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川现在很无聊,准确地说是相当的无聊。
自从那如风一般的男子赵双溪弃阿川而去之后,阿川便陷入了苦闷的沉思之中。除去刚刚几天还满怀开心的吃喝玩乐之后,那七彩玲珑花便如一把剑一般悬在了阿川的头上,不知何时会落,可是在不久的某一天总会落下。
看着手中的毒经,阿川叹了口气,坐在阿川对面的怪老头陈青衣学着阿川的样子也叹了口气,而站着的左月儿看着两人同步的姿势不禁捂着嘴差点笑出了声。
阿川将手中的毒经一把扔在了桌子上,“怪老头,你说你对我不满直接说出来就行了,为什么要让那疯子一样的赵双溪来毒我啊,要知道咱们可是朋友啊,你不能这么坑我啊?”
陈青衣喝了口酒,学着阿川的样子,“哭哭啼啼跟个娘们一样,我记得是哪个小子说要提酒上阴山?还要入紫林?什么仗剑上浮云山,怎么眼前这点挫折就哭爹喊娘的,我猜要是那赵双溪说你喊他一声爸爸,然后不毒你,你小子都会答应!”
左月儿看到阿川面色一红,赶忙说道,“怪老头,你的话是不是说重了?”
陈青衣瞥了一眼生气的阿川,“怎么?这就生气了小子?大丈夫讲究能屈能伸,你既然能力不够伸不得,那就只能缩了,怎么你小子连缩的缩不了啊?”
阿川哼了一声,“我阿川这辈子都不会当缩头乌龟!只是我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哪怕这中间让我放下自尊!可是你不能说我怂!不就是七彩玲珑花吗!不就是无解药嘛!只要让我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这些我阿川都能完成!”
说着阿川站了起来,对着怪老头一作揖,“请陈老先生教我如何破解这七彩玲珑花之毒!”
左月儿有些惊讶地捂着嘴,随后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陈青衣抿了一口酒,看着对着自己作揖不起的阿川,淡淡地说道,“这七彩玲珑花之毒,无解!”
说完便看向阿川,阿川身体微动,可是仍保持着恭敬的姿势。
陈青衣用手敲了敲桌面,“虽然这七彩玲珑花之毒无解,可是那下毒之人却是可以针对的,办法总是有的。”
阿川作揖到底,“谢陈老先生!”
陈青衣一摆手,“就你小子有主意,这些事谁教你的,老夫可不信你小子这一根筋能想到如此的方式让老子来教你。”
阿川笑了笑,“这自然要多谢月儿先生了。”
叫的是先生而不是月儿姑娘,这便是尊重与区别。
左月儿勾了勾嘴角,“怪老头,你就答应了阿川吧,这不是也是你一直在等的事情嘛?”
陈青衣哈哈一下,“月儿,你这丫头,哈哈,确实不负先生之名。”
说完便看向阿川,“小子,你跟着赵双溪这段时间学了什么?”
阿川便将这段时间学的如何下毒、如何选羊、针对不同的羊自然有不同的方式,还有各种毒的性质,以及这中间的区别已经相生相克。。
阿川洋洋洒洒地说了半个时辰,中间未停一句,那怪老头陈青衣也少有耐性地听了整整半个时辰,未曾打断阿川。
当阿川最后一个字说完,陈青衣拍了拍衣服,“你小子这么说完我才信了你这段时间确实跟着那赵双溪好好学了点东西,看来你小子还要在这压力之下才学的更快啊。”
阿川抿了抿嘴,认真地听着陈青衣后面的话。
“刚刚你说的那些东西都算的上是基础,不管你以后是否做毒师、或者是防止被人下毒都是很有用的东西,下面我要说这关于七彩玲珑花的事情。”
“其实,我有幸看到一次七彩玲珑花,那还是在南疆,”
“那七彩玲珑花,有五片叶子,五片叶子有五种不同的颜色,中间的花透明如水晶一般,这才被人称作七彩玲珑花。”
“但这并不是让人们记住它的原因,只是因为这朵花被一名大毒师做成了毒药,这毒药的名字便用了这七彩玲珑花的名字,真是个让人喜欢的名字,美好=却也致命!”
说到这陈青衣默默地喝了一口酒,“整整二十万人,二十万的居民,便死在这七彩玲珑花之下,无一生还!”
阿川有些心惊地说道,“你是说那赵龙城便是用这七彩玲珑花灭了一城!?”
陈青衣点了点头,“无色无味,只有一丝淡淡的花香,却让饮下去的人如同醉了一般,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另外一个地方自然是死,那个永远寂寞与寒冷的地方。
阿川不禁打了个寒颤,不仅为了那惊人的杀上力,“怪老头,你是说只下了一次毒,便毒死了整个城里的人?”
陈青衣眯着眼睛,“你以为还要一个个下毒吗,那赵龙城只下了一次毒,整个城市便笼罩在那七彩玲珑花的幻境之下,啧啧。”
阿川抿了抿嘴唇,一座城,二十万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毒药,现在自己就要面对这种毒药,这种被称为无解的毒药。
在一旁的左月儿接话道,“难道真个城池便没有活命的人吗?”
陈青衣用手指了指自己,“有,便是老夫。”
廖安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那艘大船,一面高大的旗帜随风飘扬,上面烫金两个大字‘纳兰!’
小五撇了撇嘴,“师兄,这纳兰山庄怎么跟山下的那些商人一般,透露着一股子的铜臭味!”
廖安笑了笑,“你小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怎么能这么说,要是对面真是纳兰山庄的人,怎么说也算是半个同道中人,不可胡言乱语!”
小五小声地说道,“这可不是胡言乱语,要知道以后小五我要是成了这大天师,那么我说的话便成了敕,哪里还有人敢说我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廖娜用手拍了拍小五的头,“你小子从哪学来的这一套?”
小五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师傅说了,做人要有成道的心,若不能成为大天师,修不得真,对自己怀疑,何必修着真、修着道!”
看着面色微变的师兄,小五赶忙说道,“你说是不是啊,大师兄?”
廖安笑了笑,“就你小子聪明,知道的多,好吧。”
大船停在了竹筏的旁边,站在船头前的黑衣男子一抱拳,“在下纳兰山庄纳兰若木恭请武当山二位道长移驾纳兰山庄!”
小五摸了摸鼻子,对着旁边的廖安说道,“大师兄,这纳兰山庄的鼻子是狗鼻子吧,咱们就这么在这赤水河上飘荡还能被他们认出来,不服不行啊!”
廖安拍了一下小五的头,“就你小子想的多,这怎么说都是人家的地盘,要是在咱们地界,是不是有人刚进武当山,咱们就知道了。”
小五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哎呦,这船好大啊,咱们那里可没见过这么大的船!”
说完脚下一用力便跳上了大船,廖安无奈地摇了摇头,将那茶具收拾好放进怀里,不见脚下有什么动作便上了大船之上。
另一边的小五早就将这大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廖安看着,在心中只想到两个字‘猴子!’
可是本该嘲笑的纳兰山庄众人如同看不到那小五一般,任由那小五在船上撒野,动也不动。廖安不由对这纳兰山庄的评价又高了一点,可是在某些地方却也低了一点。
站在前面自称纳兰若木的高大汉子,如果阿川在场便会认出,这人正是阿川在江流城见过的纳兰诚,仍是那一身黑衣,身后背着那把厚重的长剑!
如果阿川在这里一定会很惊讶,难不成那纳兰凉对阿川说谎了?
纳兰若木一拱手,“二位来自武当上的贵客,这几日便住在纳兰山庄,一起参加这曲水会!”
廖安一抱拳,“在下廖安,赵国人士,第一次来此贵地,一切听纳兰山庄安排!”
纳兰诚一挥手,“回山庄!”
大船在赤水之中,灵巧地调转了船头。
小五站在这高大的船上,很是兴奋,“师兄,你看,刚刚我们看到的那山峰,从这里看可是不大一样啊!”
廖安轻轻摇了摇头,对站在身边的纳兰诚无奈地说道,“我这师弟从小便是这样,真是让你们见笑了!”
纳兰诚摇了摇头,“我有一个朋友也这样。”
廖安笑了笑,“那一定是个有趣的朋友,”
纳兰诚如水潭一般的眼神如同扔下一颗石子一般,微微闪动,“是啊,是个很有趣的人。”
风吹动二人的头发,廖安不经意地问道,“这几年江湖中似乎没有听到纳兰公子的消息?”
纳兰诚淡淡地说道,“公子纳兰在修行本山庄的绝学。”
廖安点了点头不便再问,“听说纳兰公子的剑很有名,叫什么来着?”
纳兰诚眼神透过云雾看向山腰的碧水潭,“素王!”
忽然站在船头的小五大喊一声,“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廖安一抬头便看到一道通天而起的青芒如利剑般刺向天空,看着落根的地方便是纳兰山庄的碧水潭之上。
廖安不禁想起了那个传说,神剑刺天、天书降世!
廖安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一旁的纳兰城,狠狠攥紧了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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