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接到任命兵部尚书的时候,陈青松正百无聊赖地在家中的院子躺着晒太阳。
院子里,有很轻的脚步声。
一个女孩儿,穿着裙子,蹑手蹑脚地从旁边走过。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脸上一喜,正打算拔腿便跑。
可就在这时,本来躺在椅子上的陈青松却开口道:“站住,去哪儿?”
“父亲!”
女孩儿回过头,惊讶地问道:“你不是睡着了吗?”
“这青天白日,老夫怎么可能睡着?”陈青松笑了笑,自己这个女儿虽然古灵精怪的,可还是太年轻,太单纯了呀!居然真的以为他是在院子里睡觉……想到这里,陈青松不禁想起一个人来。
秦家的小子,哼!
心里不悦地冷哼着,陈青松看着这个在他眼里还很‘单纯’、‘稚嫩’的女儿,不禁摇摇头,问道:“你又出去,和秦家那小子一起胡闹?”
“父亲人家哪有胡闹?”
陈小姐不开心了,嘟着嘴说道:“都说了,那是师父临走前布置给我们的作业,直到现在我们都没能破解师父留下的题目呢!”
师父?
哦,就是宁浪!
陈青松不禁想到了一个翩翩少年,然后摇摇头。
老实说,陈青松对宁浪的第一印象不太好,他觉得这样的人似奸还忠,似邪还正,亦正亦邪的很难判断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性子。
可是陈青松跟料不到的,就是他唯一的宝贝女儿,居然都没和他商量就拜了宁浪这家伙做师父。
而宁浪不但答应了,还让他女儿和秦家那小子做了师兄妹。
现在俩人一天到晚待在一起,也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却像是着了迷一样。
陈青松不禁好奇地问道:“你说说,他走的时候到底给你们留下了什么难题,居然快一个多月都没办法解开?”
陈小姐只好回过头来,在这个老夫子面前比划着说道:“是这样一道题,师父他说了,想要致知便要学习格物之道。格物之道首要的就是数字……”
“数字?”
陈青松不禁笑了,说道:“也难怪,他是商人之家出身,自然对这数字要热衷一些!”
“父亲!”
陈小姐一跺脚,说道:“师父可不是这样说的,他让我们学习解析这些题目,并不是让我们用来数银子,而是将来一旦我和师兄都领兵了,最起码清点士兵人数的时候就比别人要厉害许多……”
“好像也有那么一点道理嘛!”陈青松呵呵一笑,其实心里却不以为然。
都点兵带将了,这哪儿跟哪儿呀?
再说了,这行军打仗,跟学习这些数字题目有关系吗?
在心里嘲弄完了,便去看陈小姐在地上划出来的题目。
“这样一个个方框,一共九个格子,用一到九的数字填进去,不能重复,而且横竖甚至是斜角连线的数字加起来,都必须等于同样的数字!”
解释了一遍题目,陈小姐嘟着嘴说道:“师父他说这个叫九宫格,里面藏有的学问不亚于八卦图,我和师兄一直都解不开来,好难啊!”
这样九个各自连在一起的,里面藏的学问不亚于八卦图?
陈青松自然认为这是在扯淡,于是微微一笑,摸着胡须说道:“这有何难?看为父帮你解题,从今天起你也就别出去和秦家那小子待在一起了。秦家那小子是出了名的笨,你跟他在一起能解得开这题目才怪!”
不难看出来,陈青松其实并不担心秦绶和他的女儿单处在一起,会让他女儿吃亏。
相反,陈青松还觉得秦绶这小子太笨……
其实这也不能怪陈青松从门缝里面看人,谁让人家秦绶当初贵为金陵小太岁,手里握着那么霸道的一张牌去调戏人家姑娘,结果最后却还落得一个‘未遂’之名呢?
陈青松便开始解题,随手先试着往九宫格里面填了几个数字,但无奈这个年代的人们都是读圣贤书的,根本就没有人对于数字有深入的研究,所以他这第一步便错了。
这一步错,便步步错,填到一半的时候,陈青松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
偏偏陈小姐还是一个知道人生艰难就便要拆穿的性子,在一边喊道:“父亲,你错啦,这样填下去,横的加起来一样多,那竖着的怎么办?”
不知道是初夏的太阳太大还是怎么的,陈青松的额头上面居然出现了汗珠!
他很是尴尬,刚刚才夸下海口认为宁浪出的题目不过如此,可立马就要被打脸了。
幸好就在他尴尬的时候,门外有个嗓音又尖又细的人喊道:“敢问陈大人在家吗?”
陈青松一愣,然后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地回应道:“本官在,何人来访?”
“陈青松接旨!”那人大喊一声。
陈青松连忙低声道:“去,出去玩去,皇上有旨,父亲便不陪你了!”
其实陈小姐早就看穿了一切,知道这道题目她父亲也解不开,便也乐得就这样离开。
临走的时候,陈小姐隐约听到那个奸细的嗓音喊着:“沧州战事刻不容缓,今着陈青松接任兵部尚书一职,并且即刻进宫见朕,钦此!”
沧州战事?
陈小姐歪着头边走边想,不经意地就来到了碧瑾与婉清居住的院子。
在那里,秦绶早已经翘首以待,等到陈小姐走近了却发现她在出神,便凑近故意吓了她一跳。
“你!”
陈小姐的小拳拳立马捶了过去,娇声埋怨道:“吓死人了你!”
“师妹,这走路的时候怎么还打盹呀?”
秦绶笑嘻嘻地问道:“你是不是在想我?”
“呸!”陈小姐啐了他一口,然后说道:“我是在想沧州呢,好像那里离师父所在的天津很近吧?”
“确实很近!”
正巧经过的碧瑾和婉清路过,二人便停下脚步,纷纷与陈小姐笑道:“原来是陈小姐来了!”
然后婉清问道:“刚才你说什么沧州,沧州怎么了吗?”
陈小姐笑了笑,答道:“师娘……”
“又来了!”婉清脸色一红,白了她一眼。
陈小姐却露出坏坏的表情,然后说道:“我是听到有太监来家中宣旨,那圣旨上面说什么让我父亲出任兵部尚书,还说沧州的战事刻不容缓……师娘,那沧州和师父所在的天津,不是挨在一起的吗?”
婉清被这个突然的消息,给吓得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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