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省三思三隅反,一书一礼一春秋!
十四字对联竖之门外,屋舍颇为宽敞,无宫殿之奢华,亦非草庐般简陋,普普通通,却另有一番韵味。
稍近,书香之气满溢!
屋内两名老人相对而坐,各执一子,落于棋盘之上,悠然对弈。
倏然,一道玄奥的波动好似自极远方而来,迭荡至此,继而,绕着两人辗转不休,轰鸣阵阵。
此为大道音,凡人不可闻!
左侧,老人又是一子落下,虚空顿时荡起一圈透明涟漪,将那股波动消弭于无形。
“居然有人推演夫子?”另一人微微讶异。
“飞廉。”老人摇头失笑,声音平淡。
“妖族那个?”
“嗯,来头甚大,不过,这次倒并非与我有关,而是你。”
另一人微微沉默,半晌,方苦笑道:“世人皆以为我算计那位,殊不知,我才是被算计的人啊,只是,孟轲连累夫子了!”眼中愧疚一闪而逝。
“呵呵,说的什么胡话!”老人摇头失笑,“我儒教,终究是要如此的。作古先贤,也不甘九州火种泯灭,儒教虽被算计,但至少,我看到了希望!”
“只是,”他又抬头望了望天,呢喃道,“仲尼虽然不才,但也要看上一看,他究竟有几分能耐,若无希望,说不得,也要忤逆一次先贤了!”
……
……
青木城。
一连数日,苏问与酒娘相见极少,更别提言语,偶尔相逢,亦如陌路。
自那日之后,两人之间,好似隔了一层朦胧的纱。
是一层纱,也是两个世界!
至于李明生这个罪魁祸首,数日来,也一直不曾出现。
这是一种极为诡谲的气氛。
澹台灭明多与吕小白一起,两人私交甚好。
贾正气没心没肺,有时带两只蛐蛐回来,有时又携一些美味,总是巧合的出现在苏问面前。
宁致远空余叹息,有心宽慰,又不知从何说起,他自己都没经历过的事,如何明白?
阴天策则立于苏问身侧,冷笑一声:“女人这种东西,只会让你分心,你的道,你的眼光,不该止于此!”
宁致远:“…………”
月先生,你确定你不是在帮倒忙?
苏问默然不语,他知道众人方式可能不同,但这都是在关心他,半晌,忽然笑了笑:“你们成天胡思乱想些什么,莫要污了人家清白,我只是在思考些事情罢了!”
阴天策毫不掩饰的讽刺:“思考女人的事情吧!”
苏问并不反驳,神情微微肃然:“最近,青木城的势力越来越多,此次大墓,似乎不是这么简单?”
提及正事,阴天策自然也认真起来,点了点头道:“嗯,不同以往,有强大相术师推算,此次大墓,地皇书将会出现!”
苏问眉头微皱:“相术,当真如此厉害,能够推演未来?”
“呵,你以为古老相传的东西,这么简单?”阴天策哂笑一声,黑袍之下,神情同样凝重,又道,“况且,这件事,那些大教天朝也默认了!”
苏问点了点头,若当真如此,此次消息恐怕不会有假。
地皇书?
他微微眯眼,酒娘来此,恐怕也不是偶然,必定也确认过这样的消息。
“关于这座墓,你还不曾与我细说。”苏问看向阴天策,“似乎,你对它很了解?”
“谈不上很了解,只是进过一次罢了。”阴天策淡淡摇头。
宁致远登时一阵惊诧,他听酒娘与众人说过,这座墓,每八百年才开一次,月先生居然说他进去过,那他,岂不是至少有八百岁?
可,月先生分明只有灵觉境,灵觉境的修为,最多不过三百岁寿元而已,如何能活这么久?
莫非,这是只妖?
妖族寿元,确实比人类要悠久一些。
宁致远思索良久,最终也无法得出个确定的结论,只是想着,皇上究竟是怎么拐来这么一个“妖物”的呢?
“我记得你说过,这里面有对我们有用的东西?”苏问出声问道。
阴天策缓缓点头:“儒家大道包罗万象,其中有四大道最为突出,琴棋书画!此四道,在凡人书生手里,或许只能是舞文弄墨,卖弄风-骚之物,但在儒教手中,却蕴含大威能!”
“大威能?”苏问颇感诧异。
“东西太繁杂,他日若是有机会,你或许能接触到,到时自然可以明白,现在,我就单单说一下书之大道吧!”
苏问闻言,点了点头。
宁致远同样不会放过这种长见识的机会。
阴天策遂继续道:“你可听过,天经地义?”
苏问微微皱眉,这个成语自然听过,而且,众人使用的也不少,可如今,阴天策特意点出,莫非还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不成?
“诗词歌赋,经卷篇章,皆为书道,这些东西,有些蕴含天地至理,问世之时,惊天动地,此为教化,是大功德,所以,天地特意为其留下印记,形成经卷,这东西,就是天经地义!”阴天策神情凝重,“每一篇天经地义,都蕴含大威能,有些修身养性,益于修行,有些镇魔诛邪,以笔代剑,主掌杀伐……”
“你是说,这墓中,也许有天经地义?”
阴天策点了点头:“儒教这些年,也不知积累了多少天经地义,墓主人既然是儒教大能,那墓中有这些东西,也不足为奇。更何况……”他眼中精光一闪,“此人更被称为,孔孟之下第一人!”
“孔孟之下第一人?孔子?孟子?”苏问一阵诧异,他于华夏的日子,就算不是通晓历史,但这两人,也绝对知道。
“嗯,儒教人才辈出,底蕴强横,你于这一隅之地,虽说很难接触到大教人物,但这两位老人的大名,你也应该听过。”
“何止是听过,还了解不少呢!”
苏问神情微微恍惚。
“嗤~~~~”阴天策登时嗤笑一声,“你?了解?以后莫要说这种让人耻笑的话,否则,被人活撕了,我可不会救你!”
苏问:“…………”
我说的是实话啊!
不过,他这个了解,指的是对于华夏中的孔孟二贤,九州这里,虽有许多相似之处,但,更多的,却是不同!
只是这个中缘由,不足为外人道也。
苏问遂点了点头:“那这墓中,究竟何许人也,能被称为孔孟之下第一人?”
“不清楚,也未必就是,只是据传罢了,但至少,儒教大能,是确认无疑的。”阴天策瞥了他一眼,这厮,还真把自己当百科全书了?
“那是儒教,大教你知道吗?就算是……我,也未必能了解多少!”他又补充了一句,望向苏问的目光带着一丝颇为常态的不屑。
苏问神情一阵古怪,儒教?
说不定,我了解的还真不比你少!
他眯了眯眼,越来越觉得,华夏与九州,怕是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嗯,那这天经地义,对你有用?”苏问神情微微认真。
宁致远闻言,登时有些诧异,这东西不是谁都有用吗?
但阴天策知道,苏问,问的是对他恢复实力是否有用。
看着苏问认真的神情,阴天策微微冷哼一声,偏过脑袋:“用不着你操心,我来这里,不是寻这种东西的,虽然墓主人是儒教大能,但此地毕竟是古墓,既然如此,那就一定有极阴之物,这东西,我早有准备。你还是想着在里面如何活下来吧,最好是写份遗诏,你死后,大定我帮你接管了!”
苏问:“…………”
宁致远:“…………”
你这么咒我,是不是不太好?
但苏问听出了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皱眉问道:“你不和我们一起?”
阴天策一阵嗤笑:“你是打算不帮那女人,帮我咯?”
苏问微微默然。
“行了,我早说过,女人这种东西,修道大忌!”他挥了挥手,淡哼一声,继而昂首道,“我不需要帮助,我月先生(阴天策)想要的东西,还……”
他忽的顿了顿,想起丙火之气就被苏问夺了一半,又生气的甩了甩袖子,改口道:“还没有得不到一半的!”
还没有得不到一半的……
宁致远嘴角一阵抽搐,月先生,你不按常理出牌啊!
苏问不由摸了摸鼻尖。
接着睨了他一眼:“你别死了才是,要不,你身上有什么好东西,先交出来?免得倒时浪费了!”
阴天策勃然大怒……
三人似君臣,又像友人,宁致远站在一旁,左瞧瞧,右看看,最终抵着下颌沉思。
这两人,有猫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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