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飞雪几人一出灵脉整个洞口便全部坍塌了下去,纳兰家和陈家队人马早已在外等候多时,纳兰申屠急匆匆的赶到女儿面前,“飞雪,你没受伤吧?”
纳兰飞雪神色淡然的摇摇头,她把目光撇向另一边。
“陈卫长老,我堂兄呢?他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出来?”陈渔雁四下都找不到陈尘的身影,着急不已。
陈卫惭愧的低下头不说话,姚大法走到一颗树前突然用脚铲着地下的泥土,气愤道:“我算什么奇才,我他娘就是个废物。”
“卫叔?您说话呀?!”陈撼也觉得不对劲了,用力摇晃着陈卫的肩膀。
陈卫还在犹豫,纳兰飞雪已经说出口。
“他死了。”
陈渔雁一怔,如遭雷击一动不动,眼前一黑便向后倒去,冬竹赶忙扶住,不断呼喊:“小姐?小姐?你醒醒呀?”
陈撼脸色煞白,顿时冷汗如雨下,一只手扶住树一只手攥拳猛的向胸口砸去,砸的自己嘴角溢血,陈卫吓了一跳连忙抓住他的手腕,“陈撼你这是做什么?”
陈撼抬起头苦笑,悲伤道:“我对不起二弟,我又一次没有保护好他的孩子,我九泉之下如何有脸去见他?我回去又该如何向父亲交代呀!”他说完时已经泪流满面,陈卫也跟着老泪纵横了起来。
纳兰飞雪在族人长老们的簇拥下离开了此地,离开时一滴冰珠从袖口滑落,晶莹剔透,是眼泪的形状。
杨青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是好,她拍拍陈卫的肩膀,“师兄,珍重。”她带着杨知莺若无旁人的离开了。
“家主,家主,不好了。有人在府上闹事了。”冬梅丫鬟在几个护卫的带领下急急忙忙的一路小跑而来。
陈撼化悲痛为愤怒猛然挺直身躯,沉声道:“老子现在正愁没地方发泄,居然还敢火上浇油,我看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咔嚓!他随手便拍断一颗大树,陈家百兽淬体诀的强悍尽显无遗。
“带路!”陈撼大手一挥。
“不用麻烦了,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嘿嘿嘿……”一道身影从天上降落,不过声音是从深林中传出的,很快一头棕毛猪便走了出来,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口吐人言,“陈…呃,陈家主,别来无恙呀?”
“是你?”陈撼一脸惊讶,来的是以前陪在陈尘身边的妖兽‘老猪’。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苗苗,和陈尘是过命的兄弟。”身穿宽松道袍的苗苗难得礼貌的打招呼。
老猪嬉皮笑脸地蹭到陈撼腿边笑道:“我们在凌霄宗太无聊了,所以出来玩玩,前一阵子听说有人在埋剑山庄闹事了还他娘的跑掉了,我一猜绝对是这家伙,他跑路后能躲哪儿去呢?我这猪脑子灵光一动,肯定是跑回老家了呀,这不,我猪不停蹄地就赶了过来吗。”
陈撼嘴角抽动两下,想笑又实在笑不出来,深深叹了口气。老猪猪眼一转,围他转了一圈似乎是在嗅什么东西,它语气突然不善,问道:“陈尘呢?他是不是没和你们在一起?”苗苗也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眼一撇便看到躺在了冬竹怀里的陈渔雁。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的?”苗苗再次发问。
姚大法站在一边胡乱抓着自己杂乱的头发,悲痛道:“陈尘他死了。”
苗苗的心顿时咯噔一下,一脸不敢相信,老猪则更加激动,砰的一蹄就踹飞了姚大法,怒吼道:“放你娘的屁!陈尘怎么可能会死?想当初俺老猪和他闯绝命遗迹,横渡海域,斗天劫每一次都活了下来。”
老猪轰的一声跃到他跟前低下头,沉声道:“你现在居然跟我说,他回老家探个亲,人给探没了?!”老猪缓缓把头转向不敢做声的陈撼,扬扬下巴道:“你说,他是不是胡说八道?”
陈撼苦着脸紧闭双眼,重重点头,道:“真的…他说的是真的。”说着他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滑落了下来。
老猪一下转身作势就要向陈撼撞去,“你和他合起伙来骗老猪是不是,我顶死你!”苗苗突然抬手,一道五角阵法浮现一条匹练冒出迅速裹住冲动的老猪。
“老猪你冷静一下。”
老猪拼命挣扎,厉声道:“你要我怎么冷静?这混蛋居然说陈尘死了,他娘的敢咒我兄弟,我杀了他!”
苗苗心里也同样不好受,但眼下事情还没弄清楚,不能任由老猪胡来,以免耽误时间,他迅速祭出残塔地上阵法开始一闪一闪与残塔相互呼应。
“镇!”残塔轰然发出一道水光罩在老猪身上,它顿时感觉被泰山压顶,动弹不了了。
“放开我!你放开我!”老猪被镇住都还能开口说话其实力同样强悍。“你就被不想知道陈尘现在在哪儿吗?”苗苗一语让它愣住了。
苗苗走到爬起来的姚大法面前,郑重其事地说:“告诉我,他在哪儿?我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姚大法淡淡的抹去脸上的泥土,说道:“告诉你们也没用。”他指着陈撼身后的灵脉,“在灵脉里面尽头处有个暗道,通往地下深处有一片大到没边的冰雪世界,但是就在之前里面塌了,毁了,全没了,陈尘的尸体就躺在里面。”
老猪听完后哭啼着骂道:“娘的,里面那么冷,就算没死也要被冻死了。”它突然顶着巨大的镇压之力站起,棕色的毛皮下红潮暗流,黑洞洞的鼻孔中喷出两股热气,它惊人的抬起了一只前蹄,轰!一脚踏破了苗苗的束缚,苗苗下巴差点都被惊掉,它从未想过有妖兽能硬破这阵法。
“我不管,我要把他挖出来,不能让他在下面挨冻!”老猪的心最单纯,说的话也最能戳痛人心。
它跑到坍塌的洞口前就开始用自己那一双蹄子去扒去挖。苗苗什么话也没说,祭出残塔吸走上面的岩土。陈撼也默默跪到地上用珍贵的灵剑刨起土。
姚大法也走上前取出灵剑跟着一起刨土。老猪挖着挖着就哭了,它没想到凌霄宗玩笑一般的告别,会成为永别。苗苗眼神坚定不屈,他绝对不信陈尘会死在这种地方。
陈尘真的死了吗?
回到洞天坍塌之前,被打入无尽骸骨中的陈尘真的无比接近了死亡,他闭上眼仿佛看到了完整的深渊之门大开,里面有飞熊寨的兄弟,他们站在一条河边冲自己招手,门里的场景非常模糊看不清楚。
“小子!你完蛋啦!”
最后盅雕在血脉之争中惨胜,毕竟他的灵魂是残缺的血脉之力相对稀薄很多,不过现在不要紧了,它取代陈尘以后血脉之力会逐渐恢复。
正当它做好万全准备要接替陈尘之时一道黑气从手背窜入体内,直奔盅雕来了。
“什么东西!这是什么鬼东西?走,别过来,滚开!”盅雕化成了鸟如见到了天敌一般,惊恐万状的在灵魂深处横冲直撞。
黑色气息突然张开大口,盅雕仅剩的灵魂根本不是对手,直接被不知名的力量禁锢住,随后在一声声求饶中被吞噬了。
“不要,不要……”
黑色气息‘吃’掉盅雕之魂后明显胖了一点,它心满意足变成了一条胖胖的白目黑鱼游回陈尘的手背。直到黑气离开躲在修罗仙剑里的老莫才敢出声轻唤:“陈尘?小兔崽子?王八羔子?你别装睡了快点醒醒。”
丹田中,灵滴上下浮动荡开一圈圈灵力涟漪,陈尘体内刚刚融合的血脉之力竟然变的出奇的平静一点没有躁动的迹象。
连老莫都感觉奇怪,它依旧是轻声的呼唤陈尘,可能是心诚则灵吧,陈尘居然真的醒了过来,应该是灵滴起到了作用。
人是醒了,不过身体被冰霜王座重创,浑身筋骨寸寸断裂,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也不知是该高兴呢还是该哭呢。”陈尘躺在一根巨大的脊骨上,哭笑不得。
“当然是高兴了,你都大难不死了,还想怎样?”老莫笑道,它也特别开心,心想着这小子还没和自已一起战斗过呢,就这样死了太可惜。
陈尘观测一下体内状况,发现比肉身好多了,丹田没什么变化,玲珑仙骨和三件修罗之器也无碍。唯一有变化的就是流淌在体内的血液和流淌在血液里的妖力与血脉之力。
“老莫,我不是死了吗?盅雕呢?难道它良心发现羞愧地自杀了?”
老莫差点没让他给气死,暗道是真不要脸,它大发善心地给陈尘捋了一遍。
“在你昏死之后,盅雕那家伙确实是要来取代你的,不过有那么一瞬间,它变成了不人不妖不兽不魔不实的纯粹邪恶了,倒霉的它被你体内那黑色‘阴之气’当口粮给吞了,现在它的意识没了,你自然而然的取而代之了,应该说是物归原主。而且还附赠了货真价实的荒古凶兽血脉,在融合你的返祖血脉后进化成了已经灭绝的‘返古血脉’。”
“你小子是赚大发了呀!”
陈尘脑袋迷迷糊糊的,“你说的这返古血脉有什么不一样吗?很厉害吗?”
老莫语气突然得意起来,“那是自然,返祖血脉最多只能追溯到这血脉原先的尽头,比如你的是返祖龙龟,最多只能达到圣兽级别。而现在这返古血脉,能达到古来血脉力量最强,甚至追溯到血脉之力的起源,你的血脉将超越凶兽圣兽乃至超越神兽,直追兽祖!”
“兽祖?”陈尘似乎又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名号。
“没错,传说中以兽身成仙的存在,据说是一切兽类的祖先,先有他后有兽。”
陈尘在心里开心地偷笑了两声,言归正传道:“不过现在要想办法出去才行,我身体都动不了了,怎么办?上面似乎也被堵住了。”
老莫却不厚道地打了个喷嚏,用事不关己的语气说道:“这个你自己想办法咯,要是被这么点小困难打垮了,那你也别提什么修仙了。”说完也不等陈尘接话自顾自地沉睡到剑中。
陈尘暗呼一声倒霉,开始在心里推敲法子,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最简单,也最快。他看向周围一眼望不尽的骸骨突然舔舔嘴角,不怀好意道:“就只有对不起你们了。”
他准备用百兽淬体诀炼化了这所有骸骨来回复自己的筋骨。体内血脉之力开始按照百兽淬体诀的法门游走,他最先开始炼化的是身体下的这根巨大脊梁骨。
熊!一簇三昧真火从丹田里冒出钻入脊梁骨中,陈尘眉头一皱心想这么大一根骨头怎么就这么一点骨髓呀。
被冰封十几万年哪怕是再强悍的骨肉也变的脆弱不堪,里面为数不多的骨髓没有一点妖力,也就让陈尘接上了小臂骨而已,他略微有点失望,不过好在这里骸骨很多,想来应该是够的。
他驱使火焰钻入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块头骨,骨架有一座府邸大,看不出来是什么妖兽的,可能是已经灭绝了吧。
这次比较走运,已经汲取到的力量已经恢复了整条手臂,他用一只手带动身躯向前爬去,又开始炼化其他骸骨。
很快周围的都被他炼化光了,他恢复了一条手臂一条腿以及脊梁骨。他单腿照样御剑只是不敢太大动作,怕扯到还没有恢复的地方。
陈尘不断的炼化囤积的骸骨越来越少,他的骨头也变的越来越硬,与他现在的血脉能完美契合。不过老莫警告了他,现在他体内是以盅雕的血脉之力为主导,让他在没有达到元婴之前切莫再妖化,不然会被欲望吞噬丧失本心。
陈尘又开始借着无尽的骸骨淬炼起自己左手,修炼大枯松指法。这次他狠下心用上之前抢到的灵材加上大地灵泉再融合淬炼后的妖兽骨髓后一举淬炼两根手指,半日后食指与中指呈金黄色,这是大成的表现。陈尘情不自禁地咧开嘴。
地上老猪一帮人挖了一天一夜整个掘地百丈深才见到一些零碎的冰块,地下陈尘端坐在一块头骨上静静调息,虽然还有数不尽的骸骨但他没有再去炼化,因为骨肉已经达到了中和状态,要是过度炼化只会破坏肉与骨之间的平衡导致肉身溃烂。
“现在是时候出去了。”陈尘缓缓站起,握紧出尘剑的手骨咔咔作响清脆悦耳。他现在双臂藏九牛二虎之力气力通天。他的剑式威力也变的更强。
“灼梦!”一道火蛟龙冲天而上,陈尘拼命往剑中灌输三昧真火一条条火蛟龙冲天直上,头顶的冰块下起滂沱大雨。
他觉得还是太慢,取出修罗战矛手掌一转一条火蛟龙缠到矛上,战矛如点燃的火炬照亮前方。陈尘浑身烈火熊熊燃烧,一举修罗战矛一条红缨从矛尾飞出,陈尘使劲一掷:“战!”
轰!像流星一般的战矛直接插入厚厚的冰层中不断前行百丈有余,陈尘一只手抓住拖出来的红缨,三昧真火顺着战矛凿出来的洞口蹿进去,轰轰轰轰……三昧真火每前进一点冰就炸开一点,直到战矛所在的位置为止。
“灼梦,步步生莲。”
很快出现一个百丈长的洞口,陈尘故计重施再开出了一条百丈长的洞口,他有点虚弱地收起战矛,如此使用也是非常的辛苦,他得保存点体力。
陈尘突然停在原地从芥子袋里拿出一壶劣酒,给自己倒了一碗,自斟自饮,砸咂嘴呼一声:“痛快呀!够劲!”。
接连十八碗后,就此趁着酒兴,抽出尘剑抵上头顶的冰层,举起手中破碗一饮而尽,脸颊泛起了红晕,他醉意声高且一声大笑。
“大寒!”
一道强烈的剑气从剑尖迸发出去,灌入厚厚的冰层中,陈尘不大在意这即兴一剑,翻了翻破碗,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喝到一滴酒水,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干了。
“酒没了?”“嗝~”陈尘毫无形象地打出个酒嗝,咔嘣!头顶的冰层裂开了,裂缝不断延伸,咔咔声不断响起。
咔咔咔……
头顶裂缝密布像蜘蛛网一样,又是一道咔嘣声,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砰!整个冰层破了,一缕月光洒下,陈尘似乎看到了老猪,苗苗,大法,陈卫陈撼等人,醉眼朦胧的他,扬扬破碗醉语道:“有酒吗……”
好不容易挖开冰层的老猪,看到这副景象本来是要大哭一场的,到看到这混蛋居然在下面好好的不说还喝的酩酊大醉,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姚大法开怀大笑道:“我就说嘛,他遗祸万年怎么会轻易死呢。”陈撼与陈卫两人悄悄抹泪,说:“没事就好。”
苗苗从不见外,一把就搂住陈尘的脖子,痛骂着:“你苗苗的,吓死老子了。”
陈尘拍拍他的后背,老猪也破涕为笑,渐渐的笑声仿佛变的能传染,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第二天,陈尘早早的来到陈渔雁的房间,坐到床边将一道道纯净的冰雪灵力灌入她的体内,经过调养后的陈渔雁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陈尘见她睫毛微微一颤,知道她这是要醒了。
“渔雁?”陈尘轻柔的呼唤对方。陈渔雁缓缓睁开双眼,在看到陈尘的一瞬间,她情不自禁的抬起双手捧住陈尘的脸,生怕一松手就没了。
“这不是在做梦吧?”
陈渔雁眼角又不争气的滑落两行泪水,陈尘伸手替她擦去,顺手捏了捏她水润的脸蛋,问道:“是不是真的呀?”
“太好了!”
陈渔雁一激动搂住了他的脖子,久久不松,灵动的大眼水汪汪的上下转动,轻轻说:“堂兄,能不能不要再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
陈渔雁慢慢松开手臂,陈尘刮刮她的鼻子眼中有些溺爱,笑道:“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危险的地方,只有我没去过和去不了的而已。”
“吹牛。”
听着他一本正经的大言不惭陈渔雁噗呲一笑,颇为不信的鼓起红润滑嫩的腮帮子。
“堂兄,过完年再走吧?”陈渔雁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这次他没有回避点头就答应了。
老猪和苗苗也一起来了,陈家这会可是热闹了,简直闹翻了天,当天夜里陈家宝库就被两人‘入侵’了,老猪专拿药材,好坏不挑有一个算一个,苗苗就更过分了灵石法器丹药一样不落下。
那天陈撼追着他俩跑了半天奈何老猪是头身手敏捷的猪,滑的不得了,苗苗就更别提了。
“陈家主,你有那么多分我一点不行吗?这么小气的吗?”老猪一边逃跑还一边嚷嚷不停,把陈撼气七窍生烟。
陈渔雁看到了就咯咯直笑,她也默默做了一回决定,等过完年就去明月涧拜师,她并非是希望踏上修仙路站到什么样的高度,她只希望能看到陈尘的背影就知足了。
纳兰家几日后收到了陈家暗子传回的消息,纳兰申屠接过信看完后哈哈大笑,乐不可支道:“陈撼呀陈撼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被猪耍的一天。”
纳兰飞雪接过父亲递来的信,冰冷的双眸霎时间便红润了,两只手捧起信站起身默默走到门槛边缓缓蹲下,嘴里微不可闻地念叨着。
“我就知道,你不会就这样轻易死去的,你的命只能是我的。”
明明是要报仇的狠话,从她口中说出多了一份纠结和心酸。
七天后陈斩天出关,依然是无功而返,凝聚元婴并非那么容易。陈尘也开始为自己谋算着,要收集珍贵的天材地宝争取一次成功且凝聚出强悍的元婴体。
当天陈尘与陈斩天再次相见,在陈斩天闭关的密室中,陈尘问出这样一句话,“有我娘的画像吗?”
陈斩天心头酸痛,他们从来没有给予陈尘任何东西也没有尽到做长辈的责任,他悄悄打开一道暗格从里面取出一幅画卷。
“这里面是你爹给你娘作的画,也是你爹的遗物。”
陈尘双手接过,百感交集地展开画卷,一张美丽的脸出现在纸上,精致的五官无可挑剔,明亮的眼眸中透露柔情,一点儿也不像是从冰神殿那种冰冷的地方走出的人。
陈尘小心翼翼的收起画卷,揉揉红润的眼眶道:“我会去见她的。”
陈斩天走到他身边先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又摊开手掌虚抓了两下。陈尘的脸色顿时铁青,本来还有点感动的,转眼就气的牙根痒痒,暗骂着苗苗的老子上辈子是欠你的吗?
啪的一声把一瓶大地灵泉拍到他手上,陈斩天笑眯眯地收了起来,嘴里还说着:“回来拜年还带什么礼物呀。”
陈尘站在一边正剧烈的喘息着大有一把掐死他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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