江湖义士都是能够以一当二的角色,更合涂青牛天生神力,就算储龙卫派三千人来伏击也奈何不得。除非……曹征云和太子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明目张胆地打着储龙卫的旗号来伏击我!”
姜华道:“他们不敢,除非大人你真是被他们擒住或者是杀害,否则如何敢公然发动政变?”
“但也不得不防!”
宁浪想了想,对姜华道:“青县还有一支施舒铧的兵马,属于朝廷兵部直接官制,但施舒铧和他的副将都忠心与我,现在施舒铧奉我命令在耿罗与高丽镇守,他的副将便是这支兵马的统领。你派人去请这个副将,到天津来一趟!”
姜华点头去了,宁浪想了想,回到后院,让云芝帮他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又来到宴席之上,对众人抱拳到:“抱歉,本督不胜酒力,方才不小心弄了些秽物在身上,只好入室换了一套衣衫,以免在诸位面前显得无礼!:
众人连忙齐声道:“不敢!”
宁浪哈哈一笑,与诸人继续饮酒。
三日后,青县的副将带了两个卫兵赶着进了天津,宁浪在府衙见了他,与他交待了一些事情便打发回去,又过了三日,涂青牛带着一群江湖义士也暗中来到了天津。
也就是在这一天,朝廷的使者前来宣旨,来的人居然是李进忠!
李进忠一脸赔笑的样子,但对宁浪也没有太亲切,只是叙叙旧便开始拿出圣旨来,宣读了皇帝的命令,告知宁浪与他的部下们一起进京接受朝廷的封赏。
宁浪自然无不应允,只是没有派人去通知秦绶与陈霜儿,又将林胜利调往沧州,暂时与沈阔的副将一起镇守沧州,然后让沈阔和华三千,全部来天津集结。
一直耽搁到了月底,宁浪才带着手下几位重要的将领和谋士一同进京,华三千和他的江湖义士在前面开路,沈阔与涂青牛一左一右护在宁浪的马车旁边,而宁浪则是与姜华在马车之中,二人一起应付着李进忠。
宁浪将马车的窗帘掀起,看着外面的青山翠道,对李进忠问:“李公公,你说这一年之内,筑建新城,并且发展得如此繁华,人口逾十万,算不算是一个奇迹?”
李进忠对天津的繁华是亲眼所见的,便答道:“确实惊奇,宁总督不愧是朝廷的后起之秀,这等本事,只怕满朝文武无人可及呀!”
“是吗?”
宁浪笑了,狂笑之后突然直视着李进忠的双眼道:“本督再问李公公一个问题,这样的本事,太子和四皇子他们有没有?”
李进忠此时内心,已经是心惊肉跳了。
他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这个离开了京城的宁浪,变化是有多么的大!
如果说以前的宁浪,在京城中是一条谁都可以捏一把的虫,但现在的宁浪俨然就是一条蛟龙了!
离开京城,远离这个权力的旋涡,可宁浪却像是蛟龙入海一般,如鱼得水!
这一个眼神的霸气,居然让这位陪在皇帝身边数十年的老太监都有些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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