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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襄阳军在孟菊、赵娟指挥下,连占虎头山、岘山、百丈山,元军损失惨重。
阿术、刘整大惊,在鹿门寨议事厅召集诸将,商议对策。
骁将张弘范说道:"我军围困襄阳数年,与宋军大小战上百次,折损严重。目前无力攻襄,只能固守几个堡寨。我认为马上撤兵,集结在大都一带,伺机收复和林,方为上策。"
李庭表示反对:"千里撤军,非同儿戏。既然襄阳难啃,那就拣好捏的打。顺江东下,攻打镇江、常州、扬州诸城,然后直攻临安,虎口拔牙!"
大多数将领赞成李庭的观点,阿术望着刘整,问道:"刘将军,你足智多谋,李庭将军的建议,你认为如何?"
刘整双目微合,思忖着李庭的话。
过了一会,刘整缓缓道:"李庭之计,是一条险计,险中求生。目前宋元战力对比,元方处于下风,这点我们必须承认!赵林率领的宋国北伐军,快打到钦察汗国首都萨莱城了。我估计不出一年,宋军就能攻陷萨莱城,然后东进,攻打大都。为今之计,放弃攻襄,大军直扑临安,方有一线生机。万一失利,就地打游击,各自找饭吃。"
阿术说道:"这样做,是在赌国远啊。如果攻打临安失利,大元精锐尽失。大汗和皇亲国戚在大都,我们的家小在北方,而我们留在南方打游击,能坚持多久呢。"
刘整叹道:"我以为孟珙死后,宋国再无统帅级人物,谁知出了个赵林,还有大宋扫魔队、襄阳少年营,都很牛,打得我们星落云散。我们倚仗的逐草教,还有分原教、游灵教等,被他们收拾得差不多了。前阵子化平教到中原闹了一下,打败了湖丐帮。依我之见,速与化平教主嵇傲取得联系,争取他的支持,我们就可东进临安了。"
阿术沉吟半晌,道:"好吧,此事就有劳刘将军了,你带一支精干小分队,去找嵇傲,好好谈谈,一定要有所许诺,嵇傲才会动心。"
数日后,襄阳城南二三百公里的伯寒宫里,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领头的那位,臼头深目,鲜眉亮眼,深陷的双颊上,长满了胡须,毛茸茸的,像个刺猬。一袭蓝衫,腰悬豹尾鞭,气度不凡。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降元的大宋蜀中名将刘整!
刘整大声道:"嵇教主,练功不要走火入魔,到外面透透气,聊聊天,对功力长进有帮助!"
轰的一声,一位白髯老者从伯寒宫里掠出,一道道冷气,从伯寒宫冲出,罩在刘整随从身上。
刘整的随从,一个个七歪八倒,口吐白沫,不一会儿,全都断了气!
这位白髯老者,正是嵇傲!
刘整怒声道:"有客从千里来,为何杀客随众?!"
嵇傲寒声道:"这还算客气的,本来连你都杀了,考虑到没听到你说话,所以暂时留你性命!"
刘整大怒,扯起豹尾鞭,打向嵇傲。
嵇傲身形遽纵,跳到刘整背后,亮出右掌,念动咒语,一股掌风刮向刘整。
刘整抖搂精神,施展仙魔之术,酣斗嵇傲。
二人斗气斗力斗心眼,大战了半个时辰,刘整气力不加,招架不住,被嵇傲一记西善掌,打翻在地。
嵇傲一脚踏住刘整胸脯,冷声道:"客人,现在可以报上名号了吧。能在我面前打上半个时辰,我就不杀了。"
刘整喘气道:"嵇教主,我诚心而来,你却无故杀我随从,我才和你打斗。现在你赢了,我随你处置。我叫刘整,是大元攻襄副将--"
嵇傲喝道:"是不是降完的蜀中名将刘整?"
"正是在下!"
"你为何投降蒙元?!"
"识时务者为俊杰,宋主昏聩无能,贾似道弄权,吕文德、俞兴那帮小人诬陷我,要置我于死地。我迫于无奈,才投元的!"
嵇傲听了,收回右脚,挥了挥手:"刘整,你是无奈之人,我从小是孤儿,四处乞讨,对无奈之人是同情的。不过你给我记住,人生再无奈,也要讲气节。你既是宋人,就应做宋鬼,为大宋效力!"
刘整说道:"嵇傲主,你身为化平教主,本应呆在大理,为何跑到中原来?"
嵇傲答道:"蒙元灭了大理国,我要夺鼎取珠,成为武林盟主,带武林好汉,到大都找忽必烈算帐!"
刘整轻哼一声,"嵇教主,你只知报仇,不知大祸将至!"
嵇傲问道:"我有何大祸?"
刘整挑唆道:"上次砀山打斗,化平教击败了湖丐帮,结下梁子。冉清已和大宋扫魔队成为盟友,时刻想找化平教人算帐。依化平教现在的实力,不会输给天下任何一个大教。但其它教派联合起来,化平教就很难搞定了,甚至有灭教之灾!"
嵇傲听了,神色陡变,心想好个刘整,分析得挺有道理。
刘整从地上爬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嵇教主,我说得有道理吧。你好好想想,化平教和哪个教派是真正的朋友?一个都没有!只有和蒙元合作,才有光明前途!"
嵇傲怒声道:"蒙元灭了大理国,是我的仇家,我为何要和蒙元合作?"
刘整笑道:"天下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化平教只有和蒙元帝国合作,才能战胜其它教派,夺鼎取珠,笑傲江湖!"
嵇傲听了,低头想了一会,决然道:"刘将军,你有把握让忽必烈和我达成联盟吗?我现在想通了,化平教愿和蒙元帝国合作!"
刘整心想,嵇傲啊嵇傲,你这头蠢猪笨猪呆猪,被我三言二语,就答应和蒙元帝国合作了。这后面的故事呀,由你受的!等我利用完了你,我就想办法弄死你!
嵇傲请刘整进入伯寒宫,刘整欣然同意。
二人走进伯寒宫,只见伯寒宫里冷气飕飕,阴暗无比。
刘整感到彻骨生寒,问道:"嵇教主,我从没进过如此奇寒的屋子。"
嵇傲狂笑道:"这是我在中原新砌的屋子,唤作伯寒宫,要比西伯利亚的屋子还冷。我在此习练化平功,才能增进功力。"
刘整运功打坐,增加体内温度,勉强抵挡阵阵袭来的奇寒之气。
嵇傲说道:"这里虽然寒冷,但不会致人疾病,这奇寒之气,是保健的最好空气,抗癌良方!在这里练功,胜过外面十倍!"
刘整心想,我看到牛儿在天上飞,原来是你嵇傲在地上吹!
在奇寒的屋子里练功,效果胜过外面十倍,鬼才相信呢,不冻死已经阿弥陀佛了。
刘整说道:"嵇教主,咱们切入正题吧。明日一早,你随我到鹿门去,我好酒好肉款待你,和化平教签订联盟协议。"
嵇傲寒声道:"此事全凭刘将军安排,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蒙元戏耍老夫,那就休怪老夫无情,我会把大都毁成平地!"
刘整笑道:"嵇教主多虑了,大汗答应和化平教结盟后,绝对不会负盟。大元乃当世大国、强国,不会做下三烂事的,这点你放心。"
二人正说着话呢,徐明、徐小慧进入伯寒宫。
徐明望着刘整,朗声道:"这位是刘整将军吧,你怎么找化平教人来了?"
刘整讲了想与化平教结盟一事。
徐明板着脸道:"结什么盟呀,蒙元军所过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可谓天怒人怨。蒙元军的暴行,已激怒上天,迟早有报应的!"
嵇傲摆摆手,不耐烦地说:"徐副教主,说话留点余地。王朝更迭,战争杀伐免不了。关键是胜利后的导向问题。在我看来,蒙元幅员辽阔,是个有希望的王朝--"
徐明一拂衣袖,怒声道:"刘整,你到伯寒宫来,是行毁灭化平教之事,我饶你不得!化平教致力于天下一统,四海一家,和平安宁。蒙元罪恶累累,休想和化平教结盟!"
嵇傲大怒,对着徐明道:"我是正教主,你是副教主,休得胡言乱语!化平教和蒙元结盟,那是双赢,汝休得阻拦!"
徐明大怒,取出大理鞭,对着刘整吼道:"你如胜了我手中的大理鞭,我就同意化平教和蒙元结盟!"
刘整双手一摊,苦笑道:"我刚才和嵇教主力斗,力气用得差不多了,怎么和你打呀。你如不服,可以和嵇教主比划比划。"
"比划就比划,谁怕谁?"徐明怒气冲冲,向嵇傲挑战。
嵇傲再也忍不住了,拿出拍鬼镜,向徐明打去。
徐明急忙用掌去挡,但拍鬼镜发出的巨大鬼力,逼得徐明连连后退,砰的一声撞城石壁上,铮然有声,疼得徐明眼泪快下来了。
徐小慧见了,怒气勃发,拔出神女剑,向嵇傲劈去。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一家子人,打起来了。
嵇傲伸出双掌,欺身而进,一掌打在徐小慧后背上。
徐小慧惨叫一声,口喷鲜血,倒地不起。
嵇傲拉着刘整,出了伯寒宫,驾起云头,径往大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