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藏经阁内一阵喧闹,本来在外等人的小苦瓜探进来一个头,有些好奇地看着这群放荡喝酒的人。
当看到一脸无奈地坐在地上喝酒的阿川,不禁瞪大了眼睛,自己明明在外面守着,怎么没看到阿川进来?难道自己眼花了不成?
可是阿川进来也该对自己说一声,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光头在这雪地里不够亮堂,所以阿川没有看到吗?
不理小苦瓜怎么想,李慕白一抬手,“苦瓜去你师娘那再拿些酒来!”
小苦瓜苦着脸朝外走去,口中嘀咕道,“也不怕师娘不然你上床。”可是小苦瓜回头一想,要是师傅不能回去,那么自己不是也得在这冷清的藏经阁内睡觉了,真是阿弥陀佛了、善哉善哉啊!
阿川盘膝坐在地上,也没有接过左月儿递过的酒杯,心中还是有些不是很痛快!自己拼死拼活地来救你们,你们竟然在潇洒地喝着酒,看到自己出了丑也没有任何表示,任谁心里都有些不痛快!
陈青衣瞥了阿川一眼,“怎么?小子,不想喝酒啊,要知道能在这不禅寺藏经阁内喝酒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况且有老和尚跟这白衣和尚陪着,哦,还在为刚刚那件事啊?”
陈青衣说到这哈哈一笑,指着那空问说道,“大和尚,这回算我赢了吧?”
空问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茶,“这次算是陈施主你赢了!”
在一旁的李慕白忽然走了过来,搂住阿川的肩膀说道,“来来来,这可是好事,跟你师伯我喝一杯!”
阿川动了动肩膀,发现挣脱不开,对于这个不正经的大和尚,阿川实在是讨厌不起来,虽然他在占自己师傅的便宜,不过这不是阿川关心的事情,就坡下驴地说道“慕白师伯,我怎么没看出来有什么好事?”
李慕白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啧啧,大和尚已经好久没这么喝过酒了,你说你没看到什么好事,那是说书的教的不对,这么浅显地好处都看不出来。”
阿川将信将疑地认真看了看四周的众人,发现,额,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这里是不禅寺的藏经阁之外,不过这里也看起来太过简陋了点。
李慕白随意地用手捏了捏阿川的肩膀,“啧啧,是比那时候健壮了一些,看来这段时间确实没少吃苦。”
阿川摸了摸鼻子,苦没少吃,毒也没少吃,想到这阿川忽然想到那离别之后赵双溪,在下雪天退了三万水师之后,便没有了音信,问那怪老头陈青青衣,这怪老头只是打马虎眼,也不愿意透露。
李慕白认真地看了阿川一眼,“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了给我?”
阿川一拍脑袋,赶忙摸向怀里,怀里一空,阿川赶忙站了起来,摸了摸其它位置,“不对啊,这信一直在我怀里,怎么忽然不见了!一定是在哪掉了,我出去找找!”
左月儿在一旁捂着嘴笑道,“阿川,别找了,这大和尚已经看过了。”
吓了阿川一身虚汗,要知道这趟安照州之行,最重要的就是这封信,要是到时候让自己师傅那说书的知道,阿川可没什么好果子吃,“慕白师伯,那信里到底说了什么?”
李慕白低头瞥了阿川一眼,“你小子一路上都没看?”
阿川点了点头,“虽然想看,可是师傅不让看,我也没办法。”
李慕白哈哈一笑,重重地拍了拍阿川的肩膀,要不是阿川比以前壮了一些,估计直接就坐地上了,“小阿川,不错!这么说来,这件事对你来说可真的是件好事了!”
阿川摸了摸鼻子,看着在一旁憨笑的左月儿,傻笑。
李慕白一摆手,“哎,师傅,既然咱们输了,这件事,我看就这么办吧?”
空问露出了挣扎的表情,这是阿川没有见过的,就算当时面对这剑侠陈青衣,空问也没有露出个这个表情。
杀人?渡人?
阿川刚想说话,被左月儿拦住了,“阿川,别说话,这次对你是个天大的机遇,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得到这机遇对你以后的帮助有多大,是吧,怪老头。”
陈青衣点了点头,“小子,这机遇都是你自己赚来的,不用谢老夫!”
阿川抿着嘴,“要是大师还是为难的话,那就算了,这顿酒已经请了,这赌约也该结束了。”
当阿川说完话,整个藏经阁忽然陷入了谜一样的安静只能听到门外的山风呼啸。
过了一会,还是左月儿先开口,小声地对阿川说道,“阿川,不是这个,当时你破开那水幕之后,怪老头与这位大师算是打了个平手,当看到你昏倒之后,便停了手,后来将你安置在一处客房之后,我们便来这里喝酒,这两位不服输的老头又打了个赌,赌你醒来会怎么做。”
很显然,阿川不顾性命地选择来到这藏经阁内!
阿川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他娘的还能这么玩!不怕老子被那守夜的僧人给一巴掌拍死啊!幸好老子机敏,不然估计到不了这了。。
似乎看出阿川的疑惑,李慕白静静地说道,“今夜除了浮屠塔外,没有巡逻僧人。”
阿川点了点头,看向坐在大佛下的空问大师,在阿川说完那翻话之后,空问大师便陷入了沉思。
陈青衣也不去催他,毕竟像空问这样身份的高人不会言而无信。
过了良久,空问看向阿川,在那双眼睛之下,阿川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可以隐藏的东西。
空问笑了笑,“阿川,其实这件事我不想让你去,可是我知道我这徒弟的性格,欠别人的东西一定要还,受人的恩,更是加倍偿还!可是慕白我们是出家人、也是山上人,不能如此行事。”
空问一伸手,阻止想要说话的李慕白,继续说道,“这浮屠塔虽是佛门圣地、可是对于那些心智不坚、甚至说杀气太重的人不亚于死亡之地!我不愿阿川去,这是其一,其二,便是老和尚的一点私心,这浮屠塔没有佛性的人,如何能进,不是我佛门弟子,如何能进。”
阿川抿了抿嘴唇,想干脆拒绝算了,被空问拦住,“你们两个可能没有感觉,可是在我看来,阿川的身体里有一股不亚于陈施主的无上杀气,可能这杀气还要再陈施主之上!不过,在山腰迎客亭内与阿川的交谈,以及面对这两件事,阿川的选择与做法,让老和尚也有了一丝考虑,心存侠义,或者说对于自己的亲人、朋友如此,这都是可以理解的,最让老和尚改变想法的是。”
“阿川,你是不是在偏殿打昏了一个扫雪的和尚?”
阿川摸了摸鼻子,身子下意识地一低,“是,不过阿川可没有伤害他,最多是打昏了。”
空问笑了笑,“没有想找你事后算账,你打昏的那个和尚是我师弟空性,一辈子被那场雪所误!便在那雪见佛的偏殿扫了近一辈子的雪了。说的有些远了,你打昏他之后,做了什么?”
阿川如实说道,“我给他挪到屋檐下,怕冻着了。”
空问点了点头,“不错,不仅放了屋檐下,还给他盖了见衣服,虽然衣服比较薄,不过这便是佛性!阿川,我看你与我佛有缘,心智上层,何不舍身于我不禅寺内,可好?”
本来听得好好的阿川,赶忙摆手,“算了,大师,阿川我现在心智不定,守不了你们的八戒、也学不来我师伯李慕白的随心!学也只是误入歧途而已,再有我阿川还有很多执念,很多事情要去做,要是等这些都做完了,想要与大师讨论佛法,那么阿川会来不禅寺的。”
空问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哎,可惜了,你与慕白本就有缘,与和尚我也有缘,只能说缘分不到啊,不可强求!不过老和尚还是劝你一句,这浮屠塔慎入!”
一滴茶水忽然在空中散开,这回不是一道水幕,而是围着众人转了一圈,便飞出了藏经阁,空问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看着空问单薄地身影走在茫茫的雪地之上,那身影似乎与这天地融为一体一般,一点青光围着空问旋转,照亮前方的路。
李慕白说道,“是不是很像佛?”
阿川点了点头,“是!”
李慕白哼了一声,“我师傅本就是佛,阿弥陀佛。”
说着敲了阿川头一下,“你小子怎么跟那说书的一样,这么油嘴滑舌的,不过还好你算是搪塞过去了,不然我这师傅能跟你说上三天三夜。”
阿川暗暗咋舌,幸好自己对于这空问大师的判断是对的,“那是,我经常这么跟我师傅说话,对于像大师这样的人,只要好好讲道理,理顺则成。”
坐在一边的陈青衣忽然说道,“李慕白,怎么不见你小子的徒弟回来,是不是怕老夫喝完你的酒,你以后没得喝了?”
李慕白笑了笑,“不会,能与老前辈喝杯酒是我李慕白的荣幸,我可不像纳兰山庄的纳兰伯庸,我记得上次老前辈去,连杯水都没有吧?”
陈青衣哼了一声,“纳兰伯庸已经死了,怎么也不见你们不禅寺插上一脚,趁着纳兰山庄势弱,让他们翻不了身!”
李慕白摇了摇头,“我们毕竟是山上人。”
山上不禅、山下纳兰
山上山下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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