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寒。
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下意识地用手去捂住裸露在外的皮肤,手指的触感告诉你你的皮肤已经起满了鸡皮疙瘩。
肌肉不住地颤抖,想要产生尽可能多的热量。
但现实是你实际上根本不缺少热量,你心里明白,此时的寒冷只是因为空气中的魔力浓度降到了无限接近于零。
你自己的体内的魔力也在向外界扩散,反应在感官上就是觉得自己体内的热量在不断外泄。
这样下去身体肯定会撑不住的。
你的脑子还清醒,你用最快的速度从大师给你的那些魔力结晶里面拿出一块小的,含到嘴里。
用牙咬碎以后,一股温润的热感很快从口腔扩散到全身。
也不知道这样能撑多久,总之先把结晶拿在手里备好了。
你又挑出一块结晶,递给和你一起在桥头避难的刘旭。
刘旭冲你摆摆手表示自己不需要。
然后他扭头对萨尔说了句什么。
你的耳朵因为刚才的巨响,现在还在耳鸣,基本听不见声音,不过你从口型辨认出了“魔力”两个字。
萨尔听罢,抬手在你肩膀上轻轻一拍,然后萨尔就说:“完事了。”
你立刻就发现自己的听觉恢复正常了。
同时你也不觉得冷了,就好像加穿了一身保暖的衣服。
萨尔给你加的buff?
还没等你问,桥上又传来爆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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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itre. Trois.”
右手前伸,手心向上,用力上提。
把桥中心一段二十米几长的桥面从整个桥体上扯下来,同时把藏在下面的家伙也重新暴露在视线中。
那个男人歇斯底里地大喊一声,跳离浮空的桥面,注满魔力的玻璃丝从他右手义肢上散开,在他的手心编织成长剑的形状。
他用义肢灵活地握住那把剑,奋不顾身地冲向这边把剑刺过来。
“Six.”
一挥手,疾速掠过的强风把他手中丝线编制的剑切碎,把他的手臂也整个削下来,切成碎块。
男人的左手也立刻射出丝线,迅速拉扯着他后退。
散落一地的瓷质碎块在男人重新拉开距离落到桥的另一边后也重新向他的右臂汇集,重新拼成手臂的形状。
人偶的手臂,做工很精致,形状与真人的后壁差别不大,但质感和球形关节暴露了一切。
从使用的熟练程度来看,他丢掉这只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刚刚那他那显然是一时冲动做出的行为,现在已经冷静下来,变得慎重了许多,不敢随意靠近。
或许他以为在断桥的另一边就不会有事。
把扯下来的那段桥扔进河里,切断整个Chapitre章节的魔力供给。
那个女人隐匿了气息躲藏了起来。
可能是想找机会偷袭之类的,无视掉就好了。
现在还开着两个章节,负担稍微大了一点。
把Capitulum章节也切断。
“שֵׁשׁ”
既然没打算逃,那用直觉就够了,这样就能把用的术式集中到一章上,负担就能小一些了。
“فصل”
再把之后可能要用上的章节准备好。
对面似乎是想要看这边的行动来决定应对方式。
他如果足够聪明的话肯定就能意识到实力的差距是不可逾越的。
如果这时候逃跑的话应该更符合常理一些。
他们没有立刻逃跑这一点稍微有一点不合理。
而且这个男人没有躲起来而是就这么直接面对不可能打败的对手,这已经不是有胆量了,要么他是傻,要么就是有什么不能退缩的理由。
……那又怎样?
从地上捡起一块应该是刚刚掉过来的水泥块。
“תֵשַׁע”
直接朝那个男人扔过去。
毫不犹豫地从原地跳开了。
却被水泥块击中时爆炸的冲击波,以及被炸起的各类碎块击中了。
“أربعة”
炽热的射线直穿那个人的胸口,一看就是必死的伤。
而那人再落地之前飞速地用玻璃丝缠住自己胸部的伤口,勒住止血,并且再落地之后直接用炼金术将玻璃丝填补到伤口里面,用来堵住伤口。
还真的豁得出去。
大胆,而且不择手段,不顾自己的状况。
要赶紧追击。
切断فصل章节,助跑准备跳到另一边,在空中用口令启动新的章节。
“Capitol.”
还没等启动具体术式,几根长矛就从被扔到桥下的那一段桥面那里飞过来。
长矛的轨迹被敏锐的直觉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
“Cinque.”
围绕着身体展开了鳞状的青色半球形护盾,击中的长矛全都被弹了回去。
“Otto.”
下方的河水以桥面断口为中心升起一根水柱,自己在水的冲击下再一次浮到半空,驱使水柱倒向长矛飞出的位置。
“Δεκατρείς.”
自己身下的水柱被冻结成冰,上面尖利骇人的巨大冰锥直砸那个女人所在的位置。
不知为何,女人没有逃走。
这个女人的行动一直很奇怪。
一开始就和男人一样在断桥上,哪怕断桥被扔进河里也没有从里面出来的意思,还隐匿了气息,男人也没做什么反应,装作女人不在上面,如果想要趁机转移位置偷袭还好说,但居然在原地不动。
就像她根本动不了一样。
如果动不了就死在这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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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还有……”
刘旭的声音很快被轰鸣的水声和冰碎裂的响声掩盖了过去,哪怕是在旁边的你也只听见了最前面的一段。
你记得吃大师在走之前让刘旭给他计时,刘旭现在喊的应该就是这个,也不知道大师究竟听见了没有。
“为什么要计时?”
你在阵阵巨响中也必须抬高音量才能让刘旭听见。
河中的冰柱在倒塌的过程中不断碎裂,好像装上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应该就是大师说过的玻璃丝。
虽然有玻璃丝阻挡,还是有数量不小的碎冰垂直下落砸向被大师扔到河里的那一段桥。
刘旭是告诉过你,最好不要看,可他也没有完全阻止你,你终究没有战胜自己的好奇和忧虑。
“时间太长了他的身体和心智都承受不了。”
刘旭只和你说了这一句话,仍旧仅仅盯着手表,表情严肃而紧张。
仿佛他看着的不是一块手表,而是定时炸弹的计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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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柱倾斜到接近四十五度的时候,那个男人强行用玻璃丝把自己根本没有恢复的身体扯到冰柱的正下方,把他手臂上缠绕的剩余的所有丝线都在断桥的两端连接起来,试图牵制住下落的冰柱一段时间。
然后他毫无缓冲,硬生生地砸到河中的桥面上,不顾自己的伤,拖着残破的身体用他剩下的那点行动能力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向女人所在的方向移动。
果然他不是傻,他就是有不可退缩的理由。
“فصل”
从碎裂中的冰柱上跳下去。
“سبعة”
在男人的身旁落地,落地的同时右手顺势抓住男人头,狠狠借助冲击力把他的脑袋重新砸在水泥上。
大量魔力顺着右手注入他的脑袋里。
接着注入的魔力又像潮汐一样涌了回来,顺着手臂,直达自己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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