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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混不在意,只是拨弄着指甲,“说好的天下至宝呢?皇贵妃娘娘莫不是哄人呢?”
李婉柔笑道,“别人没见过,妹妹难不成也没见过?”
李婉柔笑道,“皇上说下完早朝还要过来,今日的宴会只得取消了。”
那笑容漾着十足十的娇羞,一直透过了琉璃的内心。
正说着,这时剑一含着笑进来,“娘娘,皇上来了。”
琉璃抬起头,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踏入大殿,她跟在李婉柔身后行礼。
然而项阳只是轻轻的扶起了李婉柔,那声音是那样的柔和,他唤的十分的亲切,“婉柔,不是说今日就我们两个人吗?怎么还有外人在?”
李婉柔娇嗔道,“臣妾的妹妹又不是别人。”
琉璃心里是在意的。
同时她又是骄傲的,此刻她已经忘了那一件披风的事情,她看向了项阳,他正全然注视着李婉柔,琉璃便趁机告退,“皇上,皇贵妃娘娘,琉璃先行告退。”
项阳看向了她,她的眼睛黑黑的,显然是没有睡好的缘故,他掩去了眼底的心疼,转向李婉柔,已经是一派温柔的笑容,“王莲,宣旨。”
琉璃此刻到不好离去了,跟着跪在了李婉柔的身后。
听见王莲用细长的声音念道,“朕惟德协黄裳、王化必原于宫壸。芳流彤史、母仪用式于家邦。秉令范以承庥。锡鸿名而正位。咨尔皇贵妃李氏、乃兵马大元帅李博文之女也。系出高闳。祥钟戚里。矢勤俭于兰掖。展诚孝于椒闱。慈著螽斯、鞠子洽均平之德。敬章翚翟、禔身表淑慎之型。夙著懿称。宜膺茂典。兹仰遵慈谕、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尔其祗承景命。善保厥躬。化被蘩苹、益表徽音之嗣。荣昭玺绂、永期繁祉之绥。钦哉。”
李婉柔欣喜若狂,那声音都发了颤,“谢皇上。”她接过圣旨的时候看向了项阳,心里的甜蜜无以言表。
她盼望了这么多年,自小就开始,如今终于在这圣旨中落到了实处,自幼在赵雅兰的教导之下,她太了解正室对于一个女人的意义,即使他的心里有别人,她也终究是站到了她的身边,天经地义。
而琉璃?
李婉柔看向了琉璃。家世是最重要的,比恩爱更重要。
一夜隆宠,即被册立为后,顿时在整个宫廷掀起了轩然大波。
喜鹊愤愤不平,“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小姐,你要去问,你以前和皇上那样好,我们都知道,他虚留凤位是为了谁。如何这样一言不发的就扳下了立后的旨意。”
琉璃笑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她的表情是娴静而宁和的,从承乾宫回来,她的心境已经恢复如初。
喜鹊撇撇嘴,“小姐,就算你不在乎后位,不在乎皇上,难道你也不在乎那一件披风吗?”
“在乎,”琉璃的声音低低的,“不过喜鹊,我想,即使我还是从前的那一个琉璃,也还是会尊重他的选择,不管他的选择是什么?”
她的心里泛起一点点苦涩,旋即荡开。
她的记忆依旧是混混沌沌的,不过她的情感已经越来越像过去的琉璃了,面对着项阳的情绪波动,面对着赵雅兰的隐隐恨意,面对着李婉柔的无法亲近。
就好像一张网一样罩着她。
一切都让她无处可逃。
礼部依照旧例,开始筹备册后的事宜,承乾宫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赵雅兰对于这样的结果无意是满意的,不过更多的是忐忑,她挥手打发了宫人,小声的附在李婉柔的耳边说道,“皇上可宠幸你了?”
李婉柔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她的声音是带着甜蜜的羞涩,“没有,皇上说,等到大婚之时。”
赵雅兰的脑海之中浮起当初令狐双占卜时的那四句卦言。
凤凰登上九重霄,
珠翠霞帔着锦袍。
一枕黄粱终是梦,
镜花水月泪中摇。
她看着女儿,此刻的李婉柔就像是一个准备出嫁給心上人的女子一般,那一种待嫁的喜悦和期待已经到了顶峰。
可是赵雅兰的心里涌现出无尽的恐惧感,她想起自己和李博文悲凉的一生,李博文如此凉薄,害得自己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苦楚。
她害怕极了,害怕李婉柔也步入她的老路。
这样想着的时候,她忍不住狐疑起来,“柔柔,你跟娘说实话,皇上这三年来从未踏足过承乾宫,为何忽然封你为后。”
李婉柔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娘,你那日不是让我办一场宴会,请大家来看一看这雪貂披风吗?你说她一定会来,这样我们按照计划,引诱她失去理智,只要她动手,我们就可以”
赵雅兰一抬手阻止了女儿继续说下去的话,“然后呢?”
李婉柔含羞带怯的一笑,“皇上那晚上就过来了,他说亏欠了我很多,如今宫中无后,我虽然协理后宫,到底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准备封我为后。那一晚上,我们说了很多话,他问我,为什么办宴会请大家共赏披风?”
赵雅兰秀眉一挑,“你告诉皇上了?”
李婉柔撒娇道,“娘,我哪有那么笨,我说,那披风本就是稀世之宝,拿出来大家开开眼界,正好联络感情。然后皇上就问我,可不可以拿给她瞧一瞧。”
赵雅兰心里一紧,她也不耐烦听那些细节了,直接问道,“那披风呢?”
李婉柔拉着赵雅兰的衣袖,“娘,您别生气,那披风皇上拿走了,拿走了便拿走了呗,我反正穿的也少,上一次府里传言貂皮带着阴气,我总觉得看着心里就不爽快。再说以后当了皇后,要什么没有。就算再好,也不能天天都穿。”
要什么自然有什么?
当然,赵雅兰手中有丰厚的嫁妆,又掌管着李家的财富。
一件披风再好,对她而言也算不了什么。
这披风对赵雅兰而言不是一件衣物,而是一件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