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十个金丹修士将他们五人团团围住,一个貌似大哥的男子上前一步,冷声问道:“几位,有何贵干?”
辛弃道将手里的图纸扔在对方脚下,男子低头一看,瞬间就认出了上面的路线,一个念头从他脑海里冒出,“糟糕暴露了!”
辛弃道的身影忽然消失在原地,男子身后一直警惕的女子惊叫一声:“快让开!”
下一刻辛弃道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如一阵风般,来无影去无踪。一掌拍在了男子刚刚抬起的胸膛之上,飞出去很远,砸毁了一间房屋。
“不要留活口。”男子从毁掉的废墟中跃出,脸色痛苦的捂着自己被拍到下陷的胸膛。
有几分戾气的女子从后腰摸出两把弯刀,她像一条毒蛇盯住了几人身体上的要害处,刀刀狠辣的逼近。
“砰”
白龙舞的长腿快如闪电,一脚踢在刀刃上,震的女子虎口崩裂,手掌发麻。
“就凭你们几个就想将这‘酒楼’一锅端了?”男子很不屑,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用力将玉佩碾成粉末。
村庄深处里,十几个闭关修炼的人突然睁开眼,一个地窖中,一位面赤发长的老者陡然起身。
十几道身影,一一飞掠出来落在五人周围,老者爆发出元婴后期的修为,眼神冷漠如同看死人一般,道:“你们几个是自行了断,还是我亲自动手?”
辛弃道扎好自己披散的长发,悠然自得道:“小心,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呼……
在他举手投足之间,天地中大风开始呼啸,呼风唤雨印已经完成,辛弃道如嫡仙般被风托举上升,一道狂暴龙卷在天空之上形成,小小的村庄经不起这般大风大浪,无数瓦砾被卷入其中,碾碎成尘。
“小儿!太过猖狂了!”赤面老者暴跳如雷,飞速破空杀了上去。
辛弃道在风眼之中,轻轻一划,无数道风刃和瓦片,向老者袭去,咻咻咻……那些看不见的风刃极其危险,元婴后期的赤面老者也不敢贸然冲进去,停在半空中起手迎击。
苍劲有力的双掌向前拍击,两道裂帛之声在虚空中响起,风刃无形中被掌力击碎,老者没有掉以轻心,反而更谨慎了,他看出了辛弃道的体质,所以他倍加小心。
“风之子,据我所知东域仅有一人符合,你是凌霄宗的辛弃道,对吗?”
对方能猜出自己的身份,辛弃道一点也不惊讶,双手毫不留情的空中划动,无数风线隐藏在虚空中向老者刺去。
赤面心头一颤,察觉到了危机但是看不见,他运转功法,将灵力聚集到双目之中,瞳孔里绽放出无色光华,他看到了成百上千根风线悄无声息的如长矛一般刺来。
老者祭出一面铜盾,散发出炙热的光华,撑起一片光幕将风线挡在了另一边。
“火云掌”
老者突然从铜盾后跳出,右掌心燃起一团火焰呈赤红色,威力惊人,砰的一声拍向了辛弃道。
“想火借风势?”辛弃道嘲笑,手掌轻轻扇动,一股更加强烈的罡风化作了一个拳头状,向火云掌砸去。
轰的一声,没有意外的将火击碎,成了火星落入村庄里的断壁残垣中,将其点燃,几乎是瞬间就燃起熊熊烈火。
“风比火大时,火只能乖乖熄灭了。”辛弃道一副说教的语气。
惹的赤面老者的脸更加红了,头顶冒出三尺青烟,要爆炸了似的,怒道:“区区小儿,也敢来教训老夫?”
辛弃道对他的怒火毫不在意,依旧保持着自己心态,借天地之风,他可与元婴修士轻松而战。
另一边,陈尘四人杀人如麻,一般的金丹修士在他们面前几乎一个照面就会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陈尘已经杀了三人,抢到的芥子袋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白龙舞对那双刀女子似乎情有独钟,没有迅速击杀对方,而出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那女子也是怒不可遏,而又无可奈何。
“嘿嘿……这是第五个了。”烈烽咧嘴一笑,从被钉死在地上的掠夺者腰间扯下他的芥子袋。
他转头向陈尘炫耀似的扬扬手里的战利品,此时陈尘刚好斩死第四个,比他少一个。
相比较他们的铁血,逍遥就要慢的多了,他才刚刚杀了两人而已,且心里隐隐有丝不安,那染血的芥子袋拿在手里,莫名有些烫手。
“咻”
一道箭矢从陈尘耳边擦过,若非他躲的够快,脑袋上已经多了个洞。
“哎,就差一点。”一个躲在废墟里拉弓的掠夺者语气遗憾的碎嘴了一句。
陈尘眼中闪现一道红线,反手祭出修罗战矛,“咻”又是一箭飞来。
“找死!”陈尘在原地一脚在后,另一脚猛然向前一踏,深深的印入大地,抓住长矛的那条手臂,明显胀大了一圈,里面不知积攒了多少力量。
“中!”陈尘低吼一声,杀气浓郁的长矛顿时脱手而出,速度快到能在空中留下残影,“砰”的一声就击碎了飞来的箭矢,然而去势不减,顺着箭矢飞来的轨迹,直奔弓箭手而去。
见到自己的箭被一击摧毁,掠夺者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躲开,可是长矛速度太快了,映入他眼帘到将他钉死在废墟中,也就一个念头的时间而已。
陈尘向着那片废墟施展盗空术,手伸进虚空中,再取出,手里多了个满是灰尘的芥子袋,紧接着长矛也咻的一声飞回手中。
一剑一矛在手后,陈尘的战斗欲望更加强烈,先是投出长矛,紧接着人就提剑跟上,在对方躲避长矛之后,在下一刻将头颅斩下。
在他们如此的攻击之下,清一色的金丹境掠夺者很快就被杀的干干净净。白龙舞见双刀女子连握刀的手都开始哆嗦的时候,索性给了对方一个痛快。
起脚高过头顶后,如斧头一般劈下,哗啦一声,一道水刃从脚划过的虚空中飞出,噗嗤!水刃从女子身体中穿过。
白龙舞表情冷陌的走过去扯下了她的芥子袋转身离开,然后那具尸体就向两边倒下,一大滩血水染红了地面。
“老头,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陈尘五人将赤面老者围在中间,老者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就凭你们几个娃娃也想抓住老夫?”
但是很快笑声便戛然而止,辛弃道在空中挥动了一下手臂,无数罡风从四面八方的虚空中出现,很纯粹的扰乱了空间让他连施展空间神通的机会都没有了。
“好好好……”老者气的浑身颤抖,道:“不愧是风之子,居然连空间都能扰乱,老夫真是小瞧你了。”
他缓缓环视五张年轻的面孔,咬牙切齿道:“老夫可是堂堂正正的天人,又岂能死于你们这帮凡夫俗子手中?”
“天人?”这个名词让陈尘眉头一凑,觉得另有所指。
“这是什么特殊的称号吗?”陈尘突然好奇。
赤面老者看了陈尘一眼,看的很重,忽然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打破常规之人,还真是奇妙。好好珍惜剩下的日子吧,新一代的天人会来审判你的。”
老者绝望的大笑,抬起手向自己的天灵盖狠狠拍下,连元婴都直接震碎了,不给陈尘等人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
尸体砸落在地面,原来元婴修士死后与平常人没有两样,也是鲜血横流,死不瞑目。
辛弃道取走了他的芥子袋,看了一眼尸体,随手抛出一块白布盖在了对方脸上,“你有自己的尊严。”
五人全灭了掠夺者之后,心平气和的回到了凌霄宗,准备一个多月后的“百宗论道”,陈尘则对天人那个称呼起了好奇心,回到宗门的当天晚上,他坐在山峰之上,忽然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落在山峰之上,对方蒙着面,一身灰色的布衣。
“你是谁?为何要来这里?”陈尘并不慌张,而是好奇对方的身份和目的。对方没有宣泄气息,也没有杀气,平静的看了一会陈尘后他拉下了自己的蒙面灰布。
“陈尘,好久不见。”
沙哑的响起,陈尘目光一颤,向那张灰暗的面孔看去,他惊喜又惊讶道:“河房?怎么是你?”
正是当年与陈尘几人夺大地灵泉的河房,那个一剑在手就能全身而退的河房。
“我看见了,你们毁了掠夺酒楼。你有大麻烦了。”河房语气认真的说道。
“哦?”陈尘没想到当时对方居然在场,忽然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微微一笑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河房靠近陈尘,面对面的说道:“天人,掠夺岛上的核心一族,是最正统的掠夺者,也是最初的掠夺者,他们与我们不一样,每个天人都有着强大的天赋,几乎不出意外,每个人都能成为大能者。”
“这么强?”陈尘表情凝重了几分。
“你们摧毁了掠夺酒楼,无疑是在向掠夺岛下战书了,天人一族不会坐视不管,他们会杀了挑衅的人,以儆效尤。”河房铁板钉钉的说道。
“你好像很了解呀?”
河房呼了口气,道:“因为我也是掠夺者,从海外的掠夺岛上来的。”
“什么?”陈尘惊讶了一下,他没想到河房居然会是掠夺者,他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发现里面的狩猎印记并没有反应。
河房看见了他的小动作,笑道:“不用试,我是个特殊的存在,我从小在掠夺岛上长大。”
陈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在他印象里这次是河房开口说话最多的一次,他似乎变的开朗了。
“你是怎么进的凌霄宗?”
河房转头看向远方的夜景,道:“我参加了考核,通过后进来的,我与掠夺酒楼之间没有联系,我去哪儿他们也管不着。”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还提醒我小心,是因为你拿我当朋友吗?”陈尘咧嘴一笑。
河房把脸一沉,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般模样,转身道:“该说的,我说完了,再见。”
他踏上了那柄长剑飞下了山峰,陈尘在后方大喊,“我们是朋友了对吧?”
他一个人的声音在夜空下回荡,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
“还害羞是吗?”陈尘偷笑了一声。山腰入睡的老猪,吧嗒吧嗒嘴嘀咕着,“都快睡着了,他娘的又被吵醒了。”
浮梦岛——
是这次百宗论道的“东道主”。
两位老人在空荡的大殿中,议论。
“这次各个势力的代表都建议,此次百宗论道可以做的复杂一点,最好能减少一些杀伐,主要是前几次给闹的,有些势力都不敢参加了。”
“他们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天才,在百宗论道上如猪狗一般被十绝势力的弟子屠杀,换作是谁都会怨恨的,若不是他们实力不济,怕是会直接打上山门了。”
“哼!”另一位老者不屑的出气,道:“就他们那个怂样还敢打山门?老夫借他一个胆子他都不敢,切!说白了不就是怕自己培养了多年的弟子打水漂了吗?是也不是?”
“额……”老者点头称“是”。
“行,少见点血就少见点血吧,不然每次最后都是十绝势力争锋,看起来也忒没意思了。”
“那……”
另一个老者沉吟了片刻,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突发奇想,又捋了捋一尺长的雪白鬓发,挥手道:“去,把‘转生石’给我取来。”
老者恍然大悟,眼中冒出一道精光,仿佛能洞悉一切,一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您莫非是想?”
另一位老者不耐烦的打断他,催促道:“快去快去,还有一大堆事要做呢。”
次日。
凌霄宗内,陈尘一个人坐在山上沐浴着清晨的阳光,乔媚突然来到了他身边,一袭红衣,美艳如画。
“你能陪我回一趟埋剑山庄吗?”
“做什么?”陈尘慢慢站起来,转过身时看到对方的打扮,眼前一亮。
看到陈尘惊艳的目光,乔媚娇羞一笑,道:“你不去见见乔芯吗?”
“乔芯”陈尘愣住了,一想起那日小丫头为自己挡剑的一幕,他的心就一阵绞痛,对掠夺者更是痛恨不已。
“好,我去。”
两人相约一起去了埋剑山庄,陈尘不加掩饰的走进了埋剑山庄的管辖区域。
“来者何人?”
巡逻的修士看到两人靠近便过来盘问,当乔媚亮出身份令牌时那人毕恭毕敬的离开了。
半路上也有人认出了陈尘,立马就跑开去告知了某些人。
陈尘在乔媚的带领下顺利的走进了乔家,在一处幽静的庭院里看到了那道依旧清秀的身影,她背对着两人,提笔在一张木桌前作画,没有察觉两人的气息,十分的投入。
乔媚叹息一声,遗憾道:“乔芯她自从那次重伤之后,就再也不能修炼了。伤了心脏,伤了本源,有些东西是能补回来的,可有些东西补不回来。自那以后她就过起了深居简出的生活,每天作画写诗,似乎也很惬意似的。”
“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她。”
陈尘满怀歉意的慢慢走向那道倩影,乔芯听到了靠近的脚步声,旋即停下了手中的笔,问道:“是乔媚姐吗?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当她回头看见那张,日夜思恋的脸时,呆呆的说不出话了,全身僵硬犹如被石化住了,笔啪的一声落在了地板上,两三点墨洒在了脚边。
“你……”
“我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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