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元信进京去赶考,一路上,他拿着卖房子和家产埋葬爹娘和小妹还余下的一点银子,为了给亲人伸冤,便日夜奔波,向京城赶来。
却谁知,曲曲的剩下不多的二两银子,在路上不舍得用就用完了,离的京城又远,又没有银子乘车,眼看已到考期,却离京城还有一半的路程,李元信每当想起来就不免泪下,而心里着急,却又难以奈何。来到全家庄上,他的身上已无一点银子了,由于几天几夜的连续跋涉,又几天几夜的没有银子吃饭了,来到全家庄上实在走不动了,这才找了房子投宿。
又饥又累的李元信,晚上怎么也睡不着觉,考期的将近,爹娘和小妹的惨死,让他晚上又愁又悲又伤心,愁的是恐怕难以应期进京去赶考,全家的冤屈不知何年才能伸,悲的是一家亲人的惨死,他又眼看着难以给他们鸣冤雪恨,伤心的是,父母的面容,妹妹对哥哥的笑容,自己干手工活挣钱鼓励哥哥读书好有出息,可是他们现在再永远的就这样的含悲的离开了他,他一想起他们来,那泪就止不住的流下来,可是,眼前又无法赶快进京去赶考,眼看着再难以为他们鸣冤报仇雪恨,他那就如似要到了考场的心,让他的神,他的魂魄,在极度难过之中,从床上起来,就不知不觉出了门,在大门外哭,在大门外伤心。
谁知,哭到深更半夜后,判官从这里经过,见有一个书生模样的冤魂,深更半夜在外面魂不归身一个人的在这里哭,且在那里涕哭的十分伤心,就向前问其姓名,问为何在此涕哭。
李元信一看过来的这个人红脸,脸上在夜间还发着光,头上戴着乌纱帽,就止住哭道:“你是何人?如何要问我的名字?”
判官道:“我是阴司的判官,你有什么冤屈,尽管和我说出来,看看我可不可以帮帮你。”
李元信闻听是阴司的判官,就哭着说了起来,把自己一家人的悲惨遭遇和自己眼前的处境,从头到尾前前后后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判官听了后,不由也跟着异常难过,就叹了一口气,道:“唉——,怎么会是这样呢?你们阳间的人怎么会这样的霸道呢?简直都让人无法忍受了吗,太让人疼恨了,那个胡**子和狗官县令简直都不是人,是人的话,那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呢?好端端的一个家庭,就这样的给毁了,给害的家破人亡,太让人接受不了了。”说着,就又取出阴阳簿来一查,道:“你父亲是不是叫李景文吧?”
李元信道:“是。”
判官又道:“从阴阳簿上来看,你父母的命还都没有到死的时候,你妹妹的命也没有到死的时候,如今他们的鬼魂仍然还都是野外之鬼,还都在野外游荡,并没有被收到阎王殿上去发落,你要见到他们吗?”
李元信道:“我可以见到他们吗?”
判官道:“这样自然可以的。”
于是,李元信道:“既然这样,那就请判官让我见到他们吧,我的心里是多么的想念他们啊,在此时,我的心里更想着见他们。”
判官听了,就把手一招道:“李景文,你们在阴间的一家三口,快到本判官面前来。”说着,就又道:“今日本判官准许你们来见你们的儿子。”
判官的话音刚落,就猛然见到李元信的父亲李景文,和李元信的母亲,还有他的小妹李月英,都出现在面前。他们一出现,李元信的父母就一下子扑上来,双双上来抱住李元信就悲伤难过的大哭,二人伤心的哭着道:“我那可怜的孩子,我们真舍不得把你独自扔到阳间受罪啊,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啊,孩子,你要是自己在阳间实在没有办法活的话,就也来吧,来了之后,咱们在阴间还能好好的团聚啊。”
李元信的妹妹李月英也在一边跟着哭,但见李元信的妹妹此时已经头发散乱,满脸苍白,头上和脸上还有血,那衣裳也已经破碎不堪了,却出现了只一会儿工夫,就又变得满脸红光,衣服也都不破碎了。
判官见了吃惊道:“李月英,你的脸上,分明已经有了阳气,你的身上也已经有了阳刚之气,你快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没有死?难道是李元信是在说假话骗我不成?”
李元信闻听,就难过的道:“判官,这怎么可能呢?她分明是已经被胡**子惨害死了,是我亲自卖了家当,把她与我的父母埋葬在了一个墓地的,她怎么会是没死呢?”
李月英见说,一下子就给判官跪下了,哭着道:“判官大人,我的哥哥他并没有说谎骗你,你听小女子仔细说给你听后,你就知道了,小女子自从在吴家,在胡**子面前被迫的自杀了后,是我还在阳间的未婚夫刘文举他••••••••”
说着,李月英就哭的说不下去了,跪在那里难过的哭的更伤心,哭了一会,这才把她和刘文举这段人鬼相恋相处相爱感人的经历说出来,说了一遍,从头到尾的全说了出来。
李元信见自己的妹夫,自己的好学友刘文举是一个这样有情的人,也被感动的跟着哭了,这一家人又都哭成了泪人一般的哭成了一块。
判官被他们在这种情况下相见的场面情景更给感动了,听到他们的遭遇和他们那断肠的话后,就也跟着掉泪,落着泪,咬着牙,道:“想不到,阳世上,还有这样专心多情的好男子,真让人感动钦佩,可是就是你们这样的一些好人,却在阳间受到了这样的遭遇,真是让人感到不服。”
说着,判官又打开了阴阳生死薄,又在阴阳生死簿上查起来,一边查一边对李元信的父母道:“你们两个现在在阳间的寿命都不该绝,你女儿的寿命也不该绝,但你们却都这样的惨死了,你儿子的寿命现在也不该绝,他还能中状元,你们不能把他带走。”
李元信的父亲听了道:“他如今在阳间已身无分文,如今去考官没有银子又怎么能进得考场呢?我和他娘现在在阴间与他有阴阳之隔,也无可奈何,这状元又如何能中得呢?还不如就别去遭难了,跟着我们到阴间去安顿下来就行了。”
判官听了,又叹了口气道:“想不到阳间的世道也如此不平,有才学的人本当能中状元的,却因为无钱反而要穷困潦倒到如此地步,以至于又被弄的家破人亡,连进考场的钱都没有了,这进不了考场,又如何能中得状元呢?真是可悲,实在可悲啊,而再看看那象胡**子和狗官县令那样的人,那些有钱的人,他们或许没有半点才学,有的甚至就是饭桶一个,酒囊饭袋一个,还有的都是些世间刻薄之人,却因为他们有钱,就能做官,就能作威作福气压残害穷人。再看那些官,又大多数都是些黑了心肠的人,就是些这样的人来操纵世面,这个世面还会好吗?朝廷不是有严嵩这样的奸臣当道,就是皇帝无能黑白不分,再就是不分黑白的上下贪奸成风,遍地满是贪官,那些贪官贪得压榨百姓来的血汗钱,就用来挥霍无度,整天供他们花天酒地,不是在妓院失去人伦,就是胡作非为无恶不作,从晚上到早上妓院门前,贪官彩轿车水马龙,却没有一个人去管他们,都是视而不见沦为平常,实在令人疼心愤恨,而妓院里的那些妓女,那些穷人家的孩子,为了活下去被迫在那里强颜欢笑侍迎禽兽,供那些贪官富人享受失去人伦,实在悲惨的令人目不忍赌。
这一切,就都是钱在作怪,这简直就是一种罪恶,穷人因为没有它几乎都要没有了活路,象你的儿子这样都能中状元的人,这样有才学的人都因为没有钱,也落到如此的地步,连阴间作好的生死簿都要不灵了,该中状元的却不能中状元,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却死了,有些早就该死了,却因为有钱,却只今有的还未有死,这都是钱在起作用。
象你女儿这么年轻,正是风华正茂,就如要等待开放的美丽的鲜花,却还未等到开放,就这样的先被摧残了,而被迫的不该死却死了,就因为你们没有钱,没有势和权,那些有钱的该死的,由于他们吃的食物广,一个个胖的和肥猪一样肉多膘肥,还天天没有吃不到的东西来补养身子,又四处披着假慈善的人皮,到处烧香烧纸求神拜佛,就连去执行生死的那些小鬼得了他们的好处,也要准备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小鬼要不再就是桃李代姜,要不就是能拖就拖,不想着去抓他们到阴间来了。可恨,这些实在可恨,我也有其心而无其力啊,眼下也改变不了这个现实啊。”
谁知,李元信的的父母一听,就一下子给判官跪下了,连李元信的妹妹李月英也哭着给判官跪下了,一齐请求判官道:“您大慈大悲的好心的判官,你就帮帮我的儿子(哥哥)吧,他既然可以中状元,但我们这是没有办法的,我的儿子(哥哥)如今在世上分文没有,让他以后再怎么活?求求您救救他吧,千万不能让他再和我们一样了。”
李元信的父母和妹妹说着,就跪着判官哭起来。判官看了,更受了感动道:“就让我再想想还有什么办法吧。”
于是,判官就又打开阴阳生死簿查起来,但他这一查,就忽然道:“有了,胡**子的弟弟胡尚书的儿子胡得高,不出半月就死了。”
因判官这话忽然说的带有希望的口气,于是,李元信的父母,还有他的小妹李月英的目光,就一下子瞬间都集中到了判官的身上了。
毕竟判官下面又要说出一段怎样的话来,且听下回接着给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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