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事果真是变换无常。
昨天还刀剑相向,你死我活的两拨人,很是和气地坐在大厅之内。
豆子有些看不起这些见风使舵之人,只是皱着眉头望向坐在上头的几人。
说书的郭淮金刀立马地坐在首位,虽然是个外来之人,可是背后站着整个将军府,以及一个人便能打败屋子里所有人的实力。
不要脸是不要脸了点,可是这个位置倒是当得上。
说书的郭淮看了看四周的人,并没有露出不耐烦的模样,反而是嘴角带笑,一一跟在座的人打了招呼,顺便拍拍对方的马屁。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自己这边本来就是劣势,上面这位没有落井下石都不错了,更何况好言相向。
好听得话最不值钱,也值些钱。
似乎是看出方道姑跟豆子的不耐烦,说书的郭淮一摆手,开口说道,“在下不才,初到此地,一时莽撞,希望诸位多多海涵。”
“郭大侠哪里的话,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不是。”
众人附和,不过豆子发现有几个人不时地望向门口的方向,似乎是在等什么人来。
说书的郭淮似乎跟根本没发现一般,淡淡地说道,“其实在座的有很多人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
环顾四周,说书的郭淮认真地说道,“先说正事,我郭某人来到这,跟诸位一样,不是为了什么狗屁盟主,名声,只要我郭某人活着,龙腰关以西就不会有楚国铁骑!”
下意识地伸手将酒葫芦从腰间解了下来,并没有急着喝。
说书的郭淮微微一笑,“哈哈,说完正事,那便说着随便的事情,我姓郭,叫郭淮,大家可以叫我说书的,或者那个死说书的也行。”
看着有些尴尬的众人,说书的郭淮一拍额头,“对了,忘了跟大家说件事了。”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来,“这是岢岚亲手写的信。”
信被放到了桌子上,可是并没有人敢伸手去拿,只是用眼睛看着那封信。
今天岢岚并没有出现,而且他的手下似乎也有几个忽然不见了。
大部分人都认为是眼前这个自称人畜无害的郭淮干的。
坐在上首的三个老者其中之一拿起了信封,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猛地将那封信拍到桌子上,“岂有此理!”
另外两位老者伸手拿过那封信,看完以后也是同样的表情,有脾气不好的,当众骂了出来,“岢岚竖子!当诛!”
看着大家疑惑的模样,说书的郭淮淡淡地说道,“岢岚叛国,昨夜畏罪而去。”
大厅之中忽然变成了菜市场,可仍有不为所动的人开口问道,“这难道不能是你郭某人伪造的,为了什么,我想不必明说了吧?”
大厅针落可闻,说书的郭淮哈哈一笑,“其他倒还能说得通,你们觉得这个破盟主能比得上将军府吗!”
喝了口酒,说书的郭淮叹了口气,“几十年过去,江湖老矣。”
“要不是那人说,这里已经没有他安插的眼线,今日你已经死了。”
说完这话,说书的郭淮似乎觉得很累,一挥手,带着方道姑三人离去。
走之前留下话来,
“三天后还愿意留在这里的,城头集合,不愿意的,也不强求。”
离城门比较近的一栋院子内。
说书的郭淮正喝着杯中的酒水,豆子在一旁无聊地用小树枝在地上划拉着,左右不过二字。
“郭叔叔,你来这是为了我了师傅嘛?好羡慕啊!”
。。。
“郭叔叔,这会师傅又不再,你就实话实说,没人敢乱说的。”
扭头看了一眼剑尘,豆子一皱眉,“回屋休息去,非要我告诉师傅不成。小小年纪什么不好学,学人偷听。”
剑尘撇了撇嘴,自己可是对这点事一点兴趣都没有,再说了,豆子你可是比我还要小呢。
没办法,谁让自己这个师哥是半点尊严都没有。
还是这说书的一句话说得好,你喜欢一个女子,自然一切都是好的。
豆子继续问道,似乎这郭淮回不回答都无所谓。
“阿川有些在哪?”
他不是说过段时间就来看豆子嘛?
是不是他让郭叔叔先来,然后他不久就会来了?
我想阿川也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不是。
。。
郭叔叔,你别羡慕,咱们以后都是亲人,虽然我师傅从来没有提起过你,可是有几次我晚上睡不着时候,看到师傅一个人站在窗边,应该是挂念郭叔叔你了。。
未等豆子说完,屋子内忽然传来方道姑的声音,
“豆子,你胡说什么,还不快回来!”
豆子吐了吐舌头,扔下手中的小树枝跑回了屋子里。
方道姑面色微红地走了出来,走到说书的郭淮身边,有些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倒是说书的郭淮先开口,“这是我那兄弟给我的礼物。”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来,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字。
可是并没有给人很乱的感觉。
方道姑只看了一眼,便惊诧地问道,“这是楚军军队分布图!”
说书的郭淮轻轻点了点头,“还不止这些,还有龙腰关的所有布置跟后手。这次桃花走了,也把所有的后手都给断了。”
方道姑由自心惊,忽而想起一件事来,“那岢岚真的叛国了?”
虽然这说书的郭淮来的时候便说这岢岚通敌,可是在心里,方道姑还是不愿意相信。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说书的郭淮面色谨然,“要知道,这次那个人可能回来!”
方道姑先是一愣,忽而似乎想到某种可能性,“你说是他!”
说书的郭淮点了点头,这世上面对谁,也不愿在战场上面对那个人啊。
“我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了其他人,要是愿意留下,那便留下!”
方道姑下意识说道,“你不能告诉其他人!这会。。”
说书的郭淮哈哈一笑,“怕什么,他不过也是个人。”
喝了口酒,继续开口说道,“每个人都有知道这件事的权利不是。”
“再说了,要是真的脊梁断了,怎么也没有办法,不要小看了江湖儿郎。”
方道姑不言语,只是抬头才看到,这个双鬓已有白发的浪荡男子正悠然望着天边。
那里云淡风轻,万里澄亮!
披云山,小院内。
阿川百无聊赖地躺在茅草屋之上,望向远处的星光,
说要打一架的两个人到了天黑也没有动手,让阿川感慨不已,原来高人所说的打一架还真只是说说而已。
不过倒是苦了阿川,大※和尚李慕白要吃素,那个白来的大师伯李牧之说山高平野阔,不喝酒怎么能成诗。
趁着阿川不注意,便将酒葫芦给抢走了。
临了还埋怨这酒不够好喝。
要不是打不过,阿川早就指着那青衣书生骂起来了,不过如此不要脸的行径,倒是让阿川信了几分这李牧之应该与自己那说书的师傅有关系,就算不是师兄弟,应该也差不太远,至少也得是失散多年异父异母的兄弟吧。
山高平野阔,真是个赏月的好时节。
忽然,阿川只觉得身下一震,跟着整个人朝地面跌落下来!
空中一扭身,似乎有一个巴掌拍在了阿川的背上!
彭!
结结实实,阿川被拍在了地上。
大※和尚李慕白笑哈哈地走了过来,“啧啧啧,还算可以,你小子没偷懒啊,竟然在和尚三分力道下没襄进这地面里。勉强算个近二流高手。”
看着阿川保持着以面着地的姿势一动不动,大※和尚李慕白摸了摸光头,心中暗想,咋了,自己刚刚的力气用的不大啊,难道说自己的功力最近又进步了,不应该啊,还是这阿川太弱了。
青衫书生李牧之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上,悠悠然说道,“姿势是不错,看来这几年跟着我那不成器的师弟学了不少东西啊,你要是还不起来,那酸儒生就送你点诗词如何?”
噌的一声,阿川也不顾身上的泥巴,赶忙站起来说道,“哪能呢,咱这不是有辱斯文嘛,客气客气。”
院内,气氛忽而古怪起来。
大※和尚李慕白将袈裟叠放在一旁,而那青衫书生李牧之也背负一柄长剑,夜色尤冷!
阿川心中有点慌,自己现在就是那一池子鱼啊,虽然个头比同龄的大点,可是还是鱼啊!
刚要开口,阿川便发现四周似乎出现了无数的太阳一般,刺的人眼疼!
一尊佛像好耸入云,闭目而立,漫天金光,诸邪莫近!
一名青衫仗剑的儒生端坐云端,口中念念叨叨,随着他的话语,金色的文字如潮水般布满天空。
大※和尚李慕白轻轻一笑,张嘴说了什么,可是阿川听不清楚。
另一侧,年轻书生朗然一笑,一挥手,满天金光汇聚于剑身之上。
我要教这满天神佛,都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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