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蓝先生,你的要求我们大致搞清楚了,回去自然会通禀陆师兄,不过,蓝先生应当也知道,陆师兄也不是那么好见的啊,需要打通层层关系……”
化圣居某个包间之内,精瘦男子搓了搓手,意有所指的道。
蓝德轻轻一笑,他憨厚老实,但那不是蠢笨,这些人之常情自然能够领会,更何况,陈庆之也叮嘱过他一些细节,遂翻手取出一柄长剑:“这柄五阶玄器,便送与兄台了,聊表心意,望兄台不要推辞。”
精瘦男子双目登时一亮,内心激动不已:“不推辞,不推辞,嘿嘿~~~”他几乎是双手打颤着接过,连基本的掩饰也难以维持。
如此一来,微胖男子也心头燥热起来,轻轻咳嗽一声。
蓝德当即会意,另取一件道:“这是给胖兄的。”
旋即,又看向第三人:“三位一同办事,蓝德自然也不能厚此薄彼!”
高师兄亦是微红着脸收下。
三人摸着手中的玄器,皆是有些心潮澎湃,这东西在手上,那就等同于实力啊,甚至,在某种时候,是可以救命,可以反败为胜的关键!
“那个……”
微胖男子忽的将手中玄器收了起来,突然又开口了:“蓝先生,师兄弟的关系是打通了,可是,陆师兄脾气不太好啊,我们见着他,恐怕陆师兄也不会听我们多说什么,说不定,将我们赶出去也有可能,所以……孝敬下陆师兄,也是有必要的吧?”
高师兄:“…………”
精瘦男子:“…………”
二人皆为胖兄的脸皮而无语,但羞耻之余,也隐隐有些心动,纷纷看向蓝德。
蓝德脸颊微微一抽,很想将这厚颜无耻之人给拍飞出去,但想想陈先生的交代……
“这枚赤龙果,五阶灵材,劳烦胖兄了。”
见胖兄又大获丰收,精瘦男子登时也忍不住了:“咳,那个,陆师兄有些贪得无厌……”
蓝德:“…………”
于是又出去一株五阶的七叶草。
“那个,陆师兄,陆师兄他……”高师兄支吾了半天,脸色甚至都涨红了起来。
……
此时的包间外,几名傍山家弟子拼命的拉住陆子墨:“师兄,消消气,切莫冲动啊!”
“冲动?”
陆子墨气的只打哆嗦,没有多说,抬手将几人扫开,旋即,猛地一脚,踹向那精致的房门之上。
嘭~~~
包间大门猛然被推开。
“陆,陆师兄?!”
三人望着门前的身影,皆是情不自禁的打了个激灵。
陆子墨的愤怒几乎已经跃然于脸上,快步走了进来,手指连连指着三人,气的直哆嗦:“好!很好!非常好!你们倒是继续说说,陆某在你们心中,还是个什么样的人?”
三人脸色唰的一白,陆子墨这话,无疑表明他已经听见了几人方才的话语,至少,不好的那几句,应该是没跑了。
“陆师兄,你还帅啊,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微胖连忙说道,俗话说,亡羊补牢,为时……
“我帅你——哔——”
“嘭~~~”
一声巨响,某圆球状物被踢了出去。
蓝德眼皮微微一抖,这厮,貌似脾气确实不太好?
另二人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陆子墨冷冷的看了二人一眼,旋即,转过身来,盯着蓝德说道:“谁让你绑了他们的?”
“绑?”蓝德眉头一挑,“我只是请三位兄台吃个饭,何来绑架一说?”
“哼,有什么话,还是跟陆某回去再说吧,抓起来!”
“是。”
几人一拥而上,蓝德不过日恒二重天的修为,单独对上陆子墨,也不是对手,如何能够应付几人?
再加上在这化圣居内,便是逃,也没那么容易。
不出片刻,蓝德便被镇压。
一招手,正要带着几人离去之际,一名麻衣老者突的横在陆子墨等人身前:“几位打坏了东西,就想这么走了?”
陆子墨脸色微微一沉:“我等自会照价赔偿。”
“赔偿?”
老者点了点头:“也好,拿出来吧,二十万。”
“二十万?”
陆子墨有些心疼,刚才的争斗,蓝德根本没掀起什么风浪,他也不过只打坏了三两桌椅而已,居然要收他二十万玄石?
但,思索一阵,他还是拿了出来,化圣居背后的势力,显然非同小可,他不愿招惹,就当是破财消灾吧!
这般想着,陆子墨探手将一枚小须弥戒丢了过去,便欲离去。
然而,老者忽的又身形一闪,再度拦在前方。
陆子墨脸色登时一沉:“老先生这是何意,你要赔偿,我们已经给过,如今,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莫不是当我傍山家好欺负?”
“傍山家?”
“不错。”
“我险些以为是兵家、法家呢!”老者哂笑一声,“傍山家,什么玩意儿?二十万中品玄石,一分都不能少,否则,你们都不用走了!”
“中品?你们怎么不去抢?”陆子墨双目一瞪,他虽然身资不菲,但,也仅仅是个大弟子罢了,又不是长老巨子之流,哪里能这样挥金如土?
是以方才,只当老者说的下品而已。
“说得好,老头子我今天就是在抢!呵,好久没人敢在化圣居闹事了……”麻衣老者冷笑一声,瘦小的身躯之内,一股与之完全不符的狂猛气息宣泄而出。
至强者?
不,不是普通的至强者,至少,日恒八重天!
感受着这狂风暴雨般的恐怖气息,陆子墨心下惊骇,当即呼喊:“等等~”
然而,老者置若罔闻,掌心下压,将几人全部擒下,只留下那微胖男子,对着他说道:“回去通报你家大人,让他来化圣居领人!”
“可,长老们外出,至今未归,我去哪里寻他们啊?”微胖男子也亦是焦急不已。
“告诉巨子!”陆子墨感受着肩头的禁锢之力,脸色微微难看。
“巨,巨子?”
胖兄这才想起,自家貌似还有一位几乎从不管事的巨子。
“少说废话,只管回去说便是!”陆子墨登时瞪眼,若不是这几个家伙,自己至于动怒拍人,又至于被人扣押起来吗?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他却是清楚,那位,最是讨厌麻烦,如今,自己居然闹到要让他前来领人的地步?
胖兄感受着那恶狠狠的目光,当即缩了缩脑袋,应声离去。
……
叶府北院。
两道人影悠闲的对弈着。
陈庆之落下一子,脸上挂着挥之不去的笑意:“帝君,你说那叶阳天的话语,能否算是子云赢了你一次?”
他指的自然是叶阳天索要他人情一事。
苏问无奈笑骂:“你老想着赢朕做甚?难不成你赢了我,你就是君,我是臣?”
你就是君,我是臣?
嗯,这话在旁人听来,或许吓得三魂七魄都要没了,但陈庆之闻言,却是张口愕然:“帝君,你这是耍无赖啊?”
“哈哈哈……”
苏问一阵大笑。
“对了,你这次既然有空来寻朕,那应该是一切准备妥当了吧?”他指尖轻捻着一枚棋子,继而落下。
陈庆之缓缓一笑:“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苏问微微颔首:“你办事,我放心。不过,看你这次布局的手法,有些不像你往常的风格啊?”
陈庆之微微赧然:“近日观摩帝君往昔事迹,一时有些心痒,便仿着试上一试,东施效颦,让帝君见笑了。”
苏问见状,不由有些哑然,失笑道:“我虽不了解全局,但也能感觉到,有几分样子了,只是,有一点你需注意。”
“请帝君指教!”陈庆之神色当即一凛。
对于陈庆之、宁致远这样的人来说,没什么比谋局策略、方法这种东西更有价值了。
陈庆之之所以研读苏问往昔事迹,不就是希望能够从中有所收获,从而更进一步吗?
只是,自身摸索,又哪里比得过苏问这个开创者亲自点拨来的迅捷,来的详细?
是以,陈庆之无比认真。
嗯,这世道有些奇怪,强者,总是向往着更强,所以他们永无止境,反倒是那些没什么本事的人,成功一小步,便开始沾沾自喜,洋洋自得,最终,止步不前。
苏问眼中闪过一抹赞赏,继续道:“你忽略了陆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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