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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很可能是拐卖团伙落脚点的房子,虽然有四层楼,但每层占地面积并不大,也就六十平方米,一层两到三个房间。
张大庄很快就找到丁正告诉他的那间朝北的屋子,根据丁正耳边那个鬼气小人的判断,丁正丢失的儿子,就在这个房间里。
房门是普通贴片仿红木复合板门,张大庄轻微小心动了动把手,毫不意外的发现,房间被锁住了。
房山泉也探查好了另一个房间,朝张大庄比了两根指头,又摇了摇手。
这个手势的意思是,另一个房间里,有两个人,门没锁。
对两个经过多年苦练的海陆两栖特种战士而言,这一处人贩子的老巢,防守漏洞百出,破绽频频,并不难对付。
这些从事人口贩卖的犯罪分子,最令人头疼的地方,是将孩子快速转移,并有一套有组织的拐卖、转移和销售的网络,让人难以追踪到他们的行迹。
但是,在鬼寻花的帮助下,通过亲人血脉找到孩子,这件最难的事情,反而变成最简单容易。
就算离开了部队,以房山泉和张大庄的能力,对付这些只敢对幼小孩童出手的恶毒人贩,绰绰有余。
但他们两人并未有半分松懈,为了最大程度保证孩子的安危,他们必须一招制敌,尽快控制住局面,然后通知丁正开始对付楼下的人。
“老锁,可以撬,声响大。”张大庄指着关着孩子的房间,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同房山泉交流。
房山泉点点头,两个人鬼魅般闪进房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两人,一点也没被惊动,就被房山泉和张大庄一人一个,用随身带着的布条粗鲁的,死死的堵住嘴巴。
然后一条从五金店里弄来的特殊塑料绳,用部队里所教的死结方式,捆扎手脚。
这种束缚人的方式,别说自己挣脱,就是旁人弄个刀子剪子,也要耗费好一阵功夫才能解开。
床上的两个人来不及有任何抵抗,张大庄和房山泉速度如风,不到半分钟时间,就将他们制服。
张大庄从兜里翻手取出一个小手电,白灯照在这两人惊愕恐惧的老脸上。
房山泉借着手电灯光,飞快摸索,很快找到一串锁匙。
“我去开门。”房山泉低声说道。
说完一闪身,跑到另一个房间门口,试钥匙。
张大庄咧开嘴,恶狠狠地盯着被捆绑成一团的两个老人。他们大约有六十多岁,老头子显瘦,老婆子体型圆胖。
因为嘴里塞着布团子,整个脸被撑开变形,又因为被睡梦中制服,面部更惊恐扭曲。
张大庄狞笑地瞪着这两个人,心里有说不出的畅快,在微弱的手电灯光下,他形如恶鬼,把这两人吓得小便失禁,裤裆湿漉,一股尿骚味传出。
张大庄翻了一个白眼,不再继续搭理这两人,转身去找房山泉。
房山泉试到第三把钥匙时,就找到开门的正确锁匙。
房门推开,手电往房间各个角落扫着。
不到五秒,张大庄和房山泉就摸清了屋内的情况。
两个床垫铺在地上,上面摆放饺子似的横躺着一排孩子,估摸有十一二个,都在昏昏沉睡中,天真无邪的脸蛋上,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身在魔窟。
这里大多数都是两三岁的小孩,看起来个头最大的一个小孩呈大字趴在墙角边的位置。
房山泉走到他身边,轻轻将他搬正,手电的灯光落在他的小脸上,可不正是让基地退伍老兵们找了一天一夜的小男孩丁安。
张大庄和房山泉松了口气,但房间里这么多被拐幼童躺着,却却让他们涌上强烈的愤怒感。
真是太可恶了!这些该死的人贩!
真该下十八层地狱!
房山泉抿唇,忍住怒火,拿出手机,拨打了丁正的电话。
在隐蔽角落等待信号的丁正,看到手机屏幕一闪,这两天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他一摆手,其他三人紧随而上,准备对付房屋内的其他人。
张大庄负责守护这间屋子里孩子们的安危,房山泉继续往楼下走,配合丁正四人的行动。
开锁,制服,捆绑,这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更不是难缠的正面交锋,这是经过训练的战士偷袭几个普通人。
不到十五分钟,胜负分明。
这栋楼房中,除了被拐卖的孩子,还有七个人贩子。
这七个人,是不知道让多少美满家庭破碎的罪恶之徒。
他们在丁正几人手中,就像当初他们拐骗抢夺过的幼童一般,毫无抵抗之力,以迅雷之势被绑住手脚,堵住嘴巴,堆在一楼厨房的墙角。
同时,他们还在三楼那位女人贩子的房间里,发现了两个只有几个月大的男婴。
行动成功,他们解救了十四个孩子。
所有人都没有留情。
从事人口贩卖,是极其恶毒的犯罪,完全泯灭了良知,以人为货,断送他人命运。
对待这些人,以这些退伍老兵下手极狠辣,卸胳膊,断肋骨,踩脚踝……
让这七个人贩承受巨大的痛苦,想哀嚎却被厚厚的布团子堵住喉咙口,只有低微的“呜呜”声溢出。
“呸!”一位一路而来并不怎么说话的退伍老兵,厌恶地朝着一名躺在地上不断挣扎的男子吐了口水,又朝着他肚子踹了几脚。
“作孽!”
“全部收拾干净了。一网打尽!”与丁正汇合的房山泉,朝着伙计们比了个手势,“老丁,你儿子看起来没事,不过这些人似乎给孩子们吃了药,状态不太对劲,你先上去看看,这里交给我。”
丁正感激地点点头,三两层台阶跨成一步,直奔顶楼房间。
“要不要现在报警?”他们一直都没有开灯,黑暗中,另一个退伍老兵问道。
“肯定要找警察。这么多孩子,都要找到自己的亲人。”房山泉冷漠地看着瘫在地上,挤成一团的几个人贩子,心中没有半点怜悯,“不过,我先问问情况。”
拷问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
不仅虐待肉体,更重要的是让让被拷问者心理防线完全奔溃,一五一十掏空所知的事情。
房山泉是个中老手,碾压一般的拷问方式,让那位女性人贩心智奔溃,哭的满脸鼻涕眼泪,抽噎着将自己所知的消息,全部告诉房山泉。
他们几人,是整个人口贩卖集团一个重要环节。
这里也是一个负责转运儿童的重要窝点。他们都是从事这一行业的老手,外表和善,内心阴毒冷酷,每半个月都有一批小孩,被转运到全国各地,靠着这阴损的方法,发家致富。
听到临近天明,就会有人来此地接走这些孩子,在场退伍老兵们,都暗道好险。
若是再迟一天,他们这场营救就会落空了。
这个人贩集团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将孩子一道一道快速转移。也许,孩子的亲人还在家乡附近苦苦搜寻,但是孩子早已被运到数百公里之外的其他城市。
“这两个该杀千刀的恶毒老货,一边待着去。”正在此时。张大庄拎着那两个守在顶楼关押小孩房间的两个老人贩子,走到一楼,将散发出浓浓尿骚味的老家伙扔到人堆中,恶狠狠地说道。
他浑身上下,充满干劲,看到被拯救的孩子,他内心充盈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激动。比起平淡安宁的基地种植生活,今晚这场解救行动,点燃了他从未从身上消失的热血。
“大庄,情况有变,再过两个小时,会有人过来转移这些孩子。我们暂时不能报警,如果警笛长鸣,惊动那些人,想再将其他人抓住,就很不容易了。”房山泉解释说道。
“那怎么办!”张大庄眼中闪过凌厉之色,“不能放过一个人,一人漏网,谁知道又会祸害多少孩子。”
“第一要务,先把孩子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赵小兵,你负责监控这几个人渣,并保持警戒,”房山泉不再犹豫,立刻安排任务,“其他人跟我上楼,那些孩子都还小,我们几个人几趟就能抱过去。”
赵小兵就是刚才吐了地上人贩子一脸唾沫星子的退伍士兵。
“至于等会儿会到的那些同伙,既然要撞到枪口子上,咱们可不用客气,都使出拿手绝活,好好招待。”
丁正在踏入顶楼的那个房间时,怦然跳动的心脏,给他带来此生最庆幸的时刻。
在一天之前,他曾经陷入深渊绝谷,而此时,看到儿子躺在那儿,从未哭过的硬汉,忍不住泪水喷涌。
他走上去,将儿子紧紧揉在怀中,生怕这是一场梦。
“丁哥,”张大庄说道,“我把那两个老家伙弄到楼下去,集中在一起,便于看管。这些孩子你照看一下。”
“嗯!”丁正一把抹掉眼里的泪水,抱着儿子,看到周围那些一点儿清醒迹象都没有的孩童。
等张大庄送完人下去,又和房山泉几人上楼转移孩子时,丁正揉着丁安的小脸蛋,想要把这个小家伙唤醒。
“再过两个小时,有人找这批人接头,我们必须立刻转移孩子。”房山泉说道,“而且这些畜生不知道给小孩用了什么药,会不会对身体有损害,所以我们要分兵两路,一路送孩子去医院,剩下的人在屋里埋伏。”
“丁哥,这里就你生娃当爹有经验,你就和赵小兵一起送孩子们去医院,我和山泉他们留下来对付畜生。”张大庄直接一手一个,抱起两个昏沉沉的孩童,说道。
“好!”丁正抱起儿子,让他趴在自己肩膀上,然后又抱起另外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孩子,跟上张大庄的脚步。十几个孩子,五个人抱着转移,两趟足够。
丁安走到一楼,看到守在厨房门口的赵小兵,突然想起一件事。
一件原本觉得莫名其妙,想不通的事情。
他顿住脚步,看了一眼空洞目光盯着丁安的鬼寻花,脑中掠过老板林曾的脸。
“找到一次你的血脉至亲以后,你可以将鬼寻花收起来,回到基地还给我。”
丁正清晰的记得,他一字不差记下老板的嘱咐后,正准备离开,倏然又被林曾叫住。
“额,等等。”
当时,林曾能明显看出在纠结犹豫着什么,不过没有等太久,他就下定决心,说道,“你等等,我给你个东西。”
林曾转身回到卧室,不到半分钟又走出来,手中拎着一个小塑料袋。
“丁正,如果你找到儿子,又难平对那些人贩子的怒气,你就将这些花喂给他们吃。一人一朵,不要多给。”
丁正将那个小塑料袋塞进衣服口袋以后,一心记得追踪儿子的去向,直到此时才想起来。
“小兵,帮我照看一下孩子。”丁正将儿子和另一名男孩递给赵小兵,然后从衣兜里掏出林曾给的小塑料袋。
这是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是小号的塑封透明小袋子,袋子里是一朵干枯的花。
看起来非常普通的一朵干花。
皱巴巴被压扁,没有一点儿美感。
丁正目光神幽,取出一个塑封小口袋,拉开封口,掐住距离他最近的一个男子的下巴,拔掉他口中布团子,将那朵怪丑的干花,倒进这个外表憨厚的人贩子口中。
这一过程,这个男子满脸哀求,尽管被制住喉咙和下巴,无法说话,还是竭力说着一些模糊的词。
“饶命……”
“……不要……”
丁正才没有心思听他的诉求,讽刺一笑,再次把布团子塞进他嘴里。
其他六人,丁正也原样喂了一朵干花。
丁正虽然不知道这朵干花有何作用,但鬼寻花的存在,让他明白,老板有鬼神手段,绝对能给这几个造孽无数的人贩子,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如果按照内心愤恨的趋势,丁正恨不得拿起屠刀,把这些人千刀万剐。
可是,理智克制住这股冲动,他告诉自己,不能因为这群人渣,污了自己的手,让未来的生活毁于一旦。
但是,丁正只要一想到,这群无耻之徒,被送入警局,就算人证物证俱全,也不过是坐牢判刑,就算是无期,说不得二三十年又出来了,而被他们毁掉的家庭,却永远破碎。
他的内心就充满了矛盾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