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阿川便被火急火燎的客栈掌柜给叫了起来。
看着有些焦急的掌柜的,阿川一摆手,“什么事?是不是又有人想来看公子阿川了?那可得说好啊,见一次一百两银子,不过分啊,老张你可别要的太便宜啊!”
掌柜的姓张,有手拽了拽阿川的胳膊,“不是啊,我的公子阿川,下面是纳兰山庄的人来了,说是有急事要找你!不然我也不敢这么大早就叫醒你啊!”
阿川哼了一声,一抬手,便跟着掌柜的朝下走去。
这几天阿川算是过的不错,想办法终于有一机会甩开了赵双溪,安安稳稳地吃了顿好吃的,虽然在这几天里,阿川又被赵双溪毒了两次,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阿川终于安安稳稳地吃了顿好的。
说到这,其实还应该谢谢左月儿,如果没有左月儿的话,估计阿川这段时间只能吃西北风了,吃东西是想也别想了。
刚走到大厅,阿川便感觉有些不对,已经是晚秋,有些冷了。
可是眼前的女子,好吧,纳兰山庄来的人是一名女子,一名很是高挑的女子,站在那里似乎只比阿川低一点点。
那面着轻纱的女子看到一脸没有睡醒的阿川,眼神微动,果真跟他们说的一样嘛,不过是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
看到那蒙面女子没有说话,阿川也不说话,径直坐在一边,这几天可是累坏了。
给自己倒了杯水,检查了一下确实没有毒,阿川喝了一口,看向那高挑的女子。
仔细一看,阿川才看出这女子的不同来,一双凤眼,虽笑而自威,让人自然而然产生一种臣服的心里,身材高挑,虽不出众,可那一双一眼便胜过许多。
在心中默默说了句,要是左月儿也有这么一双眼睛,那可真的是人中龙凤了!
似乎看出阿川的心思并没有在自己身上,那蒙面的高挑女子微微皱眉,“你就是阿川?!”
阿川一抬头笑了笑,“是,我就是阿川,如假包换。”
这是头一回有人来看公子阿川,叫的是阿川而不是公子的。
身材高挑的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觉得阿川太过平常,从怀里扔出一封请柬,“过几日便是曲水会,这是进入曲水会的令牌!”
阿川拿在手中,微暖,应该是因为在女子怀里的原因。
想到这,阿川有点脸红的将请柬放在桌子上。
高挑女子脸色一红,因为戴着面纱看不清楚,跟着眼神一冷,怎么会有如此轻薄的人,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阿川摸了摸鼻子,“我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干啊!”
看着桌子上的那封请柬,阿川拿了起来,有一种想闻一下的冲动!
“啪”
阿川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真他娘的没出息,回去再睡会!睡会!”
将请柬放回怀中,转身的瞬间,阿川感觉身后有人正在看着自己。
可是扭过头来,并没有发现。
摇了摇头,阿川重新上楼,路过掌柜的身边时,阿川将胳膊搭在掌柜的肩膀上,“老张啊,这上午要是有人想见过就算了,我要回去睡个好觉,一切等下午说!”
“对了,这曲水会还有几天?”
掌柜的赶忙说道,“还有五天。”
阿川点了点头,“那时间够了。”
说完便带着令牌走了回去,在客栈门口,那高挑的女子并没有走,反而在看着阿川,似乎想看出这少年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要知道那潜龙榜的编排可是从未出错!
可是看了看,发现这阿川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少年,不对!
还有一点,那高挑女子在心中加了一句,登徒子!
若是阿川知道就是因为自己那个东西便被称作登徒子的话,估计有哭晕在茅房的冲动,当然现在的阿川就算知道也只是一笑了之而已。
刚躺倒床上,阿川忽然起身将那请柬拿出出来。
大红的表面,淡淡的金粉写着请柬两个大字,打开一看,只有‘十月之际,菊花盛开、碧水潭上、曲水之会,畅谈举觞,不甚乐哉!’
反复看了几遍,发现并没有出现自己的名字,阿川将请柬放在桌子上。
从怀里掏出另一封信来,这是师傅郭淮让自己交给大和尚李慕白的。
白马营、白蟒军、陈王、胡天来、、
自己的师傅,自己是阿川?还是别人?
似乎觉得有些乱,阿川胡乱的将信重新放了回去。
“吱”
门开了,走进来的是赵双溪,不过今天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
不过阿川在忙着收拾信封,也就没有注意到,“赵双溪,你这么清早不睡觉的?这么早来看我睡觉啊?”
阿川自从吃了一顿饱饭之后,很是膨胀!
赵双溪直接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便看向阿川。
阿川被赵双溪的举动给震惊了,这可不是那个遇事不惊的赵双溪啊!
“咋了?赵哥?”
赵双溪没有回答,反而拿起桌子上的请柬,随便翻了翻,然后说道,“阿川,我有些事要先出去一段时间,那十毒之约还有三次,先放着。”
阿川先是大喜,然后装作不舍的样子,“赵哥,你真的要走啊,去哪啊?啥时候回来?”
赵双溪淡淡地说道,“去淄水一趟,很快就回来。”
阿川一愣,淄水不是就是凌波渡对面的城池嘛,去赵国干嘛?
赵双溪看着阿川,“任务而已。”
阿川忽然有些不舍,“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赵双溪笑了笑,“怎么你小子还关心起我来了?”
阿川一张嘴,“哪有!要是这么就赢了这十毒之局该有多无聊!要知道我阿川可是个天才,就你那下毒手段,我一看就学会了!没点新意。。”
赵双溪一笑,“臭小子,等这次回来我让你看看那七彩玲珑花!”
阿川惊讶地张开了嘴,自己就是吹个牛皮,玩真的啊。
赵双溪起身而去,留给阿川一句话,“好好想想我会怎么给你下毒,不然这可没有下次了!”
本来早起的一阵睡意,一点也没有了,阿川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想也没想的便喝了进去!
肚子忽然一痛,阿川骂道,“我曹,赵双溪,你他妈的好过分!”
七次茅房之后,阿川看到桌子上的请柬之上有一个用茶水写成的字,“贰!”
阿川比了个中指,算你狠!
这回阿川算是明白什么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了,防不胜防啊!
他娘的,还是因为老子打不过他!阿川暗自生气,认真学习!
刚刚走出客栈的赵双溪回头看了看这家客栈,不禁露出了迷茫的眼神,这在他苟活的这十几年里,还是第一次。
“阿川小子,好运”
“陈老,我就再信你一次,”
“亡人无处为家啊!”
赵双溪转身潇洒离去,风起桃花城。
左月儿跟怪老头陈青衣正坐在屋顶之上,星河灿烂!
本来要叫上阿川,可是阿川死活不来,说是要挑灯夜读、生死攸关!
陈青衣只是笑了笑便带着左月儿上了屋顶,这客栈二楼之上有一平台,可以让空闲的客人在晚上上来乘凉!
所以在这深秋,屋顶之上只有左月儿与陈青衣二人。
“怪老头,你那天跟赵双溪说了什么?那天我说完五毒之后,那赵双溪的眼神好可怕,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
陈青衣看着满天的星河,笑了笑,“月儿,你没说错什么,只是那赵双溪那小子心中还有执念,他总觉得自己因为毒师之名而被灭门是件错事!天降横祸!这件事要怪就怪那个大意是赵龙城。”
左月儿笑了笑,“怪他干什么?”
陈青衣也笑了笑,“怪那个脾气古怪的家伙到最后竟然被一个不会使毒的人给毒死了。月儿你说这个人怪不怪?”
左月儿点了点头,“真的很怪!他不是这天下最会下毒的毒师吗?”
陈青衣喝了口酒,“大概那脾气古怪的家伙自己想的吧,不然他在的话,怎么会有人敢去动那南疆赵家一根毫毛!啧啧”
左月儿看着一轮新月,“这就是怪老头你常说的,顶尖武夫才是关键的意思吗?”
陈青衣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说道,“若是你们左家能出一个仙品武夫,又怎会有那件事情发生?!”
左月儿默默不语,过了好一会才说道,
“可是匹夫一怒终是只能血溅三尺而已。”
陈青衣看着这心有山河的女子,嘴角一翘,“月儿啊,你愿不愿跟我学剑?”
“如果你愿意的话,不出五年,我保证你成为江湖前五的剑客。”
左月儿眼神一闪,又恢复平静,“月儿不想练剑,太苦了,还是动动脑子就好。”
陈青衣也不在意,“也是,要是你父亲听你的话,也不会有江流之乱了。”
左月儿看着那漫天星光,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
“可是世上没有什么如果,若是当初江流城破,没有阿川还有薛北军,那么月儿便随着左家一起覆亡,这本是应该的事情。”
“既然又活了下来,总得做点什么有趣的事情。你说是不是,怪老头。”
左月儿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陈青衣看向远方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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