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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凡极尽全力,拼命在痛苦中寻找着髓元气,可无论他怎么努力,仍是没有感受到。
怎么会这样?
方法错了吗?
或者是,根本就没有髓元气吗?
亦或是,腿骨中没有髓元气吗?
注定想不出答案,而且,白启三人也没法给他答案。
怎么办?继续吗?
叶凡心念一横,忍着痛向蓝蕊使着眼色。
蓝蕊忙走上前,问道:“需要拿掉毛巾吗?”
真是蕙质兰心,也很懂叶凡,一下就明白了叶凡的意思。
叶凡费力点了点头,可蓝蕊犹豫着,无疑是怕叶凡受不了,万一咬到舌头怎么办?
但只犹豫了那么一下,他就顺从了叶凡的意思,拿掉了塞在叶凡嘴里的毛巾。
叶凡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润了润干涩的嘴唇后,颤声说道:
“换…换个地方吧,这个地方找不到,手臂下手,手臂上的痛感更清晰一些。”
还要更清晰吗?
受不受得了?
蓝蕊和娄小芸涌起担忧。
前者欲言又止,后者已经紧张的满额头都是细汗。
“确定要试吗?按道理来说,腿骨和脊椎中的髓元气应该是最丰富的,如果不能从腿骨中感受到髓元气,那臂骨就更难了。”白启重声说道。
叶凡颤声回应: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没有回头路了,就算找不到髓元气,也要继续,就当冲击钢骨吧。”
确实如此,开弓没回头箭,这不只关系到髓元气的事情,也关系到能否冲击钢骨。
若是就此放弃,那就相当于与钢骨绝缘了,更不用说银骨或金骨。
断不能什么都没捞到,拼吧!
白启没再多说,再次手起掌落,咔嚓一声,小臂骨断裂。
剧痛炸起,如此熟悉,如此难以忍受。
叶凡再次陷入撕心裂肺的疼痛中,痛得他意识阵阵苍白。
他努力保持清明,在痛苦中寻找着从没接触过的髓元气,可惜,徒劳无功,无论他怎么感受,都没有寻找到髓元气。
叶凡茫然无措了,真不知道朝哪个方向努力了,感觉就像大海中的一叶孤舟,无论驶向哪个方向,都看不到海岸线。
这让他生起怀疑,怀疑是不是真的有髓元气!?
怪不得他这样想,在如此敏锐的感觉下,都能感触到身周的气息,怎么可能会感受不到体内的气息?
别说叶凡,就是白启都怀疑是否有髓元气了。
这时,反是蓝蕊心性坚定,急促说道:
“事已至此,不管有没有髓元气,都只能继续了。”
顿了顿,她又说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可以尝试先把痛感放大到最大,到时再撤去银针,那痛感会在瞬间急剧缩小,相较之下,就相当于痛感消失了,如此一来,其他的感受则相当于在放大,若是有髓元气,或许可以趁着这个瞬间的落差感受到。”
蓝蕊刚说完,叶凡即接话道:“好,就按你说的来,快点,快点。”
实际上,叶凡根本没听明白蓝蕊在说什么,因为疼痛时刻撕裂着他脑海,哪还有神思去思考蓝蕊话中的内容。
而蓝蕊在等着师傅说话,毕竟这只是她的猜想和分析,并不一定正确。
白启沉吟想了想,感觉蓝蕊说得有几分道理,不过,和蓝蕊一样,同样没法确定蓝蕊所说的是对的。
他问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如果我刚说的逻辑是成立的,那必须把痛感放到最大,可以继续加大穴位刺激,另一方面……”
蓝蕊眼角跳个不停,似乎不忍心往下说。
正常,关心则乱,叶凡是唯一一个走进她心里的男人,且两人间有了肌肤之亲,已视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另一半,现在眼见叶凡如此疼痛,哪会不心痛?哪会不心乱?
但她又很清楚:现在不是讲儿女情长的时候,所以,她接着往下说道:
“另一方面,一次性敲断主骨,疼痛感自然会攀到最高点。”
白启下意识的看向叶凡,叶凡想都没想,颤声应道:
“好好,就按蕊蕊说的办,快点动手就行。”
仍是和之前一样,叶凡根本就没听明白蓝蕊在说什么。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是基于对蓝蕊的信任,就那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认可。
白启决定按蓝蕊的方法试试,立即动手。
又有十多根银针扎在叶凡的穴位上,接着,接连下手,先后砍断了其他几处主骨。
叶凡痛得整个身体抽搐不已,他死死咬着嘴唇,牙齿已经咬破皮肤,牙下流出丝丝血迹,直翻白眼,仿佛临死前的那一秒。
娄小芸看得两眼生雾,眼泪水不受控制的滑出眼眶。
蓝蕊则是俯身抱着叶凡的头,心痛不已的一个劲说着:
“你可以的,你可以的,你能挺住,我相信你,我在,我在这里。”
痛在叶凡身上,痛在蓝蕊和娄小芸的心上。
蓝蕊接着又说道:“叶凡,现在一定要清醒,你能听见我说的话吗?”
叶凡咬着嘴唇,使劲点了点头。
“好,等会师傅会先撤除你腿上的银针,机会只有那么一瞬间,你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感受,如果真有髓元气,肯定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听清楚了吗?”
叶凡点了点头,蓝蕊仍是重复说了一遍。
然后,蓝蕊开始倒数报时:“5,4,3,2,1,开始!”
白启两手如飞,仿如花间摘叶,无比迅速的摘掉叶凡腿上的银针。
仅几个呼吸,两腿穴位上的银针全部被摘除了,随着银针的移除,叶凡腿上本是成倍放大的疼痛感急剧下降……
虽然还是疼痛,但与之前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了,甚至可以说,可以忽略不计了,这就是感觉之间的落差。
而在这个过程中,叶凡渐渐的感觉到,两腿腿骨断裂的地方,有两团淡淡的清凉,仿佛两团水窝。
按正常情况来说,不可能会有清凉感?难道是……髓元气?
应该就是髓元气!
叶凡心中狂喜,连忙催动功法,把元气引导入腿间,再用元气裹住两团清凉气息,迅速引入丹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