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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初习金刚

神魔侠侣 木土七小 5320 2021-03-29 03:36

  虽然在晋级会武上,技压群雄,获得升入罗汉堂的资格,悟空却没有丝毫骄气,他每日里依旧不到五更便起床,苦修佛法,勤研经书。

  只是习武修佛的地方,却发生了变化。由那禅武厅换作了罗汉堂。

  那罗汉堂大厅之内甚为宽广,比之禅武厅,四面围墙皆长出数十丈有余。站于厅中,竟一眼望不到头。一根根石砌的大柱立在厅内,坚实粗大,更添了一分**。堂顶也是极高,仰首以望,只觉得那天花顶高远难测,虽有廊梯亦不能及。

  此刻悟空正站在罗汉堂大厅的一角,手中拿着罗汉堂长老刚刚交给他的《金刚经》。只见他如往常一般,眉头紧锁,聚精会神,口中喃喃出声地念着书中的经文。只是这《金刚经》中的经文,比起那《易筋经》来,更加的艰涩深奥。悟空看了大半天,竟一句也未能领悟。他抬起头来,看着大堂中央。有人悬在半空中,闭着眼默念法诀;有人周身罩上了一个若有若无的金色光圈;有人手掌之中发出烈火;有人拳际周围凝结成冰;更有人自身体之上,缓缓跃出一个幻影,那幻影与那人一般无二,二者竟对打起来。

  悟空眼看着众人一个个施展妙法,沉浸于修炼之趣中,自己这边竟惶惶然毫无所获,不禁心中有些焦急。复又拿起经书,皱眉看了起来。

  待到晌午用斋时分,众僧人收了功,便去往用斋堂。只有悟空一人,仍旧坐在罗汉堂大厅一角,全神贯注读着经书。此刻,他便又恢复了原先在禅武厅的苦研之态,不眠不休,不停不歇,所有心思全放在了那《金刚经》上。

  时日恍然而过,转眼间,便又是数月悠悠之期。

  悟空勤修苦参,日夜费心钻研,终于对《金刚经》中所载的功夫,有了微末的领悟。那《金刚经》也分上下两篇,上篇仍旧是内功修为,下篇乃是具体的招式和法术。上篇乃下篇之基,有了一定的内功修为,才能练习下篇中具体的招式和法术。如若内功不到家,便冒然练习招式,极易走火入魔,前功尽弃。

  此刻,悟空对那上篇中的内功,已有了细微的进展。《易筋经》讲究运气,而这《金刚经》则讲究变气,所谓出拳成火,收掌成冰,便是将所运之气变为五行,将体内之气化为冰火,再使将出来,便成那拳火掌冰之威。

  悟空依着那经文所授,缓缓将内气灌于右掌,再变气为火,霎时间,便觉右掌炙热难耐,如同被红铁所烙一般。当下赶忙收气,提掌一看,整个掌心通红如血,已是烫伤了。悟空却不怒反喜,再次举掌练习。

  数月以来,他于这《金刚经》不曾有丝毫收获,今日好不容易能微微窥得那变气之法,心中欣喜,实非常人所解。只是这变气之法,若修炼时日不够,绝难成功。罗汉堂能熟练使用变气之法的武僧,无一不是刻苦修炼多年,浑身挨得数十处伤痕,方能渐有所成。如悟空这般,仅数月之期,便有此领悟,实所罕见。且《金刚经》功夫博大深奥,内功欠缺者绝难收控自如。如若强行修炼,练火者或被烧伤,练冰者或被冻伤,总是难尽其圆。

  悟空运功引气,变气为火,充盈右掌。不消片刻,那右掌又是通红如血,再过得半刻,却听得右掌之上,竟“滋滋”作响,只见掌心,手指之间,竟冒出一股股轻烟。悟空却仍旧不加理会,只闭着眼默运功法。

  “阿弥陀佛!”一声浑厚有力,气灌四壁的佛号响彻在整个罗汉堂大厅之内,悟空应声而醒,突然感觉右掌疼痛难耐,忍不住大叫一声:“哎哟!”,把右掌收了回来,仔细一瞧,掌心和手指皮肤皆微现黄黑色,不想凝神练功,却把手掌烧成了如此模样。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悟空回过头,一看此人,便即跪倒。来人正是罗汉堂长老天风大师。

  悟空一边低头拜伏,一边道:“弟子悟空,拜见长老。”

  天风走至悟空身前,道:“你资质尚佳,又肯勤学苦练,于佛法有所成就,是早晚的事。只是,你须切记,万事不可急求冒进。所谓欲速则不达。诸如练功,更不可急迫;世人为求神功,练至走火入魔者,比比皆是。世间功夫,皆需心平气和,稳步求升。根基坚实,方能更进其上。我佛门之法更是如此,你修炼之时,须得心如止水,细心品味,如温水煮食,如细雨润物,一点一滴,浸入内体。如此所得之功,才能稳固不变。”

  悟空心中暗叫惭愧,口中说道:“长老教诲,如迷雾初开,悟空深感惭愧。”

  天风微微一笑,道:“把手拿来。”

  悟空依言举起右掌,只见天风伸手在悟空右掌微微一拂,悟空登时感到一股沁凉之意自右掌传来。收掌来看,却见那被烧焦的皮肤,已是痊愈了。当下又重重一拜。

  天风道:“化气之秘,在于形意相离,若是化气之后,那由气所变之物,尚自留在体内,则皮肉筋骨,必会为之所伤。若是将之剥离,与皮肉相隔,便可自成所威,而不伤及身体。你可明白?”

  天风一言,将那变气之理,说得极是透彻。悟空亦是有所领悟,当下又拜一拜,道:“长老所言,弟子明了,练时绝不会再急求冒进,当细心品味才是。”

  天风笑着点点头,转身而去。

  悟空看着天风的背影消失,怔怔地想着天风方才的一席话,想了一会儿,又翻开经书看看,如此反复钻研思量,便又到黄昏,一日便又过去。

  初窥了门径,便如暗夜中有了点点星火,循着那星火的方向,终能走到那光明温暖之处。悟空得了天风的指点,从此每日里便只是研习经书,不断尝试功法,虽进展缓慢,却也日日有新。如此又持久了数月时光,他的内功修为,又有了新的进展。

  这一日,时辰刚至五更,天空还未全亮。悟空便到了罗汉堂中,盘腿坐在墙角。此时正值夏季,堂内点有蜡烛,蚊虫极多。一旦有人在此,便都聚拢而来,分食吸血。悟空却毫无理会,只见他双掌平端,微闭双眼,运功分气至两掌,一掌化气为火,一掌化气为冰。

  只见左掌周围的空气中,皆出现微微扰动之形。一只蚊虫飞来,无意中闯入那掌力范围,只听“嗤”的一声,那蚊虫竟一下便烧焦,又化为气,蒸腾成烟了。又一只蚊虫无意中飞入右掌掌力范围,只见它本来轻盈飞翔,一下便僵硬不动,身上结了一层薄薄的白壳,直挺挺地跌落至地上。却是被掌力瞬间给冻僵了。

  悟空集中心力,两掌一冰一火,一寒一热,交相掩映,无论是分气,还是化气,均已现出纯厚的功底。

  如此运了一会儿功,悟空方才收掌散力,气归丹田,待完全收了功,忽听得肚子“咕”地大叫了一声,饥饿之感轰然袭来。悟空抬眼看了看天,已经有些大亮了,该是吃早饭的时辰,遂起了身,向用斋堂走去。

  到得用斋堂,众位师兄弟已经各自坐定吃斋,悟空领了干粮湿菜,找了一处空位,坐定后大口吃了起来。

  此时在悟空斜对面,却有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过来。

  悟性咬牙切齿,低声吟道:“你休要得意,我定让你吃些苦头。”

  日头西斜,又至黄昏。

  悟净、悟能、悟空一起用过斋饭,悟空正要去罗汉堂继续练功,却被悟净拉住。悟净道:“三师弟,今晚师父要来,或许有事吩咐。你不要去练功了。”

  悟空点点头,三人一起回到居安院。待进到寝屋中,悟净看了看悟空所穿的僧袍,道:“你真是个武痴,僧袍变成了如此模样,你竟也不知换洗。快脱下来,换一身干净的。”

  悟空羞赧一笑,赶忙脱下僧袍,交与悟净,又接过干净的僧袍,换到了身上。

  这时却见玄藏推门而入,三人齐齐一拜:“弟子拜见师父。”玄藏轻轻一挥手:“不必多礼。”走到三人跟前,又说到:“我寺在山脚下种有几块田地,所得谷物,乃是寺中口粮。平日里并不曾多加看管,岂料这几日来,不知是何野兽,竟将快要长成的庄稼尽数糟蹋。方丈欲命人去看管,也好撵走这不知劳作之苦的蓄牲。我请示了方丈,你们三人轮流去吧。”

  悟净先是一笑,道:“好吧,今晚我先去。这许多年还不曾在外面过夜,也好看看有没有新鲜事物。”

  玄藏道:“让你去看田,却不可被它物分去心神。亦不可埋头大睡。虽闭眼,也须得观六路;虽浅睡,也须得听八方。”

  悟净笑道:“师父放心,弟子记着了,定叫那蓄牲不敢来犯。”

  玄藏点点头,道:“你们师兄弟三人轮流皆可,每次只去一人,如此便不会困累。我亦有它事,便不多说了。”说罢便转身向屋门走去。

  悟净三人道:“恭送师父。”

  第一日夜里,悟净便去往那田地里守夜。

  悟净数年来头一次在野外过夜,他在天龙寺修佛多年,心智早已成熟,功夫也不算低微,艺高人胆大,是以一个人独居荒郊,却并不害怕。反而内心里有一股兴奋感,好似盼着那毁坏庄稼的生灵快快出现。一整夜躺在那茅草屋中,竟是一刻也未曾入睡。

  岂料事情却是令他失望,他憋了一夜,等着捉住那蓄牲。谁知那蓄牲却好像早已知道他要来,偏偏就不出现。第二日晨起,悟净悻悻然回到居安院,一夜未睡,饶是他壮实的身体,终也觉得疲劳,一倒头躺在大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日夜里,轮到悟能去守田。悟能本就嗜睡,到了那茅草屋,眼见外面漆黑如幕,鸟鸣兽吟,心中不禁有些害怕,赶忙用木棍顶着门,又合严窗户,方才躺在那木床上,翻了几翻,合眼睡去。

  整整一晚,不知是悟能睡得死,还是那生灵未曾出现,田里的庄稼却没有被更多的糟蹋。

  第三日夜里,又该轮到悟空去值守。

  日头还未完全落进山后,天空尚有一片灰蓝,悟空便出了罗汉堂,又将手中的《金刚经》揣进怀里,向山脚下的田地走去。

  到了那守夜的茅草屋中,悟空拿出火摺子,擦亮后点燃蜡烛。然后躺在床板上,拿出经书,凑近烛火,又细心研读起来。

  过得约一个时辰,从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是那送斋的沙弥来了。悟空整了整僧袍,起了床,开门迎上前去。

  那小沙弥眉目清秀,与悟空年纪相仿。进得屋门,将饭菜放在桌上,道:“悟空师弟,今夜值守,定会辛苦,你多吃些吧。”

  悟空看那饭菜,三只大馒头,一碗清水煮豆腐。又笑着道:“多谢师兄送斋。”说罢就要拿起馒头来吃,不想一瞥眼,却见那小沙弥一脸惊慌之色,虽在极力掩饰,然则悟空既入了罗汉堂,于佛法修**胜过他,于是一眼便瞧出了他的心思。

  悟空奇道:“师兄,怎么了?”

  谁知那小沙弥更加惊慌,手指在衣袍上搓来搓去,吱吱唔唔道:“没事,没事,师弟快吃吧,本是热饭,凉了就不好了。我还,我还得把碗筷送回寺中。”

  悟空心中虽奇怪,见他不愿多说,也不便再强问,当下便把干粮吃了个干净,一大碗豆腐也吃得底儿朝天。只是这豆腐的味道,不知是何原因,却与往常有所不同,中间透着一股怪味。悟空心道:想是在碗里放了一会儿,天气又热,有些变质了。

  吃完后,呼了一口气,又将碗筷码好,重新包起来,交能小沙弥,道:“如此还是有劳师兄。”

  那小沙弥见他吃完,接过饭菜后,道:“份内之事,师弟不须客气。”然后就转了身,慌慌张张地走去。

  悟空心道:这师兄究竟为何这般慌张?难不成没出过寺院,下了山竟如此难以习惯。

  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当下也不多想,索性又拿起经书,凑着烛火研读起来。

  待到半夜,也不曾听闻屋外有任何响动,悟空此时已是体疲眼乏,目不能睁了,随即把经书揣进怀中,又翻了个身,正要睡去。

  这时却听得屋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悟空一惊,想是那毁坏庄稼的蓄牲来了,立刻又起了身。只听屋门“啪”一声便被推开,哗啦啦进来十几个天龙寺僧人,为首的正是戒律院长老。

  悟空不明所以,正要开口相问,戒律长老先开口说了话:“悟空,有人举报你在山下,私自杀生食荤,可有此事?”

  悟空忙道:“弟子绝不敢杀生,更不敢食荤,请长老明察。”

  戒律长老挥一挥手,旁边的小沙弥端着一个碟子走上前来,那碟子中七零八落地放着一些吃剩的骨头,上面还留有未啃尽的肉丝。那小沙弥不是别人,正是方才给悟空送斋之人。

  戒律长老道:“这难道不是你刚才吃剩的吗?”

  悟空摇摇头,道:“长老明察,弟子不曾见过这骨头,更不曾吃过。”

  戒律长老道:“好,真假是非,一察便知,悟魄,去查验。”

  一个面阔高鼻的武僧依言走上前,对着悟空作了一礼,然后一只手轻轻放在悟空肚子上,双眼微闭,眉头轻皱。

  过得半刻,那悟魄收回掌来,面向戒律长老,道:“回长老,悟魄已查验完毕,悟空师弟的肚中,确有荤腥,且是鸟禽之肉。”

  悟空大惊失色,忙辩解道:“我,我,我确不曾吃过荤腥。”

  悟魄作了一礼,道:“我这穿物透知之功,已练了六年,从不曾失误过,悟空师弟既犯了戒律,就该诚心受罚。”

  戒律长老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来人,将悟空压至戒律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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