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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邪一脸懵逼,竟然是夏侯策!
忽然,她想起来了,三皇子与妖孽太子是死对头,夏侯清指认三皇子,那不就说明……
此时,她毛骨悚然,原来这都是宋公子与妖孽太子的密谋。
东晋皇帝的面庞布满了阴沉的怒气,酝酿着暴风骤雨。
夏侯策惊慌地辩解:“父皇,这当中一定有误会,儿臣一向疼爱八皇弟,怎么会派人掳走他?再者,儿臣根本不认识那三个凶徒……父皇明察,此事与儿臣无关呐……”
“三皇兄,臣弟亲耳听见的,难道还会错吗?”夏侯清哭道。
“八皇弟,那三个凶徒究竟是如何说的?”夏侯策着急地问,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问清楚。
“那三个凶徒一边喝酒吃肉,一边说,都这么多天了,三殿下也没有新的指示,难道我们要一直藏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吗?”夏侯清一字一句地复述,“他们还说,也不知三殿下要我们掳来这小子做什么,还不如杀了,一了百了。”
“夏侯策,当真是你?”东晋皇帝不敢置信地问,怒火烧得越来越旺。
“父皇,儿臣没有!”夏侯策矢口否认,从未有过的慌急,“儿臣绝不会做出兄弟残杀的事,父皇明察。”
“父皇,此事非同小可,需彻查清楚,千万不要冤枉任何人。”夏侯潇沉稳道。
无邪冷笑,这明明是他的密谋,却说得这般冠冕堂皇。
帝王家果然都是无情冷酷之人。
不过,现在帝卿绝与他“沆瀣一气”“同流合污”,在她看来,帝卿绝自然是不一样的。
帝卿绝是为了救她才与妖孽太子合谋的!
苏贤妃气愤道:“陛下,三皇子文韬武略,智谋不凡,他在想什么,谁猜得到?不过,那三个已经服毒自尽的凶徒就在殿外,说不定可以找到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
当即,东晋皇帝吩咐侍卫把那三具尸体抬进来,宋公子、刑部尚书奉旨去搜查尸体。
夏侯潇气定神闲,夏侯策从容里有几分紧张,墨凌尘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宋公子搜查了一具尸体,刑部尚书搜查了两具尸体,忽然,他从一具尸体的衣襟内侧摸出一样东西,交给宋公子。
那是一枚沉香木。
“那是什么?”东晋皇帝皱眉问道。
“这东西……”夏侯策面色微变。
“皇帝陛下,这是一枚沉香木木雕,雕着鹰首。”宋公子回道,“据宋某所知,这鹰首木雕大有来历。”
“有何来历?”夏侯潇好奇地问。
“速速道来。”东晋皇帝催促道。
“三殿下,你可知这木雕的来历?”宋公子转向夏侯策,好整以暇地问。
“这……”夏侯策欲言又止。
“三殿下不会不知道吧。”宋公子剑眉一挑。
“既然三殿下知晓,就快说嘛。皇帝陛下与所有人都急于知道。”墨凌尘催促道。
夏侯策看东晋皇帝一眼,有点心虚,始终不敢开口。
不可能!那凶徒身上怎么会有这东西?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邪可以断定,那木雕鹰首必定是夏侯策的。
宋公子似笑非笑,“既然三殿下不愿说,便由宋某说吧。皇帝陛下,这木雕鹰首,放眼整个晋国,只有三皇子有。确切地说,三皇子的每个下属都拥有这种木雕鹰首。这是三皇子特别为下属定制的身份凭证。”
夏侯策心急如焚,焦急地解释:“父皇,儿臣根本不认识那三个凶徒……这鹰首的确是儿臣的,但儿臣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有这鹰首……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儿臣没有掳走八皇弟……”
“三皇兄,臣弟一直很喜欢你,视你为学习榜样,你为什么这么害臣弟?”夏侯清伤心地质问。
“八皇弟,真的不是我……”夏侯策第一次觉得,解释、反驳,这么苍白无力。
“夏侯策,为什么这么做?”东晋皇帝陡然怒喝。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夏侯策悲怆地下跪。
“皇帝陛下请看。”宋公子从衣襟里掏出一样东西,“这是宋某在睿王遇害的地方找到的,刑部尚书、太子殿下皆可作证。”
“陛下,微臣可以作证,宋公子在睿王遇害的地方找到的,同样是沉香木雕鹰首。”刑部尚书道。
“莫非三皇子掳走八皇子,又杀了西秦国睿王?”墨凌尘大为震惊。
“三皇弟,你为什么做这些事?”夏侯潇失望地问。
“父皇,儿臣没有杀害西秦国睿王!”夏侯策再次否认,焦灼地辩解,“儿臣为什么要杀西秦国睿王?对儿臣有什么好处?儿臣怎么会做这种无脑的事?父皇,儿臣是无辜的,父皇明察呐。”
“证据摆在面前,铁证如山,竟然还敢狡辩。”墨凌尘说起风凉话。
“陛下,罪证确凿,三皇子还不认罪,可见此人心思之狠毒。”苏贤妃悲愤道。
“夏侯策,朕给你一个自辩的机会。”东晋皇帝满面怒气。
无邪叹气,帝卿绝出手,夏侯策没有扭转乾坤的机会了。
原来,帝卿绝这么擅长颠倒是非呢。
而八皇子究竟是谁掳走的?莫非是妖孽太子?
可是,妖孽太子掳走八皇子有什么目的?
夏侯策心慌意乱,意识到大祸临头了,可是,以他纵横皇宫、朝堂多年的经验与头脑,即使是困兽,他也要争一下。
“父皇,儿臣与西秦国睿王无冤无仇,儿臣为什么要杀他?他死了对儿臣也没任何好处,还招来杀身之祸,这完全没理由呀。再说八皇弟,八皇弟年纪还小,儿臣一直疼爱八皇弟,怎么会掳走他?还有一点,儿臣掳走八皇弟,把他囚禁在郊外这么多日,有什么企图?能带给儿臣什么好处?”他滔滔不绝地说着,满心悲怆,“父皇,这些都说不通,儿臣真是冤枉的。”
“陛下,三殿下所言也有几分道理,可是铁证如山,容不得他抵赖。”刑部尚书义正词严道。
“正因为这两项罪名是无可饶恕的死罪,三殿下才会竭力为自己辩解、开脱。”墨凌尘道,“如今事发,他自然不会认罪,而是巧言令色地为自己开脱。陛下,这也是人之常情。”
“父皇,儿臣真的是亲耳听见,绝没有诬陷三皇兄。”夏侯清凄然地哭。
东晋皇帝拍拍幼儿,“父皇相信你。”
苏贤妃怒道:“陛下,恕臣妾说一些不中听的话,陛下最疼爱清儿。三皇子必定觉得清儿再过几年就会危及他的地位,就趁四国峰会的机会掳走清儿,再伺机害死清儿,嫁祸给三国使臣。如此一来,他便可以置身事外。”
夏侯策怒道:“贤妃娘娘,你血口喷人!”
东晋皇帝呵斥:“住嘴!”
“父皇,儿臣真是冤枉的……”夏侯策再次声辩。
“三皇弟,身为皇子,理当敢作敢当。若你真做错了事,就应该勇于承担。”夏侯潇苦口婆心地说道。
“来人,将夏侯策押入天牢,择日再审。”东晋皇帝下令。
“父皇,儿臣冤枉……父皇,儿臣冤枉……父皇……”夏侯策声嘶力竭地喊叫,被两个侍卫拖出去。
无邪看着他被拖走,不由得叹气。
不过,夏侯策在朝这么多年,支持他的大臣应该不少。
如今他遭难,那些大臣应该会设法营救他吧。
……
从乾元殿出来,宋公子与夏侯潇并没有说上半句话。
无邪知道,他们是为了避嫌,以免引起东晋皇帝怀疑。
这夜,夏侯潇抱着无邪离开东宫,与宋公子私会。
无邪安静地趴在妖孽太子怀里,一眨不眨地盯着宋公子,怎么也看不够,。
“夏侯策关押在天牢,本宫担心支持他的那些大臣明日会上奏,奏请父皇彻查。”夏侯潇的眉宇布满了忧虑,“一旦彻查,只怕……”
“成大事者,万万不能畏首畏尾。”宋公子冷笑,“太子殿下欠缺的是勇往直前的魄力。”
她觉得神奇,之前在北魏国,他们斗得你死我活,如今却坐在一起密谋扳倒别人。
这世间的事呀,当真无奇不有。
“你说得对。不过眼下本宫应该怎么做?”夏侯潇虚心好学地问。
“静观其变。”宋公子淡漠道。
“本宫担心这两日会有变数。”
“其实,彻查与否,最关键的还是看你的父皇是否狠得下心。不过,你可以做一件事。”
“什么事?”
“最希望夏侯策死的,是西秦国使臣、苏贤妃与她的娘家,你可以从这两方面入手。”
“本宫佩服。”夏侯潇拱手道。
“不出意外的话,这两日便会有结果。”
宋公子冷眸微眯,清凉的眸光在无邪身上流转。
果不其然,翌日朝议,东晋朝堂分为两派,争论异常激烈,一派支持夏侯策,要求彻查;一派支持苏贤妃、八皇子与维护东晋国与西秦国的邦交,奏请即刻将夏侯策斩首。
东晋皇帝不胜其烦,头疼欲裂,匆匆退朝。
午后,西秦国使臣进宫面圣,强烈要求即刻斩首凶手,否则绝不会善罢甘休。
又一日,东晋皇帝颁旨,斩首夏侯策。
短短数日,金陵城风起云涌,朝廷动荡。
无邪跟着妖孽太子亲眼目睹了夏侯策斩首示众的过程,心里唏嘘:帝卿绝出手,天下我有!
那么,接下来她是不是要回到帝卿绝的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